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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倾三世-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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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哥哥!”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个稚嫩清脆的声音,年方八岁的苏昼手里拿着一副崭新的弓箭一蹦一跳地跑来,孩子的脸和手都被冻得红扑扑的,眼睛却欢喜莫名地亮了起来,一个猛子扎进神延怀里,亲热地搂着他的脖子,笑得是见牙不见眼,“延哥哥最厉害啦!你教昼儿射箭好不好?刚才在花园里练箭的时候,昼儿笨手笨脚的,怎么也射不中靶子,被丫头小厮们好生笑话,延哥哥你就教教我嘛!”这个小家伙从小就粘神延,苏小繁其他那些稍微懂事些的弟妹都很怕他,只有这个最小的孩子不一样,他不仅丝毫不惧,反而一见面就藤蔓似的缠上去。
“呃……小心。”那孩子对他热情如火,酒杯都差点被他打翻,奈何他心里还是不习惯与人过于亲近,因而掰开孩子的手道:“这事该找你傅师父,他老人家年轻时候不是号称神箭手么?教个小孩子应该没问题吧?话说回来,傅一鸣收了你们家的钱却不干活,以苏小繁那锱铢必较的性子,能饶了他老命吗?”
苏昼忸怩了好一会儿,才嘟着嘴道:“我才不要他教呢,死老头最爱骂人了,还动不动拿竹简敲人家的头,昼儿的头都给他敲肿了。”说着给他看头上的包,完了还拿腔作调地拣起他师父的样子,语重心长道:“苏昼啊!你年纪也不小了,现在家里就你这么一个男丁,要争气啊,将来长大了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建功立业,守护家园……”话锋一转,变成了愤怒咆哮的声音,“你个小兔崽子干嘛呢!本来记性就差,上课竟敢睡懒觉,连口水都流出来了,这可是孔老夫子的经典名传!你小子是不是想把为师气死啊!站住!你给我站住!今儿我非打死你不可!”
神延见状扶额良久。不久两人来到庭院的空地上,他先自行试了一番弓的柔韧性,然后教了苏昼好几个弯弓射箭的动作。箭是他站在苏昼身后把着对方的手射的,苏昼说射什么他就让那个小屁孩射中什么,简直是百发百中。
“哐啷”一声,又一次将苏昼指定的屋檐上的某一片绿瓦射落下来,积雪簌簌而落,小家伙见状兴奋得手舞足蹈,在雪地里欢呼个不停。
这时苏小繁从房内款款而出,到了回廊之上。她一袭雪色夹裙,忍冬绕肩,兰草缀面,一颦一笑清雅秀洁,仿佛是从水墨画上拓下来的人。
神延望了望不远处的苏小繁,嘴角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再次俯身握住苏昼的手,优雅而嚣张地朝着她拈弓搭箭,瞄准目标,危险地眯起双目。
苏昼还没反应过来,离弦之箭便朝着苏小繁直射出去,然后就听到空气中“啪”地一声,有什么生生断裂开,他整个就傻掉了。
“繁姐中箭了!”小嘴一扁,苏昼放肆大哭起来。
苏小繁在惊慌失措中,看到自己的珠钗碎成两半掉落在地,乌玉般的长发瀑布一样泼散开来,一种淡淡的芳香弥漫在周身。
“昼儿,我没事!”她连忙跑过来搂住自己的幼弟,柔声安慰了好一阵,对方仍是哭闹不休,顿时没好气地瞪了神延一眼,嗔道,“都是你干的好事!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神延哪知道那小孩子的脾气就跟六月天似的,刚才还咧嘴笑得好好的,突然之间喊哭就哭了,一时也是心中懊恼,尴尬地立在一边,无语。
听到自己的姐姐在责备神延,这下苏昼哭得更凶了,抽抽噎噎地道:“姐姐你别骂延哥哥,我不许你骂延哥哥!”
“呃……不骂就是了。”苏小繁一个头两个大,瞪着神延之余,忍不住又笑了笑,这一笑明媚嫣然,仿佛在冰天雪地里盛开了一树繁花,耀人眼眸。她早年双亲尽丧,苏昼打小就跟着她,几乎是由她一手带大的,两人感情深厚。她对这个幼弟自是从小百依百顺,宠溺非常。
神延回到凉亭内坐着,继续饮酒看雪,只是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他是第一次看到她那副样子,毫无戒心地对一个人,毫不犹豫地为之付出,虽然说那个人是她的弟弟。
“哦哟!小祖宗!”她二娘四处找寻不到苏昼,就带着一帮女婢觅了过来,见苏昼正在坏人家的好事,疾步过来一把抱了去,走的时候仍在叨叨,“你说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跑到这儿来了呢?你这不是成心给你姐姐姐夫添堵么?赶紧跟二娘走,不然待会儿你那二三四五爹就要抽你了!”
耳根总算清静了,苏小繁走到他对面坐下,给他斟了一杯美酒,双手捧着犀盏,恭谨地递过去道:“七郎,有件事我一直很想问问你。”
“什么?”酒已经带着三分凉意,可他还是接过,一饮而尽。
“我想,”她看着他幽美而深邃的脸容,声音有些艰涩,“关于我们之间的这场婚事,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你不情我不愿吧,就比如我,明明不想要,却不得不迫于家族间的利益,为了顾及我们全族老小的身家性命,必须嫁给你。”顿了顿,“你呢?又是何故?”


第四十二章 婚事(四)
更新时间201191 9:52:06  字数:2860

 漫天鹅毛大雪滚滚而下,其势如沸如崩,望之好比雷霆骇目。苏府后花园的凉亭之内,两人面对面僵坐了半个时辰之久,苏小繁为之斟酒,他便埋头饮酒,只是不说话,这种氛围让人觉得很不好受。
“我?”他蓦然开口,声音沮涩,眼睛里盛满了刀光般雪亮的笑意,“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她想了一想,垂下了眼睛。
又是沉默几许,他道:“有喜欢的人了吗?”
她眼波流转,刚要开口,忽然被他抬手阻住,他眼中泛起一丝凛冽的寒意,在这一刻显得妖异异常:“我要听的是实话!”
她一脸平静道:“我想,或许是吧。”
“是谁?”尽管害怕听到那个答案,却又耐不住地想要问问。
“现在还不确定呢。”她眼睛望向别处。
“哈哈!”他笑了一声,却什么也没说。再一次举杯,饮尽盏内冰冷刺骨的酒。这一次喝得太急,他被呛得连连咳嗽起来,回手捂着自己的嘴,咳得撕心裂肺。
“你还好吧?”她连忙站起身,有些急切地拍着他的背。
“闪开!”神延将她一把推开,目光超乎寻常的霰凉。
两人就此沉默下去,神延静默无言地自斟自饮,而苏小繁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他,也不阻止。酒入愁肠,乃是穿肠毒药。
外面的人仍在大放鞭炮,张灯结彩,醴酒跟熏香的味道,远远就能闻到,然而这一切,此刻在他的眼里,忽然变得如此滑稽讽刺,活生生像一场闹剧。甚至是悲剧。
“苏小繁,算你走运。”他忽然带了丝醉意地笑了一笑,一手撑着大理石桌颓然站了起来,语气不再是倨傲冷冽的,而是一反常态的平静淡然,“老子决定放过你。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再无任何瓜葛!你不必担心神皇会有所怪罪,他那里我去应付,保证不会让你们苏家死人就是了。”
“什么?!”她惊骇欲绝。他们的婚事,在所有人看来,都是理所当然的,利益纠缠的两个大家族,青梅竹马的两个人,朝夕相处的青葱岁月,岂是能割就能割断的?苏小繁情知他说出这一番话来,已然是底线下的底线,可是这一刻,她竟然丝毫没有喜悦的感觉,反而是害怕得紧。
“你在说什么呢?我不许你这么做,现在那个朝堂上坐着的人,你以为还是源君吗?谁敢违抗轩君大人的命令,那就是死路一条!事隔这么多年,全天下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你才突然想到要毁婚,你叫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你不是在放手,是想将我逼上绝路吧?没有任何瓜葛?说得倒是轻巧!你说没有瓜葛就是没有瓜葛了吗?我之前跟你说的,只不过是一时所感,你、你怎就知道,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了?总之不同意,我也绝不许你任意妄为。”
她感觉自己越说越不像话,语气也越说越乱。
神延看了她一眼,嘴角边带上了一丝苦笑,眼底的光彩终究寂凉了下去。十年前封王之乱,他们整个家族的继承人,都被轩君召入宫室,各自分封之余,每一个人都被勒令喝下一碗特制毒药,从此沦为傀儡,必须无条件为之效忠。
他当时年少轻狂,一举夺了那三碗血酒,统统一饮而尽,嘴角边残留的酒液如同血迹,抬头之际笑着对轩君道:“我皇在上,神延在此立誓,终不背叛皇族,有朝一日违背此誓,定当死无葬身之地!”
他一个人承担了整个家族险厄的命运,他的身上背负着一族没落与兴盛与否的诅咒,却仍然要笑逐颜开地面对周围所有人,不能露出半分怯态与疲态。
当晚他回府之后,夜不成寐,只感觉一觉醒来,身上如同剜心剔骨般传来阵阵剧痛,脱了上衣一看,发现自己肩头上赫然呈现一道金色图腾,宛如火焰鸢尾,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的耻辱与成败,皆掌握在别人手里,而他并非池中之物,身上如煎似烙,心中怒火更盛,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翻盘的契机罢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是在踩着无数枯骨前进的,这十年来,的确让神轩开始对他刮目相看,不再将他作为二世祖,而是一个真正能征善战的将领,也因此很好地保护了他的家人。
苏小繁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他自己心里明白,只可惜,她却死活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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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陡然听到这一变故,苏敬的眼珠子都差点凸出了眼眶,领着她二到四叔一齐捶胸顿足,“怪不得、怪不得!西将军走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我就说了无风不起浪,果不其然是你个死丫头片子在背后捣鬼!现在好好的一桩婚事眼看就要告吹了,你这辈子只怕再也休想嫁出去了,金山银山也会吃空不说,留这个老姑娘成何体统?真不知道我们苏家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呀,摊上你这么个魔女!”
苏小繁手里捧着杯茶,优哉游哉地喝着道:“二叔你别担心,我已经让他收回成命了,他要是真敢这么胡来,我就踹了他的门,到他家横梁上拴脖子上吊去,我吓不死他也吓疯他。”
“作孽呀,作孽呀……”苏敬瘫坐在椅子上,仍旧唉声叹气。
就在这时,苏家五叔风尘仆仆雷霆万钧地回来了,苏小繁平时谁也不怕,就怕这在朝中当职的五叔,一见他立马肃然起敬,一改方才那副惫懒姿态。
苏五叔平日里就喜欢把自己的脸色摆成青紫,今儿格外青紫,紫中还尤其带黑,一进门就指着她的鼻子,气得直哆嗦:“我刚才听说了,你竟敢对西将军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你是想气死他还是想气死我们一大家子啊!”
苏小繁就纳闷了,她说了什么,怎么人人都要对她指手画脚地开骂?神延就那么一香饽饽,她不过说了两句伤他小芳心的话,他一不高兴,一撂出不要她的话,怎么这苏府上下就人尽皆知了?知道了事小,还都一个个火急火燎地教训起她来了?
苏五叔一见她这模样就火大,气犹未平道:“你就算要说那番话,也得捡个好些的时候!你明知道他马上就要去北疆行军作战了,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个什么鬼地方!竟然忍心说这些没天理没良心的话!你是不是成心想让他永远回不来啊?!……你呀你呀!你是成心想要气死我呀!”
苏小繁一听这话,愣了,合着今天还真委屈他了,践行酒变得不欢而散。
“那我再去跟他道歉,就说我都是说着玩的,其实我心里挺待见他的,行不?”魔女小心翼翼地开口。
大家一脸的沉重,苏小繁的二娘在旁边弱弱地说:“这话我之前已经替你说过好多遍了,我还告诉他你房里收了很多他的画像……”
苏小繁一口茶直呛到了嗓子眼里。
“那我得再去解释解释,压根就没这回事好不好?!”
苏敬瞪着她恨铁不成钢道:“人早就走了。”
她三娘在旁边咦了一声,道:“方才我见他在与人说话,现在指不定还没走呢。”
苏小繁飞奔出门。心急火燎地追出来之后,发现神延刚跟黄泉道完别,正准备上车离去。她顿时心中充满了对黄泉的感激之情,经过对方身边时眼泪汪汪地别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黄泉受宠若惊,他要是知道她这一眼的含义,一定会郁闷到立即撞墙而死的。
“老七!”苏小繁横空出世,“你听着!那张画的事压根就没影,你不要信我二娘胡说八道,以为我对你感情有多深厚了,不过啊我也不许你死,你要是敢死在北疆,我就学我姑母,成为神迹的第二个甄夫人,给你戴一辈子绿帽子!”
神延坐在车内,闻言嘴角抽了抽,指着她恶狠狠道:“妈的!你给老子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你好看!”地上他奈何不了她,床上他总得把她奈何了,帷帘被他一把甩下,遮蔽了车内之人全部的心绪。
这一去,便是扬鞭北上,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逢了,纵有不舍,却还不到生死相随的地步。那样的感情,也许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们两人的生命里吧,他们之间,早就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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