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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在朝阳的碧目清凉疏离的注视下，突然觉得那个他可以抱在怀里，用胡子扎她小脸蛋的小朝阳，在渐渐远离他而去。
心中竟然莫名地生出一丝恐慌，急声道：“这咸阳宫内，只有你朝阳一个女子，配称主子，你又何苦作践自己，快起来吧！”
朝阳却依然跪在地上没有起身，张言子上前想把朝阳扶起来，朝阳依然倔强地跪着。
张言子轻声劝道：“朝阳公主，你是聪明人，皇上的心事你不会不知道，皇上自然相信你的为人，怎会轻易听信别人的闲言闲语。也就是这么一问。”
朝阳淡淡地道：“朝阳之所以会被人说闲话，自然是自己行事不够检点。朝阳以后自然会事事处处自己小心谨慎，不去招惹那些是非。自然也不会有谁平白无故地作践朝阳，还请皇上成全。”
秦王看着那些宫女胆战心惊地把菜端上桌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张言子道：“传朕口谕，把齐夫人掌嘴一百，打入冷宫，永远不得跨出冷宫一步。”
朝阳大惊道：“皇上！朝阳不是……”
秦王伸手把朝阳拉起来道：“你想要搬到偏殿居住，明日叫他们给你好好打扫一下。坐下陪朕用膳吧。”
朝阳站起身，在秦王身边默默坐下，心底深处却是轻轻一叹。
自己只想让秦王消除心中疑惑，查出事情真相，并无心要做得这么绝。
秦王这样不加深究处置了齐夫人，也可见秦王薄情，后宫中的女人命运就掌握在一个男人手上，是生是死全仗他的喜怒。
今日齐夫人败在朝阳手上，明日又有多少新人旧人用出新的手段，要除去朝阳，朝阳又会败在哪个女子手中。
在这深宫之中生存着，很多时候，自己根本就不想与人争斗，可是不知不觉为了自保，还是加入了争斗之中。
自己现在不过是秦王身边一个奴婢或医师，这些夫人却个个把自己当成需要消灭的敌人。
就算是自己一手扶持着的亲人——赵夫人与胡亥，要不是还需要自己，还有被他们利用的价值，恐怕他们一样会对自己下手。
对于皇宫中这些一辈子都为了一个男人在争斗的女人，朝阳觉得她们既可恨又可悲。
她根本不屑与她们斗，可是如果自己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不知道那一天就莫名其妙地被这些女人，在背后一刀就捅死了。
更何况这次的事件，还牵扯着，在这个冰冷肮脏的皇宫中，对朝阳来说唯一在意的人。
一个无心是心灵相通的知己，一个扶苏是性情相投的朋友。
秦王性格多疑，朝阳自然明白，如果齐夫人胜了这场争斗，那么他们两个也必定牵连其中。
朝阳突然觉得很厌倦，对这种无休无止，为了生存而争斗的环境，感到说不出的悲哀，而那个曾经让她崇拜、仰慕、依赖的男人，终于慢慢远离，走出了她的心。
仅仅从十岁走到十三岁，朝阳却已然明白，她要的不是一个可以一统天下的皇上，不是一个每时每刻都让她陷入女人争斗的皇上。
她要的仅仅只是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她，信赖她，守护她的男人，一个只属于她的男人。
第十七章 帮助韩夫人借龙种
自从秦王对齐夫人上了心，齐夫人得到了，秦王非同一般的宠爱。
大家都知道齐夫人绝不会放过，跟在秦王身边的朝阳，后宫三十六房夫人都等着看好戏。
没想到，这敲锣打鼓刚刚开戏，就以齐夫人被掌了一百个嘴，打入冷宫宣告结束了。
看着齐夫人被太监，披头散发，脸红嘴肿面目全非地送进冷宫，这些夫人们一个个都收心养性，不敢再动要压制朝阳的心思。
倒是星夫人一大早起来，听说这事情的经过原因，心里第一次开始担忧起来。
于是，带了两个随身的宫女，一清早就到了寒雪寺。
无心做完早课出来，见到星夫人满面忧色地走进寺院，不觉心中奇怪。
当下连忙迎了出来，扶着星夫人进他的房间坐下问道：“母亲，孩儿见你满脸忧色，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了？”
星夫人拉着无心的手，看着无心越来越出众的俊美容颜，轻叹道：“曦儿，自从你出世以来，母亲只求你能平平安安活着。因为你是皇上长子，无端招惹多少嫉恨。也是菩萨护佑，皇上不知为何突然赐你出家。这几年你在寒雪寺中出家为僧，母亲反倒放下了心头之忧，以为从此可以安安稳稳过完这一辈子。”
星夫人说到此，轻抚着无心光滑洁净的脸颊，又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无心见他母亲如此忧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中也跟着不安起来，双膝一弯跪在星夫人面前道：“母亲，孩儿不知做错了什么事，惹得母亲为孩儿如此担忧？”
星夫人把无心拉起来道：“昨日齐夫人与朝阳公主是不是在你这里，为了你，在寒雪寺发生了争吵？”
无心大惊道：“母亲，昨日齐夫人确实对孩儿，言语放肆，行为不捡，正好朝阳公主进来，便教训了她几句，把她打发走了。齐夫人曾经扬言要去禀告皇上，说孩儿与朝阳之间有苟且之事，是不是她回去对皇上说了什么闲言闲语，皇上责怪母亲了？还是朝阳出了什么事？”
星夫人见无心焦急的神态，心中一动，更加担忧起来，望着无心道：“朝阳公主并无出事，倒是齐夫人被掌了一百下嘴，打入了冷宫。皇上有令，今生今世不得跨出冷宫一步。”
无心听到星夫人的话，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星夫人心中更加疑心起来，拉住无心的手问道：“曦儿，你老实告诉母亲，你是不是对朝阳公主动了凡心？”
无心听星夫人如此问话，心中一震，竟是愣愣地答不出话来。
星夫人心头大急道：“曦儿，你是出家人，怎可动此凡心。再说朝阳公主是皇上心尖上的女人，她现在虽然年幼，但皇上对她用心非同一般。她是皇上心中认定的皇后，你知道吗？”
无心却摇头道：“母亲你这是说哪里话，朝阳留在皇上身边是为皇上治病，皇上已经亲封她为秦国朝阳公主，怎会再封她为后？”
星夫人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道：“曦儿你可不能糊涂，你也不想想，皇上何曾怜惜疼爱过哪个女子。就说齐夫人吧，她也不过比朝阳公主稍大一点，送进宫当日，皇上就宠幸了她。然而这几日的千般宠爱于一身的恩爱之情，也敌不过朝阳一句，要搬出皇上寝宫另居避嫌。皇上就为讨朝阳公主欢心，把齐夫人掌嘴打入了冷宫。你想想，皇上如此悉心呵护的女人，朝阳未成年，皇上他自己都舍不得宠幸，一心要等朝阳公主长大封后，又怎么允许别人玷污。皇上对朝阳公主的用心，后宫哪个女人不知，哪个女人不妒忌。可是她们再怎么作怪，有心计算，也不敢明着暗着计算朝阳公主，曦儿，你要是招惹了她，哪里还有性命。”
无心听了星夫人一片苦心的长篇大论，却只呐呐地说了一句：“她昨夜就搬出皇上寝宫了。”
星夫人见无心如此，忍不住急得直落下泪来，无心一见星夫人落泪，连忙又跪下道：“母亲，你放心吧。孩儿虽然心中喜欢朝阳公主，但孩儿一心向佛，绝无私情杂念。况且朝阳心中孩儿也不过是一个知己朋友，她对皇上……。母亲，明日孩儿就要出门云游，去宣扬佛法。这次可能要多去一些时日。母亲，孩儿不在身边之时，你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星夫人听无心如此说，才擦干眼泪道：“曦儿，你如此说来，母亲也就放心了。你离了这个是非之地也好，外面战乱不断，此番出去，定要一路小心。”
说完，星夫人站起身拉了无心的手，走出寒雪寺，在寺院门外又吩咐了几句，才带着宫女回转星宫而去。
无心独自回到寺内，站在梵花树下，仰头望着纷纷坠落的如雪般的梵花，痴痴地出神。
再说朝阳这日起来，一早去韩宫，为一个宫女送药，从宫女房中出来时。
却听到夏御医与韩夫人在一座假山后说话：“韩夫人，这就是你要的曼陀罗花，当年陈国之人，又叫它男人的迷香。你只要找机会让皇上闻到花香，皇上自然便会情动。”
韩夫人娇笑道：“夏御医的话，也不可信，若是真像夏御医所说男人闻到花香，便会情动，夏御医难道不是男人。”
朝阳听到这里，知道自己一步小心又遇到不该遇到的尴尬事了，急忙轻手轻脚地想要退了回去。
没想到刚刚退出几步，身后便传来一声娇喝：“大胆奴婢，竟敢偷偷摸摸偷听主子说话，是不是不想活了。”
朝阳心中一声苦笑，只好慢慢转身道：“朝阳见过韩夫人，并非朝阳有意偷听，而是朝阳有意回避。”
站在朝阳身后的韩夫人，假山后的另一位韩夫人和夏御医一听朝阳的声音，顿时吓得都齐齐跪在朝阳面前。
朝阳连忙道：“三位快快请起，朝阳不敢当此大礼。朝阳向天起誓，今日之事，绝不对任何人提起半字。夏御医，你是皇上最信任的御医，怎么给皇上用起迷药来了。”
韩夫人连忙道：“这不关夏御医的事，是我们姐妹威吓夏御医做得，请朝阳公主饶过夏御医，责罚我们姐妹吧。”
夏御医低头道：“朝阳公主，两位夫人也是为了能够，在这咸阳宫中求得生存之地，才出此下策。”
朝阳碧目一闪，看着三人问道：“两位韩夫人在这咸阳宫中，本是皇上宠爱的夫人，又何出此言。”
韩夫人道：“朝阳公主，你也知道，自古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皇上身边的女人，日日都在换新。我们这些所谓夫人，谁也逃不出被皇上冷落遗弃的一天。如能为皇上生下一子，将来还能靠着孩子，苟延残喘。若是不能有后，不是为皇上活活陪葬，就是打入冷宫冻饿老死。我们姐妹进宫四年多，虽然也曾经得到过皇上宠爱，姐妹两人却都无身孕，皇上现在早已把我们姐妹忘了。我们只想能够得到皇上一点龙种，将来可以在这宫中求得一条生路。”
朝阳轻叹道：“就算你们是想要为皇上怀上龙子，也不能给皇上下迷药呀！”
夏御医连忙道：“朝阳公主，微臣给两位夫人的曼陀罗花，对皇上龙体并无伤害，在陈国曾经把它作为祭奠生殖神的贡品，可以提高男子……”
说到这里，夏御医抬眉看看俏丽端庄的朝阳，犹豫了一下道：“可以帮助女子提高生育能力。”
朝阳看着两位韩夫人笑道：“你们就算有了这花，又怎么能够把皇上叫来，闻你们的花呢？”
两位韩夫人低着头道：“我们想带着花，等在皇上下朝回朝阳宫的路上，上去拜见皇上，然后把皇上引回来。”
朝阳摇摇头道：“假如皇上闻了你们的花，动了那个——，那个什么，却找其他女人去了，那你们岂不是白白费心了。”
两位韩夫人听了朝阳的话，傻愣在地上，半响做不得声。
夏御医对朝阳道：“朝阳公主，你一向足智多谋，你就为两位夫人想个万全之策吧。”
朝阳突然问：“夏御医，你家中可有妻妾？”
夏御医不解地答道：“微臣家中有一位正妻，六位小妾。”
朝阳笑道：“这么说，就算朝阳想法子让两位夫人出了宫，跟着你也是一样的下场。那还不如留在宫中，身份地位至少还高人一等。”
两位韩夫人一听朝阳似乎不经意的话，心中一动，她们两人本是聪明伶俐之人，相互看了一眼，立刻对朝阳道：“我们姐妹既然已经入了咸阳宫，自然生是宫中的人，死是宫中的鬼。还请朝阳公主成全。”
朝阳微微一笑道：“那就交给朝阳吧！”
夏御医高兴地问：“朝阳公主有何高见啊？”
朝阳似笑非笑地看着夏御医道：“我帮两位韩夫人偷龙种，哦，不应该说偷，是借，借龙种，夏御医你高兴什么呢？”
夏御医尴尬地“嘿嘿”干笑着，低着头不知怎么说才好。
朝阳轻笑一声道：“把你们那盆曼陀罗花搬出来给我看看。”
第十八章 曼陀罗花开
夏御医听朝阳说把花搬过来看看，低着头吭哧了半天道：“朝阳公主，这花我种在假山南面了，你请移步到这边看。”
朝阳好奇地转到假山南面，才看到两颗两尺多高的绿色植物，一棵开着红花，一棵开着白花，花呈铜铃状，花香浓郁中带着一丝忧郁气息。
夏御医在殷勤地介绍道：“这曼陀罗花生长在南方国家，春秋战国时期，在陈国首先发现这花，每年春天发芽，夏秋两季开花，气候温暖的时候，也有春天开花的。花、叶、茎、根都可入药，带有毒性，做麻醉药最好，现在南方各个国家的路边、河边、山林、田间、沟边……”
朝阳忍不住又轻笑出声道：“夏御医，你就说曼陀罗花开遍南方各地区的所有地方好了。”
夏御医低着头干笑着道：“是，是，朝阳公主说得是。”
朝阳公主巧笑着对两位韩夫人道：“今天朝阳就做一次送子观音了，你们两个今天谁去侍候皇上？”
两位韩夫人听了朝阳的话，相互看了一眼，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