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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鸾-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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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玖公子
申明:本书由 (。。)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1

1、楔子 。。。

猎猎作响的寒风将王旗拦腰折断,宫墙内外火光冲天,烧红了如墨的夜色。凄厉的惨叫在王宫内声声迭起,一度繁华的楚王宫此时竟宛如修罗道场,血流如河。

正殿旁不起眼的西配殿里,一个衣不蔽体的妇人正蜷缩在床榻之上瑟瑟发抖,她空洞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前方,苍白的面容上泪痕未干。

三个叛军侍卫狞笑着吞了吞口水,眼中是狂涌的欲望,其中一个侍卫正赤身裸体地压在妇人身上,粗糙的大手在她细致的肌肤上肆意揉搓。

旁边的侍卫眼珠来回转了转,邪笑着:“兄弟,上。”

说罢两人便扯去身上仅剩的中衣,一同跳上床榻,前后将妇人压在身下。

芈(mi,三声)嬛躲在木柜中,紧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她的指甲深深陷在掌心,鲜血顺着手掌淌下也浑然不觉。

母亲虚弱的求饶声如一根根钢针钉入芈嬛柔弱的心,她听着,恨着,脑海中闪过一幕幕残忍的画面。唇上腥咸的液体流进口中,就在她即将崩溃时,原本如抖筛子般的身体却忽然平静下来。

芈嬛沉下心来,一把拔下发髻上的象牙簪,猛地推开柜门,不顾一切地扑向了正在折磨她母亲的禽兽。

芈嬛握住象牙簪对着那侍卫一通猛扎,象牙簪没入肉体发出钝响,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芈嬛白麻的孝服。死去的侍卫瞪大了犹如鼠类的灰眸,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容貌扭曲的女子。

看着同伴瞬息间死于非命,余下的两人早已惊呆。待到回过神来时,等着他们的就只有杀红了眼的芈嬛。她发疯般迎着两人扑上去,张口就咬,手上使尽全力将簪子扎进侍卫身体里。

面对这个恍若从地狱中爬出的女子,两个□的男人畏惧了。他们用力推开芈嬛,甚至忘记了为自己遮上一块布单,便从屋子狼狈而逃。

芈嬛追到门外,挥舞着象牙簪几乎失去理智,直到听见屋内一声微弱的:“嬛儿。”方才如回魂般,缓缓垂下了握着凶器的手臂。

“母亲。”芈嬛跪倒在床榻前,乱发和着粘稠的血贴在她的两颊,她颤抖着看着奄奄一息的母亲,眼中竟无半滴泪。

“嬛儿,杀了我罢。”妇人闭起了无生气的眸子,抬手拉起白单盖上她早已残破的身体,将生的信心掩埋在了绝望之下。

芈嬛侧头望着母亲,这个一手将她抚养成人的女子,哀王早已淡忘的周夫人。她坎坷的一生如同铺满了荆棘,步步淌血,而今,她终匍匐到了尽头,却是跌进到万劫不复,至死不能瞑目。

芈嬛瞪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眸,决绝地举起手臂,象牙簪正对着母亲的心口,她一咬牙狠狠地刺了下去,毫无留恋。温热的血喷溅而出,芈嬛不躲不闪,任由半边脸沾上母亲的鲜血。

她看着汩汩涌出的血浆,放声而笑,笑声凄凉诡异。

母亲的生命悄然流逝,芈嬛不再去看她,不再去听她。只是疯狂地扑到那早已死透的禽兽身上,举起象牙簪发狠地无数次扎进尸体里,发泄着她心底望不到尽头的恨。

“嬛儿,不要恨……不要。”母亲微弱的声音湮没在芈嬛尖利的狂笑中,慈母最后望了一眼她几近癫狂的女儿,绝望地合上了眸子。

芈嬛咝咝笑着,她发狠地咬破了舌头,血沫沿着她的唇角滴落在前襟上。她推开尸体,步履踉跄着冲到门外,沾满血污的脸上终是泪珠滚落。她泪红如血,却不知是眼中流出的血还是和着血水的泪。

芈嬛举起早已被血沁红的象牙簪,直指那不公的苍天,她嘶哑着声音凄厉尖叫:“奸人负刍,夺权篡位,杀我父王,辱我母亲!苍天无眼,庇护恶人!芈嬛起誓,必手刃负刍,毁楚国基业!”

芈嬛言尽,抬眸望着天地间骤然变色,惊雷四起,她垂下手臂,凄然地惨笑,狂怒似乎归于平静。

闪电一道道劈向楚王宫,倾盆大雨霎时间将厮杀掩埋。只可惜雨水冲不去冤死者流淌的血,亦洗不掉芈嬛刻入骨髓的恨。

她决然地将象牙簪狠狠插入心口,仰天长啸。

祭祀礼器沾染上怨恨之血,从此失了圣洁……

关于那夜,史料如是记载:

楚哀王继位二月余,哀王异母弟负刍门客杀哀王,王太后李美人被杀,李家满门抄斩。负刍自立为楚王,是为楚王负刍。

哀王之死载于史册,周夫人与芈嬛之死则只配湮没在历史滚滚的黄沙中。

历史掩埋了什么,又篡改了什么,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有资格评述。一个年迈的老宫人曾回忆,宫乱那日,本是晴朗的夜,却忽然雷动九天,女子凄厉的诅咒笼罩在楚王宫之上,经年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恩恩,一定有亲问了呀,那个女主为啥子叫芈嬛呢?

咳……是这样,小玖不是为了搞神秘才给她弄这么奇怪个姓,因为那时候楚国王族就姓这个怪字,没办法呀(点点手指~~)

嘿嘿嘿,头一次写这种文啊,不好的地方请大家指出,小玖一定改掉。

2

2、怪和尚,缀云院(已修) 。。。

隆冬时节,凛冽的寒风过境,刮得人脸颊生疼。

鄂豫两地交界的荒山野岭里,几个黑影趁着夜色偷偷挖开了一座无碑石墓,妄图借着这乱世发一笔横财。

冷风呼啸,山中全无一丝生气。半个时辰后,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自墓里爬了出来。可方才进入石墓的那伙散盗,却不见了踪影。

清冷的月色下,女子宛若柳叶的眉颇为清淡,璨若繁星的眸微微上挑,一双黑瞳沉如千年浓墨般遇水不化。她精巧的鼻尖上缀着几粒汗珠,猩红艳丽的薄唇勾着若有似无的笑,端的是一副祸国殃民的皮相。

女子回首望望困住她千年的墓穴,眸中满是嘲讽。石墓在瞬息间易主,原是妄想趁火打劫的人,此刻已横七竖八地躺在墓里,肝胆俱裂。

时值元末,各地农民揭竿而起,政局动乱。南方以张士诚、陈友谅、朱元璋三股势力为最盛,他三人狼子野心,虎视眈眈地盯着元朝江山。

然鹿死谁手却与百姓无关,他们要的只是安宁的生活。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跟随着逃难的百姓,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有人问她,姑娘闺名?家乡何处?她答,姓芈名嬛,不知家乡何处。

混迹于流民中的日子朝不保夕,十四年莫问天命的生活,教会了芈嬛生存二字,她就这般在战火中活了下来。

十四载光阴,在芈嬛身上却丝毫不见流动的痕迹。她仍是容貌比肩天人,脸颊光滑,不见一丝细纹。

她在等,等待有朝一日时空逆转,方可手刃芈负刍。

芈嬛自尽那日,便下了血咒。她不老不死,体质却与常人无异,直至怨念消散时,她才能安息。

而血咒之所以为禁术,则全在于它的残忍及不可知性。施咒之人须得深怀怨念,自弑后,此咒方可成。咒成之时,施咒人立时处于死亡之态,直至某日由外力催醒,才可复仇。但倘若是错过了时机,便只能留于世上,不得进入轮回之中。

身负血咒之人,若对了时候,则必可取仇人首级。

千年前的芈嬛,身怀国仇家恨,柔弱如她,面前就只剩下这一条泣血的道路……

洪武七年,芈嬛在往应天府的途中,迷了方向。数十天前,曾有位老者在临终前指点于她,应天城一位名唤悟泽的得道高僧,或可助她达成心愿。

芈嬛打出娘胎起便落下两个毛病,一来是嗜睡,二来则是方向感颇差。

此时她望着连绵无尽的山,蜿蜒曲折的河,唇边扬起丝苦笑。饶是天际浮云缱绻,耳畔春风微醺,可在她眼中就只剩下乏味。芈嬛来了这山里四日,走走停停,却没瞧见一户人家。

她心头说不上绝望,但身体已疲惫难耐。无力感一股股涌上芈嬛的四肢,她索性在溪边的青石上坐下,掬起一捧水润了润嗓子。

“女施主,可否借您的地方,叫老僧也喝口水?”中气十足的声音自下游传来,芈嬛疑惑地看过去,正见一位僧人在她不远处盘膝打坐。

芈嬛拢拢宽袖起了身,涵养极好地对着僧人微微一笑,正欲向他询问应天城在何处,可还没等发出声音,便身子一歪跌入到黑暗中,不省人事。

再度醒来时,芈嬛躺在一张硬邦邦的土坯床上,身上盖着块破布。她抬眸看看四周,基本算家徒四壁,唯有头顶一方茅草昭示着此处是间房子。

她动了动身子,这才瞧见在墙角打坐的僧人。他面容清癯,一副苦行僧的打扮,显见是方才要水喝的那位。

芈嬛撑着身子下了地,走到僧人面前双手合十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出家人慈悲为怀,女施主不必客气,”僧人张开眸子和善地看着芈嬛,“看施主的样子,该是远道而来。想必对此地不甚熟悉,才在山谷中迷了方向。倘若施主不介意,就请随老僧一同上路罢。”

芈嬛礼貌性地一揖,脸色尚有些苍白,“如此便有劳大师了。”

她面上挂着笑,心头却对这僧人的身份犹疑不定。瞧他一身打扮,实是苦哈哈的僧侣。但他脸颊、手背却可说是珠圆玉润,半点不像是常年行走在外,历经风雨的粗糙干枯模样。尤其那一顶大得离谱的僧帽,扣在头上十分滑稽,似是在掩饰什么一般。

出了茅屋,入目便是个土坯围的院子,院里停着辆牛车,除此以外,再无其他。而所谓牛车,也只是在老黄牛身上套了辆破板车而已。可那木板早已腐朽,一副随时会碎掉的样子。

僧人不以为意地跳上车去,芈嬛随着他在一旁坐定。他斜睨着芈嬛,悠哉地将鞭子递到她手里,半眯了眼睛道:“老僧现下肚子极饿,实在是没有力气赶车,就请施主代劳罢。”

芈嬛默默接过皮鞭,抬手往黄牛背上一抽,老牛便缓缓向院外走去。

芈嬛带着疏离的笑意,客气地问僧人:“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贫僧法号宗泐(le;四声)。”僧人照样斜倚着,双眼似睁似闭,颇是超然物外。

“大师怎会独自在深山之中?”芈嬛似不经意地问着,却期望在他的话里抓到些蛛丝马迹。

“施主又为何独自在深山之中?”宗泐并不答话,只是挑起眸子,瞧着芈嬛。

芈嬛颔首轻笑:“大师在这山野之中自有大师的道理,我也自有我的苦衷。有此一问,倒是我愚钝了。”她顿了顿,接着道,“虽相见,却不必相知。”

宗泐复又闭起眸子,面上看不出喜怒,他低声说:“施主此言极是。”

二人陷入到沉默中,就在芈嬛以为宗泐入了梦时,他却忽然将目光飘远了问道:“施主认为,性本恶一说可有理?”

“人欲驱使了恶念,欲是本源,恶自脱不出干系。”

宗泐默了许久,才淡然说:“性本恶,性本善,全在一念思量。”

一路上,芈嬛同宗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间倒也打发了过去。只是老黄牛的方块步迈得四平八稳,它载着二人走了两个多时辰也没能出山。望着黄牛锄地般的态度,芈嬛倒是不急不躁,宗泐悠闲地倚在板车上,时不时瞥她一眼,心中做着些盘算。

又走了片刻,牛车行至一棵大树下,忽然“咯噔”一声巨响,压在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上,随即偏了方向撞上一旁的山石。于是二人尚未及反应,便翻倒在山路上。

芈嬛的额头狠狠撞在木板车轮的断裂处,鲜血霎时涌了出来。她撕下块衣裳毫不在意地将血迹擦去,随即包住了伤口,全然没有女子该有的娇滴滴模样。

“啧啧,女施主对自个儿当真是狠心。”宗泐跌坐在土路上叹道,他深灰的僧袍被车轴刮了道长长的口子。

芈嬛抚了抚衣角,回首上下打量着宗泐道:“大师,您可有伤着何处?”

宗泐将眼中的诧异掩去,嘿然一笑,挥挥手说:“我这把老骨头结实得很,摔一下子倒不打紧,只是这五脏庙正闹革命闹得欢,眼见就要起义喽。”言罢他挑起眸子瞥了眼芈嬛,又瞧瞧不远的小溪,砸吧了砸吧嘴。

“我去抓些鱼来。”芈嬛胡乱将伤口摁了摁,起身掸掸衣裳上的灰尘便转身往溪边走去。

等了片刻,芈嬛便提着两条肥鱼回到碎了的牛车旁。宗泐咽着口水望向她手中活蹦乱跳地鱼,立时换上副笑颜。他在怀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个小纸包丢到芈嬛手里道:“喏,拿去将鱼烤了。”

芈嬛眉尖轻蹙,将纸包打开来,才发觉里面放的是各味调料,不禁在心头对宗泐的疑问又深了一重。

不多久,芈嬛便将两条肥鱼烤的金黄,一时间山中香味四溢,勾得人食指大动。

宗泐撕下块鱼肉丢进口中,嚼了几下后,啧啧称赞,“甜咸适中,爽滑鲜嫩。鱼肉入口即化,美哉美哉。”

“合了大师胃口就好。”芈嬛盘膝坐在地上,小口地吃着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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