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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前我那个同伴克雷顿，在上个月买下来的房子，原来的主人被将军大人下令干掉了，作为对有功者的奖励，将军大人以很低的价格卖给了克雷顿。”
王大川点了点头。示意布希开门。
门没有锁，上面贴了一张被称为“忠诚契约”的羊皮卷，只有签订契约者在上面标注过名字的人才可以进入。
刚好，布希便是上面四个名字中的一个。
王大川和青鸟都很清楚地看见当布希推开房门的时候他眼睛中闪现出的兴奋和欲望。
很明显，在这种没有任何道德和法律约束的补给圈中，这个房屋的原主人死掉之后，任何人都可以将它侵占。布希，现在便是它第一个侵占者，也是这里的新主人。
王大川并不知道这房里原来还有人，借着屋里较为敞亮的灯光，王大川看见那是一个长相还算姣好的中年女性精灵，如同王大川曾经在影视剧里见过的精灵一样，有着尖尖的耳朵。只是，她的容貌仅仅算是中等偏上，远没有王大川层听说过的精灵那样美丽、诱人，可能是因为此时的她看上去很憔悴的缘故吧。
如同外面看到的一样，这间小屋子并未被施加什么空间魔法，看上去多大，它就真的只有那么大。凭着自己从事多年建筑行业的经验，王大川对这间房屋的牢靠感到很担忧，不过所幸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小空间并不是自己的长久居所，将就地对付两天还是可以的。
看见布希带来了三个陌生人（王大川背着的索菲亚也被她算上了），而屋子的主人克雷顿却并没有出现，这使得这个精灵有点害怕。
“这是乔安娜。是克雷顿的女奴。”布希向王大川介绍着，但跟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从今天起，她是我的了！”
看见王大川怪怪的眼神。布希忽然顿了一下，连忙改口说道：“当然，我想您如果愿意，她自然是您的……”说起这话的布希，眼神里流露着不舍。
王大川摇了摇手，松开了小青鸟，让她自己找个角落坐下，而后，他指着布希说道：“这个女奴是谁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需要，但是我希望你现在和她一起坐在那张沙发上，老实地坐着，什么多余的事情都不要干，我要理清一些头绪，需要你们配合！”说着他，走屋子里唯一的窗户边，看了一眼街上那各式各样的奇怪生物们一眼，似乎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迅速地拉上了那张不知是什么皮肤制成的窗帘。
这么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青鸟安静地坐在床边，傻乎乎地用手指卷着躺在床上的索菲亚美丽的棕色长发。时不时抬头望一眼坐在沙发对面的由骨架搭成的茶几上的王大川。
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从青鸟的内心升起，这种感觉青鸟并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她曾经问过自己的好朋友莉莉安，对方告诉她，这种感觉叫做幸福。
王大川坐在白骨茶几上，歪着脑袋斜着眼望向沙发上的两人。
布希是一个身材中等的褐发男人，脸上有两道不太影响容貌的疤痕，看上去有些凶悍的气质，但事实上确实一个比较懦弱的普通卫士，对此王大川觉得他能存活在这种暴力世界中运气一定是占了很大的成分。此时他身上的简陋盔甲已经除去，露出了还算解释的赤裸上半身，伤疤也有不少，可见运气再好，在这里也逃脱不了杀戮。
他右边的乔安娜，有着淡紫色的短发和性感的尖耳朵，那是一对敏感的耳朵，时不时在轻轻地颤动着，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她很紧张。她只是一个女奴，里世界中常见的交换物的一种。
“首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大川，来自波澜大陆。你们知道波澜大陆吗？”王大川简单地开始了他的询问过程。
“是的，先生。我们这里的人类大部分都是来自波澜大陆，包括我。”布希点头回答着。
王大川点了点头，又问精灵：“你呢？精灵女士？”
乔安娜并没有什么与人交流的经验，只是很紧张，她知道这里每个人都是凶恶的暴徒，自己之前的主人克雷顿已经被这个暴徒杀了，她并不担心这个暴徒会侵犯自己。毕竟被人侵犯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她只是单纯地想保住自己的性命。精灵高贵的血统和思想品格，在这个血腥的世界中早已经被残酷的现实淹没。
看着精灵微微颤抖，王大川皱了皱眉毛，而布希连忙为精灵回答道：“先生，她也来自波澜大陆那个空间，不过她并不是大陆的人，在大陆的西海，有一片很小的陆地，叫做月亮森林。那里是精灵的家园。”
王大川嗯了一声，知道从这个精灵的身上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直接将目光投向了布希。那有如实质的眼神中透出的一丝丝杀气使得布希的毛孔全部收缩起来。
王大川身上的杀戮气息不会比里世界中的人少。
“这个补给圈有没有能使人复活的物品？”王大川直接地问道。
布希愣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借着摇头时悄悄用余光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索菲亚，此时他已经猜到一直在睡觉的那个女人一定是一具尸体：“先生，霍华德的屠宰场是没有这种东西的。我甚至从没听说过有什么能让人复活的神物！”
王大川听旅法师卡特列尔说过，复活生命的东西他也没见过，只是听说是一种液体，并不是这里常见的能量水，但具体在什么地方，卡特列尔也说不上来。只是这种东西极为稀有，王大川试图碰碰运气，但没碰上。所以他也并不失望，他知道，自己要坚持地寻找下去一定能找到的。
就如同写手们坚持地写下去，绝不太监，读者们至少会渐渐记住你的。
看见王大川脸上的神色没有什么恶劣的变化，布希的心稍稍安稳了一些。
“那么，这个地方谁的消息最灵通。我要的是真正的有用消息，不需要那些在躲在帐篷里算卦的女巫，不需要那些走街串巷的愚蠢买卖情报的人。”王大川提出了自己的下一个问题。
布希想都没想：“那只有霍华德将军大人！他是这里的统治者，只有他最清楚我们这个补给圈的所有情报，也只有他有着最便捷的和别的补给圈交流情报的网络。”
王大川微微点头。然后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要称他为将军？他曾是军人吗？”
布希摇了摇头，似乎嘴皮子也变得利索了起来，向王大川解释道：“这是我们这里的实力划分。”他挺起了自己的胸膛，接着说道：“我们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拥有强大实力的外来者。可是在这里，不同空间不同世界的外来者之间的实力各有不同，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人无意中发现了这个世界上的死灵之气能够很公正地分辨出每个人实力高低，于是当时最强大的几个人就开始为自己和自己的追随者们利用死灵之气的特殊能力开始分辨出一个共通的不同等级划分。我是一个最底层的武者，我的等级名为卫士，因为我是人类，我便是人类卫士，此外还有独眼怪卫士，双头人卫士……而我的那位同伴克雷顿，他的实力要比我高出一级，是一名战士。在战士之上则是校官，校官之上便是我们圈子的统治者——霍华德将军。但霍华德将军并不是里世界中最强大的，在将军之上的等级还有统领，而统领之上还有统帅，而里世界的最顶层则是在统帅之上的亡灵君王。”
王大川皱着眉，听了半天，明白了这个等级划分，然后又问：“那么魔法师呢？”
“魔法师依旧使用这样的等级划分。使用死灵之气划分等级是不用区分身份的，因为在里世界中只有血腥的屠杀，在无穷无尽的屠杀中，只有杀戮气息旺盛的人才能获得更大的生存机会，并且杀戮气息旺盛的人实力也是强大的，死灵之气就是感受人体内的杀戮气息，通过人吸入体内的死灵之气的量便能直管的看出他的杀戮气息有多强。通常死灵之气的摄入量是和体内杀戮气息相等的。”布希解释着。
王大川歪着脖子，有点发酸，皱着眉毛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道：“也就是说，鉴定一个人在里世界中的等级，就需要通过他吸取死灵之气。而他吸取死灵之气的量则是根据他拥有的杀戮气息决定的。杀戮气息越重越大，这个人的实力自然就越强，那么他的等级就越高……是这么个意思吧？”
布希连连点头，觉得对方的理解远比自己解释的简单。
王大川略作思考之后问：“那在哪儿吸收这个死灵之气，我想知道我在这里属于那个等级的。”
“霍华德将军掌管着我们圈子里死灵之气的泉眼……因为，死灵之气被高度浓缩之后会形成能量水。所以只有他负责鉴定别人的等级。但，他并不是谁都会为之鉴定的。我们卫士战士级别的都是通过直接的武斗比试出来的，只有校官级别以上的他才会为其鉴别。”
“不论在原来世界中是什么样的实力等级，在到达里世界之后就会获得相应的等级吗……”王大川嘀咕着。
“不，先生，有一点您的理解可能会存在偏差。”布希提心吊胆地说道。
“你说说看……”
“就拿我们共同的家园波澜大陆打比方吧。您是知道的，波澜大陆上最强大的魔法师是银袍。可是银袍法则未必会具有强大的杀戮气息，因为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没怎么杀过人……所以，这样性质的人来到里世界之后，他们可能同样具备强大的实力，但却不会被死灵之气鉴别出来！当然，只要他们能在里世界顽强地生存着，就早晚有一天会产生大量的杀戮气息的。那个时候也是可以鉴别的。所以，在里世界中生存下来的人们，被划分的等级通常都是最直观和真实的。”
“是这样啊……”王大川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好吧，我们休息一下，在下一次血腥晨潮来临之后，便带我去见见霍华德将军吧！”
第三卷 里世界 第四章 霍华德将军
站在小屋的门口，王大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极为浓郁的血腥气息，他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在卡波尔帝国屠杀上万士兵时的血腥气味并不比这里世界的血腥晨潮要逊色，至少他在来到里世界的这三天中已经习惯了这令人作呕的气息了。
本来他准备一早就拉着布希去见见这个霍华德屠宰场的主人，但是布希并不是一个拥有特别强悍实力的人，他的实力仅仅能够使得他安分地在这么一个补给圈里投靠一个将军，才能获得更大的自保力量。
换句话说，其实布希是在给霍华德打工，他需要生存，又没有杀人越货的实力，便只有替自己的老板工作，虽然他工作的性质也是出生入死，但起码他会有同伴一道和他谋财害命。
所以，作为一个老实的打工仔，他必须老实的上班。
昨天的早上，是的，这里虽然没有太阳，但在血腥晨潮刚过去的两三个小时中都能称为早上。
在昨天的早上他和同伴克雷顿遭遇了王大川，克雷顿被杀，自己则被对方半劫持，已经算是旷工一天了。今天他得去和自己的顶头上司一个校官汇报昨天的旷工行为的原由。
当然是要将王大川交代出来。
只是，他不敢向上司提及王大川是一个肥羊的事实，他只能尽量地将王大川的实力描述得恐怖一些，使得校官放弃为克雷顿报仇这样的想法。
至于霍华德将军，那是老板，离自己还太远。
况且老板并不会关心一个战士或是卫士的死活。他们都是该死的炮灰而已。
这里的规矩就是实力强大的可以无条件杀掉实力弱的。简单粗暴，很有效。当然，被杀一方的朋友要来报仇，也没人会搭理，谁实力强，谁就能活下去。
王大川昨天还问过布希，他这么忙活一天究竟要干些什么事，又能获得多少报酬，布希的回答让王大川感觉好笑。
收保护费。每天获得两滴能量水。并且公家管饭，而住宿问题却没人管，你可以选择睡在街上，也可以选择住进旅店。
之前的布希一直是睡在距离霍华德的大屋子最近的一条干涸了的地沟之中。所以他才会在克雷顿死后那么开心，因为克雷顿的屋子顺理成章地应该成为他的。
但是布希却忘记了一件事，克雷顿的屋门上贴着的忠诚契约中写了四个人的名字——克雷顿、乔安娜、布希还有一个叫科尔托的人。
科尔托和布希一样，都是人类卫士的级别，他们两人和克雷顿是同一组，克雷顿因为比他们实力稍强，勉强达到了人类战士的级别，所以是他们三人组中的头目。
昨天科尔托不当值，所以并未出现，而在今天，血腥晨潮刚过没多久，他便来到了克雷顿的屋子附近，准备和自己的搭档一道进行今天的巡值。
“也不知道布希昨天跟着克雷顿有没有捞到额外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