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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开缓缓归-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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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嗤笑,铁臂一用力,将我无情地自身后扯出,疾步来至门前,大力推开门,将我猛得推入。随即,将铁门于我身后死死关上。

如果不是他曾为我舍生赴死,我几乎以为他要永远将我锁闭于这间暗室之中,让我永不得见天日。

屋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摸索着,扶着墙壁,惊慌万分。我很快即不辨来路,大声惨叫着,用手拍着身后冰冷的墙体,一声一声,唤着君王的名字:“钱镠,钱镠,你在哪里……十四,害怕……”我一遍一遍叫着,大声哭起来。

却,毫无人应。

看来,他真的不要十四儿了。他真的要将十四儿活活埋于他的皇陵内,连他的骨肉也不要了。我伤痛不堪,不停哭着,拍打着。

忽的,耳畔传来一些遥远的人声,和另一扇铁门在内开启之音。我吓得尖叫,几欲昏死过去。就在我即将失去意志的刹那间,有一盏微弱的油灯,由远及近,缓缓,向我靠近。

我身子贴于冰冷的墙壁,睁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个的眼睛。复,用衣袖再擦了数次,口中,几次欲发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面前之人,似比我更诧异。刹时间,油灯跌落于地,灯油倾了一地,复燃起更大的火光。清晰地映出一个身影,一个,十四至死,都不能忘记的身影。我大叫一声,飞奔着扑入来人的怀中,屈膝跪地,泣不成声。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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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1)
娘抱住我,也是泣不成声。

随之,似想起什么,转身,向身后再大声叫着。随之,又一盏油灯疾速靠近,接着又是一盏……我一个个看过去,娘,桂叔,嬷嬷,十四的至亲之人,一个不少。

我依次喊过去,复赖在娘怀内,似要将我一世的眼泪,哭出来。哭到一半,即开始笑,又哭又笑,跳着,叫着。只觉得,仿似一生,都没有此刻这般开心快活过!

钱镠,钱镠,这一生,十四,终不曾错系于你!这一生,戴十四,纵然为你做牛做马,也甘愿!

钱镠,请你在暗室之外,稍等十四片刻。半个时辰之后,十四儿,定会将她心头所有深藏的爱恋,尽数献于你怀内!

这一生,十四,再也不会离开你!

时刻不等人,我大力抹掉泪痕,开心笑道:“娘,桂叔、嬷嬷,十四儿想死你们了!十四儿,每天……”话未讲完,又忍不住,泣不成声。

娘大声道:“十四儿,随为娘过来!”随即,接过桂叔手内的油灯,点头示意桂叔他们在原地稍等片刻,牵了我的手,向前行去。

果然,前面尚有一扇铁门,越过铁门,沿着长长的地下甬道,再走了片刻,才来至另一间暗室。室内,复,间隔成数间整齐的居室。桌椅床榻一应齐全,木桌之上,甚至,还有书籍与针线。

虽深埋于地下上百米有,却丝毫不觉气闷,室内空气,也不见浑浊,想必,另有通风系统与地面相连。我幼时曾于凌波师傅的闲书上,看过有关帝王陵寝的只言片语。彼时,几曾想到,今时今日,戴十四,竟会置身其中一隅。

娘将手内的油灯置于高处,将我从头到脚打量我一遍,沉声道:“十四儿,你是不是有了钱镠的骨肉?”

我点头应承。

原以为娘亲会生气,岂料她竟笑了:“嗯,娘的十四儿都快为人母了,娘,真的老了。”

她停顿片刻,再问:“今日,是钱镠带你来的?”

我再点头称是。

娘亲笑:“你跟他闹了?寻死觅活,以死相挟?”

我登时红了面孔。所幸,油灯昏暗,娘亲,应看不出十四的羞意。

娘点头,大声道:“好好好。钱镠能待我儿这样,娘亲与你桂叔、嬷嬷即便立时死了,也甘心了!”

我惊道:“娘――”

娘微笑,柔声道:“十四儿,娘其实……并不是你的亲生娘亲,娘是你的姨母。”

我一把握住她衣袖,含泪摇头道:“娘,十四儿,都已知道了。在十四心内,娘,永远都是十四的亲娘!”

娘眼中也显出泪光,大声笑道:“好好好。我锦娘总算不曾白疼十四儿一场!”

“十四儿,你坐下。娘有要紧话,要和你讲。”

我依言落座。

娘执过我左手,惊见我掌心的狰狞伤疤,即刻心疼道:“十四儿,这,这是什么?”

我微笑,脆声道:“这是十四儿当初为救钱镠,留下的伤疤。娘放心,十四儿,已无碍,不是好好的在娘跟前?”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三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2)
娘也笑了,抹去我小脸上的泪痕,大声道:“娘,今日实在高兴。但,娘有更要紧的话,要同十四儿讲。十四儿,仔细听好!”

我正襟危坐,不敢再吭声。

“娘,自来这京师始,就已意欲不轨。我网罗董昌旧部,打着复辟之名,借着明月楼之势,敛财,养兵。一日一日,做着谋逆的盘算。我养你教你,起初,确实为了报仇。这些,想必,你都已经知道了。十四的身世,娘此刻,虽不知是何人告诉了十四,但娘料定,此人定不是钱镠!”

“钱镠其人,心机谋略过人,千百年,也少有一个。不到最后关头,他决不会将自个的底牌交给旁人,即便,此人,是他的至亲之人。这一点,十四儿此生,既与他结褵,就必须要谨记于心!十四,可记下了?!”

我震惊。娘亲,到底巾帼不让须眉,娘所言,句句不虚,宛如亲历。她,被钱镠囚于这皇陵深处的地下,竟也能猜出此等细节。

“眼看着我一日一日实力壮大,钱镠几次欲剿了我,但不知何故,终未实施。我当时猜想,他总有他需要权衡之处,故,迟迟未动。而我,就趁此可趁之机,大肆收买人心。将明月楼的势力,逐日扩大深入。甚至,连他朝内的重臣,都有一二是我麾下之人。娘,不会告诉十四,所系何人。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有利。钱镠,才不会忌惮你。”

“十四儿,你天资虽好,但心地过于纯良。世间,任谁,都可以将你玩弄于掌中。故,娘亲当初把你交给钱镠时,何其不忍!岂知,你与他宿缘太深,娘,费劲心机,怎奈,斗不过天意!也正因为如此,娘,要你到死都记着娘的一句话,钱镠其人,虽此时心爱于你,但远不是你能勘透约束之人。十四与他在一起,永远要记得,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何为后路,娘说不清。十四自个,得要用心去体会!”

“还有一人,十四,也要防着。墨荷,虽与你情同姐妹,但,心思远比你高远!她早已移情于钱镠,娘亲虽然不说,却看得很透。至于林邑谦,一介狂生,成不了大气候。十四,不必管他。”

“你凌波师傅,虽是个出家人,待十四,却视同己出。他一生狂放不羁,四海为家,连锦娘我的大计也框不住他。但,他对十四,半徒半子,真心可表。十四日后,要有个什么为难事,记得别太由着自个性子,只要师傅还在,能找师傅商量最好!”

“为娘早知道,自个,走的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娘在行事之初,即已知,总有一天,钱镠会下手动我。果不其然,十四前脚进宫,锦衣军后脚即至。钱镠,下旨杀了我上百口人众,却留下我们三人性命。奉旨之人,将我们蒙上耳目,带于此处不见人的去处,直至如今。”

“自被带到此处第一天起,娘心内,就笑了。娘知道,钱镠之所以如此费力,必然是我儿十四在其心内,举足轻重!他不肯轻易犯险,杀了十四至亲之人。但明月楼不得不歼,故,屠戮之后,再纵火。一为杀一儆百,制造声势,教天下悖逆之势,闻之而丧胆,以儆效尤。二来,以火焚之,可掩人耳目,尸骨不辨,让天下人,俱以为我锦娘等已被诛灭。彼时,四海皆知,原来,即便是天子外戚,一旦谋逆,也不得枉全。此举行下,那些悖逆之势,闻之,更骇之。”

“此计,不可谓不苦,不可谓不全。我锦娘,虽败,但败于此人之手,犹幸。一来,我心机远输于他,娘败得心服口服,二来,他为我儿如此,娘心里高兴。十四儿,明白吗?”

我含泪,重重点头。十四儿,今日,也才明白君王当日的苦心。
第三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3)
“还有一事,娘,必须警告十四儿。钱镠,今日肯答应十四见我,必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物极必反,他退到穷尽处,十四儿若再相逼,他必不会再手软。十四儿,可记下了?娘知道,此生,钱镠决不会再让十四来此处。十四,也不要抱怨。帝王权谋,千秋霸业,容不得儿女情长,自古同此。十四,也不能僭越。”

“十四儿回去后,好好做人家的娘亲。将我杨氏儿孙,培养成顶天立地的昂藏男儿,娘,虽于这暗室内,也能看得见!”

“今日之事,此时此处,出了这两道铁门,十四,必须要将它忘得干干净净。永世,都不得再提起,才能保你和你腹内孩儿的小命!自古伴君如伴虎,何况此人是钱镠,十四,可千万记下了?!”

我屈膝跪倒,泣道:“娘,十四,句句都记下了!十四,不孝,不能尽孝于膝下,害你跟着孩儿受苦。”

娘即刻变了脸:“十四怎的还这样说?方才,娘和你说的话,十四都尽数还给娘了?!”

我不争气地哭起来,一想到,离别即在眼前,眼泪,再也止不住。

娘反而笑了,扶起我,轻抚着我的小腹,含泪道:“好好好,锦娘他日于地下,可以无愧于姐姐与庭玉了!哈哈哈,想不到,我锦娘也有今日!”

我随即泣不成声。

娘不再多言,急急拉着我,来至外屋。沉声再向我道:“十四儿,娘方才所言,你可记下了?”

我含泪点头。

娘颔首,扬声再道:“好。来,十四儿,再给养你的桂叔、嬷嬷叩头拜别吧!”

我登时又哭出声来,噙着眼泪,一一跪拜。桂叔和嬷嬷,也都老泪纵横,只有娘一人立于一旁,含泪微笑着,不断颔首。

我最后,再于娘膝前跪倒,深施一礼,高声道:“娘亲在上,十四不孝,只能来世再报答娘亲养育之恩!”

娘大笑不止,扶我起身,将我急急推至铁门前,大力叩着门扉。

未等门开启,已携了桂叔、嬷嬷等人,退到里间,死死关上了里层的铁门。暗室内,只余十四一人凄惶的哭声。

我哭得昏天黑地,哪有力气去开门。不知过了多久,才猛然想起钱镠临进门前的狠戾之言,吓得赶紧大声叫唤着,击打着沉重的门扉。

十四自个,岂会怕死,十四舍不得腹内的孩儿,还有……屋外的君王。

心疼他一副阎罗冷面之下的铁骨柔肠。

我拍了半天,也没有人应。我自知,自个已愈了归期,但,他真的就不等等十四了么?我越想越怕,顾不得许多,一面用尽吃奶力气,想要推开铁门,一面口中犹自狂叫着:“钱镠!钱镠!钱婆留……你等等十四……”

铁门总算给我挣开一条缝隙,我惊恐万分,因为,外面哪里有君王身影?我急火攻心,登时,不知哪里来力气,猛得再一用劲,铁门,竟真的叫我推开了。我随之,跌落于地。视线刚触及面前一只衣角,我差点没气得晕死过去,我头顶上方,傲然玉立之人,不是钱镠,复又是何人?

小腹处,因了方才的用力,一阵一阵,隐隐的坠痛。我顾不得其他,细细,先为自己诊脉。听了片刻,来不及爬起身,始,纵声高叫道:“钱婆留,虎毒,尚不食子,你连你亲生的孩儿,也要谋害吗?!”

话音未落,身躯并着衣领已叫他一把拎起,那张俊颜之上,青筋复又暴起,咬牙向我道:“戴十四,你叫朕什么?尔不想活了可是?”

我嫣然一笑,朝他吐下舌头,此生,我再不会怕他这副阎罗样。

他猛得震住,似有片刻的挣扎,眨眼间,我的小小唇瓣,即被他捕获。

多少相思苦楚,多少辗转惆怅,此刻,尽化于深深一吻之中。漆黑的甬道尽头,是安静等待的锦衣军。通道过小,只进来上百个,密密麻麻,跪了满地,将狭小的甬道挤得水泄不通。一个个,均低头屏息,不敢抬头窥视这暗道内的缠绵。

回去的路程,君王,仍丝毫不减行速,一路疾驰。五千铁蹄,拥着帝王车辇,于宽阔的官道之上,踏起连天的烟尘。

我猜测,他倒不是放心不下前朝,他,介意的,应是他名垂千古的明君之誉。自见十四始,一代帝王本纪中,即有斑斑劣迹,永记于史册。一笔复一笔,永难抹尽。
第四章 男儿到死心如铁 (1)
宝大元年,十一月二十四,寅时二刻。

东方,已渐渐泛出鱼肚白,帝王的车辇,始徐徐驶入通越门。再穿过凤凰宫的外廓,至景福门。一路前行,绕过前朝的太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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