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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逢对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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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周俸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还以为会来偷卖身契的是那对兄妹呢,怎料却是周祈嘉:“你怎么在这儿?”
  周保山挡在门口,亦是吃惊:“是祈嘉你?”
  周祈嘉嘿嘿一笑,搔着后脑道:“半夜睡不着,想来找本书看。”
  “你少扯!”周俸祖怒道,他怔了怔,随即明白了:“你是来偷那卖身契的!你偷走了它,你堂弟堂妹就有嘴说不清了,真的也变成假的了。好啊你,你这混账东西,你爹花三十两银子叫你在县衙做捕快,你可好,不想正经事,整日里就想些下三滥的招数作践你婶娘家,她给你堂叔守寡还替你养活你堂弟容易吗?你不知接济就罢了,还屡次骚扰他们!现在人家有福,儿女归来,你还不死心?!跑来使坏!”
  “您听我说……”周祈嘉想要辩解,可一时找不到说辞:“我……我……”
  “你个小混账!和我玩心眼,你还嫩了点!”周俸祖怒极,拾起案上的书本就砸他:“痛快滚出去!以后不许再进这个门!我真是老糊涂了,被你利用,去怀疑你堂弟堂妹。”
  周祈嘉被砸的疼,赶紧推开堂叔,慌张的夺路而去。
  —
  第二天一早上,蓝佑晴和宋靖睿由丫鬟带着,去拜见族长。虽有宋靖睿的一番话,但蓝佑晴还是怕他估算错误,周家真藏着卖身契,所以睡的并不踏实。而现在,周俸祖的脸色极端难看,她不禁将心又提了起来,反观宋靖睿一脸恬淡,她在心中赞道,果然好心理素质,不愧是胡闹长大的。
  王氏表情阴晴不定站在一旁。
  “我找到你们小时候留的手印了,现在你们各自留个手印,我拿到后面叫人比对比对。”周俸祖一挥手,让婆子和丫鬟端了印泥和白纸出来。靖睿扮戏上瘾,自己喃道:“我记得小时候按的是右手大拇指的手印。”说完,真的用拇指去沾印泥。佑晴没他那么厚皮,默默的将食指指印留下,然后看着周俸祖起身去了后堂,她则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吊着。
  很快周俸祖转身出来,这次脸上都是笑意:“是了,是了,果然是你们,都怪我年岁大了,遇事多疑,昨个还怀疑你们,可千万莫记仇,外道了咱们的亲戚情分。”
  佑晴松了一口气,果叫宋靖睿算对了。
  这时王氏以袖抹泪:“自然是他们,我的儿子和亲闺女还能认错么?!”周俸祖则道:“认了亲眷,以后你有人赡养了,别人也欺负不得你了,快带你儿女回去好好过日子罢。”
  王氏施礼:“亏得老太爷给我们做主,要不然祈瑞和璎珞还不如要受多少怀疑。”对‘儿女’道:“你们也赶快谢老太爷啊。”佑晴和宋靖睿都深深拜礼,口中道谢。
  周俸祖这会心思都在憎恶周祈嘉上,道:“再遇事,尽管来找我。好了,去吧,去吧。”等人都走了,他对儿子周保山道:“你还是个做学政的,连同在衙门做事的侄子都管不好,你昨晚上也看到了,祈嘉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明天去县衙走动走动,将保田儿子女儿的户帖落下。要是祈嘉再从中作梗,直管叫那小混账来找我!”


☆、31二周目(11)

  宋靖睿被人伺候惯了;夜间睡觉必须有人在旁给他值夜,渴了端水,冷了掖被。而高顺恩伺候主人伺候惯了,就是王爷不要求;也是不敢离开他,自己单独去住的。早上,顺恩先于主人起身,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出去给他准备洗脸水。
  在厨房碰到在灶台前坐着等水烧开的娘娘,此时王姑姑不在,他便恢复了礼仪;深深作揖:“娘娘。”佑晴扑哧一笑:“不都说了,别这样叫了么;你要是叫我娘娘,我就是烧火娘娘。”顺恩便不好意思的道:“奴才一时改不了嘴。”
  佑晴笑道:“那得小心点了,私下里说说还行,别叫其他人听到。昨天在族长家里好险穿帮,真是险象环生。”顺恩一怔:“可奴才听殿下说,一切都是十分顺利,周家族长还留你们吃饭了。”佑晴叹道:“他大概觉得没什么,反正我快吓死了。”她朝屋里瞧了一眼:“他还没起呢么?”
  顺恩面露窘相:“……殿下昨晚上等您到后半夜……可您没过去……”
  佑晴勾唇一笑,拾起块柴火往炉灶里塞去,岔开话题:“昨晚上的雨下的真大啊,想不到入秋了,这雨势一点都没减。”她不想谈,顺恩自然不能逼着她谈,嘴上也感慨道:“是啊,一夜雷雨,吵的人睡不实。”
  佑晴道:“这水还等一会才能开,你去看看姑姑那边有什么要忙的,帮帮她吧。”
  顺恩道了声是,退了出去。因昨夜的大雨,院内栽种的几株樱桃树的叶子落了一地,顺恩以为王姑姑在扫落叶,不想出去转了一圈没看到她。于是顺恩就绕到小楼后的院子,见那王氏在劈柴。王氏见他来了,笑道:“醒了?”
  顺恩道:“柴火没有了吗?”王氏一边抡斧子劈柴,一边道:“嗯,你们来后,没倒出空劈柴。”顺恩的脑海里马上想道,柴火不够了,殿下膳食就要受到影响,于是一挽袖子,道:“我来吧,你先歇歇。”
  王氏正好也累了:“那你试试?没问题吧……”顺恩口中道:“没问题,没问题。”就接过斧子来,王氏便站到一旁抹汗看他。可那顺恩自入宫就进了内书堂读书,之后去了昭王身边伺候,从没干过一天重活,今次举起斧子,他才感到自己简直是手无缚鸡之力,斧子劈到柴火上,因力气太小,居然没砍断。
  “……”王氏在一旁指点:“试着举高点。”
  顺恩一鼓气,便将那斧子高高直举过头顶,不想斧子太沉,竟直直向背后坠去,顺恩脚步不觉向后退了几步,就听喀吧一声,腰部刺骨的疼,他忙手一松,扔了斧子,去扶院墙:“……”
  王氏忙赶到他身边,关心的问:“是不是扭到腰了?”
  “……”他一脸悲痛的重重点头,言语不能。
  王氏沉默片刻,安慰道:“我刚出宫时也做不了这些,习惯了就好。我扶你回去,好好养着,别再乱动了。”
  “……没事,我自己能回去。这件事请姑姑不要跟其他人说……”他推托了王姑姑的搀扶,自己捂着后腰,往屋里回了。
  他不想让王爷觉得他没用,是个累赘,回了屋便什么都没说,如常端了洗脸水去给王爷送去。他忍着疼,一个字没吐露,等他端着洗脸水回来,见周祈升正跟蓝娘娘说话,周祈升抱着一摞书,心疼的叹气:“又漏雨了,这书都湿了。”
  “等吃完饭,找泥瓦匠来看看。”
  周祈升将书页打开抖落:“这点小事不用请泥瓦匠,吃完饭,我上去瞧瞧吧。”
  当然,周祈升之所以说出这句话,是因为他还不知道自己畏高。等吃了饭,他扛了梯子,搭在楼侧开始攀高,待蹬了几个阶梯子,他往下一瞧,遂即头昏眼花,双腿开始打颤。
  宋靖睿在下面仰视他,直摇头:“他连树都没爬过吧。”
  王氏一见侄子双腿打晃的样子,忙喊:“祈升——你快下来罢,别摔着!”说完,去扶梯子,再次大声催促:“别再往上爬了!”周祈升看了眼婶娘,深吸一口气,抓紧梯子,慢慢的向下退,到地上时,连后背的衣裳都湿透了。
  靖睿心里道了一声没用的废物,继而抱着肩膀等着其他人求自己上去。他历来喜欢登高冒险,在皇宫也好,在王府也好,总有无数双眼看着自己,好多时候,想做的事情都做不成,现在好了,周祈升是个畏高的,只剩他这个男人了。
  王氏没办法,急道:“郎家修祠堂,镇上的瓦匠都过去他家帮工了,一时寻不到人,这可怎么?”佑晴向宋靖睿递去‘有劳大驾’的请求眼神,宋靖睿一扬下巴,正欲答应,就听顺恩道:“放着我来!我上去!”
  登高上楼太危险了,昭亲王殿下怎么能做这种危险的事儿呢?有危险也要奴才冲在前头。顺恩说完,弯腰提起用草绳捆着的一摞黑瓦,就往梯子上攀去。
  “……”靖睿不乐意了:“你行吗?别到了上面,不敢动弹,还要我去救你。”
  顺恩赶紧说:“我能办好,您站着别动,千万别动。”他摔了不要紧,在这穷乡僻壤,王爷可不能有事。他替殿下分担危险的想法是好的,他也不畏高,只是刚才弯腰提瓦的时候,那腰部针扎般的疼,攀到楼顶时,已疼他面色发白,额头渗汗了。颤颤巍巍的往漏雨的地方爬了两步,就疼的不能动了。
  靖睿后退几步,仰头见顺恩蛤蟆似的爬在屋顶,便又气又无奈的道:“你怎么了?”顺恩一手捂脸一手捂腰,哭丧着脸道:“闪到腰了!”
  “……”靖睿一默,啐了口:“废物!”便顺着梯子几步就窜了上去。顺恩见王爷来了,忙阻拦道:“奴才休息一会就行了,您快下去。”
  可靖睿早就爬了上来,跪在屋檐上,眺望远处祥和的村镇景色,咧嘴畅快笑道:“景色果然不错。”这让他想起了昭王府四角的阙楼,他曾常常在那里眺望藩都内的民居,猜测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人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现在,他就那些住民中的一员了,成了最最寻常的臣民。
  呵,这可比微服私访好玩多了。祖先微服私访,才在民间待几个时辰而已,跟他一比,简直不值一看。
  佑晴见宋靖睿呆看远方,知他玩性又起了,便喊他务正事:“哥——做什么呢?快将瓦补了吧。”宋靖睿冷眼向下瞥她,嘴上没说,但眼神分明在说‘催什么催,没看爷兴致正好呢么。’观看风景的心情被蓝佑晴一嗓子喊没了,他黑着脸解开黑瓦的草绳,到了漏雨的地方,果见几块瓦片碎裂了,雨就是从这个地方渗进去的。
  他一边补瓦,一边想,原来民间就是用这个遮雨,哎?昭王府屋檐上的瓦是什么样子的?等回去要看看清楚。这时不顾腰疼的顺恩艰难的爬过来,去抢王爷手中的瓦,悲痛的劝道:“您怎么能做这个?”
  靖睿低声笑道:“我肯定是开国以来第一位亲自上房修瓦的皇族。”
  顺恩心道,这难道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那些文官还说龙子龙孙不懂民间稼墙,可你看,我比他们强多了,他们才是五谷不分,只看书本的呆子。”
  顺恩还能说什么,只能赞同的说道:“您说的极是……”说完,他怔住,听殿下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好像是要把这段日子当做以后夸耀的经历,难道他还要回皇宫去?他便将声音压到最低,忐忑不安的问:“爷,咱们以后什么打算,难道要回宫吗?”
  “难道是什么意思?”靖睿皱眉:“我可没想一辈子在这修瓦。”
  “……”顺恩想捂脸痛哭一场:“……可……可怎么回得去?”
  “我自有打算。”靖睿自信满满的道,却不多说。等宋靖睿补好瓦,那高顺恩腰疼好点了,由宋靖睿提着胳膊,艰难的往梯子处移动,顺恩一步步下的艰难,但靖睿也不急,正好可以趁机再看看这高处的风景。
  落了地,王氏先过来扶顺恩,又对靖睿感谢道:“哎呀,幸亏你们回来了,要不然,今天可就麻烦了,弄不好就得我老婆子去登高了。”靖睿正欲高风亮节的挥挥手,叫这农妇不必太感激。不想蓝佑晴却忽然插话:“这本是哥应该做的呀,怕就怕他补好了那块,却踩碎了别的地方,下雨还要漏。”
  靖睿冷笑道:“那咱们就等着雨天走着瞧了!”说完,轻哼一声,转身回了屋。心道蓝佑晴,你等着,看爷晚上怎么折腾你。
  —
  晚饭后,宋靖睿装作去厨房找水喝,趁人不备,与正在洗碗的蓝佑晴耳语:“你晚上等我。”佑晴心中冷笑,但表面上却做出既羞赧又不情不愿的样子,娇哼道:“知道了。”
  这三个字听的宋靖睿心花怒放。心想果然上次成事后,赶她走,打压她的嚣张气焰是正确的,这不。上次把她赶跑,这次再叫她侍寝,她就老实多了。他摆出没多大兴趣的样子,道:“嗯,那你记住了。”说完,扭身出了厨房。
  入夜后,靖睿因‘心存歹念’,无心入眠。在床上烙饼似的来回翻身。没开荤那会倒还好,可与她有了**之欢后,再赴巫山的念头就算在脑袋里扎根了,且愈钻愈深。眼看窗外明月升起挂在树梢,宋靖睿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便坐起来去那屋找蓝佑晴。
  “啊——”
  谁知刚开了自己的房门,忽然就听对面的屋子传来蓝佑晴的惊叫声。靖睿一慌,赶紧去推她的屋门:“发生什么事了?”可屋门开从里面插着,根本推不开,急的宋靖睿又拍了几下,继而后退几步就要抬脚踹开。
  这时,那门可下开了,佑晴惊慌的指着窗外道:“有人……有人从外面看我……”
  靖睿将佑晴揽在怀里,瞅着窗外道:“哪儿?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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