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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梦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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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术。”
她顿了顿,思索该如何伺候这位如花似玉般娇嫩的公子哥儿,“眼下只有两个办法。一是等西域商队返回,我请托他们带你一程;或者你与我们去王庭。你的命毕竟是我救回来的,可别再轻易丢掉。”
“我!”袁骁方才准备因如梦一句笑语而认真发作,谁知屏风后却传来细细弱弱的声音,一个劲儿地叫着“姐姐,姐姐”,十分无助害怕的样子。
这是头一次,袁骁从如梦脸上读出微笑与淡然以外的第三种表情,他兴奋而好奇,就想孩子终于找到搬家蚂蚁的新巢穴一样。
这可能是,刚强无依的梦姬的软肋呢!
“冰雅可是又发恶梦了?”如梦的异母妹妹冰雅今年十三岁。照理来说关外的孩子娘生天养,能够长成的都十分健壮活泼。可不知是否天生不足,冰雅身子骨一直十分孱弱,视力也有些问题,如今连着皮毛褥子被如梦抱在怀里,勉勉强强看上去,如十岁稚童。
“姐姐,”她好小声的说,“我梦见王庭变作一片血红,女祭司从高台跃下。有个我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违反了与天女的盟约,天帝震怒,给七部族降下灾祸,一夜之间牛羊死去,寸草不生……好可怕……”她说着更是紧紧地偎在如梦怀抱里,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如梦脸色并不好看,显得有些忧郁,但说出的话却依旧轻柔,“只是梦而已,没有变成现实的梦。赫日黛的好冰雅,哈扎头领的好冰雅,光荣的女儿,能否告诉姐姐,我们部落是否承担了相同的命运?”
冰雅的眼神变了,该如何形容?凡是去王庭斋宫参拜过,祈求女祭司神谕之人都会瞧出几分相似。吸进迷迭的香气后,少女的眼眸变得空洞,而后缓缓伸出手,指向匍匐人群之中的某一位,混沌地吐露只言片语。
可冰雅所说的却清晰得多。她亦是从如梦的怀抱中起身,却赤足走到袁骁面前,将自己冰凉的小手按上他的,和缓道来:“不会死,赫日黛不会死。因为天女派来这个人,所以赫日黛被点化成了凤凰。”
她看不见,袁骁的神色却陡然一变。那常常吐露轻佻语句的嘴唇翘起一个不屑的弧度,却强忍着不推开冰雅的手,只是对如梦轻蔑道:“梦姬煞费苦心,不惜牺牲自己的妹妹设下这个局,是不是不愿意我离开。”
欲擒故纵,欲迎还拒,亏自己一瞬间还把她视为高洁之人,原来不过与世间他人同流合污。
“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很多误会。”如梦已安排体力不支的冰雅睡下。眼神照旧地望着袁骁,清澈透亮。
“或许我应该听你解释?”
“这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事情。我只能请求袁公子尊重各地的习俗。”她这不解释的举动,自然被袁骁主观地判断为故作姿态。加上这几日屠苏对如梦的崇拜之情,他不得不承认这女子张弛有度,对待男人很有手法。
“如果我明确地表示自己有兴趣呢?”
“夜色已经很晚了,再谈这个也没有什么合适。”如梦顾左右而言他,明显回避的样子。
可袁骁怎能如其所愿,轻笑道:“你若是真明白男女之间的分寸,早些时候怎么还让我进来,如今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些吗?”
如梦愣住,她虽温和但绝不是笨蛋,袁骁词锋咄咄怎会不知,其中理由也略晓一二,内心不觉好笑:这位大人该在关内有多大权势,这般横冲直撞居然也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不容易了。
但也怔忡,一时间放任好久不曾蔓延的情绪上涌。记忆中自己也曾有过这般鲜衣怒马,肆意飞扬的跳脱岁月,明明鲜艳得如节日时盛装,可不知从何起,自己已成为众人期望的模样。
时间与水,悄无声息地流动,涓滴改变所经之途的面貌。对于大漠的人来说,恰恰是两件最宝贵而又最残忍之物。

第三章

她自然很懂得如何应付袁骁这类心智不成熟之人。他撩拨只为看你露出羞怯难堪神色,故而此刻越是退缩,这男人便会食髓知味地欺上身来。为今之计,只有不动神色,将这暗夜突袭的魅惑之章,悄无声息地翻过。
“袁公子可是想借此重温一番往昔旧梦,高床暖枕安卧,温香软玉在怀?”说这话时候,如梦很自然地蹙起眉头。只是笼在昏昏中,不得分辨清楚。
袁骁心中怒火更甚,觉得自己终究道行浅薄。这些日子虽不是被照顾妥帖,一丝不苟,但也着实没有抛弃自己,他为时而闪现的善念同愧疚感到羞耻,便越发表现得乖张。
“若我说是,梦姬你可愿意帮我?”
“有何不可?”她无所谓地笑着,眼神却变冷,吐露惊人之语,“反正于袁公子看来,世上女人都是一般的下贱模样。如梦即便如何反抗,不过就是道略有不同,风味特别的小菜而已。”
满腔怒火,或者说还要夹杂其中无法辨别的小小期待,因这句话而完全冷彻。野火烧不尽的离离原上草,如被冰雨,叫袁骁觉得气馁。
“你敢说不是吗?
“袁公子又如何呢?这世界广袤无际,各处风俗人情既不相同,每个人的阅历同人生轨迹也是不一样。但从你那段认知,就理所当然地认定所有事情尽在掌握,未免太狂妄了吧。”如梦拔下金钗,拨弄了烛心,那一小簇火焰猛地一跳,在微微气流中顿显明亮。
他们得以看到彼此整饰后的表情。如梦是一脸放下的坦然,而袁骁则显得局促不安。
“所以说,我们一开始只是在讨论如何送你入关的事情。”她若无其事地拣起这委顿在地的话题,扑打灰尘后继续道,“两种方案,你选什么?”
“不知为什么,小爷我却不想走了。”明明是不该也不能任性的身份,可袁骁便要肆意妄为,闹个翻天覆地。
“细细想来这儿风光明媚,另有佳人无数秀色可餐。小爷我为何要放弃好风光片片,回到那沉闷无趣的关内?”说到此处,他脸色猛地一黯。
“决定了,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袁公子也知自己是赖在此处白吃白喝。赫日黛部毕竟是番邦蛮族,不得教化,若是见识浅薄地处处得罪公子,您可别又来今晚这一出。”如梦看来的确十分随意,对待男人同对待整个部族的事物一样,采取的方法颇有些放任自流随遇而安的态度,这拓展的胸襟见识,也让人比较容易一笑泯恩仇。
“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如今看来诚不欺我。”不知为何,袁骁总会在如梦面前吃瘪,等自己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指使得团团转。
“那我不如也送你一句圣人之言,都说是白天比晚上聪明。袁公子不如早早安置,明日愁且管明日说。”此次不由分说,态度强硬地将袁骁请了出去。而后者懵懵然,站在帐外吹好久夜风,心中涌起一点热意却不消散,抱臂缓缓归去,总有些妒忌冰雅与如梦的亲密无间。
这日之后,他也不在人前人后想早日回归之事。反而对冰雅产生莫大兴趣。
那夜之前,这位小姐的存在感为零,几乎族中没有这个人似的。只是对那晚上的情景与对话过于介意,好奇心驱使,总免不了打听。
可族人的态度也很奇怪,一听到冰雅的名字,脸色仿佛商量好一般猛地一边,眼神闪烁话语支支吾吾,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屠苏则是三年前才前来此处落脚,禁忌虽不多,但听他所说,那时候的冰雅已同现在这般深居简出,所以并不清楚。
问题得不到解决的答案,更滋长人的好奇与焦虑。袁骁自诩并不信怪力乱神,但不知为何对当夜之事非常介怀。或者他下意识中强烈地想要信任如梦,可所发生之事却非他能理解,不知不觉已是天人交战,痛苦不堪。袁骁陷落迷局不得解,便希望能够借否定冰雅的方式,肯定如梦。这虽然对于小女孩来说是种伤害,但却比摧毁心中的如梦要好得多。
他终于决定直接去冰雅身上找寻问题答案。这日草场上的风小了些,日头也偏暖得正好,一切都极为便于行动。袁骁一路半遮半掩地来到如梦居住的帐篷,算准她人必定不在,留着冰雅一人。
果然,小小女孩穿着厚厚裘皮冬衣,窝在毡子上,那身子骨极为柔弱的样子,从后头看去,倒像一直不安稳的小野兽。
她似乎听见声音,略显笨拙的转过身子来。借着天光袁骁看得清楚,冰雅的眼睛并不聚焦于自己身上,而是茫然地看向远方。因为混血的关系,她的眼珠儿比如梦更深,原应似墨玉一般,此刻却蒙了尘,配上桃心小脸与娇怯表情,真叫旁人看得叹一声可惜。
“你可是,那晚上同姐姐说话的人?”意料之外,冰雅的官话说得不错,字正腔圆里带上一股软糯,假以时日必定长成一位风姿楚楚的佳人。
“我是你姐姐的朋友。”袁骁想这句话绝非撒谎,“你姐姐怕你一人呆着闷坏了,就让我带你出去走走。”
袁骁将预先准备的女郎花捧给冰雅,柔声道:“这花儿你闻着可香?外头风里头都是这甜蜜的味道,我预备了小红马,带你出去走走可好。”
冰雅不自觉地瑟缩一下,言语却相反地带着无限渴望,“啊,我认得你的。哥哥是姐姐的朋友,可是姐姐一向不喜欢我出去乱跑,为什么现在却……”
“因为哥哥同姐姐说,觉得冰雅好可爱啊。”袁骁心中犯罪意识在增长,这样与稚童说话,委实违背其一贯风流倜傥又恶劣不堪的少爷形象。
“既然是这样……”冰雅鼓足勇气,将白嫩小手交于袁骁,“那就麻烦哥哥了。”最后一句话,几乎细微不可闻。
他将冰雅背在背上,小心翼翼地扶上马,还要留心不让别人看见而坏了大事。幸好一切都很顺利,四周既无人,小红马一甩一甩尾巴,也十分安静温顺。
冰雅视力既弱,可其他感触十分敏锐,尤其内心敏感,能通过对方散发的微弱气息而判断是否怀有恶意。袁骁自然不知个中原委,他心中只想如何同这位怪怪美少女建立友谊关系,并无加害恶念,于是冰雅也就表现得十分顺从。
由于对附近地势并不熟悉,两人不敢走得太远。大多数时候是顺从冰雅的意思,一直朝南走去,遇到小红马无法越过的斜坡,就有袁骁纡尊降贵地背着冰雅,到了最后,他们终于站在一处高地,放眼望去可看见瓦蓝天空与大地割裂所有空间,互相压制纠缠着,只到地平出方才交融一起,透出微微蓝紫的颜色。
“真美。”冰雅扶着胡杨树由衷赞叹。
“你可以看到?”话说出口袁骁就后悔了,遂讷讷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关系,其实哥哥这种态度反而让我觉得很轻松。”冰雅笑了起来,弯弯红唇与一派天真,让袁骁暗忖自己的卑鄙无耻。这是大漠子民与关内八州的不同之处吗,每个人都能够徜徉恣肆地活在广阔天地中,表露坦陈内心的自己。
接下去他们谈了有半个时辰,但大多数都围绕如梦与冰雅之间的关系。袁骁怕自己表现过于刻意,或是触动冰雅某个敏感的神经从而导致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故而到了最后,依然没有将纠结于内心的问题说出口。
“风大了,我送你回去。”将狐裘重新给冰雅披上,袁骁自然而然地背起她,呵护的姿态十分外露。
“骁哥哥,”小姑娘乖顺地伏于袁骁背上,出其不意地问他,“你觉得我姐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也就那样吧。”他道没有愣住,只是很顺口地接下话。可心中却翻起其他心思。
“你有没有觉得,我姐姐她总是活得很累。”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明明才大了几岁,袁骁却用大人的口吻说道,同时将娇小的女孩往上托了一把,小心地试着脚下的路。
他当然看得出如梦活得很累,可这又如何?每个人的命运是自己选定的不是吗?
“前些年我还以为是自己空有图胡灵阿的身份而无法进入斋宫,所以姐姐才对我失望。可她却说不是,我能够感觉到她没有说假话,但是姐姐的心如今就如同布满迷雾的沼泽,我怎么用力都看不清。”小姑娘的话语里渐渐加入袁骁听不懂的单词,变得神神叨叨起来。
他只能问,“你说现在的如梦,那之前她的心像什么,你能够看到吗?”
“就如冰山上留下的雪水汇流在党吉河中,潺潺地唱着歌,自有冷暖冰心。”冰雅毫不犹豫地答道,“我能够看得很清楚。”
“你是不是还觉得,这样的如梦姐姐比较快乐?”这是袁骁第一次念出如梦的名字。他并不讨厌,只是有些害羞,于是生硬地加上姐姐这个称谓。本来,他想,这位姐姐就比自己大三岁。
“是啊,那时候爹爹与娘亲都在,的确比现在快乐得多。”
“所以,很多问题其实只是你的姐姐长大了而已。”袁骁记得自己曾经也很快乐,虽然与母亲寄居在外婆家的确有些难堪,舅舅的孩子,自己的表兄弟也会欺负自己,可毕竟有一种本能的少年不知愁滋味支撑自己。
只是后来母亲仙游,生父将自己接入府邸。身边陡然多出许多争相夸耀,出谋划策之人,他却失去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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