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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乐-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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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帝都的天空依旧阴霾一片。

江城。

五月初的旭日刚刚升起,空气清新,有悦耳的鸟啼声从庭中的树间传出。苏子衿端着早点敲开云梧房间门时,意外见到她已经起床,刚梳洗完毕,眉眼间的愁绪荡然不存。悄悄将担忧收起,他将早点一一摆上桌,若无其事的道:

“刚熬好的薏米小粥,过来尝尝吧。”

“好。”一声轻快的应答,云梧放下手中的檀木梳,上身一件湖水绿绣云纹的对襟衣裳,下着天蓝色素色长裙,头发用一支银质简朴兰花流苏簪高高挽起,肤色如雪,未施粉黛,清新的如同五月初清凉的空气。

走至桌边,一顿早餐吃得两人均心情愉快,云梧间或还会说几句笑话,似乎又回到了苏子衿最初认识她的模样。

带到松袖兰凝将碗筷撤下,云梧不动声色的将一直放在桌上未动的戒指重新套回手上。

苏子衿不禁问:“你可想好了今后作何打算?”

“既然有人诚心相邀我去朝颜,为何不去?”云梧走至门边时,狡黠的笑,“外头景色甚好,这几日倒真是白白辜负了这韶光如许。”

这日正午,在江城逗留了四日的一行人已在前往朝颜的途中,她不问棣永为何在此,不问他身边明里暗里为何有那么多人跟护,更不问他如何在短短几日内将松袖二人从厘城接至江城。他视她为朋友,她亦如是,所以她不想去怀疑。

两日后,一行人已经站在帝都城下了。

云梧意外地见到城门下有一大群官员与百姓静候在那里,中间有一人见他们下了马车,快步小跑着朝他们而来,直直在棣永面前跪下去。

一瞬间,城下乌压压的跪了一片。云梧等人一脸诧异看向棣永,而棣永则俊脸发黑。

“臣听闻皇上回都,特领众臣前来迎驾。”在脚下的中年男子与身后跪了一地的官员百姓高呼万岁,欢呼四起。

松袖两人仓惶下跪,只剩下她们两个主子身形挺然,格外醒目。

“左相费心了!”棣永咬牙切齿般说出这一番话,转而一脸歉意的看向云梧和苏子衿,他并非存心欺瞒。

怪不得!他一身气焰难掩威严华贵,连身为长辈的云清砚和苏锦生都恭敬有加,身边也有众多隠卫跟随。棣永、帝永!东陵国第二任皇帝瑞谦永,即永帝!

苏子衿看他,眼神寒冷如冰。枉他倾心相交,不想他隐瞒至此!

云梧眼神闪烁,不张口说话,她的心情跟苏子衿差不多,不曾想竟是这般局面。“对不起,我不是诚心隐瞒于你们。”瑞谦永并未改称“朕”,他是真心结交云梧和苏子衿两人为友。帝路凄孤,多了这层高贵的身份,所有东西便都不真切了。

“臣惶恐!”跪在城下的一众官员大骇,天子之尊竟屈尊道歉!于是纷纷低头齐齐大喊。

苏子衿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万不想入朝堂,却不料跟皇帝称兄道弟,而他气的则是瑞谦永骗他。

“陛下,时辰不早了,还请早日回宫。”被称为左相的张远儒再次高声喊道,边上早已有九龙明黄大辇在等候。

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张远儒瑞谦永阔步蹬上御辇,临走时对身边的侍卫离疏道:“送他们去安排好的府邸。”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进了城门后,留下来的离疏这才俯身对着苏子衿二人行礼,“请四位随卑职来。”

朝颜城分为四个城区,最中心的皇宫行殿,是皇帝与其后宫居住之地;内城处皇宫四周,形成一个内环,为王公重臣居住,中城由三品及以下官员居住,寻常百姓及商业区域则处外城。

离疏带着四人直直穿过外城和中城,直奔内城而去。

寂静的长街过后,偌大的一座府邸骤然出现在拐角,鎏金的“苏府”二字高高挂在大门上,闻讯早有苏府管家在门外候着,苏锦生随后出来,视线连半点都未落在云梧和自己儿子身上,拱手对离疏施了一礼,“有劳了。”

离疏回礼,转身离去。

“爹。”云梧俯身,膝还未弯下,就听苏锦生冷冰冰的道:“不用。”转身一甩袖往里走了。

有些尴尬,云梧摸了摸鼻子站直,苏管家赶紧上前圆场,“少爷,少夫人,一路来怕是累坏了吧?院子已经派人打扫干净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苏子衿垂在袖子里的手突然握住云梧的手,云梧一惊,甩了几下没甩开。“阿梧,我们先进去。”对她舒缓一笑,苏子衿在一堆人目瞪口呆中牵着云梧迈进这座府邸。

进门处并未像其他人家一样,安一处镂空石屏,一眼便可望见大堂,往左绕过一条长廊,走上一条两人宽的鹅卵石子路,渐渐映入眼帘的是路旁植的大片木芙蓉,枝繁茂盛,现在不是木芙蓉开花的季节,否则应该是一番繁芜的景色吧?

苏子衿一路进门,细细为云梧讲解,熟悉得每一处的细节都差不多能描述出来,云梧边打量四周边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心想他为何这样熟悉此地。苏子衿又是一笑,“我在七岁以前,一直都是住这里的。”

云梧心下了然,安静的听他回忆。跟随的仆人不知何时不见了,幽静的小路只余下两道一深一浅的绿色身影轻笑浅语。

直到遇上这一路木芙蓉,苏子衿突然不说话了,眼里透出浓重的悲哀。

她停下来看他,“怎么了?”

“这里的木芙蓉是娘最喜欢的。”

云梧愣了愣,不知该如何接口,苏子衿的眼此时竟如同湖水一般,漫天的悲伤将站在湖边的她席卷,她不断在那里面沉沦,渐渐窒息。

用力回握了他的手,云梧笑着拖着他往前走,“我也喜欢这些木芙蓉,不过我现在想去其它地方看看。”苏子衿,不要那样悲伤,那样会让她不知所措。

走至一间院子前,云梧指了指院门处空着的牌匾问:“没有名字吗?”这一说完,才看见松袖兰凝领着三个下人匆匆从里屋出来。边免了她们的礼节边牵着云梧走进去,“没有,嫌麻烦。”

几乎跟厘城苏府西院差不多的布置,一间大厅,一间卧房,一间书房,三间下人住的房间,院子里并无多余的植物,仅几株翠竹立在院子的西角落。

云梧看着疏竹暗自出神,如今,帝都也来了,该去寻个时间找那个叫做花流的人了。

在家两日,苏子衿似是想通了许多,他既把棣永看做朋友,管他是厘城里相谈甚欢的棣永还是如今高高在上的皇帝瑞谦永,他都不在乎了。这般一想,心中倒也释怀,轻轻一叹,他去院中找云梧。

自从他们来到朝颜,天气就放晴了,云梧从屋子里搬了条躺椅放在院中躺着晒太阳,顺带看着头顶的蓝天发呆。那写信之人再也没有那信来过,当初追杀的人也销声匿迹,除了她每日每日不成眠之外,生活安静闲适得仿佛一切都没发生。闭上眼就自动浮现眼前的鲜血淋漓与绝望心情宛如她的一段臆想,若不是想起小里和阿墨时心口的窒息之感,她怕真以为之前全是噩梦,梦醒了,一切安好。

迎宾客栈她要去哪里找?

苏子衿站在背后静静的看她,她浑然不知。

他见她失神的眼睛底下有着谈谈的黑色阴影,面色苍白,心里的一个地方莫名的难受。他被这样的自己吓了一跳,脸色不自然的将视线移开。

他知她自那几日变故之后就是如此了,即使强迫入睡也会被惊吓而醒、全身冷汗,但他却找不到办法帮她,大夫只说好生调养即可,照云梧这般下去,只怕将身子熬坏了也说不定。也许出去走走会好点吧?

轻咳一声,苏子衿走至不远处石桌边坐下了才慢慢道:“陪我上街走走如何?”

云梧自是欣喜,她正愁要怎么找借口出府呢,只是他怎么突然的想要出去逛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云梧问:“你什么时候对这里如此感兴趣了?”

一挑眉,苏子衿笑,“刚刚。”

云梧又是一阵恍惚。





、第 19 章

长水大街是帝都最热闹的去处之一,这里不仅是文人士子喜聚之地,达官贵人也多爱来此消遣。东陵国因为施行休养生息的政策,鼓励商业发展,只重引导,并不苛刻,无论哪里都是一片繁荣景色,这里是帝都,更甚。

走在长水大街,随处可见各式贩卖各种物资的百姓、商人,其中更有奇装异服的邻国人。

将这条街走了一遍,云梧才在街尾看到了迎宾客栈,三层楼的建筑,绝不打眼,看上去只不过一座普通的酒楼罢了。当下并没有显露出对它的兴趣,等沿街往回走时,云梧这才轻轻开口:“我想要单独走走。”

苏子衿回过头来看她,“你认识路吗?”

“我就在这条街上看看,走不远的。”她看着自己的脚尖,缓声保证。

“那好,我在这里等你。”

“嗯,我很快回来。”转身出了苏子衿的视线,云梧才快步朝街尾而去,她只要把暗军交接就可以了。

在二楼寻了个位置坐下,向小二讨了壶酒、两个小菜,云梧看着酒杯发呆。

酒杯里刚被她放进去的翠玉戒指慢慢变得通透,一根红色的丝线在戒指体内流转。这是小里告诉她的联络方式,她说自有人来找她。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位店小二走了过来,状似擦拭桌子,“这位姑娘,我家老板邀您往三楼一叙。”

三楼鲜有人来,看上去均是一些客房,却又不留客。也许是房间隔音能力太强,直到小二将云梧带至一间房间前时,才听到里面有潺潺的琴音流出,竟是一首《赠良人》。

云梧不由得停下脚步细细聆听。这是一首新妇赠予她的郎君之曲,曲叙了新妇由初婚的欣喜到郎君远离的无奈与不舍,再到拳拳相思盼归。她曾听她娘弹过。可里面弹琴之人的造诣似乎更高一筹,曲调承转间竟能让听者不自觉的陷入琴音里随其起伏。能将这首曲子弹得如此委婉缠绵的,怕应是一位蕙质兰心的奇女子吧?她自愧不及其千分之一。

“笃笃笃。”云梧敲门。

琴音未停,只是曲调却换成了颇有塞外风味的《迎客》。云梧低头一笑,推门而入。

偌大的房间装饰得古朴简约,可里面所置的每一样东西绝对价值不菲,云梧瞄了瞄,桌上的那套茶具竟是归窑所产的白瓷描春茶具,一年也不过三四件,她曾在杂书中见过。

宽大的纱质鎏金百花盛放屏风后的人影站起身,绕过屏风走了出来。二十多岁模样,眼眸似水,五官柔和,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墨发用白玉兰花簪高束脑后,乌黑如云缎,一件白色对襟开锦袍上用彩线绣百花的华服实在打眼,一半张扬,一半飘逸,怕是只有他才敢这样穿吧?
“姑娘为何将戒指放在酒水中泡着?”云梧今天未将头发梳成髻,因而男子如是称呼。

“若非如此,何以见得它的真面目?”扫视了一下四周,他便是花流?刚才那首《赠良人》出自他之手?

男子走至桌前泡了杯茶,示意云梧坐下,“我是花流。”

近看才发现他的五官竟比女子还要精致,云梧回过神来一笑,将怀中的信掏出来拿给花流。

“是暗主的信。”

已到嘴边的茶杯停住不前,云梧的心愈发往下沉,“不,不是。”连与云里协管暗军的花流也认不出来吗?

将来的目的交代给花流,她要查出爹娘的下落、玄衣人的身份以及是谁写的这封信。她知道暗军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所以他只抽调一小队人就够了,其余的人继续留待帝命。

等一切交代完毕,花流将她送出房门,这时天已经黑了。云梧踏出客栈便加快脚步往长水大街另一个方向走去。心里焦急,干脆提着裙摆跑了起来。苏子衿应该急坏了吧?几个时辰不见她的人影,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继续在那里等她。

气喘吁吁的跑到白天分开的地方,云梧并没有看到那抹青色身影,周围只有往来的行人或漠然经过,或用不明所以的眼光看她。手无力的松开裙摆,自嘲的笑,以为自己有多重要,原来不过如此。

可她要怎么回去?她只知道苏府,却不知道它处在哪个地方,来时只顾着寻客栈,哪记得要去记路?

无奈云梧只得问路人,可结果也不甚理想。苏家才搬来几天,几乎没人知道。

一种无力感像滕蔓一样把她紧紧束缚。难道要回去找花流将她送回去?看了看街尾的方向,眼神忽的变得迷离。云家变成一座空壳,爹娘下落不明,云里死了,阿墨生死难测,苏子衿也扔下她一个人离开……她一直都在失去。

正当她陷在低落里无法自拔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是苏子衿!

云梧转身即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你去哪里了?我找遍了附近也没看到你,若不是我回来……”苏子衿说不下去了,他真想狠狠的教训这个女人一次,从不让他省心,她知不知道找不到她时她心急如焚?

“我以为你也要跟他们一样离开我了。”云梧伸手回抱苏子衿,感受到他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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