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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再不看君白月一眼,重重一拳砸了下去。
君白月的剑掉在了地上。
她没有再哭了,只是茫然的坐倒在了地上,看着摸着自己脖子的付久墨,说:“阿欢,对不起,对不起……”
莫阙沉默着看着他们的这一场闹剧,他的脸边是付久墨的拳头,付久墨的手刚刚从他脸边滑过去的时候,他看到了付久墨眼中因为君白月而漫出的悲伤。
修长的指间,一丝血慢慢的流了出来。付久墨退后几步,他没有看君白月,只是靠在了柱上,淡淡说了句:“十一,你有种,我比不上你。”
君白月止住了声音。
“莫阙,”付久墨定定的看着莫阙,一字一顿,“你带阿蓝来边城,究竟是想做什么?你和花楚炎之间有什么协议?阿蓝被劫走的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他似乎被君白月彻底的刺激到了,君白月与他是近四十年的好友,如今为了莫阙与他反目,着实让他寒了心。
心灰意冷之后,莫阙的解释,似乎也是他唯一想知道的事情了。
他看着莫阙,心不在焉的想起了当年和十里折蓝君白月一同进怡红楼的事情,那时候君白月还没有迷上莫阙,莫阙也没有开始宠十里折蓝,他们三个人是这个世界唯一能拥抱彼此的人,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折蓝在宫中的时候,我在她身上下了蛊,操纵着她杀了昙妃,”莫阙的表情很淡,淡的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本该是笑着的,笑着的时候他的情绪是最好猜测的,但是就像十里折蓝说的,一旦莫阙褪下了笑容,除非他开口,不然没有人会知晓他的喜怒哀乐。
“宥晴说,蛊虫在阿蓝生产时受了惊吓,所以她的孩子出了事,而阿蓝自己的身子也被蛊虫损伤了多处,眼下尚看不出来,但不出三年,阿蓝身子就会崩坏,然后大概再撑个半年,就会死去。”
说到死的时候,莫阙的眼神瑟缩了一下,然后爆发出了更深的厌恶,他本是无所谓任何人的死亡的,但是面对着被他伤害过而毫不知情的十里折蓝,这个消息无异于在他心口插上了一把没有人能拔出的刀,让他的心日夜都在痛苦着流出血液。
他对那只蛊虫原本是熟悉的,不然他也不会用在十里折蓝身上,但是蛊虫会在十里折蓝生产时受到惊吓而暴走,却是从未有过的,连莫阙都没有猜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十里折蓝身上。
付久墨冷笑了一声,他又把拳头攥了起来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展了开来。
“莫阙,你的罪原来还有这一层,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了。”他嗤笑着。
君白月慢慢站起来,她张了张口,想反驳,莫阙看了她一眼,她这才想起了自己在这时说话会有多招付久墨厌恶。
她看着付久墨脖子上的那一点血,紧紧闭上了嘴。
“止欢国国境内,有一处密地,是历代止欢国皇族藏匿秘宝的地方,我与花楚炎定下协议,我助他赢过侑帝,他告诉我密地所在。”莫阙的眼神暗了暗,“阿蓝的身子,自然是越快治好越好,我便带她来了边关……前几日我在花楚炎军中找到了不少灵药,宥晴说对折蓝有用,我就唤白月将折蓝带了过来,花楚炎与我争执时被我套出了密地所在,我安排了人守着折蓝之后,带着白月前去密地寻药。出密地时,才得到了折蓝被花楚炎掳去的消息。”
他看了看付久墨身上的血,声音忽然冷了:“你杀了花楚炎……今日你不杀,我也不会再留他。”
付久墨眯起眼,一针见血。“你与他,不过一路货色,若折蓝死了,我也留不得你。”
莫阙猛的抬了眼,他的眼底似乎也要渗出血来,苍白的脸上表情冰冷着,说的话也像是严寒三月刮起的风雪般冰寒。
“她不会死,”莫阙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会让她死。”
他的神色忽然有些跃跃欲试了,眼睛像出了神一般,“我已经找到了进入密道的方式,只要打开那扇门,折蓝就不会死。”
付久墨烦躁的打断了他的话,“便是折蓝没有死,我也不会再让你见她。”他死死的看着莫阙,慢吞吞的说道:“这辈子,不会再让你伤害她。”
莫阙愣住了。
他看着付久墨毫不迟疑的转过身走进了门,门被关上的时候,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脸,上一次十里折蓝扇他耳光的感觉被他想了起来。
都疼得他想掉眼泪,但是眼睛却始终湿润不起来,他哭不出来。
然后悲伤就永远被留在了心底,找不到离开的方式。
他扶住一边的柱子,慢慢笑了起来。
其实不用付久墨明说,他似乎也没有了再见十里折蓝的勇气,他伤害那个人太多次,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他下一次再与十里折蓝接触,还会不会带给她灾难。
内心都在叫嚣着不要再去招惹十里折蓝的生活,他做的那些事,已经够十里折蓝恨他一辈子了。
爱的反面是恨,极端的两种情绪,只要十里折蓝还能爱顾雨沐,就一定不会忘记恨莫阙的感觉。
他已经成功了。
“公子……”
“白儿,去给阿欢道歉吧。”莫阙打断君白月的话,笑着指了指门,“阿欢的心其实很软的,他很疼你。”
看着这样的莫阙,君白月似乎又要哭了,她红着眼,大着胆子去拉莫阙的衣袖,莫阙也任她拉了,还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
“可是公子你现在……”
“我不会倒的,无妨。”莫阙推了推君白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顺便帮我看看折蓝的情况怎么样了,宥晴该和侑帝说完了。”
君白月愣了愣,和莫阙对视片刻,才转身准备进屋,门却在她碰到的那一瞬被推开了,顾雨沐面无表情的从里面走出来,直直的走到了莫阙面前。
莫阙淡淡问:“折蓝她……”
“她中毒了。”
“花楚炎?”
“我以为是你,但是大夫说不是。”顾雨沐自嘲的笑笑,“莫阙,你可真狠,若是我当初没有带走十里,你是不是就不会对她下这么多毒手?”
顾雨沐在房里听到了莫阙与付久墨的谈话,一墙之隔,即使顾雨沐不会武,那堵墙也不会隔去多少声音,更何况莫阙本就有意让他听到,没有放低音量。
他将他的罪恶全部袒露了出来,毫无保留的,除了那个被他杀死的生命外。
“有救吗?”莫阙问。
“有。”顾雨沐定定的说,“大夫说花楚炎给十里下的是止欢国前代皇族用过的毒药,唯止欢国有解,但是那毒药已经失传,只有你方才说的那处密地可能有遗存。”
他的话一说完,莫阙就明白了顾雨沐为何在知晓一切之后出来还能对他如此平静,顾雨沐想借他的力量去取药,所以才暂时放下了恩怨。
他在向莫阙言和,暂时的,在没有找到解救十里折蓝的解药之前。
莫阙看着顾雨沐,慢慢的点了点头。
“我会去那密地,但是,侑帝你必须跟我一同前去。”莫阙淡淡的说,“密道里有一处机关,唯甍她山独传的踏云步可过。”
顾雨沐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何时出发?”
“事不宜迟。”莫阙抬眼看了看天色,“你且安排了你的军队,我们便即刻出发。”
十里清醒,密室最终
十里折蓝醒来是在深夜,房间里没有人,只有一盏烛灯留着,点点火光在房中摇曳。她茫然的看着床帐,心口处很疼,但是似乎并不影响她发呆。
她出神了一阵,确定门外只有两个陌生的呼吸声,房里也没有其他人之外,就闭上了眼,她丝毫不奇怪自己还能醒来,她在昏过去的那一瞬间看到了飞奔过来的莫阙和付久墨,她只奇怪顾雨沐怎么会不在她身边,连付久墨与莫阙都没有出现。
事出反常必有妖。
心口的疼痛扩大了,十里折蓝深深的皱起眉头,开始庆幸身边没有人看着她,她可以毫不保留的表达出疼痛的感觉。
又过了一阵,门就被推开了,十里折蓝睁着眼睛,看着床前的屏风,她听出那个脚步声是熟悉的,所以当君白月提着灯走到她面前来的时候并不惊奇。
倒是君白月吓了一跳,十里折蓝的呼吸声是很轻的,轻的她没有听出十里折蓝是醒着的,当灯光照到十里折蓝睁开的双眼时,她差点丢开了手里的灯笼。
“阿蓝你醒了!”君白月把灯笼往桌上一扔,就冲到了床边,十里折蓝几乎是在君白月睁大眼的时候就放平了眉峰的皱起,君白月并没有看出她的痛楚。
她握住十里折蓝的手,眼睛在烛光下泛了湿润,十里折蓝动了动手,想去拍拍她的肩,但是没有抬起来,她身上没有一丝力气。
君白月扣着十里折蓝的手腕,“阿蓝,你把我吓死了……看到你从墙上掉下来的时候我恨不得冲上去杀了那个该死的安擎……他居然敢,他居然敢……”
“顾雨沐呢?”十里折蓝淡淡的问。
君白月一怔,有些奇怪的,脸色发了白,“阿蓝,你不气我吗?你怎么都不怪我……若不是我,若不是我把你带到丰城来,你就不会被花楚炎抓走了,也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被那么羞辱,我……”
“白月。”十里折蓝打断她的话,话里带了些怒气,“你不过是听莫阙的话,我该怪谁我心里清楚,而且我已经在生死关前走了一圈了……我问你,顾雨沐呢?”
她像是已经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顾雨沐去哪儿了,但是君白月就像是没有听出她话里的焦急一样,抬起一只手捂住了半边脸,悲伤的说道:“可是阿欢生我的气了,他对我说恩断义绝了……你不怪我的话,我怎么能抗住我心里的愧疚?”
十里折蓝一愣。
“阿欢他一直没有理我,他真的生我的气了,我看出来了,连阿欢都这样气了,阿蓝你再说这些不怪我的话,我心里根本不好受……我会被愧疚杀死的。”君白月捂着脸,声音里渐渐带了哭腔。
十里折蓝沉默了许久,才慢慢问道:“齐欢……在哪里?”
齐欢在他们三个人之中是脾气最不好的,但是却从来都很少对着她们两个人撒气,他心高气傲,所以才会反叛怡红楼,不服莫阙的统治,但是自从他变成了付久墨,脾气就渐渐变得好了。
或许是假扮那个心肠善良老实巴交的男人久了,齐欢自己的性子也被磨去了,重新相认之后的他们之间更难吵起来,若说齐欢为了君白月帮着莫阙一起害她受辱濒死就气得再也不理君白月,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顾雨沐与齐欢总是会在一起的,问出了齐欢的下落,顾雨沐大概也就离得不远了。
“阿欢带着一念的军队去收复失地了……”君白月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满是委屈,“我想去帮他,但是他不许我去,他说不需要我帮忙……我只是想去帮他而已。”
齐欢继续征战了……十里折蓝感到有些奇怪,顾雨沐居然没有留到她醒来就去驱逐止欢国军队了。十里折蓝知道自己的身子不适合移动,所以顾雨沐没有带着她一起去,所以顾雨沐没有留下来的原因……
“我昏迷了多久?”十里折蓝按了按额头,有些烦躁的问。
君白月想了想,“有十天了……阿欢差点撕了我。”
十天,难怪顾雨沐没有等她清醒,战场容不得迟疑,她没有了生命危险,就算顾雨沐想留下来,身为君王的责任也由不得他留下。齐欢跟着他去,大概也是因为她的状态已经稳定了。
十里折蓝静了一阵,突然问:“白月,司马大夫还醒着吗?”
君白月像是在想事情,十里折蓝的声音有些吓到她,“没有……要不要我去叫醒她?”她连忙回答。
十里折蓝闭闭眼,“不必了,你去休息吧,我再睡会……先给我倒杯水来。”
她的嗓子有些干哑,说多了话就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君白月飞快的起身去桌上倒了杯水,扶着十里折蓝喝下了。
“阿蓝,你是不是头疼?”君白月问。
十里折蓝看她一眼,“睡一阵就好。”
君白月立刻站起了身,兴冲冲道:“厨房里有熬着的止痛药,我去给你端来。”
说完就出去了,十里折蓝看着拿走灯笼的君白月,她走之后房中的光就明显弱了,十里折蓝的五官在微弱的烛光里被阴影切割成两边,她定定的看着君白月离去的方向,眼中疑惑更深。
怎么会这么巧她醒来的晚上厨房里就熬了止痛药?
十里折蓝不知道,之前的每一晚她都会被灌下一碗止痛药,只不过那些时候她从来没有痛醒过。君白月正巧在她醒来的时候来了她房中也不是偶然,而是来看十里折蓝有没有再毒发。
她不知道,君白月每晚是在怎么样的情况下给她灌下药去的,也幸好她不知道,君白月才能骗过她。
君白月在厨房的炉灶前蹲着,看着药罐出着神,忽然肩膀被人敲了一下,她连忙跳了起来,流霜剑在瞬间抵上了来人的脖颈。
司马宥晴的脸在阴影里露了些笑意。“发呆可不好。”
君白月松了口气,手垂下来,流霜剑第一次被她毫不重视的丢在了一边,司马宥晴在她身边蹲下,“十里折蓝醒了,你和她说了什么?”
君白月愤愤的往小火炉里添了把火,“她醒来就问我顾雨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