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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之小荷-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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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牙咬的紧紧的,疼的说不出话来,季笙看见我的样子,急着从我身上下来,他摸了摸我的脸,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到我的胃的位置开始轻轻按揉。
我看了一眼季笙恢复正经的一张脸,使劲皱皱眉头,然后很虚弱的说,“没用……别揉了……我要看医生……实在太疼了。”
季笙的眉毛紧了紧,另一只手摸着我的脸,然后吻我的额头,“等一下,我去叫医生。别乱动。我去去就回。”
我很老实的点点头,季笙手里拿出钥匙,开锁,我的视线追随着他……门开的那一刻,我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趁着季笙不留神,一下就冲出了客厅……

番外 我们的叹息桥
更新时间2011831 14:06:49  字数:5335

 我们的叹息桥
十七岁那年,季笙差点为我行了“成人礼”。
那个夏天的午后,碎金一样的阳光在树梢间闪闪烁烁,空气中漂浮着一种甜蜜温暖的花香,季笙眼睛亮亮的看着我,把我拉回床上,修长的手指开始解我扣得乱七八糟的扣子。
我气都喘不匀,一副快哭的样子,然后使劲摇头。
季笙看了我一会,叹口气,低头用嫣红好看的嘴唇吻吻我,然后摸摸我的头:“要是害怕,就再等等吧。”
我难受的想哭。
季笙,我一点都不害怕。
跟别人做过那么多次,怎么会怕呢。
只是觉得自己很脏。
十八岁那年,我和季笙到了威尼斯。
威尼斯有一种古老的游览船叫“贡多拉”,我们到威尼斯的第二天,季笙就拉着我的手乘上了这种船。
古老的手风琴的声音穿行在古色古香的水城中,单桨划船的艄公穿着黑白相间的衣服,头上戴着红色帽箍的草帽,小声哼唱着不知名的歌。
我和季笙坐在船尾,肩膀挨着肩膀,指尖触着指尖,凉凉热热的风夹着水的湿气温和的覆盖过来。
我侧过头看季笙。
季笙黑长的睫毛缓慢的煽动着,他正出神的看着旁边一座典型意式风格的咖啡厅,透过水晶一样的玻璃可以看到一个意大利父亲和漂亮精致如同威廉王子一样的男孩子正在愉快的交谈。
季笙憧憬幸福的样子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子。
就是让人忍不住心疼。
我总是不停地想到季笙失去意识的那一个月,对我来说犹如一年一样漫长的一个月。
那是炼狱一样的生活,季笙一动不动的躺在我怀里,我去吻他,他毫无回应,头因为惯性向后仰起来,额上的碎发一点一点下落。
心一阵颤抖,我的手不经意的紧紧握住季笙温热的指尖。
季笙侧过头看我,手轻柔的揽住我的肩膀。
我想起刚才他盯着那对父子看的时候那种向往的神情。
他一定是想到了自己不幸的童年。
我张张嘴,刚想说话。
季笙微微用力握了握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我总是想起。”季笙顿了顿,“总是想起以前,带你去餐厅吃饭,你闭着眼睛一步一步的,跟着我,就像……”季笙笑了笑,“就像只迷路的小动物。”
我低下头盯着船只过处在河面上留下的尾尾细纹。假装听不见。
然后我听到季笙的笑声。
真讨厌。我本来还想安慰他的。
季笙悄悄的吻我的耳朵,然后轻声说,“怕我伤心,就要听我的话……”
我回吻季笙。
季笙扳着我的肩膀,我们嘴唇触碰着嘴唇。我听到季笙很低声的说,“什么时候……把身体也交给我……?”
我圈住季笙的脖子,加深了那个吻。
我没有回答。
后来我看到了“威尼斯的葬礼”。
三艘贡多拉组成的“送葬船队”,运载着象征威尼斯已死的粉色棺材,沿着威尼斯大运河缓缓前行。
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用威尼斯当地方言朗诵诗歌。
我侧过头看着季笙,“他们在干什么?”
“表示对威尼斯现在生活的惋惜……”
“惋惜什么?”
抵达里亚尔托桥后,人们把棺材抬上了岸,并接着把它抬到了市政厅前面。
季笙低下头看我,“大概人口减少的太快吧,物价很高,许多家长都不愿意养小孩子。”
我看着抬柩人打碎棺材,取出一面画有凤凰的旗帜。
凤凰,象征重生么?
我微微抬起头,细碎的阳光映入眼中。
季笙美得扎眼。像天上的星星。
“季笙。”
“嗯?”
“你愿意养小孩子吗?”
“……”
“怎么了……?”
“你说呢?”季笙轻轻的问,然后搂住我的腰,红唇碰我的嘴角。
我低了低头,季笙的手就扶上了我的脖颈。
他温软的舌尖探进来,我顺从的张开嘴。
这么温柔。
一瞬间,我几乎要流泪。
季笙说,不愿意。
有你一个,就足够了。
我前世看过的杂志上曾经写过:
到威尼斯的人,一定要坐贡多拉;坐贡多拉的情侣,一定要经过“叹息桥”,且在桥下拥吻。
叹息桥的一边连着总督府,另一边连着不见天日的石牢。
我拉着季笙来到桥上。
白色的大理石上刻着图案、托着拱形的花窗。
我给季笙讲叹息桥的故事。
季笙弯着红艳艳地嘴唇,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咳了一声。避开视线,开始讲。
季笙,你一定不知道。叹息桥另一头是一个可怕的牢房,据说犯人进去大多数不能活着出来。
啊,是死囚。季笙点点头。
嗯,差不多吧。他们唯一一次出牢房的机会就是被押着去执行死刑的时候。每一个犯人,都会经过这座桥。当犯人被定罪,从总督府押过“叹息桥”的时候,可以被允许,在那桥上稍稍驻足,从镂刻的花窗,看看外面的“人间”。
季笙弯了弯着细长的眉眼。
我接着说,有一个犯人,他被押到桥上的时候,他想着,“看最后一眼吧!”,然后他就踮起脚,透过镂花的窗子向下看。
看到什么了?季笙问。
他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在接吻。
季笙用细长的手指摸了摸我的脸,问,然后呢?
我轻吸一口气说,男人疯狂地撞向花窗,血溅满地,然后他死了,血没有滴下桥,吼声也不曾传出,那拥吻的女人,到最后,也不知道……最后,她跟她的情人结婚了,到了白发苍苍的时候一起老死……
季笙的手慢慢的爬上了我的腰。
我眨了眨眼,对季笙说,还没讲完呢。
季笙的另一只手也慢慢爬上来。我的身体微微颤抖。
人群喧喧嚷嚷的。季笙的声音很模糊。他把我抱的很紧,在我耳边轻声问,后来呢。
后来?我眯起眼睛,后来,血被洗净,悲惨的故事被人遗忘。人们都来这个犯人最后一瞥的地方,把悲剧改成神话。他们说,那个女人最后跟她的情人天长地久,所以,在这座桥下接吻的情侣,爱情能永恒。
季笙,我侧过脸看季笙的眼睛。阳光经过河面折射过来,在季笙眼里细细碎碎的闪着光。
季笙,你相信吗?
相信吗?季笙轻声笑起来,然后他把我抱的更紧,“我不会在桥下吻你,就在桥上,在这里……”
我侧过脸看着他,“有什么区别?”
季笙笑的很耀眼,“纪念那个为了爱情死去的男人。”
说完,他吻住我。
是那种很疯狂很细致又很温柔的舌吻。
我的脸红起来,周围有红头发蓝眼睛的意大利人微笑的看着我们,我甚至听到了吹口哨的声音。
阳光暖暖的,有温和的风吹过来,夹杂着季笙身上特有的清新的味道。
我有些站立不住。
季笙停下来的时候,我们看着对方的眼睛笑着喘息。
季笙忽然很认真的看着我。
我不笑了。
季笙说,“我们之间的爱比那个男人还多,还深,小禾为什么连身体都不愿意给我。”
我低下头,沉默。
季笙抱抱我。
我有点委屈,这是季笙第一次把这件事拿来问我。这么郑重的。
季笙很轻的叹口气。
我知道他又要说,好吧,再等等,再等等。
可季笙有多少年去等等?他比我整整大十六岁。
我不是不说,不是不回答。只是觉得很难堪。
我咬咬嘴唇,很勉强的张嘴,“季笙……”
“不想说的话,不要勉强。我并不是一定要你的身体。”季笙顿了一下,“小禾,只是,不拿到它,我不放心。”
“季笙,你知道,我以前,和韩墨……”我的头很低。
“我不在乎。”
“后来,我又和那么多人……”
“我也不在乎。”
“可是你那个时候那么生气。”我抿着嘴,抬起头来直视季笙。
“不生气才正常吗?”
我撇了撇嘴,几乎要哭出来,“对不起。”
季笙又抱着我。
“季笙,你知道的,我很脏……我觉得自己很脏,我每天要洗三次澡,可是却觉得怎么也洗不干净,我身体里都是别人的气味,我自己都觉得恶心的不行,是我配不上你。”
季笙吻吻我的唇,“小禾,我今天就让你身体里都是我的气味。”
季笙沉默着站起来。
我抬起头来看季笙。阳光直直的照着我的脸,我的眼里都是泪水。
桥上路过的意大利人都侧过脸来注视季笙。尽管听不懂中文,他们都微笑着看着他。
季笙抿着红嘴唇笑的很妖艳。
他拉着我的手轻声说,“我们回宾馆,现在,立刻,马上。”
灌醉
我叫了一杯Piemonte。
季禾抬眼看着我,眼角有一点眼泪,睫毛扑闪扑闪的。
我忍不住又要吻他。
小家伙很乖,老实的抬起头来让我吻。舌尖带着点颤抖小心翼翼的探进来。
他今年十八岁了。
十八岁。我三十四岁。
是不是很老?
我时常这样担心。
我比他多活十六年。十六年是多久?接近二十年的长度,等我耳边长出白发,他还很年轻。还会吸引很多成熟有风韵的女人。
到了那个时候,他还会爱我吗?
时常想起他小的时候的样子。那么轻,抱在怀里像只生病的猫咪。我从来都舍不得用力。他是那么脆弱,好像一盏琉璃瓷器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他不是很高,站起来只能达到我的胸膛。我随手一揽就能把他抱到怀里,他还会很乖的把头埋在我的颈窝。我伤心的时候,他的手会像安慰小孩子一样轻轻抚摸我的背。
他总是趁我不注意就消失。然后等我急得发狂的时候他又会出现。
当他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他做了男妓。
我气疯了。想到他为了钱和那么多人上床,我就恨不得杀了他。然后杀了自己。
可是我忍住了。
我一向对他很温柔。可是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喂了他毒品。
我那时候想,不论怎么样,看看他痛苦就好。
我已经被逼疯了。他给的爱比死亡还要令人窒息。
他的所作所为一举一动,没有一次不是在逼我杀了他。
很害怕,怕自己真的有一天爱到发狂了失手把他掐死。
我真的会受不了。我是正常人。在没遇到他之前很正常。
我不知道自己会喜欢男人。爱的撕心裂肺。
甚至会想和男人做‘爱。
可是无论怎么说,我是离不开他了。
曾经去过一个酒吧,我跟waiter要了一杯红酒,不到五分钟就有男人过来搭讪。
我手中的高脚杯很快的碎到那个人的额头上。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喜欢季禾。喜欢到发疯的地步。
可是,他不肯给我他的身体。
他说,他觉得自己很脏。
我告诉他,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已经忘记了。不在乎了。
真的不在乎了吗?
灌了很多红酒。季禾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我。
我的手温柔的伸过去,勾着他的脖子。季禾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就是这样,看着他那双像蒙着一层水玻璃一样的眼睛时,总会有一点难过。
把高脚杯倒满红酒,我让季禾坐在我身边,头仰在我的肩膀上。
他软软滑滑的头发蹭着我的脖颈,我抬手,把手中的红酒都给他喂进去。
季禾的睫毛微微下垂,很乖的咽下去。
我微笑地看着他。
我很宠他。有时候我自己会觉得宠到卑微的地步。
从不肯勉强他。这是我爱到脱力的表现。依赖他,他是我的精神,我的心,没有他,我连死的力气都没有。
季禾需要被灌醉。或者他在等我灌醉他。
我们都不是喝的很清醒,威尼斯的天幕已经低垂,从镂花的意式风格的花窗可以看到闪闪发亮的水面。
现在是稀薄的黑暗。空气凉凉的。偶尔有风从窗口送进来,带着水的湿气。
季禾的身体很热,他无力的靠着我,我的手缓缓抚摸他的后背。
他忽然慢慢半睁开眼睛,然后又微微闭上一点。手伸到我的胸前,一粒一粒的解我的扣子。
他的手在抖,好像勉力睁着眼睛,我不知道他是他的不是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凉凉的苍白的指尖偶尔会触到我胸前的肌肤,我的身体一阵细碎的战栗。
我的手按住了他的手,试着叫他的名字,“季禾。”
他睁开眼睛看我一会,然后闭上,然后再睁开。
然后我看到他动了动嘴唇。
我很轻的问,“怎么了?”
季禾抿了抿嘴角。
我低下头吻他。
在嘴唇接触到他的嘴唇的那一刻,他半闭着眼睛,小声的说。
“季笙,我……”
我低头,看到他身体的变化。
我们身后的大床有着细细的床腿,天马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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