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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之邪妃惊华-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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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着上场。
骆宇有句话真是说得不错,佘映雪的舞姿是最令人期待的。
只听一曲荡气回肠的琴声轻扬而起,换了一身舞衣的佘映雪身姿愈显玲珑有致,长袖漫舞之间,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沉醉不已。
漫天花雨中,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双臂柔若无骨,自下而上缓缓穿梭摆动,随着琴声骤然急转,却见她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
如雨般密集的花瓣又飞向半空,她的身形迅速飞动,纤足轻点于一片花瓣上,衣袂翩翩,宛若九天而降的花间仙子。
再落地时,琴声骤然停止,御溟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沉默中,众人纷纷看着踏足花瓣螓首微垂的佘映雪,久久不能从方才的震撼中反应过来。
许久之后,大殿之中掌声如雷般响起,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佘映雪强忍着脑袋中不断翻滚腾涌的晕眩感,唇角淡淡勾起一抹较为苍白的弧度,微微侧过脸,瞥到段天谌神色淡淡的神情时,一颗心顿时落空,身子也跟着摇摇欲坠,身子再一歪,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这突来的变故,吓到了大殿中的一些人,纷纷在第一时间看向亓云帝。
这么一个能文善舞的大美人,若真是出了什么意外,不知该有多少人心疼了。
“谌王,本宫这七妹,可是为了迎接你的到来而特意献舞的。你身旁就坐着一位御医,何不让他来给七妹诊治一下?”几乎是在众人看向亓云帝时,佘煜胥就凉凉开口。
段天谌连看都不看一眼,只依旧自斟自酌着,淡淡道:“佘太子此言差矣。此事自有亓云帝处理,本王没有插手处理此事的资格和立场。”
佘煜胥被噎了一下,却没有发现上首亓云帝已经黑沉下来的脸色,还想多说什么,冷不防听到苍帝厉声大喝,“来人,把公主带下去。找个御医给公主看看。”
他话音刚落,两个宫女立即走上前,将佘映雪搀扶了下去。
见识过佘映雪精彩绝伦的舞姿后,众人根本就无心去欣赏下面的歌舞,又因为段天谌的兴致并不是很高,亓云帝也没多勉强,没多久就结束了此次宫宴。
……
回到驿馆,段天谌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懒懒的倚靠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着手中的折子。
骆宇推门走进来,走到他面前,将手中拿着的书信递到他面前,慢条斯理道:“喏,王妃的来信。”
一听到顾惜若的来信,段天谌懒散的神情顿时变得欣喜起来,身子猛地站直,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信,不可自制的低声笑了起来,抽出里面的纸张,展开一看,眉头紧紧揪了起来。
骆宇愣了愣,不解道:“王爷,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这信哪里不妥?”
不该啊,青冥和他手下的暗卫能力还是足够值得信赖的。
“怎么只有一张纸?好不容易写封信过来,这女人怎么就那么懒,只写了一张?”不想,段天谌却是径自低喃起来,骆宇看着他那苦恼的模样,当场被气得咳嗽起来,暗骂王爷不仁,简直是有异性没人性。
段天谌自然是没空理会骆宇的怨念,展开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眉宇间的褶皱顿时加深了几分,反复看了几遍之后,便小心翼翼的折好并放入怀里,自始至终动作都无比轻柔。
骆宇摇了摇头,无奈道:“王爷,您可真是中毒颇深啊!”
“你这废话的毛病何时能够改掉!”段天谌不满的叱了声,而后重新靠在窗边,神色平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骆宇心下诧异,凑到他跟前晃了晃五指,“王爷,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王妃遇到什么问题了?”
段天谌摇摇头,他的小妻子并非没有头脑的人,对上柳屹暝这样的人,就算自己的能力不够,也还有玉子倾和苏靳寅相助,兼之她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仔细,他也忽然不那么担心了。
如今,让他感到不解的是,那鸾鸣殿里的那道视线是来自于谁。
更往深了想,亓云帝此次主动提出和解的又是什么!

☆、033 风雨来临

“王爷,明日的和解谈判,您有何打算?咱们的文书已经呈递到朝廷里,却迟迟没有发还回来,只怕是情况不妙啊!”骆宇低着头,径自分析道。
段天谌十指交缠,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微微仰起头,看着弯月高悬的漆黑夜空,唇角忽而溢出一抹极其轻淡的叹息。
半晌后,他才缓缓问道:“朝中可有什么消息传来?父皇的病,可好些了?”
骆宇微怔,眼神微微古怪,嘴巴翕动了几下,才缓缓开口:“王爷,朝中已经很久没有传来消息了。不过,若是尧王爷肯用心为皇上医治的话,皇上定然不会有事儿的。”
这样的话,谁都懂得。
只是,但凡是段天昊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谋反之心,苍帝的处境就会变得十分危险,而对于远在南部边境的他们来说,更是万分被动。
一切,似乎全在段天昊的一念之间。
段天谌自嘲一笑,眸光里竟似乎还隐隐有些期待,“本王也很好奇,本王这个七弟的决定究竟是什么。”
顿了顿,他忽然就回过头,静静的看着骆宇,直到把骆宇看得头皮发麻,才薄唇轻吐,“跟本王说说,临离开苍京时,父皇都对你说了什么。”
骆宇听了,神色微显不自然,走到圆桌旁坐下,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反复思量后,才淡淡道:“王爷,其实也没有什么。皇上要求属下做的,属下也尽数将底牌都摊出来了,想必以您的英明睿智,多少都能够猜得到吧!”
“呵……”段天谌低声笑了下,也离开窗边,走到圆桌旁落座,双眸静静的对上骆宇闪躲不定的眼神,忽而摇头失笑,“骆宇,这不是猜不猜得到的问题,本王不想去猜,而是要你去说。你难道没有听明白?”
骆宇为他如此强硬的气势而有些心惊,只是一想到苍帝所嘱咐的事情,他顿时把所有的心思都给掐灭,支支吾吾道:“王爷……您就不要问属下了……这不是在为难属下吗……若是您想要知道基本的情况,大可以回京之后去问皇上啊……”
只怕到那时候,您不想去问,皇上也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的。
段天谌闻言,手中端着的茶盏应声而碎,茶水流过指缝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单调的声音,骆宇听了,竟是没来由的好一阵空虚寂寞。
他讶然站起,背对着骆宇,声音轻淡无痕,却更教人辨不出他的真实情绪,“骆宇,你可别忘记了,当初是谁把你从半路捡回来,又教你学本事,让你得以进入皇宫当御医的。到了现在,你还分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子吗?”
骆宇闻言,心神巨震,腾的站起身看他,薄唇也抿成了一条线。
半晌后,他猛地后退几步,咚的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声音压抑得极低,满是痛楚:“王爷,您会这么想属下,属下无话可说。可这么多年来,若不是您对属下的多加照拂,恐怕属下早已是死无葬身之地。就凭着这份生死恩情,您觉得属下可能做出背弃旧主攀附荣华富贵这等天理难容的蠢事吗?”
段天谌背着的手慢慢收握成拳,如练月华沿着他完美的侧脸弧度倾泻而下,依稀能够让人看到他紧绷的唇角和面部弧线,眸色似是沾染了此刻清冷的月色,幽黑里浸染透露出谁都不敢触摸的无上冷意。
他没说话。
又或许,他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
骆宇还没说完,双手趴伏在前方,脑袋低垂了下来,那一方刚毅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敲出一阵阵单调而有规律的音符——
这姿势,虔诚得近乎朝拜;这动作,恭敬得堪称臣服。
这是世上最隆重的磕头。一寸一寸磕下去,又一寸一寸的直起身来,再一寸一寸的磕下去,缓慢而坚定。
他似乎想要将他累积了数十年的主仆情谊、生死大恩,用这样简单到极致的动作表现出来,每落下一声,便历数过往的每一幕——
……初遇,他站在乞丐堆里抢夺食物,不小心却被其他人推到大街中央,堪堪落在了疾奔的马蹄之下。
当时他已经闭上了双眼,绝望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却被王爷从高高抬起的马蹄下救了回来。
然后,他死皮赖脸跟在了王爷身后,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小跟班。
……再遇,他欣喜的跪在王爷面前,听着那个瘦弱而眉宇隐忍的少年问他:“你可愿意跟着本王,从此为本王效力?”
他几乎喜极而泣,在经过十一个月零十五天的跟随追逐之后,他终于得以留在了那个少年身边。
……从此之后,他便跟着季先生没日没夜的学习医术,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在太医院举办的医术大赛脱颖而出,成为能够觐见天子并留在天子身边伺候的人,他才听到,那个已经长成的俊朗男子对他说:“做得不错。”
此间种种,每回忆起来,皆是一股股暖人心脾的热流,在那波诡云谲勾心斗角的皇宫里,支撑着他努力变得强大。
平日里,他是吊儿郎当,可一旦涉及到王爷的事情时,就绝对不会有任何迟疑的时候,就比如在东跨院里的那晚,他可以为了那块至关重要的令牌,而不顾尊卑罔顾他人生死拦住了顾惜若。
这么做,无非就是因为深埋于心的坚定信念——一切皆以王爷的切身利益和追求为最终的奋斗目标。
这么多年,他是这么想的,自然也这么做了。
对此,他并不后悔,即便此次的事情可能会触及到王爷的底线。
他抬起头,脊背因着这动作而自前向后倾斜,弯折的弧度坚韧而有力,像一座通往天界的桥,以血肉之躯承载着前方那个人的脚步,不摇晃,也不坍塌。
“王爷,属下不想辩解什么,也不需要辩解什么。”他道,神色隐约划过一丝凄凉,“属下对您的忠心,比之青擎,只多不少。即便属下此次可能做了什么令您不满的事情,可只要是能够达到您目的的捷径,属下没有理由不去尝试。”
段天谌终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他额角上渗出的血丝,眉头紧紧皱起,不悦叱道:“你只知道,此举能够探寻出一条捷径,可有想过,若旁人也是借由此条捷径探寻到咱们呢?本王知道你在赌,可这样的赌局,就算是本王都不敢轻易尝试,又遑论是你?”
骆宇大惊失色,很快就深入到了这话的内层意思,想到可能导致的后果,他呼吸一滞,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里犹自不死心的嘟囔道:“这……这不可能……明明那日属下入宫时,还看见他那么……这怎么可能呢……王爷,会不会是您多想了?”
段天谌仰头苦笑。
多想么?
如果真是多想,那他这数十年的日子,为何过得如此凄苦?
“此事我跟你说过后,一定要记在心里。你信谁,都不可以去信那个人。”因为那个人,最爱的永远都是那至高无上的权位。
骆宇虽知道他这话有失偏颇,可想到那种潜在的可能,也不得不多了几个心眼,忙不迭的点头应是。
段天谌见状,便也弯腰扶起他,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随意的丢在他手里,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道:“先把额上的血痕擦擦,回去后记得上点伤药。以后有事没事儿,没必要这么做。你和青擎、青冥等人,皆是与我一同长大的,我自然看得清楚其中的真假。今日会这么说,无非是想要你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别以为为了我的目的,你就可以做出多少多少牺牲。我若真要找人牺牲,当年也不至于把你留在季先生身边,而是直接把你丢到暗窟里。”
骆宇为他此刻少见的关切而欣喜,连忙不停的点头,喜乐如懵懂稚儿。
段天谌眸光微闪,再嘱咐了他几句后,便将他赶回去养伤,自己则对着弯月发了好一会儿呆,最后还是决定坐回案前,提笔给某个懒女人回信。
……
岐城。
顾惜若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下巴轻点桌面,双眸里盛满了无奈,不停的唉声叹气。
她回头看了看依旧躺在床上,不见丝毫清醒迹象的玉子倾,忍不住恨恨咬牙。
若不是顾及着她这个“有夫之妇”的身份,此刻指不定就冲上去,把这个安睡至今的人给掐醒了。
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是这副睡意沉沉的模样?这到底得喝多少酒,才能达到如此程度的?
这几日,柳屹暝也没什么大的动静,每日除了上街去闲逛,就是窝在他的居所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顾惜若一度郁闷不已,以为这柳屹暝也是女人魂穿过来,留下了男人的特征,却也把女人骨子里养成的喜欢逛街的个性给秉承了的。
好几日都是这样,她心里也多留了个心眼,又嘱咐青冥去查看了番,却发现柳屹暝逛街所买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一大桶一大桶的水。
据青冥所说,那些水都封存在密封的水桶里,直接搁在了他的住所中。
为此,她感到十分不解,不明白这个柳屹暝到底在想什么,好端端的,又不是没水喝了,干嘛还要囤积这么多水?
真以为像现代那样,时不时就断电断水影响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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