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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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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大夫扶着门,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他手中玉佩,警惕地问,“你是谁?”

    峻熙不说自己是谁,指了指身边峻衍,“这位是峻衍太子。”

    安大夫身体僵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问,“太子到老太婆这穷酸的地方,有何贵干?”

    峻熙面上是惯有的阴冷,手一松,拈着玉佩上的系绳,指间指玩着的玉佩滑坠下来,县在半空中,轻轻晃动。

    安大夫看了一眼玉佩,丑陋的脸上毫无表情。

    峻熙盯着她,“这些玉,可都是你雕的?”

    安大夫平静道:“我一个穷老太婆子,哪会这些玩意。”

    峻熙料到她会这样说,也不恼,只是把一堆东西抛到她面前,有雕刻的工具,还有未雕完的玉佩,玉佩上的图案果然与峻熙手上那块一样,“你还有什么话说?”

    安大夫捡起地上摔成两半的半成品玉佩,没有任何慌乱,“老婆子孤家寡人一个,空虚无聊的时候,做些小玩意打发时间,有何不妥?”

    无忧吃了一惊,也看向安大夫,想不出来,安大夫如何会知道自己的玉佩上的一个图纹。

    但既然她知道,那么必定事出有因。

    怪不得峻熙认定,开心一定会前来。

    峻衍没了耐心,一拍桌子。

    被峻熙睨了一眼,才按捺下去,放低声音,“这图案,你是从何处得来?”

    “我自己随便雕的。”安大夫面无畏惧之色。

    峻衍冷哼,“凭你也想得出这图纹?你雕这玉,偷偷传出去,是想引谁?”

    “老婆子不过是想挣几个棺材本,并没有太子所说的,想引谁。”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婆子不明白太子的意思。”

    “有这玉出现的地方,就有银狐出现,你老实说,银狐跟这玉是什么关系,银狐到底是什么人?”

    “老婆子不知道谁是银狐。”

    峻熙起身,慢慢踱到安大夫面前,俯视着她那张全非的面容。

    突然问道:“你这张脸,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老婆子进山采药,被野兽抓的。”

    “你在说谎。”

    “这位官爷,您说老婆子说谎,那么请问官爷,认为老婆子这张脸,是怎么弄的?”安大夫面无表情。

    “当年西越女皇在靖王府产下一女,引得靖王妃动了胎气,早产,其中一个胎儿不保,女皇大怒,将在场助产婆子,丫头统统处死。可是……”

    峻熙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一眨不瞅的注视着安大夫。

    安大夫虽然面色平静,但眸子却微微一缩。

    峻熙看在眼里,阴郁的眼里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接着道:“可是在清点尸体时,却发现少了一具。当时女皇在气头上,而靖王夫妇又因丧女心情沉痛。这事如果报上去,只会火上加油,弄不好,受牵连丢掉性命,谁敢去触这个霉头?收尸的官头就快退役,安享晚年,越加不敢往火头上蹦,偷偷把这事瞒了下来。而且在办这事后,说旧伤发作向靖王申请提前退股……那个官头,就是这村里的现任村长。”

    “官爷跟我一个老婆子说这些皇家的事,有何用处?”

    峻熙没作表示,峻衍沉不住气,“二弟跟她啰嗦什么,把她拿下,等银狐来了,看她还有什么可以狡辩。”

    无忧盯着安大夫的侧脸,心里砰砰乱跳。

    如果安大夫真的是当年逃生的助产妇,那么自己出生,她应该在场。

    那玉,她见过也就不足为奇。

    安大夫雕这案纹出来,是什么目的?想找的人到底是谁?

    难道……

    无忧的心脏猛地一跳,难道要寻的是她?

    可是开心和这玉又有什么关系?

    突然门外有人叫道:“安大夫。”

    峻熙看了峻衍一眼,压低声音道:“如果你敢乱说话,或者敢跑,我就把村长当年私瞒的事抖出去,到时这村里上上下下,怕是没有一个人能好过。”

    安大夫看了他一眼,默默转身,半掩了木门,遮住屋里的人,“大丫,什么事?”

    “今天纥公子叫人来传过话来,说王妃请你明天一早进靖王府,给女皇陛下把把脉。我娘看见你屋里的灯亮了,寻思着你回来了,就叫我过来跟你说一声。”

    “行,我明天一早就去。”

    “我娘已经叫人进山通知村长,叫二狗哥早些出山,送你去靖王府。”

    “那我就在家里等着二狗了。”

    “我回去了。”

    “回去代我谢谢你母亲。”

    “好。”大丫想了想,没什么漏下什么,跑着走了。

    297 被困

    无忧暗松了口气。

    想来是千千见自己没回,告知了不凡,不凡向姨娘推荐的安大夫。

    姨娘传召的真是时候,起码峻衍兄弟暂时不敢对安大夫不利。

    向窗里望去,果然见峻衍垮下了脸。

    峻熙神色反倒没什么变化,看不出他是做何想法。

    安大夫望着小姑娘走远,只得重新回到屋中,“老婆子年纪大了,经不得累。如果太子和官爷没什么事,老婆子想休息了。”

    有了王府召见这个护身符,安大夫也吃了一颗定心丸。

    峻衍听着,顿时怒气冲天,“你一个贱民……”

    峻熙按他按住,“安大夫请自便。”

    安大夫行过礼,去了里间。

    峻熙朝左右使了个眼色,“盯紧了。”

    踱到窗边,惊起几只在院子里觅食的飞鸟。

    窗外小院,被月光撒了一层淡淡的银灰,更显得寥寂。

    峻衍百无聊赖,有些坐不住,“二弟,我看这次,你是失算了,银狐根本不会来。”

    峻熙手扶着窗格,摇了摇头,“不应该。”

    “有什么不应该的,这都什么时辰。我们来了这大半天了,他要来,早就跟来了。”

    “你确信,你看信的时候,他没能看见?”

    峻衍摇头,“我照你的意思,看信时走到窗外,故意让他看见,可是我确定窗外没人,所以他不可能看见,我进了屋就照着计划烧掉信纸。”

    “既然这样,他只能吊在我们身后前来,既然这样,怎么可能没动静?”峻熙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

    “我看是你弄错了,那姓白的不会是银狐。”峻衍冷哼。

    峻熙也不驳他,“你在这里别到处走动,我出去看看。”

    峻衍大半夜的被揪来坐这冷板凳,一脸不耐烦,打了个合欠,懒洋洋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去。

    无忧闭住呼吸,缩身树后。

    ‘噗’地一声,一只大猫落在她身边不远处,瞪圆眼望着她。

    “谁?”峻熙手握着剑柄,警惕地看向这边,如果不是顾忌银狐,只怕已经跃过来查看。

    无忧暗暗叫苦。

    这地方虽然隐蔽,又能从树洞看见屋里情形,但是却是个死角,无路可退。

    只要峻熙转过来,就能发现她。

    她向大猫做着鬼脸,试图恐吓它发出叫声,或者跳出去。

    结果大猫竟全无畏惧,甚至坐了下来,舔爪子。

    看得无忧吃它的心都有。

    摘了树叶向它弹去,可惜她箭射的好,却不能象武侠剧里的人一样,随便摘片叶子就能当暗器。

    那些叶子离手不远,就被风吹走,半根猫毛也沾不到。

    拆树枝吧,粗了怕发出声响,细的跟那些树叶同等命运。

    无忧盯着那只一味舔爪子的猫,眼里都要飞出飞刀。

    “谁在那里?出来。”峻衍又一声低喝。

    无忧沉着气,只盼着这只该死的大猫蹦一蹦。

    峻衍略等了等,仍不见动静,示意左右亲兵向前。

    无忧看着亲兵手持明晃晃的钢刀,小心地向她走来。

    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

    手指扣住发射短刀的按钮,只等他们绕到树后,出奇不异地先干掉两个,再设法冲出去。

    眼见地上的投影已近,无忧正要出手,忽然感到手腕一紧,一股极大的力道,将她提了起来。

    无忧骤然一惊,本能的往回拽手,手腕顿时得了自由,紧接着腰上却是一紧,被箍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淡淡的熟悉的味道传来,她的心脏猛地收紧,接着越加快得失去频率,身体却放松下来,不再挣扎。

    由那人抱着,感觉他的脚在树杆上点了两点,他们的身体顿时升高许多。

    她被人在半空中转了个身,接着被按向身前树杆。

    无忧想也不想,手脚并用的将树杆抱住。

    后背一紧,他的身体向她的手背压下来,手臂环过树杆,连她连树一起抱紧。

    他的轻微的呼吸在她耳边,无忧能感觉到紧贴在后背上的胸膛里的心跳,沉稳,有力,没有丝毫慌乱。

    侧脸过去,是她熟悉的银狐的装扮,黑得象个影子,那双眼却是出奇的亮。

    那双眼也正盯着她在看,见她看来,眸子微微变窄,露出一抹谑戏。

    无忧甚至能想象得到,他黑色面罩下的坏笑模样。

    轻抿了唇,这混蛋终究还是来了。

    脚底下亲兵已到树后,无忧的心再次悬起。

    虽然她和开心都是一身黑衣,但这时月光正亮,透过树枝缝隙斑斑落在身上,如果仔细些,也不难发现。

    亲兵的靠近惊动大猫。

    大猫终于停下舔爪子,警惕地弓起身,发出‘嘶’地一声警告。

    亲兵松了口气,收起配刀,“原来是只猫。”一前一后的走开。

    站在院中的峻熙也收起佩剑,走出两步,又向无忧他们藏身的树上望来。

    无忧略略放的心,又再提起。

    峻熙看了一阵,向这边走来。

    无忧的心脏都卡在了噪子眼上,看向身后开心。

    后者眸子清亮冷澈,平静得如镜,只是冷看着峻熙,再没有任何动静。

    甚至连心跳频率都没有改变一下。

    无忧从小到大被训练着,随着这些训练,同样提高的还是她的心理素质。

    她自认比常人更有定力,但他的心理素质却是她远不能及。

    “二皇子。”有官兵匆匆进来。

    “何事?”峻熙停下。

    “发现有人进村,或许是银狐。”

    “在哪里?”

    “村口那边传来的消息。”

    “走。”峻熙领了亲兵,大步走向院门,到了门口,又回头望了一眼无忧藏身之处,但终究没再回头,急步而去。

    无忧长松了口气,崩紧的身体顿时垮了下来,好险……

    感觉身后一松,人影晃动,开心已跃上右手方一枝树杈坐下,两眼带笑的睨看着她。

    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她白了他一眼,手脚并用的,也爬上那枝树杈,在他身边坐下,喘了几口大气,伸手就往他怀里摸。

    他怔了一下,隔着衣服,压住已经伸进他胸前的小手,低声问,“做什么?”

    “借帕子用一下。”

    无忧接着在里面掏,摸到一方手帕,拽了出来,喜道:“我就知道你会带着帕子。”

    说完抖开来,抹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手帕一角绣着的雪狐在月光下随着她的动作,象是要活过来一样。

    开心张口结舌地看着她。

    他的手帕只是用来代表身份,并没做过其他用途,更不会拿来洗脸抹汗。

    结果代表他身份的东西,被无忧用得极是顺当,有些哭笑不得。

    无忧不理会他眼里的愕然,擦完脸,擦脖子,擦完脖子,卷了袖子擦手臂,反正把能抹到的地方的汗湿都擦了个干净,将手帕仍往他怀里一塞。

    见他的眼睛瞪得更大,扁了扁嘴,“别这么小气,回去洗洗就行。”

    等了一阵,不见他回答,皱了皱眉,“你不怕帕子在我手上,暴露你的身份,我给你洗也成。”说着又要去他怀里掏帕子。

    他将她的小手抓住,阻止她再胡来,望了一眼院外,“得走了,再不走,峻熙要回来了。”

    说完带着她溜下树,避开潜伏的官兵,翻出小院。

    无忧跟在他身后,“你是故意在村口露出行踪,将峻熙引开?”

    他回头瞥了她一眼,“下次找地方躲,也找个有退路的。”

    “不是可以上树吗?”无忧有些囧,在他面前又不肯服输。

    “嗯,狗熊也能爬树。”开心认可的点了点头。

    无忧更囧,只得干笑两声。

    正想随便找点话题岔开,开心突然转身,温热的手大牢牢捂住她的嘴。

    一阵松得几乎无法察觉的脚步声,向这边而来。

    来有走的很慢,脚步声很散,不时伴有拨动草丛的声音,可以判断,来人是在仔细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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