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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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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现在,扮做宫女,也免去了因着表面圣宠,被六宫留意的情况下,若是知晓她去往冷宫,即便是再普通不过的赏赐些吃食,恐怕,都会被别有用心的揣测下去,无论揣测出什么结果,无疑只会让西陵夙不悦。

    于是只拿了腰牌,在芳云允准后,将一些吃食拿进冷宫,挨着宫殿发放,如此,自然而然到了最里面那座殿宇——外表瞧上去,是最败落,也是位置最不好的一处殿宇。

    但,那三晚,西陵夙该都是歇在了此处罢。

    在进去之前,她还是轻叩了一下殿门,却是一名瞧上去并不眼生的宫女开了殿门,只一眼,她便认出了那名宫女是谁,恰是先前伺候钦圣夫人的千湄,不曾想,这样一名宫女不仅伺候了这位采女,甚至在采女被废黜至冷宫后,亦跟来了这里,瞧上去,是不寻常的,但,有些事,若一早就洞悉了,那便是再正常不过的。

    一如现在,范挽脸上根本没有丝毫的压抑,只是淡然若水地道:

    “给茗姑娘带了些吃食来,还请这位姑娘通传一下。”

    说出这句话时,范挽还是稍低了下脸,可,刚刚那一瞬,她瞧清千湄的同时,千湄也该瞧得清楚她。

    这样,并不是她所愿的。

    毕竟,千湄理该是西陵夙的人,奉了西陵夙的旨意,才会到这里。

    但,显见现在的情况,是避无可避的。

    果然——

    “你——”千湄说出这一字。

    却听得殿内的有女子淡淡的声音传来:

    “拿进来罢。”

    奕茗坐在椅子上,在冷宫的白天,她最喜欢坐在靠近阳光的地方,哪怕,由于这处殿宇位于最西面,每每到了下午才有些许的阳光投射进来,可,她还是喜欢坐在哪怕只有一丝阳光的地方,那些许光芒照射到她的身上,暖融的感觉是她喜欢的。

    而只在刚刚,听到殿宇外传来女子的声音,纵然隔了两年的时间,却是不难听出来是范挽的声音。

    源于,不管任何时候,范挽的声音总是那样怯懦。

    纵然怯懦,这名女子自入宫后,其实,也开始懂得主动为自个谋取些什么,一如,那次的茶艺献演一般。

    思绪甫过,范挽,已然行到殿内,穿着宫女服饰的范挽,在稍稍环顾四周后,只将手里的食盒放到殿内的窗台旁。

    这里的简陋是出乎她意料的,除了椅子之外,连一张像样的几案都没有,靠床榻那边,放着一张不知什么年代的破落几案,上面,却是堆放了杂物。

    真是简陋。

    而,那名采女就安然地坐在这简陋的环境中,半眯起眼睛,在些许薄凉的阳光下,样子是悠然自得的——宫里最难见的悠然自得。

    “放着好了,谢谢你家主子。”奕茗只做没有认出是范挽,语意还是淡淡的。

    “是。”范挽的指尖离开那些食盒,却没有立刻离开,近距离地瞧着采女,真的和昔日的钦圣夫人是相似的。

    “这点心,要蘸着特制的酱料,才好用呢。”她亲手打开食盒的盖子,只将里面的佳肴一一摆放出来。

    只这一摆,奕茗却是瞧到,那食盒里的糕点,竟是做成了枫叶的形状。

    枫叶是未晞谷的标志,虽然,是极其常见的一种植物,然,未晞谷的枫叶却是六瓣的样式,正中,则是一未字。

    而,眼下,这盒糕点,同样是这种形状,也就是说,范挽莫非是未晞谷的人?

    奕茗的目光一紧,如此说来,范挽说要学箫,莫非,不过也是一道部署——

    让萧楠正式再次走进她生命的部署。

    她抬起眼眸,与范挽的眸光在空气中对接。只这一对视,她的语意悠缓:

    “千湄,暂时先退下。”

    她的吩咐,千湄自然是遵从的,只退出殿去,复关阖上殿门。

    “是,我是为未晞谷办过事。时至今日,也没有必要瞒着了。”

    只凭着那糕点的样式,终究是可以挑开说了。

    “未晞谷的谷主曾有恩我们范家,祖父应允过,不论何时,只要未晞谷主以枫叶相诏,我们范家无论怎样,都会尽力襄助。所以,彼时,才有了我学箫那一事。为了让你能做我的司寝,在这上面,没少许银子给能说话的人。而当你真成了我的司寝,父亲告诉我,不论如何,是不可以和你去争的,当时,我也不想去争,但,可,在这深宫里,不是不争,就是好的。如果得不到帝君的垂怜,境遇会有多凄惨,没有经历的人,是无法想象的。这些,父亲不会懂,父亲只知道,还谷主的恩情……”

    所谓的恩情,是十一年前,恰逢老家永州瘟疫,当时,她的祖父是永州的知府,见生灵涂炭,心下不忍,恰逢未晞谷前任谷主巡游至此,前任谷主悲天悯人,施医救了永州剩下的子民。从而,祖父主动传下了这一道家训,若未晞谷有事,以枫叶令牌相诏,范氏一族必鼎力襄助。

    于是,她不仅因着门庭的关系,必须入宫,入了宫后,还得为他人做嫁衣裳。

    包括那一次的茶艺,也是瞒着父亲方去做的。

    哪怕,父亲也知道,圣恩对后宫女子的重要,可放在祖父的家训跟前,却都是不被重视的。

    其实,说穿了,一入宫闱,能靠得,也唯有自个,毕竟,在同届入宫的女子中,父亲的官位并不算是显赫的。

    所以,今日,她来了这。

    因为,早在茗采女甫随皇上进宫后没多久,父亲就托人捎来口信,让她多加照应。

    纵没有说明茗采女的身份,她又是何其聪明的人,当然知道茗采女的真正身份是谁。

    虽然,彼时,父亲仅她暗中照拂,可,发生了采女被废黜冷宫这样的事,‘暗中照拂’还有用吗?

    而在父亲没有来得及做出对应之策,后宫乃至前朝又盛传开银狐之说,终是让父亲更为惆怅。

    对于这些,今日,她也算是在风声稍过些后,遵着父亲的意思,前来略加‘照拂’。

    只这‘照拂’的本意,却并非仅仅是‘照拂’。

    “恩情?”奕茗低低说出这俩字,“还恩情是最累的。从今日开始,不必再为我去做什么,这份恩情,就到这为止罢。”

    “不是你说为止就能为止的。”范挽的声音是涩苦的,“你知道吗,这几日,看上去,皇上夜夜翻了我的牌,实际呢?却是来了这儿。这样的日子,我承认,我会痛苦,可痛苦,又有什么用呢?我至始至终,还是口拙,样子也比不过你,注定,只能这样下去……”

    语音甫落,范挽的声音终是由涩苦转为了哽咽。

    “不用多久,我就不会是你的困扰。若你还信我,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等待。”奕茗的语音还是波澜不惊的。

    当初,那一句,‘这宫里,我想,总归是要去信一个人,才是好的’,却还是被记得的。

    而话语,虽然仍被记得,可这样的奕茗,确是和记忆中的她,不再一样了。

    只这句话,对于范挽来说,莫过是入了耳,进了心的。

    和她来此的目的,是相似的,只是,这层相似,竟是这么快,就达到了。

    虽然,这话里也透着些许的不对劲。

    “为什么?”她干脆问出这句,眼底满是疑惑。

    “别问为什么,安心地等下去,你会如愿。”顿了一顿,复问,“能为我做一件事吗?”

    奕茗的话语虽淡,心底的波澜终究是起了些许。

    虽然,不啻又是场交易,可,彼此都能得到所要的,又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她的孩子,总要在这宫里,找到一个依靠。

    无疑,范挽的性子,是最好的托付。

    这些,纵然,并非是她该去想的,自有西陵夙安排,可,她却不能不去想。

    源于,这些日子,她没有做任何的防范,按着医理,怀得帝嗣,该是不难的事。

    而,彼时,再怎样对西陵夙不屑,甚至答应他这个交易时,她仍用不少理由让自己去接受,可临到头,哪怕还没有孕得子嗣,心里,忽然,湮出不舍来。

    只是,这份不舍得,究竟是孩子,还是其他呢?

    她不愿意去多想。

    只希望,这一次的自欺欺人,能够长久一些。

    “真的?”范挽眼底的疑惑转变成了不可思议,在得到奕茗颔首时,她终是问了下一句,“那,你要我帮你什么事?”

    “你父亲是否有将我在冷宫的事告知未晞谷?”一直在寻未晞谷的人,不曾想就在身边。

    只是,想不到,会是范挽。

    而眼下的情形,若师父用了密丹好转,消息若传到谷里,恐怕师叔要瞒,都是瞒不过去的。

    “按着往常,每个月,父亲都会主动告诉未晞谷那边,你的近况,这一次,父亲应该是还没有去说的,因为他一半自责,一半却是埋怨我没有照应好你,甚至,父亲想让我做假的证词,只说是——”范挽咬了下唇,她宁愿相信父亲是一时焦虑,冲动说出的话,却是不愿去相信,在父亲心里,一个外人,加上恩情就比她重要。

    因为,彼时,父亲让她做的,竟是让她说,是奕茗救了她,她反手推了奕茗,导致胥贵姬滚落台阶。

    当然,这句话,她不愿再提起一次,只收了口,所幸,奕茗亦并不勉强她说完整。

    “那,还烦请你父亲,在和未晞谷告知我近况时,只说我很好,不要提任何我被废黜入冷宫的事。”

    “这——若要瞒,也顶多瞒几个月。时间长了,终究是瞒不过的,况且,父亲那,肯定也不愿意这么去哄骗谷主。”

    “只要这几个月就够了,而且不是哄骗,我会没事,只是不想让谷主担心,也不想你父亲继续让你做一些你会难受的事。”

    范挽颦了下眉,最终,还是点了下脸色:

    “好,我会尝试着让父亲不把你的近况告知未晞谷。”

    “还要劳烦你父亲代为打听谷主的近况如何。”

    纵然收到了那玉佩,可,在越来越接近萧楠的三个月之期时,每每想起师父,心底有的感觉,却是和释然无关的。

    “好,我会转告父亲。”范挽应得很快,近日,事情进展的顺利,同样是快的。

    “那你走吧,等有了消息,只放在食盒里告诉我即可,不用再亲自来,不然,若被人察觉,反倒是不好的。”

    “嗯。”范挽颔首。

    若不是自己心里实在难受,她又岂会来到这呢?

    且不说西陵夙不悦,若引起各宫揣测,实是更徒添是非。

    是以,她自然是颔首的,只是,这一次,恐怕是瞒不过西陵夙的,毕竟,千湄瞧见了,不是吗?

    这一点,彼此,都是清明的。

    范挽离开后,果然,当晚,在内殿见到西陵夙时,西陵夙的脸上,没有浮起丝毫的笑意,只是坐于床榻上,四周,还垂挂着那些花灯。

    因着瞧得出她喜欢,也因着他自个的些许私心,这些花灯是宫里唯一一处没有因着元宵节过去,就被除下的。

    只是,这一处地方,不会有更多的人瞧到。

    现在,他瞧着她走到他跟前,略低下的小脸上,他看不真切她的神情,但,却是知道,下午谁来了这。

    这些,不用千湄来禀他,任何进入冷宫的闲杂人等,他都会知道。

    只是,他没有想到,第一个非请擅入的人,竟会是范挽。

    她走到他跟前,停了步子,轻声:

    “皇上,可有什么想问的?”

    这一语,若搁以前,她的语调绝对是能让他愤愤的,但,这一次,她的声音却是很轻很淡,不带任何的讥讽。

    “朕不会再勉强你说任何不愿说的话。”因着她的语调,他竟也只说出这一句。

    语音落,倘搁以前,她绝对会说出,那何时皇上能不勉强我做不愿做的事,可这一次,她却不过是继续道:

    “范容华今日来了这。”

    “哦——”仅是一个单音节字,不辨他任何的情绪。

    “原来这几日,皇上翻了她的牌子,却是来了这。”

    “是又如何?”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恳请皇上能给范容华一个恩赏。”

    用了‘恳请’二个字,言辞里的些许变化,是否,也代表心里有了变化呢?

    只是,在这一刻,谁都不愿多去瞧透。

    她不愿瞧透,是源着自欺欺人,能更加好过。

    他不愿瞧透,是她又为着别人才会求他。

    “恩赏?你似乎忘记了,如今你自个的位置,也忘记了,是否有资格替别人来讨这恩赏。”他的语意转冷。

    恩赏,莫过是让他将这雨露同样恩赏给范容华罢?

    上一次是茶艺,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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