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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深处亦沾衣-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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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目远眺,沉的夜色里,一个女子立在临河的土岗顶上,她素白的裙子在风里旗幡般招展,一头乌四下飞散,已乱的不成样子,清冷的月色映上她苍白的面孔,可不正是青鸾!!

我疾跑几步,待要跟过,忽觉衣袖被人拉了一把,扭头看,正是丁寻,心里一动,真是关心则乱,他提醒的是,我放慢脚步,最终停在一棵大树下。

张知猛扯缰绳,青花骢一声长嘶,人立站起,待四蹄着地,哒哒地踏着圈儿,他在马上望着青鸾吼道:“好端端的做什么!!你不知我……我心急如焚……”

土岗上青嘤嘤哭着,“慎郎,我对不住你,来世我再嫁你罢!”

张知急道:“你浑说什么!!有甚不顺心你只管与我说!下人若有忤逆你只管责罚!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你这是为了甚么!!想你我成亲以来万般恩爱,脸都不曾红过一回!爹娘兄嫂全在京中,并未有人与你为难,你缘何寻起短见!!”

青鸾哽咽道:“你、你莫要再说……我……我……已记起来了……”

“记起甚么??”

“我今日又头疼了,狠狠疼了一回,忽然就都记起来了……当年,我追你出来,后来遇到强人……我全都记起来了!!!”她放声大哭,“你何须娶我!那事又怨不得你,是我命苦罢了!!你纵是与我哥交好也无须娶我这等污秽的女子……”

“我娶你是因我心里有你!!”张知谨怒声截断她,“我想要你做我娘子!!与旁的有甚么相干!!你,你把我们起的誓都忘了不成?!!”

青鸾一怔,低声吟道:“‘海干石烂,双飞双死’……”似是动摇了一瞬,却又坚定摇头道:“日后,定有清白的好女子做你娘子,我却是没有面目再活于世上!慎郎,你的情意我永不相忘!来世我仍投胎成女儿身,投个清清白白的身子还你今世之情!!”说着踉跄着就往河边挪。

“旁人我不要!!谁也不要!!!”张知谨急的大吼,跨下马踢踢踏踏地向土岗上走忽地拔高了声音,“青鸾!娘子!你便不为我,难道也为我们的孩儿么?!!!”

青鸾步子一顿,颤颤抖着,抬手抚上小腹,半晌泣道:“日后,日后定有旁的女子为你生儿育女……”

“我不要!!任是谁,公主天仙,美的丑的只要你!!我、我只要你给我生儿子!!!”

青鸾双手掩面,嚎啕大哭,张知谨瞅准空子,飞身跃起,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来覆去重复着,“我只要你给我生儿子只要你给我生儿子……”声音也带了哭腔。

土岗上两条人影紧紧叠在一起,抱头痛哭,哭了一会,情绪似乎稳定下来,张知谨一弯腰抄起青鸾的腿弯,把她横抱起两步小心放在马上,自己骑在后面圈住她开缰绳慢慢往回走,晚风送来青鸾的声音“你怎知是儿子……若不是儿子……”

张知谨道:“那也无妨,再生便是!不如们这就去生十个八个来……”

青鸾低声说了句什么,而后就听到张知谨的笑声,渐远渐淡,散在风里。

我仰面向天,让夜风吹干眼角水迹。

看苍穹,正是玉宇无尘,银河泻影,云峰缺处涌冰轮。

……

……

回到大营,荣哥正秉烛夜读,见我进帐便搁了书,脸上绽开一个明亮的笑

扑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脖子,不说话。

……

月淡风细,没点蜡烛的帐子里一片幽暗,漏声细碎,穿插着巡营士卒的脚步声。我躺在床上,睁眼望着帐篷顶,脑中一幕幕闪回的都是当初结识青鸾和张知谨的记忆片段。

在这个时刻,我忽然觉得,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相爱的人在一起……

转了脸去看荣哥,他静静躺在帐子那端的大床上,呼吸均匀,想是已进入梦乡。

   回忆,轰轰烈烈,不可抵挡——

在那个初冬的夜,我因为和张知谨打赌,去澶州宝相寺偷梅花,于是和荣哥初遇;

在那个仲春的黎明,我从州软香阁的窗子跳出来,落进荣哥的马车,那是第二次相见;

随他进京,养,开店,他包容我全部的任性和古怪,为我撑出一片安然的天空;

而后我离开他,回到澶,却又阴差阳错再次回到他身边,在我最沉沦时,有他静静陪伴……

被老人带走,辗转到了淮南战场,经历了生死相依,两人的心靠得更近……

挣扎总是的,当我后知后觉地现已经爱上了他……

醒悟,其实我已经在爱的路上走了许久许久……

得到他的爱,何其幸也。

他的深情,醇厚而坚毅,内敛而炽烈,他有可以融化世上任何女人的激情,却每每为我套上理智的笼辔……

从不强求,没有索取,永远只是默默付出,坚韧等待……

……

深呼吸,我抹去眼角泪珠,痴痴凝望他隽朗的侧影,并不需要很久做决定,我轻轻坐起身,赤足走到他的床边,俯视他安静的睡容,聆听他悠缓的呼吸,忽然忘了言语。

他仍是闭着眼,只低声问道:“丫头,睡不着?”

“嗯,荣哥哥,我……我要和你一起睡……”

他猛然睁眼,凤目里掠过一丝诧色,随即笑了,他向床里挪挪身子,一只手臂在床上平平伸开,另一手掀开被子角。

我悄声躺下,头枕在他臂上,他揽住我,给我盖好被子,他嘴角噙着温柔的笑,低声道:“莫想许多心事便容易睡了。”说着在我的额角上轻轻一吻,含笑合上眼。

一如过去的每一次。

他的身上是这样温暖,他的怀抱是这样安全,他的呼吸,细细拂过我的耳畔……

心扑通扑通大跳,我仰面躺了片刻,侧身抱住他。

他唇角弧度更深。

心要几乎从嗓子里跳出来!紧张得无法呼吸!我轻咬下唇,略略支起身子,在他惊讶的注视中,一点点靠过去,直到他颊上的肌肤与我的唇相碰……

忽然天旋地转,他一翻身压住我,双肘支在我身侧,圈我在他身下狭小的空间,他大张了凤目,滚烫的烈焰喷涌在他眼底,喑哑的声音透出他最后的克制,他紧紧盯住我,一字一字道:“丫头,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我不做声,只是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微微抬起头,以我的嘴唇轻轻触碰他的唇……

这是我的回答。

……

注释:

(1)酒楼食店以五彩装饰的门面。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楼》:“凡京师酒店,门皆缚彩楼欢门。”

(2)古代的测风器。鸡毛五两或八两系于高竿顶上,籍以观测风向、风力。

《清明上河图》上有具体形象,欢门是造型奇异的高大架子,五两是个鸟型风向标,不妨对照着看。

玄青五  第30章 一树梨花压海棠

玄青五 第31章 万里烟尘一剑扫

营火升起,如一天浩瀚繁星,映亮数十里连营,刀斗声声,带着铜质的激越,在一座座大帐间清脆盘桓,萦绕不去。

晚风卷着野草的浅香,抹过我鬓边的丝缕碎发,满天星斗像是信手洒在黑丝绒天穹上的一颗裸钻,它们眨着眼,闪闪烁烁,似羞似笑。

身后丁寻道:“陛下巡营回来见不到小姐又要心急,何须让圣上担心,还请早回为是。”

我嗯了一声,脚下没动。

耳听他上前一步,我略略转了方向,仍是背对着他。

转目间,就见荣哥带了几个侍卫,正向着这边走过来。

心砰地一跳,我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心越跳越快。

他走到近前,捉住我的手,低声怒道:“躲了我一整日,这回竟跑到这里来!”

“没,我没躲……”我细声辩解,垂下头去,再抬起时,却见他目光灼灼地盯住我的脖子……

那目光如同一只火热的大手,缱绻地抚摸……他留下印记的地方。

脸上轰地烧起来,我赶忙掩紧衣领。

今天,似乎,已经被许多人看到了,只觉得每个人都带着暧昧的笑……

羞得抬不起头。

他深吸一口气,拉起我往回走。

大步迈开,走两步骤然停下,他回望落在后面的我,眼波缓缓滑下,慢慢扬起嘴角,他的笑容让我羞不可当,想抽手却被他更紧地握住,他放慢脚步,与我十指相扣,并肩而行。

两人的衣袂袍襟窸窸窣窣擦在一起,在晚风里碎碎地响。

慢吞吞走回寝帐,不等身后帐帘落下,他已一把抱起我,在我脸上重重吸了一口,似乎早已忍耐了多时,我缩在他怀里,习惯性地向放小床的位置望了一眼,耳边传来他低低的笑,“今日我没让人支起,日后也再用它不到。”他来到大床边放下我,覆上来。

……

……

十数日后,大军行至沧州。

早有都虞侯韩通自沧州疏通水道,修补坏防,在乾宁军南立栅,开游口三十六处,从水路可直达瀛、莫诸州。

荣哥到了乾宁军愈见忙碌,规画地势,指示军机,他下令首先进攻宁州,宁州刺史王洪倒是痛快,见大军杀到便开城献降,于是周军部费吹灰之力得了宁州。

荣哥派韩通为陆路都部署,李重进为水路都部署,水陆并举,向北长驱。他与我登上齐云战舰,由殿前军拱卫,船队相连数十里,随后继进。

朔方州县自从被石敬瑭割给了辽人,已有好些年不见兵革,骤闻周师入境,辽封的官吏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望风四窜,周军顺风顺水,几日后抵达益津关。

益津关守将终廷辉见了周军的阵势,旗幡招展,矛戈森严,就有些心虚胆怯,荣哥又派了新降的宁州刺史王洪去游说他,王洪对他说“此地本是中华版图,你我中原人民,从前为时势所迫,没奈何归属北廷,令得周师到此,我辈好重还故国,且周主神武,海内敬服,我等得事英主,岂非善哉!何必再事迟疑?”一语打动终廷辉,开关投降,周军不费一兵一卒又得了益津关。

荣哥命王洪仍旧镇守宁州,留终廷辉镇守益津关,各派兵将助守,齐云战舰溯流西进,渐渐地水路狭窄起来,不方便行舟,我们便舍舟登陆,倍道趋兵瓦桥关。

当晚在野外安营扎寨,因为我们倍道先至,其他兵马还未到,所以身边只有禁军亲卫,虽然都是大周精锐,但毕竟不是全部兵马。

我不免想到,当初在高平,他也是不等后援会齐就率军追击北汉刘崇——因为那正式一个不容错失的大好战机,可见这家伙用兵就是这种刚猛锐意的风格,如果硬要分类,相比于稳健的卫青,他似乎与霍去病风格更近。

倒不是说他喜欢孤军冒进,在中国战争史上,以少胜多的例子屡见不鲜,所以人数并不是决定性的,用兵的方略才是最重要。

不像在西方冷兵器时代,难得能有一次以少胜多的战例,自然就被当做凤毛麟角供人膜拜了。

要不美国西点军校里都学习《孙子兵法》呢,中国古代兵家的用兵艺术时至今日都令人叹为观止。

……

夜里,荣哥抱着我,问我怕不怕,我笑答“有你在,我不怕”。

他莞尔,龙心大悦。

这回答听起来简直像是女性杂志所推崇的驭夫有道的经典案例,其实,却是发自我内心再真诚不过的念头。

有他在,我真的什么都不怕。

睡梦中隐然有蹄声奔驰,胡骑嘶鸣,揽着我的手臂紧了紧,大约是他想多给我些安全感,其实我已经在半梦半醒中分析过了,声音听着还有些距离,梭巡了这么久,又露出声来,可见是不敢靠近,再说要是真有什么紧急情况他早就提刀上马了,哪轮得到我担心,所以我只是翻个身,心安理得地享受他怀中的温暖。

第二天,果然听说昨夜附近有胡骑连群出没,可他们嗫于荣哥的威势,又看到周营扎得严谨,在左近徘徊良久,到底没敢逼进大营。

太阳落上前,我们抵达瓦桥关。

韩通那路人马,收降莫州刺史刘楚信,沿途毫无阻碍,也顺利到了瓦桥关下。

两路人马集于关前,李重进等亦相继到来,周军浩浩荡荡,正是:烟尘千里,带甲百万。旌旗蔽日,投鞭断流!荣哥亲至关前招降,晓谕:“王师前来,各城披靡,单靠一隘,万难把守,若见机投顺,不失富贵,否则玉石俱焚,幸勿后悔!”瓦关桥守将姚内斌想了一夜,终于举城投降,荣哥好言抚慰,封他做了汝州刺史。

倏忽已是五月,荣哥驻骅瓦桥关,瀛洲刺史高彦辉献城归顺。

至此,荣哥亲征只四十二日,兵不过劳,饷不过费,即平燕南只地,得三州、十七县、一万八千三百六十户,周军数万,不损一卒,不亡一矢,边界城邑皆望风而降。(1)

我想,正是因为后周国力强盛,军力强大,荣哥威震海内,所以才有了《孙子兵法》所谓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的效果。

如果以正常历史的运行轨迹,这是自石敬瑭割地之后,中原人民最接近收复幽云十六州的时刻,赵宋的“摇尾系统”无论再怎么歌咏粉饰,也改变不了赵匡胤、赵光义兄弟俩以及他们后世子孙没打下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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