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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鸶小调-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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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络腮胡子身后的一个年轻人便上前去帮忙,两人拖拽狼尸的时候,一匹狼的尾巴甩到了红瑙的脸前,吓得红瑙一个激灵,一声嘶鸣,又要挣扎。
“娘的,我还当这家伙死了!吓煞老子!这马是你们的?”刀疤脸一惊,而后丢下狼尸,举着火把将红瑙照了清楚,啧声赞道,“真俊真俊!是匹良驹来着!”
那名唤燕明的年轻人绕着红瑙走了一圈,道:“后腿陷进沙坑里了,得赶紧拽出来,小心别断了马腿。”
刀疤脸便吆喝起来:“哥儿几个,来,帮这老伙计一把!”
一声吆喝,几个大汉拉缰绳的拉缰绳,抬马屁股的抬马屁股,拽尾巴的拽尾巴,三下五除二,便将红瑙从沙坑里救了起来。
刀疤脸瞧着是个爱马之人,牵着红瑙的缰绳又细细地摸了摸它的后腿:“没事,好得很。哎,老涂,你媳妇儿家真富贵,能骑得上这么好的马。”
涂虹一从他手里接过缰绳来:“这哪儿是她的?肯定是别个借给她的。”
我拽着他的手笑:“老涂你料事如神哦!”
“你是跟着增援来的吧?”他继续道,“否则这么远的路程,即便是有神驹,你也不能走得到。”
“增援?”正捆狼尸的络腮胡子猛地抬头,“终于要来增援了?皇帝老儿终于清醒了?”
涂虹一替我紧了紧披风:“回营地再说。”
破铁盔笑道:“也是,得先把这小媳妇儿带回大营去啊。这黑冷的天,回大营烤着火,干啥不行?”
涂虹一拿枪尾捅了捅那家伙:“哎,说好了,我们杀的这几头狼,肉你们都拿去,那狼皮留给我。”
“怎的,还要留着叫你媳妇儿给你缝铺盖?”
涂虹一牵着我的手,笑道:“我可不指望她给我缝,她那手艺,认个针都费劲。”
这人,怎的一见面就想着编排我?我恼得使劲踹了他一脚。
涂虹一手臂一抬,拽着我的手将我圈进他臂弯里,低声笑道:“我说错了?嗯?想想你那时候绣的那帕子,你说你踢我这一脚愧不愧?”
“哟,打情骂俏呢?”破铁盔捆好了狼尸,扒着红瑙的脖子冲着我俩诡异地笑。
我顿时羞红了脸,推了他一把,自己紧跑几步。
还没跑出两臂远,便被他追上,又一把牵住。我不肯抬头,只听得他冲那几个人嚷:“捆狼尸去!”
几个人笑了一笑,将几头体型较大的狼尸放在红瑙背上,捆住了,把剩下的两三头较小的扛在身上,而后便举着火把走在前头。
而涂虹一则一手牵着马一手拉着我,慢慢地跟在他们后边。
远远的,便看见了那大营里成片的白色帐顶,衬着火光,变成了柔柔的橘色,莫名叫人心安。
大营高高的栅栏门上坐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不沾半分暖意,衬着身后的深蓝的天幕,好似一颗明亮的星。
再走几步,便看出来,那是阿九。
依旧是猫儿般慵懒的姿势,正极目远眺,视线刚落到我身上,便转身不见了。
应是向王爷报告去了。
这么说,他们已经先一步到了大营。只是不晓得,经过方才的那一场白毛风,会不会有人伤亡。
这时,走在我们前面的络腮胡子朝灯火通明的大营里望了望,大概发觉了大营的异样,便转身来与涂虹一说道:“老涂,你瞧大营里这会儿怎的这般嘈杂?难不成还真是增援到了?”
“你瞧你这话儿说的。老涂他媳妇儿不就是跟着增援来的么?他媳妇儿都到了,那肯定增援也到了。”那年轻后生燕明拽着身上那头狼的尾巴毛,笑道。
那破铁盔眯着眼又望了望大营里,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向我道:“老涂家媳妇儿,你是跟着增援来的,那增援究竟来了多少人?”
我想想那加上粮草兵马才勉强凑够两万的队伍,顿觉不好启齿,便只好伸出两根手指来比划了比划。
那燕明瞧见我比划了个“二”,立刻兴高采烈地猜测:“二十万?皇帝老儿这回真开皇恩了啊!”
他旁边的刀疤脸抬脚踢了他一下:“你想什么好事呢?二十万?二十万哪儿会是眼下这般光景?”
涂虹一蹩着眉,面色凝重地对我道:“两万么?”
我咬着牙,轻轻点了点头。
“两万?”燕明一听这个,立马将肩上的狼尸重重地抛在地上,啐一口,骂道,“娘的!这不是要逼死咱们么?”
络腮胡子亦不满地嚷嚷:“才给两万人?两万顶个屁用!”
涂虹一默不作声,只是攥紧了我的手。
我轻轻施力回握他,劝慰道:“你们也别太心急了,这不是还有王爷在么?”
这几人中,还有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此前站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听见我说了王爷,忽然开口问道:“王爷?哪个王爷?”
“还能有哪个王爷?骁战公呗。”
“他?皇上居然肯放他?真是老天开眼了。”那人居然笑了,“燕明,赶紧把那畜生拾起来,不必恼了,两万人的增援足够!”
燕明精神一振:“梅叔,真的么?”
“梅叔何时诓过你?”
涂虹一笑道:“既然梅叔这样讲,想必是八九不离十了。”
说话间便到了大营门前,涂虹一与那梅叔两人跟守卫出示了一下腰牌,刚要牵马进去,其中一个守卫却突然制止道:“等等,这人与这马……”
刀疤脸牢骚道:“这是家眷!家眷!真是,先前也没见你们盘查这么严过。”
那守卫瞧着与他们都熟识,此时更是苦笑着道:“魏三哥,你肯定也瞧见了,那不,增援刚到,王爷亦在,咱们万一捅了漏子,不好交代……”
“怎的?你当爷几个还能弄进来个奸细不成?”刀疤脸冷声道。
“三哥,你别跟小李青他俩这样,”涂虹一圆场道,“李青,这,呃,这位小哥原本是随王爷来的,今日起天色,途中与队伍失散,这不,恰好遇上了我们夜巡,才给带了回来。”
那守卫还在犹疑,却听得营内一人出声道:“确是如此。”
正是王爷本人,少年阿九在身后跟着。
“参见王爷。”
王爷一现身,在场的人立刻噼里啪啦地跪了一地。我开始一愣,等反应过来,刚要屈膝跪下的时候,却听王爷道:“免礼。”
而阿九则在王爷身后颇不满地嘟囔:“都叫你好好跟着了,怎么还能跟丢!”
“今日这样的白毛子风,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跟人未免太困难了些。”涂虹一把我往身后拽了拽,
王爷眯起眼来,将涂虹一上下打量一番,而后道:“想必阁下便是涂公子了吧?”
“在下涂虹一。”
“不必多礼。说起来,本王差点将鹭鸶姑娘弄丢,实在对不住呢。”
“不敢当。这丫头性子驽钝,倒叫王爷您费心了。”
性子驽钝?
我听见这话,使劲抠涂虹一手心,这家伙却面不改色,笑得好似谦谦君子。
恰在此时,却见一人捧着一块图纸样的绢布匆匆地跑出来,耳后夹着一杆毛笔,边跑边嚷:“说着说着,你跑出来作甚?我这边还没把战况跟你交代清楚呢!”
走近前来,瞧见眼前的一群人,便钝着步子,怔住了。
这人细瞧也不过二十来岁,生了一副好相貌,英气十足,不过瞧着眉眼细处,很有几分眼熟。
我正打量,王爷却已开口引荐:“这位便是许阿乐的兄长了,许泽繁。”
怪不得我觉得眼熟呢,原来是许家小姐的兄长!
顿时好感蹭蹭地上涨,但瞧见涂虹一颇有警告意味的眼神,我也只好甚是温淑地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帐下
许公子像他妹妹一般又热情,又没有官架子,一笑起来就好像又小了好几岁,好似阿九一般的年纪,听王爷说了我的名字之后,便道:“啊,我晓得你,上次阿乐寄来的家信里说到你了。”
“还要多谢许小姐帮忙,否则我大概早就心灰意冷回济南去了。”我望一眼正疑惑的涂虹一,对许公子感激地笑了笑。
许公子转向涂虹一:“哪里哪里,说起来,还要多谢涂公子。若不是涂公子相助,家父必无法脱险。”
我惊喜道:“涂虹一,你救了许将军?他老人家现下情况如何?”
“嗯,已经没甚大碍了,只是缺水,有些冻伤,还有几处箭伤,大夫说了,休养一段时间便可无碍。此次情况凶险,真真多亏了涂公子了。待到班师回朝时,我一定向皇上替你请功。”
“请功倒不必了,在下只求能和鹭鸶平安归家。”涂虹一朗声道。
王爷在一旁亦说道:“等到了凯旋之日,怎样都好。”
许公子叹一口气:“唉,眼下最重要的,倒还是商议一下制敌之策。战局于我方,实在不利呢。”
“那么,回去继续琢磨吧。现下鹭鸶姑娘已找到涂公子,心事了了,本王也算功成了吧?之后人便交给你了,涂公子。”
“烦劳王爷了。”
阿九过去牵住红瑙,瞧了瞧它身上捆着的一堆狼尸,回头说道:“嗬,你这一趟迷路,倒也算满载而归了。”
王爷瞧了瞧这一堆“猎物”,吩咐道:“这些东西,随你们处置吧,给将士们开开荤,倒是不错。阿九,你去将红瑙牵到后边马厩里去,而后到主将营帐里来找我。”
阿九懒懒地应:“唔,知道了。”
“那好,都散了吧。”王爷吩咐完,便准备与许公子一起走了,“泽繁,方才你说到那个主将叫什么来着?”
“你这会儿倒想起来了?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许公子冲王爷挥了挥手里的绢纸,恼道。
“亲娘啊,咱这辈子也终于见着一回活生生的王爷了!”待王爷与许公子的身影走远了,燕明才如梦初醒似的喃喃。
“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络腮胡子对他嗤之以鼻。
燕明立刻反驳他:“你不也是一样,缩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行了行了,你们俩又呛。”破铁盔制止道,“不过话说回来,老涂家媳妇儿好大的面子,这一班贵人居然全都认得。”
我感激地笑了笑:“这一路承蒙他们相助,否则我也到不了这儿。”
刀疤脸忽然用胳膊肘捅了捅涂虹一:“看来你媳妇儿替你跑了不少地方呢,你小子,忒幸福了。”
破铁盔负荷道:“啧啧,谁说不是呢,我要有这么个肯为我赴汤蹈火的媳妇,死也甘愿了……”
涂虹一将长枪往地上一杵,没理他们的闲话,替我取了方才从红瑙背上卸下来的水囊,拉着我便走。
“哎哎哎,性急了不是?”
“老涂你过得真滋润啊……”
几个人还在后边吵嚷,涂虹一充耳不闻,带着我穿过一顶顶营帐。
营帐前大多燃着篝火,有士兵围着火靠着自个儿的兵器瞌睡,满脸的疲惫之色。
我一边看,一边快步跟上涂虹一的步子。
没过多久,他便带我穿过了整个大营,直至到了一处土坯墙下,那儿离密集的营帐有些远,孑然地立着一顶小小的营帐。
他带着我进了这小小的帐子。
这帐子里极简陋,只有一卷薄薄的铺盖,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角,帐门口放着一个碗,还有一小捆柴禾。
他把铺盖卷拉开,取出里边的一张皮子,然后又拿上那一小捆柴禾,牵著我的手,到外面的土坯墙下去了。
他找了个被风的地方把那皮子铺好,又码好柴禾,点起篝火。
做这一切的时候,两人一直无话,却仿佛知晓对方的意思一样默契。我晓得他带着我走是要去哪儿,亦晓得他伸出手来,便是要来牵我的手。
我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分一半披在他身上,自己则往他怀里凑了凑。
他略微一动,脸色略有些赧然:“我身上……会不会有味道……这儿水少,难得洗一次。”
我双手将他的腰箍得死死的:“哪有!你这个人呀,忒爱干净。再说,这也算入乡随俗了不是?”
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篝火燃得旺了,红彤彤的火苗跳得欢快,涂虹一的脸略向下低了低,短短的胡茬便刺得我额角痒痒的。
我伸出手指轻轻地摸了摸他的下巴,胡茬在我指尖上留下同样刺刺的感觉。
他笑道:“干嘛?”
我抿了抿嘴唇,却没说出话来,反倒鼻子一酸,流下泪来。
他听见我抽泣的声音,诧异地低下头来问道:“怎么了?”
我坐直了身子,用力抱住他:“心疼。”
耳朵紧贴着他胸膛,听着他的声音变得闷雷一样:“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手脚都还在,也没缺眼睛少鼻子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攥紧了他腰间的衣料。
他明明应该是那清朗的公子模样,像大明湖畔一抹温煦的暖风,明明应该是一身整洁的衣衫,站在染春盏的门前对我笑。
我实在不忍看到他现今的样子。
“鹭鸶,其实我很怕。”
我抹了抹眼泪,抬起脸来看他:“你怕什么?”
“怕回不去。怕自己瞎了,残了。怕自己死了。更怕你不见了,不在那儿等着我了。”
“又瞎说。我如何会不等着你?这不是还巴巴地跑来找你了?”
“是呀,所以,我忽然发现,有你在身旁,我就真的无所畏惧了。”
“就是,咱们在一块儿呢,怕什么。”
我笑了,望着他因为一脸胡茬而略显老成的脸,忽然凑上去,又“吧唧”亲了他一口。
他起先一愣,而后对我勾勾手指,叫我低下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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