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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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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走出殿来,心下辗转间,没注意台阶的湿滑,眼见着要滑了下去,恰是太后将她一扶:

    “言婕妤,走路看仔细着点,小心有时候摔下去了,再爬都是爬不起来了。”

    “太后,嫔妾今日失言了,害得太后——”

    “言婕妤,你今日说的也都是实话,哀家也不后悔来这里一遭,也算是见识了某人的手段,言婕妤若能学着点,恐怕也会更受皇上的青睐。”

    “嫔妾是学不会了,嫔妾也不屑去学。”

    “罢了,这话就哀家跟前说说。”

    “太后,你知道吗,这宫里,私下都传开了,说是——”言婕妤忽然噤声,瞧了下四周,却已走出了乾曌宫的宫门,除了喜碧和她贴身伺候的吉祥外,再无其他人,只是还收了口,等着太后的发话。

    “怎么了?在哀家不必吞吞吐吐,哀家恕你无罪。”

    “都说皇上这次秋狩,偏是从林子种窜出一只银狐,皇上独自去猎,没曾想,银狐是猎了回来,可那狐皮下,裹着的却是茗采女。”

    言婕妤的话说得极轻,带着畏缩。

    其实,有些事无所谓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只在宫里这处最大的是非之地传来传去,即便是添油加醋的讹传,有时候,也会成为似是而非的真相。

    “言婕妤,这些话,说给哀家知道就行了,若在宫里传了开去,犯得却是谣传的罪,皇上必是不容的。”

    “嫔妾知道,嫔妾也只在太后跟前说了这一次,但凡嫔妾宫里有人乱嚼这舌头,嫔妾也都处置了。”

    “这就好。哀家要回宫了,胥贵姬那,你抽空了就去陪着,好歹入了宫,就是姐妹,她这一胎若得安然诞下,也算是大家的福祉。”

    “是,嫔妾明白。”

    她岂会不明白呢,第一胎,别有用心的人都虎视眈眈盯着,若这一胎安然地诞下,待到日后,她若也怀了身孕,却未必是会受那么多人盯着了。

    不过,到那时,恐怕,最要防的,便也是胥贵姬。

    伺候太后上得肩辇,徐徐离开,言婕妤的手捂了下小腹,不由叹了口气,算起来,西陵夙也临幸了她好几次,却至今没有任何动静。

    不由得嘟了嘴,传了肩辇,朝自个的宫行去。眼见着,西陵夙一会必去仪瀛宫,她虽然想见皇上,可刚才添了皇上的堵,再去,恐怕定讨不好到好脸色,也让胥贵姬以为她图了什么。这一点,进宫快两年的她,可是拎得清的。

    这一日,西陵夙往仪瀛宫,陪着胥贵姬一直到了晚膳,用完去御书房批了折子,方回到雨露殿。

    殿内,奕茗早缩进锦被中,看上去倒是睡得香甜,虽然他回殿稍晚了点,但也不过是戌时,即便她身子不适,却也不见得会这么早就睡熟。

    他知道她是避着他,可,既然她身上葵水来了,再加上染了风寒,他是不会动她的。

    而方才院正在他进殿前,便已禀过他,汤药,她已按时服下了。于是,也不去拆穿她的装睡,只稍微掀开一侧的锦被,躺了进去。

    哪怕稍掀开了这一侧,也能瞧到她,浑身裹得很是严实,不觉有些好笑,甚至于,身子因他上得榻来,都能瞧出明显绷得紧紧的,这一晚,他没有去抱住她,只安然睡在龙榻的另一端,许是殿内熏了苏合香的缘故,他很快就入了梦境。

    而躺在一旁,蜷缩着身子的她,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时,终慢慢睁开眼睛。

    他没有碰她,有些出乎意料,也是这份出乎意料,让她在锦被下的身子稍稍得以放松。

    现在,他离得她就这么近,可偏是这么近的距离,却已是尺咫天涯。

    她不用回身,从龙榻顶端镶嵌的偌大铜镜内,能瞧到他神态安然的样子。

    本来,这些铜镜,该是起帝王临幸时,增加情趣的用途,如今,却成了她容许自个去正眼瞧他的地方,然,也仅是瞧了一眼,她便继续闭上眼睛。

    不能让自己的心有一点点的柔软,唯有继续硬下心来,她方能让自个彻底摆脱他的束缚。

    这一生,她不要做的,就是帝王的女人。

    哪怕,父皇爱着母亲,母亲都不幸福,更何况她呢?

    由始至终,他对她,根本就没有爱。

    一遍一遍在心里对自己重复着这句话,仿似催眠一般,直到睡意不期然的席来,她竟也慢慢陷入了梦境。

    因着药效的作用,她好得很快,虽然葵水来时,身上不是很舒爽,可,也让她的睡眠变得很深。

    人在睡梦中,往往会有无意识地动作发生,一如,今晚,她本来背对着他蜷缩睡去,却在夜半的时候,身子不仅回转过来,还汲取温暖一般,朝他的臂弯下缩去。

    这是她曾经最爱的入睡方式,在魑魅山更是如此。

    这些许的轻微动作,却是让他惊醒了,可也只是滞怔一下,他就展开手臂,将她轻柔地拥紧,继续睡去。

    拥紧她的刹那,心底的某处柔软被轻易触动,这一刻,她没有任何锋芒地,就这般躺在他的臂弯,谁说,不是种幸福呢?

    原来,他的幸福,其实,离他从来都是很近,只看是否能把握到最后罢了。

    晨曦微露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撤开手,她还是保持着昨晚的姿势,蜷缩在他的臂弯,也正因这个姿势,他大半个身子是露在锦被外的,犹记起,以往,她为了顾及他是否着凉,刻意让自个的小脸捂进锦被下的样子,那样的她是娇俏可爱的,若说她对他的一切,不过是场演绎,又何必演到那样惟妙惟肖,让他在真假不辨中,动了心,刻了情呢?

    而现在,若没有院正那些安神汤药的作用,她是否还会像曾经哪有那样做呢?

    纵然,他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但,却又是怕去知道的。

    只是下榻的时候,替她掖好锦被的一角,而她的样子,却并不是恬静的,反像是陷入什么噩梦中,额头都渗出汗来,接着,他能听到她的樱唇里,清晰地喊出两个字:

    “师父……师父……”

    也是这两个字,让他本来柔和的神色骤然变得森冷。

    果然,连做梦都念着她的师父。

    而他已不想去辨别这一声唤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只转身,步出殿去,留下一室的清冷。

    奕茗很快就从噩梦中挣醒,那个梦是这样的真实,梦里,她看到,她的师父萧楠站在未晞谷的枫叶林下,对她柔和地笑着,他的气色看起来是不错的,甚至于,有着正常人的红润。

    她想朝他奔去,骤然间,却听到他对她说道:

    “以后,师父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管怎样,师父看到你幸福快乐,师父就满足了……”

    这句话,即便是在梦里,却是那样的清晰,直到她看到师父化作一团白烟散去,她猛地一挣扎,才发现,竟然是场梦。

    而在梦里,她竟能看到师父脱去了面具,所以,才能瞧得清师父的气色。

    可,未晞谷的规矩,谷主除非死的时候,方能脱下面具,其余的时候,都是不能的呀。

    难道说,师父已经——!

    不,不会的。

    师父如今还在闭关,梦都是反的,梦得越不好,实际情况应该就越好。

    但,她的心终究是放不下了。

    师父——

    情绪在这瞬间,难受得无以复加。

    师父的近况如何,纵然在这帝宫深深中,看似难以获悉。

    可,她离开谷底的时候,是带着那支碧玉箫的,虽然被西陵夙厌恶,但,她终究是带了回来。

    那支箫是师父的碧玉箫,吹响碧玉箫的时候,就如同师父亦在她身边一样。

    并且,若这帝宫还隐有师父身边的人,听到箫声时,会不会就出现了呢?

    不管如何,她不想待在这雨露殿了,这两日的歇息,加上院正的精心调理,她的风寒已然好得差不多了,她干嘛还要留在这呢?

    而他彼时也只是说天冷,让她留于此。如此,她若继续留下去,指不定,还让他以为,是她的一种妥协。

    一念起时,她只唤了千湄进来:

    “帮我更衣,我想回碧水宫。”

    “主子要拿什么东西吗?大可以让奴婢去拿。”

    “不用,我想回去,一直待在这,有些憋闷。”

    有些事,她不想和千湄挑明,包括身份也是一样,挑明了,对千湄都未必是好的。

    “好。”千湄应声,“但,主子,现在才卯时,宫门大部分还下了锁,依奴婢看,待到辰时再走吧。”

    她颔首,坐在榻上,一直忐忑到了辰时,千湄才伺候她更了衣裳,扶她出得殿去,殿外,虽然积雪经过一日,消融了不少,也正因此,更见寒冷。

    千湄传了肩辇,纵然以奕茗如今的身份,还用不得肩辇,但,方才她把奕茗要回宫的事先禀了海公公,海公公略一思忖,因着西陵夙没有下明确的吩咐,让采女留在这。何况,这里毕竟是雨露殿,让一名嫔妃长久居于此,也是不妥的。哪怕,西陵夙不介意,作为总管的他,却需周全的考虑。

    恰好,采女自个提出了回宫,不啻是个好的。

    而眼下,西陵夙又在上朝,亦没必要为了这事刻意去回。

    是以,海公公做了主,让她传一部肩辇送主子回去。

    肩辇抬着,小太监走得很快,但,走了没几步,肩辇终是一滞,停了下来,听得千湄在帘外禀道:

    “主子,胥贵姬的肩辇正在前面。”

    胥贵姬?

    眼下的形式,哪怕再如何,她都是要下辇参拜的。

    只是这一参拜,却是平添了祸端……
【冷宫薄凉欢色】32
    按着规矩,奕茗的肩辇停了下来,千湄扶她下辇,银雪皑皑的甬道上,她朝着胥贵姬款款施礼:

    “嫔妾给贵姬请安。”

    她这一声说得很轻,本身也是她风寒初愈,虽然恢复得很快,身上的力气终究尚是不足的。

    而这一语落进胥贵姬的耳中,胥贵姬却微微一笑,吩咐宫女怜香将帘幔挑开,将粉脸露了出来:

    “本宫听着声音不熟,原来是妹妹,早听妹妹随皇上狩猎回宫,偏巧本宫身子不便,就没去瞧过妹妹,昨儿个听说妹妹病了,怎么不好好歇着,这么大冷的天,一早就出来了?”

    “回娘娘的话,嫔妾身子已是大安了,现下,正是要回宫。”奕茗躬身,虽知道,这句话这么说,若胥贵姬要挑不是,却不啻是有最好的话柄。

    源于,她本是末等的采女,且不说身子不适,即便寻常的临幸,都断无理由留宿在乾曌宫。

    纵然,这亦是西陵夙的意思,可,却也能反说成是她的媚主。

    但,昔日胥贵姬虽对身为钦圣夫人的她,都偶有使绊,可,如今,毕竟她仅是位分卑微的才女,相较于身怀帝嗣,如日中天的胥贵姬来说,似乎是断无必要去寻她的不是了。

    源于,在宫里,但凡地位稳固的嫔妃,往往会刻意去搏贤名,唯有那些担心自个地位朝不保夕的,方会有那踩低拜高的行径。

    如此这般想时,昔日身为钦圣夫人的她,难道,正因为笃定地位的稳固,方那么愚笨地去顾及别人呢?

    而此刻,胥贵姬果然笑得愈是轻柔:

    “妹妹辛苦了,也难为皇上赐了妹妹肩辇。本宫瞧妹妹近日的气色还不错,恰好本宫正待往宫中的慈云庵理佛,只不知妹妹是否有兴趣同往呢?”

    千湄甫要说些什么,奕茗却已然应声道:

    “承娘娘盛邀,实乃嫔妾的幸事。”

    “这样,那是最好了。只是,此去佛庵尚有段路,不放妹妹坐到本宫的车辇上来,我们姐妹一路也说会子话。”

    “是。”

    千湄皱了下眉头,对于胥贵姬,许是由于昔日其对钦圣夫人的刁难,她心里总是存了芥蒂的。

    可,这位新的采女主子,恰是全然没有一丝的顾忌,这样的性子,真的,倒像是钦圣夫人呢。

    凝神朝采女望去,采女却已经踏上宫人搬来的脚凳,上得车辇去。

    宫里的慈云庵在最西的一隅,前朝没有所出的嫔妃,在先帝驾崩后,便会被册为太妃,然后遣送至此安度余生。

    而这处佛堂亦是后妃,及内宫女眷但凡有特殊的日子,都会前来礼佛参拜的地方。

    佛堂建于一座不算太高的山丘上,车辇只停在山下,胥贵姬下得辇来,奕茗忙上前搀扶住胥贵姬看似伸向她的手腕。

    “劳烦妹妹了。”这么近的距离,胥贵姬更清楚地睨了一眼奕茗的容貌,果真是和昔日的钦圣夫人几乎完全一样。

    若说有些许的不同,那便是钦圣夫人唯唯诺诺,神色中更多的是温顺,而眼前的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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