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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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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令宽则眼神微黯。
  “四嫂,这件事涉及挺广的。”他低声道,“您如今正怀着身孕,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您就别操心了,有我和四哥呢!时候不早了,您早点歇了吧!”
  十一娘咬了咬唇。
  找出了扎针的小人,与装鬼吓唬人的质性完全不同,就是太子涉及到其中都会被废,难怪徐令宜会大发雷建。这件事自己的确也不太符合插手!
  她朝着徐氏兄弟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表明立场,谁知道冷眼冷面的徐令宜却突然向她解释道:“那些东西肯定会藏在隐秘处,最好的办法就是屋里屋外仔细地搜查一番。可就这样胡乱搜一通,未必能搜得出什么来。那笑话就闹大了。我们谁让太夫人把易姨娘叫来问一问,看她知不知道些什么!”
  十一娘立刻明白过来。
  他们虽然怀疑秦姨娘,可毕竟只是怀疑。挖地三尺搜出证据来,那是应当。搜不出证据来,却是徐氏兄弟无能,说不定还传出徐氏兄弟这样做,是为洗清十一娘,栽赃嫁祸给秦姨娘的传言来,这让远在乐安的徐嗣谕知道了情何以堪?而且还会打草惊蛇,说不定永远也找不出巫咒的施术者来。
  最好的办法是从和秦姨娘交好的易姨娘那里下手,但易姨娘又三房的人,他们兄弟出面去问不太合适,只有请了太夫人出面。纵然冤枉了易姨娘,可叫她来问话的是太夫人,别说易姨娘一个儿子的妾室,就三夫人,太夫人给的委屈也只能忍着,到也不会显得太过失礼。
  既然太夫人要出面,那昏迷不醒的徐嗣谆谁来照顾呢?
  十一娘思忖道:“那谆哥那边……”
  “有杜妈妈。”徐令宜道,“你好生歇着吧!别那个还没有醒,你又倒下了!”
  徐嗣谆的那一脚,始终让他有些不安。
  也是。这个时候大家正忙着,不给他们添乱就是帮忙了。
  “那就劳烦侯爷和五爷了!”十一娘亲切和徐令宽寒暄了两句,由琥珀陪着去了东梢间。
  家里出了这大的事,就是瞎子也知道小心翼翼太夫人的住处静悄悄的,一点点细微的声音都被放大。
  十一娘躺在东梢间的美人塌上,听见小丫鬟禀“易姨娘来了”,听见太夫人含本糊不清的喝斥,听见易姨娘惊恐的辩驳和悲怆的哭声……待那边安静下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寅正了。
  “夫人,我去看看动静!”琥珀的心一直揪着,希望这件事快点有个结果,要不然,时间一长,雁容被拘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吓唬徐嗣谆的事不是她们做的也会被成是她们做。
  不管什么时候,八卦人人都爱。何况是这种涉及继母嫡子之间夺爵、争产、谋杀等等的豪门辛秘。自然是越早有个结论越早平息,把事态控制在一定的规范内更好。
  “你小心点!”十一娘叮嘱她。“不要勉强!”
  免得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反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奴婢省得!”琥珀明了地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她折了回来。
  “夫人!”她眼睛亮亮的,脸上充满了喜悦,“侯爷和五爷去了秦姨娘那里。”
  这样说来,徐令宜和徐令宜已经拿到证据了。
  “哦!”十一娘精神一振,指了美人塌前的小杌子,“快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琥珀半坐在了小杌子上,低声道:“太夫人一发脾气,那易姨娘就如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照易姨娘的说法。秦姨娘一直很惦记远在乐安的徐嗣谕,就想请人帮徐嗣谕帮着做几场法事,保佑徐嗣谕远在他乡能平安顺利。偏偏遇到了太后娘娘生病,济宁师太被建宁侯请了去,不得闲。秦姨娘无意间她说起来,她想着原来常与三夫人母亲走动的朱道婆,擅长求平安符、念清心咒,很得三夫人母亲的推崇,而且比济宁师太要价便宜多了。就把朱道婆介绍给了秦姨娘。结果秦姨娘和朱道婆两人一见如故,常来常住。秦姨娘常给朱道婆的道观添些香油钱,朱道婆则帮徐嗣谕点了长明灯,每日早晚为徐嗣谕念一遍平安咒。
  因为徐令宜不喜秦姨娘烧香拜佛,秦姨娘不敢把朱道婆领到家里住,只在后门见一见。有时候不方便,就托了她这个中间人帮着递句话,或是递递香油钱。
  后来不知怎地,秦姨娘突然开始几百两,上千两的银子打赏朱道婆。她起了疑心,几经追问,才发现秦姨娘经照熊朱道婆教的,在暖阁神龛背后安了几个神位。
  她也是懂这些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施展巫咒的阵势。不由吓得胆战心凉。下苦口劝了几次。秦姨娘却不置可否。她想把这件事告诉太夫人,想着这朱道婆是自己牵线和秦姨娘认识的,怕被牵连进去,又不敢说。这样犹犹豫豫的,就拖了下去。
  昨天晚上,秦姨娘来她屋里串门,她又劝了秦姨娘半天,秦姨娘听得不耐烦,坐了没半盏茶的功夫就走了。
  徐令宜派人去问的时候,她当时不知道是什么事,也没多想,就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也就是说,这件事根本与她无关了!”十一娘笑着,嘴角不由闪过一丝讥讽之色,“不仅与她无关,她还曾苦口婆心地劝过秦姨娘了!”
  四百二十八
  琥珀一愣,迟疑道:“夫人是说,易姨娘没有说真话吗?”
  “真话假话都不要紧,”十一娘淡淡地道,“只要能帮着侯爷把证据找就到成了!”
  琥珀点头,道:“夫人,那你睡了吧!这眼看着就要天亮了,今天晚上太夫人折腾了一宿,明天四少爷那边只怕还要您帮着照看照看。你要是担心秦姨娘那边,我在这里守着您。要是有什么动静,我立刻叫了你起来。”
  “你也歇会吧!”十一娘听着躺了下去,“侯爷做事谨慎、缜密,既带了五爷去了秦姨娘那边,肯定有几份把握。我们等着那边的消息就是了!”
  琥珀很累,却不敢睡,坚持在一旁守着。
  十一娘想着要是明天秦姨娘巫蛊的事东窗事发了,不知道还有多少事要做,而且琥珀今天晚上熬了夜,明天白天让她好好睡一觉也就补过来了。也就不多说,闭上眼睛,慢慢地睡了。
  文姨娘却一直支着耳朵听着前院的动静,直到那边传来一阵声响,她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来。
  她这个人,对钱的事一向很上心。易姨娘嚼用都在公中,又无儿无女,却要秦姨娘救济,她第一个念头就是秦姨娘被易姨娘骗了。所以看到易姨娘的时候,不免就比平常注意些,待她发现易姨娘的吃穿用度都比人前宽裕了很多的时候,心里越发肯定自己的推测,就偷偷留了个心。
  谁知道不注意还好,一注意,吓了一大跳。
  那个朱道婆不仅是易姨娘介绍给秦姨娘认识的,秦姨娘还超出她承受范围内大手笔地打赏那个朱道婆。
  常言说的好,反常即为妖。
  有些事,就让她不能不怀疑了……
  思忖间,前院好像动静更大了。
  文姨娘不由喃喃自语:“看样子,我这步棋是走对了。对夫人来说,我这也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吧”说完,心中大定。
  她推了推趴在她床边熟睡的冬红:“时候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冬红揉着惺忪的睡眼站了起来。
  自从她帮着文姨娘给夫人带了句话以后,文姨娘不知怎地,显得有点忐忑不安不说,还像在等什么似的,一直不睡觉,结果她只好坐在一旁陪着文姨娘说话。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地,就睡着了。
  冬红“哦”了一声,强打起精神来在床踏脚板上铺了铺盖,倒下去就睡着了。
  十一娘感觉自己刚眯了一会就被琥珀推醒了。
  “夫人,侯爷和五爷回来了!”她在十一娘耳边低声地道。
  十一娘一个激灵,完全醒了过来:“人呢?”
  “去了太夫人那边。”
  是去商量该怎么办了吧?
  秦姨娘毕竟是徐嗣谕生母,这件事要是与她有关,私下不管怎样处置,面子上却得有个冠冕堂皇的说法。
  十一娘思忖着,打着哈欠问琥珀:“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琥珀跑去看了落地钟:“卯初差三刻。”
  十一娘失声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琥珀为以十一娘心中不安,道:“要不,我去看看!”
  “不行!”十一娘态度分明地阻止了琥珀,“这个时候,侯爷正和太夫人商量事,你去打探,不免有刺探之嫌,太不妥当。”然后想了想,道,“我要抓紧时间睡觉,侯爷过来了,你再喊我!”
  琥珀应喏,刚想帮十一娘掖掖被角,外面传来一阵靴履的飒沓之响和徐令宽的告辞声:“……那我就先回去了。”
  这么快就商量好了吗?
  十一娘讶然,坐了起来。
  外面已传来徐令宜不高不低,不紧不慢的送客声:“路上小心点!”
  听不出情绪来。
  徐令宽应了一声,随着关门的响动,徐令宜进了东梢间。
  看见十一娘还没有睡,他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想着这个时候,就是镇定如太夫人,也在等候最后的结果,何况是十一娘。他吩咐琥珀打水更衣,表情一如往昔般冷竣中带着几份威严。
  琥珀忙曲膝应“是”,退了下去。
  徐令宜就坐到了十一娘的美人榻边。
  十一娘刚喊了一声“侯爷”,徐令宜已朝她摆了摆手,沉声道:“东西都搜出来了。人是不能再留了,至于怎么个处置法,明天再说吧”不过短短的几句话,他聚然间像老了几岁似的,好像之前一直强撑着,这一刻放松下来,突然就恢复了原貌。
  毕竟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人,走到这一步,又怎么会没有些伤心。
  十一娘不由握了他的手:“侯爷折腾了一夜,快些歇了吧!有什么事,明天再想吧!”声音比她想像中的还要柔和几份。
  这还是十一娘第一次这样主动地握着他的手。
  徐令宜望着掌心柔软素白的小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觉得好受了些。他的大拇指轻轻在那凝脂般细腻的肌肤上细细地磨挲了一会,这才轻轻地攥了她的手:“你也早点歇了,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又闹腾你。”
  他这么一说,十一娘才惊觉,从昨天事发到现在,这孩子竟然一下也没有吵她。
  念头一闪而过,眼角眉梢已有了抑制不住的笑意:“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欺软怕硬还是乖巧懂事,知道我们有事,竟然乖乖的,一点也没吵闹。”说着,手已搁在了腹部。
  从眉宇间流溢出来的笑容,柔柔的,如开在三月里的花,娇嫩中带着几份羞涩。
  也许是男女有别,徐令宜比十一娘要冷静理智的多。
  他首先想到的是徐嗣谆的那一脚……心里突然刺痛起来,轻轻地把妻子揽在了怀里。
  “真的!”他的手不禁覆在了十一娘的手上,“多半像他娘亲一样,是个乖巧懂事的。”说话间,脑海里已止不住地勾勒出一个如小小如十一娘般模样的影像来。他的神色突然间也变得柔和起来。想着那小人儿会和十一娘一样娇憨,三、五岁时会坐在他的膝头学写字,然后因为手酸不想写了,泪盈于睫地拉着他的衣袖撒着娇儿……心就像泡在了油酥里似的,一软再软,贴了十一娘的脸呐呐地道:“我们先生个女儿……生个贴心的小棉袄,再生个儿子……”刚才的不快如抛在了九天云外,心情突然明朗起来。
  十一娘掩了嘴笑。
  徐令宜就有些不满地捏了一下她的手。
  十一娘的生物钟早已被调整,虽然夜里几乎没睡,但卯初时分,她还是睁开了眼睛。
  琥珀正坐在塌前的小杌子上打哈欠。
  因歇在太夫人这边,两人不好意思同床共枕,徐令宜睡在了徐嗣谆屋里。
  她笑着喊了声“琥珀”,吩咐她打水服侍自己梳洗,又道:“等会你回正屋,让竺香帮我和侯爷都清套衣裳过来。你就留在屋里歇了,不用过来服侍了。”
  查出徐嗣谆被惊吓的事固然困难,可善后,更困难。十一娘怀着身孕,夜里又只是断断续续地合了几次眼,身边需要精力充沛的人照顾和打点。她没有推辞,服侍十一娘梳洗后就换了竺香和绿云过来。
  竺香让绿云将徐令宜的衣裳送过去,自己一面帮着十一娘更衣,一面低声道:“雁容还被拘在屋里。昨天晚上侯爷和五爷后来虽然又单独搜了秦姨娘的院子,却没有留什么人在哪里看守,秦姨娘屋里的人还能自由自在地进进出出。”言辞间颇为担心雁容的处境。
  “没事!”十一娘安慰她,“雁容是我们屋里的人。侯爷不会让我们屋里的人和这件事扯上关系的。”
  得了这句话,竺香才彻底地放了心,还欲说什么,太夫人内室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
  十一娘脸色大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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