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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霭沉沉-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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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他从御书房回来后,心中的怒气非小反大。一去一回的路上,萧远枫将艳阳仔仔细细想过一番,越是想,越是恼火,越是愤慨,越是痛恨——好一个可耻可恶可憎的刘艳阳!昔日这刘艳阳欺辱他的儿子,惦念他的儿媳,窥探他的权威,伤害他的性命,如今他身边有了一个亲近的丫鬟,这刘艳阳便连这个丫鬟都并不放过!何其猥琐可鄙,难道这下、贱的奴畜,时隔五年仍贼心不死,仍屡屡惦念他身边的人,当真要以这种方式与他反抗到底,以这种方式寻求报复么?

这一夜,萧远枫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他连梦里也都重复着雪夜与艳阳更迭交替、重蹈覆辙,他浑浑噩噩,只觉得不过一场梦而已,却未能领会其中预兆。

却说翌日上午,萧远枫已无公务缠身,当即便着人拿来了艳阳问话。他方吩咐下去不久,便有两个家丁带着艳阳前来。只见艳阳的脸色已越发如死灰一般,两眼下已有了大片阴影,嘴角依稀还残留血迹,身上的粗布褐衣也被打得褴褛,血迹斑斑、十分凄楚。

萧远枫心中不由一震,想起昔日曾因醉酒发怒,无端打了艳阳两掌,他本人并不知那两掌给艳阳的身体带来如何危害,然而如今见他这副气色,已断定艳阳受了内伤,心下难免留了一丝慈悲,想着今日免去责罚,不再为难艳阳。赖总管在一旁站了,见艳阳一夜之间脸色愈发难看,猜测昨日鞭刑是否伤他肺腑,心下也盘算起来,若要动刑,也不可再用鞭杖之类了。

在他二人寻思期间,艳阳已跪了下来。今日身子愈发沉重,比昨日还要难过几分,肺腑的内伤痛楚愈发加剧,使得他连跪拜磕头,都因肺腑之痛而身子发抖,几口血又要涌出,他强迫着咽了回去,这才没吐出来脏了身下地毯。今早天刚刚亮,艳阳便偷偷找到有道、有善兄弟,将香儿留下的最后两副药剂托他们熬了给青青服下,如今他断了药,身体还虚着,此番又来受审,艳阳真不知自己该如何挨过这一场磨难。

“贱奴艳阳,”萧远枫开口向脚下跪伏的艳阳问道,“本王问你,与夏青青私通一事,已由周妈证实,如今你还有何话要说?”

艳阳忍着胸肺之痛,勉强略直了直身子,喉结蠕动,强忍着气血翻涌,对萧远枫答道:“回王爷,虽有周妈指证,但下奴仍断不能认了此事——下奴曾以二位亡母起誓,下奴与青青之间,仍是清白无瑕。”

“果然,你仍是至死抵赖,这男女之事,也是你能凭那三寸不烂之舌可欺瞒过去的?”萧远枫对艳阳道,“如今我再不听你如何抵赖,即便你拿亡母毒誓千次也枉然,今日我便将此事做一了解,免得坏了后天世子生日的喜庆!”

艳阳听萧远枫如是说,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半截。既是发落,他恐怕横竖难逃责罚,然而倘若能因此助青青脱离王府,只要能将这段风流冤案尘埃落定,他今日哪怕脱层皮下来,也是值得。

萧远枫说罢此话,心中又暗自计较了一番,随即对艳阳及屋内其余人等说道:“即日起,着贱奴刘艳阳升为府中仆役,与夏青青结为夫妇,免去夏青青现有职责,他二人该分派何事,赖总管你且自行斟酌。”

萧远枫这一番话,可谓如石子落水,轩然□。

赖总管万万没料到萧远枫竟有如此安排……王爷应该像昔日那般,对艳阳动刑严惩一番才是啊,王爷也该按规矩所示,将青青逐出王府才对啊!这……这到底……王爷何故如此宅心仁厚,违背情理、违背规矩、违背常态?

赖总管正暗想着,耳畔却忽而听得艳阳一声大喊。

“不!王爷……不!”艳阳大声道,听得萧远枫这番话,远比他昨日听得青青与他云雨的谣言更为震惊且难以承受,他断然不肯接受如此结局,着急的跪爬了几步,来到萧远枫脚下哀求道,“王爷,下奴恳求王爷,求王爷收回成命!”

“哦?”萧远枫垂眼看着艳阳,眉梢扬起,“这是何故?你二人既已恩爱至此,本王成全了你,又免去你的奴籍,你还有何不满?”

“不……下奴不敢不满,”艳阳一听此话,赶忙说道,继而对萧远枫连叩三个响头,恳求道,“下奴自知卑、贱,不配娶妻成家,求王爷收回成命,下奴不要成家、不要自由,下奴宁肯终生为奴……王爷请三思啊!”

“你既如此说,那以你所想,本王该如何发落?”萧远枫问。

艳阳闻言,骤然沉默了下来。他明白了,萧远枫不是真的要把青青许配给他,萧远枫是在试探他……试探他什么呢?看他对青青到底是真心真意,还是图谋不轨?是了,一定是这样无疑。

萧远枫啊萧远枫,我刘艳阳已安分守己为奴五年,你为何就仍不肯信我是无辜的、是无害的、是清白的?我到底要怎么做?我否决你今日的发落,就证明我心存不轨利用她;我答应你今日的发落,就等于把青青推向了更深的深渊,萧远枫……你常说我歹毒险恶,可你……不惜利用青青做赌注,只为逼我、探我,你比我当日的心肠,又好了多少?

艳阳正想着如何应对此事,就听萧远枫一声断喝:“大胆贱奴!本王问话,如何不答!”

艳阳身子一震,被他这一声喝问惊得回过神来。他抬了眼,静静凝视着萧远枫,心中已是悲哀酸楚。

他的喉结轻轻蠕动片刻,随即低下头去,不再有方才焦躁慌张之态,以一种极为低沉、冷静的语调,对萧远枫道:“回禀王爷,下奴知道,奴仆私通,普天之下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逐出王府、永不招用,下奴今生都将在府中为奴赎罪,断不能走,那要走的也只有青青……她一个女儿家,无依无靠被逐出来,又担了这副名声,想必无处立足、定要受尽苦难;其二,私通奴仆须得成婚,王爷为下奴指明此路,下奴受宠若惊,可……下奴如今已遍体鳞伤、病痛缠身,不知能活到何时,若有朝一日下奴死了,青青年轻守寡,却也是人间惨剧,下奴与她既已恩爱,如何能毁她一生?”

艳阳说到此处,略顿了顿,耳畔未曾听得萧远枫打断他问话,便继续道:“因此,下奴虽与其恩爱有加,却不愿让其孤苦一生,下奴宁肯她在府外颠沛流离……因此,下奴恳求王爷收回成命,送青青出府,既合规矩、不辱王府门楣,又能……让她免于守寡惨剧。”

“好一番思虑,”萧远枫对艳阳道,“青青的来去你倒已考虑得清清楚楚,什么颠沛流离、什么守寡惨剧,依本王看来,只怕是因青青若与你成婚,便不再是本王的贴身丫鬟,与你也没了价值——倒不如索性轰出去,你自落得个干净利索。”

艳阳闻言,心知自己方才那番猜测果然没错,便对萧远枫道:“下奴不曾有过丝毫不轨之心,求王爷明鉴。”

“不曾有过丝毫不轨之心,以你方才失态、如今冷静,变化之迅速,可见心中已有过计较,竟还敢说有不轨之心!”萧远枫道,语调高亢、冷酷了些许,“赖总管,把这贱奴带到后院,先罚他斯通丫鬟之重罪、再审查他图谋不轨之贼念,重新把为奴的规矩再教一遍!”

萧远枫话音落罢,艳阳便立即被带到后院,两个家丁按着他先跪在地上,紧接着又有两个家丁搬了长凳过来,随后这两个家丁摁住他的肩膀,又将他的双手摁在长凳之上,方才押送他的家丁此刻拿来了拶子,捉起他的手,便将十指都塞入拶子的空隙之间。

“今儿你倒该谢我,免了鞭子刑杖,你这衣服也能再穿久些。”赖总管撇嘴冷笑道,不知何故,见萧远枫终究要惩戒艳阳,他心中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久旱逢甘露一般的安了心,他一面看着艳阳的十指都已上了拶子,一面对动刑的家丁大声道,“动刑!”

拶子骤然收紧,十指连心,艳阳顿觉痛得眼前一阵发黑,手指的皮肉被夹得变形、手骨被挤压得剧痛钻心,他受不住痛,仰头嘶喊起来。身后两个家丁极力摁住他因痛楚左右摇摆挣扎的身体,行刑的家丁则估摸着艳阳的受痛程度,见他喊得没了力气快要昏迷时,便松了拶子,待到他缓过一口气来,又立即夹紧,绝不给他丝毫宽待,端得要让他清清醒醒受刑、彻底感受十指归心的剧痛。

一回拶子完了,艳阳身子一歪,倒在凳子上昏了过去。

赖总管命人将水泼在他红肿发亮的手指上,被夹得肿胀的手指遇道凉水,神经一激,将艳阳从昏迷中唤醒。

“方才那一回,是惩戒你淫、乱王府,玷污门楣之罪!”赖总管对艳阳道,“现在我再问你,你与夏青青私通,目的为何?”

艳阳因受刑喊得精疲力竭,哑声道:“下奴与前些日说得一样,求总管明鉴。”

“看来前些日子的藤条皮鞭,竟未让你松口,见果然执迷不悟!”赖总管说到此处,对家丁喝道,“再给我伺候他一回!”

家丁领了命,拶子又一次收紧。艳阳的十指如今已肿胀手上,再度收紧,则是疼上加疼,远比那日的皮鞭、藤条和盐水更要来势凶猛,纵然他是个男人,也不能再忍,便仰起头又惨嚎了起来。

“给我用力收!”赖总管喝道,“刘艳阳,你若再不招,今日就废了你这双手!”

艳阳闻言,忍痛摇着头对赖总管道:“下奴冤枉……”

“冤枉?再给我用力!”赖总管喝道,眼见拶子之间,那十根手指都已流下血来,鲜红的血迹顺着拶子蜿蜒落在凳子上、地面上,极其凄惨可怜,再加上艳阳的失声惨嚎,着实让赖总管也有点耐不住了。

正当他思忖要暂停行刑时,家丁忽然对他道:“大人,这贱奴吐血昏过去了。”

赖总管随即吩咐人又泼了一回水,艳阳的身子抖了抖,睁开眼来,已是气若游丝、体力不支了。

艳阳清楚自己的身体,这双手,五年前遭受大胡拷打,已在拶刑下断过一次,其后每两个月一次的翻牌受刑,偶尔也会受到拶刑,新伤旧伤密布手指,让他的手指变得极为敏感脆弱。今日的拶刑,比往日都要持久、用力、痛苦,艳阳能感到双手伤势的沉重……昔日接骨的郎中已说过,这手若再断一次,必然残废无救,他已断了条腿,不能再废了双手啊!

一头是自己的双手,一头是青青的命运,艳阳正想着如何抉择,忽然又被人架了起来,拶子再度收紧,双手第三轮遭受拶刑之苦。

官府审讯,最多不曾超过两拶,且时间都极短。如今艳阳所受三拶,时间又长、力度又狠,不要说他这么一个文弱书生,就是铁打的雪夜恐怕也受不了了。

“啊……大人饶命……”艳阳疼得大喊,他再也受不住这锥心的痛楚,“下奴……下奴愿意。”

“愿意什么?”赖总管问,并不让人停止用刑,而是要在这刑虐的剧痛之下继续逼问,以求真相。

艳阳疼得一度说不出话来,身子不住颤抖,最终强忍剧痛,对赖总管道:“下奴为表清白……愿娶青青,求大人……饶了下奴,下奴再不敢……再不敢了……啊!大人饶命啊!”

赖总管见艳阳边说边惨叫,恐怕已到了极限。只是艳阳这话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用刑可不是为逼婚的,那这到底算是招还是不招?他如此想了,便命人给艳阳送了刑具,又将他从后院拖到前院,带至萧远枫的面前,低声向萧远枫汇报了一番。

萧远枫审视着脚下已浑身脱力的艳阳,那双手已然是鲜血淋漓,滴滴答答的淡色血珠顺着手指尖落在地板砖上。只见艳阳已是披头散发、大汗淋漓,衣服全部湿透、头发上还滴着水,眉头蹙起、双目微闭,可见方才拶刑之严酷。

“王爷……饶了下奴吧……”艳阳微微抬起眼来,说起话来已是气喘吁吁、弱如游丝,“下奴听王爷的安排……成婚……”

萧远枫眉头一紧,明白了艳阳的意思。好一个刘艳阳,说到底你这不是还在表明自己的清白么?他今日终于第一次看到刘艳阳骨子里潜在的某种倔强,何等可恨,何等可恶!想用结婚来表明自己对青青毫无利用之心?很好,十分好!他倒要看看,待到青青与这刘艳阳一样落魄时,待到青青没了价值时,这刘艳阳还能做什么!

好一个倔强的刘艳阳,看似柔弱屈服,却竟还与他至死抗争。这刘艳阳争名争利争地位,到现在还在争,他倒要看看,他还能继续争什么!

“好!”萧远枫越想越气,当下便对赖总管吩咐道,“把这贱奴带下去包扎伤口,今晚便让他二人成婚!”

“是,属下这就着人去办,”赖总管说到此处,想到艳阳这贱奴结婚的滑稽场面,不觉忍俊不禁,难免戏耍揶揄道,“属下必将把这婚礼办得极为妥当,让这新郎新娘……终生难忘。”

作者有话要说:一气呵成,欢迎捉虫。

我说过,会发糖的吧?这不让艳阳瞬间都成亲结婚了咩?谁是亲妈,群众的眼睛十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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