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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看斜阳-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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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觉非看了看笺上用恭楷写出的自己的名字,这三个字虽是繁体,但字型并未与简体有太大区别,他倒是认得,便点了点头。
  “觉今是而昨非,好名字。”
  宁觉非看着那笺上的字,轻声道:“是,是我母亲起的。”
  记得当年刚开始认字时,母亲将他抱在怀中,用铅笔在白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他的名字,并轻言细语地告诉他,那名字的含义……
  云深看他脸上的神情,知他想起了亲人,连忙说道:“我的名字也是母亲起的。我外公是南楚大儒,家母幼承庭训,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我姐姐教了我一些,我却甚是愚钝,只学了点皮毛。”
  宁觉非神思不属,随口问道:“你母亲是南楚人?怎么会到北蓟的?”
  “哦,南楚公主和亲时,陪嫁来的。我父亲率军去燕屏关迎接公主时,对她一见钟情,后来便娶了她。”他边说边拿过一张水云笺来,以簪花小楷写了四行字,然后拿给宁觉非看。
  宁觉非接过,见上面的字体又不一样,却是一首小诗:“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他抬起头来看向云深,由衷地说道:“好名字。”
  云深看着他,嘴角慢慢扬起,眉眼之间全是亲切温柔的笑意。
  烛光下,宁觉非渐渐觉得眼前景物一片朦胧,只余那一双柔情的眼睛,那眉眼之间荡漾的温柔是那样的熟悉。
  那是他前世的妻。
  迷朦之间,他伸手过去,轻轻地抚过那样的眉梢。
  待他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云深略有些惊愕的表情。
  他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一时手足无措,半晌方低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你……别生气……我……”到最后,已是喃喃不能成语。
  云深一直见他从容不迫,显得成熟理智,此时难得见到他方寸大乱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看着那低下的头上濡湿的乌发,轻声问道:“是想起了你的家人?”
  宁觉非不敢抬头,脸如火烧,轻轻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云深叹道:“不要想得太多了,我来替你包扎一下伤口。”
  宁觉非心里很感忸怩不安,便要推辞:“还是不用了,我自己行的……”
  云深却是不由分说:“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那当然是不行也要行的,现在有我在,自然应该帮忙。”
  宁觉非心中窘极,却只得任他将自己拉到桌前坐下。
  云深动作十分轻柔地挑开他的衣带,将左边的衣襟拉开,直到露出左肩,然后从怀里掏出伤药给他敷上,这才用干净的白布替他包扎好。
  云深的手指微凉,轻轻地抚过他的肌肤,两人心中都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却都强自忍耐着,不敢多想。
  等弄完了,云深边替他掩上衣襟边闲闲地问道:“这伤是我北蓟的箭射的吧?”
  “是。”宁觉非声音很低。“当时救景王他们回燕屏关,途中遇到了北蓟军队,虽是跑得快,还是中了一箭。”
  “哦。”云深拿出干布,替他将长发上的水滴拧了几遍,又反复擦了好一会儿,看看不再滴水,这才说道:“早点睡吧。”
  “嗯。你也早点休息。”宁觉非再点了点头,却还是不敢抬起头来。
  云深轻轻笑了笑,走出门去,顺手替他将门关上。
  宁觉非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熄了灯,躺上床,心里的尴尬才渐渐地消散。
  这一夜,他裹着被子,躺在黑暗里,听着塞外苍劲的风声,竟是整晚未能入眠。
  第二十二章 
  凌晨时,宁觉非总算是睡了一会儿。
  醒来,是因为外面院子里有人在唱歌。粗豪的汉子轻轻地吟唱,象是草原的牧歌,他听不懂,但那悠长的旋律在清晨的空气中缓缓地荡漾,别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宁觉非睁开眼,看着明亮的天光自窗户中射进来,片刻之后便翻身而起。
  昨晚穿来做睡衣的长衫还好一点,今天从床边拿起云深的衣服,他琢磨了半天,才算是勉强明白该怎么穿。中衣、里衣都是丝制的,穿在身上很舒服,外套则是窄袖短皮衣,与长裤同是小羊皮所制,轻而暖。
  这是马背民族典型的骑马装,他笑着将衣服穿好,系上腰带,这才拉开门。
  院里院外已有不少人,他们边哼着歌边在给马做整理,显是在进行出发前的准备。
  看见他,他们都笑着与他打招呼,道早安。
  很快,云深便从他的隔壁出来了。他也将织锦长衫换下,穿上了与宁觉非身上那套差不多的骑马装,脚上是双皮靴,很是英风飒爽。他手上还提着一双靴子,拿过来递给了宁觉非,笑道:“我昨天忘了把这个给你了,去换上吧,越往北越冷了。”
  他的态度十分自然,象是已完全忘了昨夜宁觉非的唐突,宁觉非便也笑着接过,说了声:“谢谢。”
  很快,他们吃了早餐便上路了。
  高原气候多变,一会儿阳光灿烂,一会儿大雨滂沱。云深似是身体不大好,过了两天就病倒了。但他并没下令停下,只叫亲兵去弄了辆马车来,便继续与宁觉非仍往蓟都而行。
  宁觉非看他脸色苍白,总是有些担心,建议不如先休息几天再走。云深反而安慰他,说自己便是医生,只是受了小小的风寒,并无大碍。
  他们不再四处去看风景,马车行起来颇快,再过两日,便到达了蓟都。
  这是一个巨大的城郭,整个规划都显得粗犷,没有临淄那样的水光山色、花红柳绿,在辽阔的天空下,建筑的外表全是艳丽的褚红色,远远看去,十分壮观,让人一见便感叹不已。
  当蓟都城跳入他们的眼帘时,那一千个护卫他们的骑兵便纷纷大声欢呼,显得很是兴奋。
  再走一会儿,似乎城中已看见了他们。虽然隔得远看不清,但宁觉非的直觉却能够感到城中有些骚动。不久,有一队骑着马的队伍便飞奔出城,向他们迎了过来。
  骑马走在马车旁的宁觉非笑着叫道:“云深,那是来迎接你的吗?”
  云深掀开车帘,坐了出来,远远地瞧着那队人马,也笑了起来:“是啊,是来迎接我们的。”
  那队人越奔越近,最前面的却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她穿着貂裘,襟上镶着金色的图腾,满身都挂着风格粗犷而做工精致的纯金和纯银打造的饰物,就连马鞍都是镶着银边,皮子上绣着精美的图案。
  宁觉非过去曾在内蒙看见过这种马鞍,有行家说这一定是旧时的格格用的。看那女子身后跟随的人和她骑的马,宁觉非估计她只怕也是位格格。
  那女孩子骑马飞驰过来,待奔到马车前时,十分潇洒地划了个弧线,然后停在云深面前,一张圆圆的小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云深,云深。”她叫道。“你回来啦。”
  云深微笑着对她点头:“是,我回来了。”
  那女孩子眼珠一转,便看到了宁觉非。她策马过来,仔细打量着他,笑道:“你就是我皇兄说的那个英雄吗?”
  宁觉非客气地笑道:“我算不上英雄。”
  云深在一旁爽朗地笑着:“觉非,她是陛下的五妹昭云公主。昭云,他便是宁觉非。”
  澹台昭云一听,差点尖叫起来,显得兴奋至极:“真的?你就是追得独孤及丢盔卸甲的那个南楚人?”
  宁觉非笑着摇头:“那都是传说了,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真是越传越离谱,再传下去,我只怕就是铜头铁臂了。”
  澹台昭云大笑,银铃般的笑声远远地传了开去。“云深,云深,他不像那些南楚人呢,我喜欢他。”她象个孩子一般地叫着。
  宁觉非听得出来,她的言语之间与云深甚是亲昵,不由得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云深似是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轻笑道:“好了,昭云,有话回去再说,觉非只怕也累了。”
  “好。”澹台昭云也不罗嗦,回手一鞭,便当先往城里奔去。
  他们跟在后面,一起回了城。没有任何繁文缛节,他们便直接回到了国师府。
  府邸很大,云深告诉他,这原来是他父亲的将军府,后来父亲故去,姐姐出嫁,这里便只有他一个人居住了。
  宁觉非看着他微笑地说出这些,心里不由得想,一个小孩子居住在这样大的地方,即使是婢仆成群,只怕心里也是寂寞的吧?
  等一切安顿下来,已是黄昏了。云深这几天一直生病,本就疲倦,便对他说道:“觉非,你自己随意,我先歇息了。”
  “好。”宁觉非笑着点头。“你记得吃药。”
  待云深回了房,宁觉非一回身便看到了那位兴致盎然地瞧着自己的公主,顿时大为头痛,赶紧说:“公主,我累了,想先去休息,您请留步。”
  澹台昭云却煞有兴趣地瞧着他:“南楚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呢?他们个个连走路都一摇三晃的,连马都少得很。嗯,你那马是西武的骏马呢,真是匹罕见的好马。”
  宁觉非听她那样描述南楚人,不由得失笑,边走边摇头:“公主,南楚也有英雄好汉的,只是大部分百姓不擅骑马而已。他们与你们不同,都是种田的,不必骑马。”
  澹台昭云一步三跳地跟在他后面,不依不饶地问道:“那你说是骑马好还是种田好?”
  “那只是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而已,谈不上谁好谁不好。”宁觉非淡淡地说。“只要适合自己,就是好的。”
  澹台昭云似是从未听过这种说法,觉得很是新鲜,半天没接上话。
  宁觉非一脚踏进自己的房门,然后回头客气地道:“公主请回吧。”
  澹台昭云倒也不蛮横,闻言笑着点头:“好,那我明日再来看你。”便转身离开了。
  宁觉非这才松了口气。
  住在国师府,他感到很是舒心。府中有很大一片景致象是南方,池塘、小桥、花园和树林,是云深的父亲当年为他母亲营造的。云深的很大一部分生活习惯也都像南楚。虽然宁觉非一向无所谓,但精细的菜肴确实要比粗糙的大块牛羊肉可口得多。
  云深养病的那几日,常与宁觉非谈笑,很是快乐。澹台昭云几乎每日必来,常常还有别的格格和王子前来。这些人虽是皇亲国戚,但大多性情开朗豪爽,并无阶级观念,更有对宁觉非甚为仰慕者。大家谈笑晏晏,便是过了一天。
  云深的病稍好了一些,便每天一早就进了宫。澹台牧不在的时候,他是监国,要教导太子,处理政务,很是繁忙。自他进宫,一直缠着宁觉非问东问西的澹台昭云反而不大出现在府中了。
  宁觉非便常常一个人在城中闲逛,偶尔向府里的侍从学习蓟都方言,甚而跑到厨下学做菜,很快便与府中的人打成了一片,只觉其乐融融。
  每天早上,他都会骑着马出城,在草原上奔驰一段,然后下马,跑上五十里地,风雨无阻。
  朝阳中,那一人一马在草原上奔跑的英姿渐渐成为了蓟都的风景。
  一个月以后,当他停下脚步的时候,澹台牧出现在他的面前。
  “陛下?”他有些吃惊。
  澹台牧微笑着下了马,走到他面前:“我听他们说你天天一早都出来跑步,所以来看看。”
  宁觉非从马上拿过汗巾,擦着满头的汗。“是啊,这是我的习惯,不跑不舒服。”他笑道。
  “好习惯。”澹台牧顺手从鞍上拿过他的外套递给他。“要是南楚人人都有你这样的习惯,只怕我北蓟就不敢轻易言战了。”
  宁觉非不喜与别人谈论自己,闻言只是笑了笑,接过外套穿上,
  澹台牧与他并肩在草原上漫步着,轻描淡写地说:“我们从燕北七郡撤军了。”
  “是吗?”宁觉非认为这是人家的军事行动,便不去多问。
  澹台牧却继续往下说:“那南楚的武王淳于干很有头脑。他送给独孤及十万两银子、二十万石粮食,换他出兵东侵,犯我西部边境。因此我不得不从燕北七郡撤军,让那八万人马赶去支援西疆。”
  宁觉非听了,笑着说:“果然好计谋。不过,独孤及有那力量与陛下斗吗?”
  “西武军骁勇,不比我北蓟军队差。再说,当日剑门关外纵火,烧掉了他们大片草原,他们也想占我西疆肥美草场。况且,他们对南楚也有所图,自然不愿意让我北蓟拿下。所以这次东进,那独孤及倒是倾尽全力,不可小视。”
  宁觉非边听边点头。
  “我回来看看你。”澹台牧微笑着对他说道。“怎么样?在蓟都还过得惯吗?”
  “很好。”宁觉非感激地笑着。“谢陛下。”
  “谢云深好了,是他在照顾你,又不是我。”澹台牧微笑道。
  “是啊,云深那么忙,还没忘了关心我的衣食住行,倒让我觉得很打扰他。”
  “何必说这样客气话?好客是我们北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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