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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急,听上去有点沙哑。而他说完又是一道撕心裂肺的重咳。
萧子妍哪里肯不进,她重重地撞了几下门,将门栓撞断后,急匆匆地冲了进去。然而在见到眼前的景象后,她蓦然一呆。
少年跌倒在地上,浴桶倾翻一地,水浸满了屋子。他正咬着牙从地上支起身子,想自己解决此时狼狈不堪的处境。然而这时,有人突然闯入,他警惕扭头,凤眸恼怒地望着萧子妍,喝道:“不是让你不要进来吗!出去!”他说得太急,被口水猛烈地呛住,痛苦地咳嗽了几声。
啊美男出浴萧子妍猛然瞪大眼睛,傻呆呆地盯着眼前湿漉漉的少年,完全动弹不得,别说段云岫恼怒呵斥她的声音她一声都未听清,她只觉得周围突然间安静了,只余耳畔边那响亮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眼前的少年,他狼狈地摔在地上,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衣服,可见刚才太急,衣衫凌乱,带子都没系好。他吃力地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几次失败下,宽大的外衫轻轻在他如丝滑般的肌肤上滑下。
水雾缭绕,朦胧的香气袅袅地围绕在他身侧。他前胸白皙到没有血色的皮肤与精致的锁骨在烟雾缭绕的热气中若隐若现着,仔细瞧之,还能看见那淡淡的粉色吻痕和刚才段云岫擦身子时擦出来的青青红红。其余被水染湿的衣服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上,半透着他美如温玉的手臂。他却毫无察觉地继续咬牙站起,却不知这般乱动,那松松垮垮罩在他身上的衣服滑得更快了,露出一片香、艳之色。
萧子妍默默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这屋子热气腾腾得很。
其实,这不能怪段云岫没有危机意识,在他脑子里,男子裸、露前胸露手露脚又怎么样!只要不露那关键地方,就不是变态。他倒不会因为被人看光了身子感到羞怒。
只是刚才沐浴时,他一见到水上倒映的陌生面容,惊吓万分。
这具身子是谁?!他到底是谁?!一个个诡异的问题接踵而来,砸的他脑袋晕晕,一时间被热气熏陶得有些缺氧,心里又急又惧
思及此,段云岫有些惊慌地扯着脸,希望能将脸上所谓的人皮面具扯下,希望这一切不过是魔教妖女的阴谋,但很遗憾,这张陌生的脸上扯得又红又青疼痛万分都没有将那个所谓易容面具扯下,他的脸上根本没有涂任何东西,也根本没有易容
他的武功,他的内力,他的身子,这一切切都没了
惊恐万分时,他有些歇斯底里地捶着水面,希望将映着陌生面容的水面打乱后,再次浮现上来是他原本的面容。谁知一气之下,竟将浴桶给弄翻了。
弄翻就弄翻了,结果这个破身子连站都站不起来。此时,段云岫不但气的是自己竟然移魂在他人的身上,他更气自己的身子这般破落、这般无用。
他虽不是心高气傲之人,但也是骄傲的人,这么狼狈万分的情景,他绝不愿任何人看见,所以在萧子妍拍门时,他紧张地呵斥她不准进来,自己则踉跄地站起准备穿衣。谁知焦急下,踩到了肥皂又摔了一跤。这般丢人的场景被一个女子看得清清楚楚,他如何不生气!
“出去!”段云岫咬牙怒喝。
萧子妍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见段云岫凤眸怒瞪,杀气十足,她才想起自己刚才严重的失态,惊慌地转过身。她睫毛微颤,脸颊粉润,哑着声道:“段公子,你将衣服拉好,我扶你起来吧。这么磨蹭下去,着凉了可不好”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偷看他沐浴的!
段云岫一怔。他默默拉了拉衣服,冷声道:“我自己能站起来,请你出去。”
萧子妍见段云岫执意不让她帮忙,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么厌恶她,她总不能用热脸再贴冷屁股吧。她连忙朝门口走去,想将门合上,却发现大门在她刚才的猛烈撞击下,摇摇欲坠完全合不拢。
她身后的秦六儿偷偷朝内望了一眼,见屋内一片狼藉,段云岫低着头跌坐在地上,墨发轻垂,遮着他那张忽隐忽现十分低落的面容。他不得不承认,这位段公子的确长得漂亮,就连此时摔倒在地狼狈的摸样,都能让同为男儿的他从心底里产生一股浓烈的保护欲。
当然,他心中对萧大夫冲进门时,盯着对方的胸口一脸呆滞恍惚的摸样十分不满。他甚至吃味地想着:既然萧大夫吃这套,不如以后他自己沐浴的时候试试勾、引?!
只不过,秦六儿再看第二眼,目光便被他胸口的粉色和青青红红的痕迹吸引了。他虽然未经人事,但即将及笄,这方面的事懂得一些,也偷偷瞧见过父母偷、欢过。如今,见到那粉色痕迹,自然知晓那是吻痕,只不过吻痕已经淡去,应该是前几天留下的。身上青青红红这么多,看样子那场欢、愉极其激烈
他心下立刻一嘀咕,揣测着段云岫身上的吻痕究竟是何人所为?他对萧大夫口气不善、这般恼羞成怒,又是什么原因呢?
在萧子妍想尽办法准备将摇摇欲坠的门合上时,一股冷风顺势刮来。
湿漉漉的身子被风一吹就冷得不行。往日,段云岫内力附体,在冬日穿着单薄衣衫都感觉不到寒冷,而这柔弱的破身子就这么一吹竟然冷得剧烈颤抖!强烈的对比和反差气得段云岫咳嗽不已,他怒气冲冲下用手重砸了一下地面。
这般重响将准备关门的萧子妍吓得不轻。她犹豫了再三,再次抬头,果然见段云岫板着脸,他的右手满是血迹,可见伤得不轻,他竟连眉头都不皱,正扶着浴桶边缓缓站起。
鲜血顺着纤细的手指流淌在地,萧子妍怎么看怎么扎眼。而见段云岫再一次踉跄滑到,那受伤的手竟然撑着地面使得伤口更加严重,她不由着急万分,连忙将段云岫的警告丢到了一旁,满脑子都是再这么折腾下,他那漂亮的手就要废了。
他怎么就那么倔强呢!
萧子妍大步走近,十分轻松地就将挣扎站立的段云岫抱了起来。她将他凌乱湿润的发丝顺至耳后并温柔道:“乖乖别动,我抱你上床休息。”
他竟然这么轻松地被一个女子抱了起来!这位一直生活在男子强大、男子为天世界里的侠士少年气得脸都青了。自从醒来后,他的自尊心天天受到打击,如今已经是千疮百孔、疲惫不堪。
而萧子妍的好心之举,更是将他最后一点自尊彻底的抹杀了。
他心下一慌,狼狈的俊脸因生气羞恼而绯红,浑身微颤似隐忍着强大的怒火。他重重的将萧子妍一推,整个人跌跌撞撞地向后倒去,一副死活都不愿让萧子妍再碰的摸样!
好心好意被这么糟蹋,萧子妍抱着美人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脸色凝重了起来:“如果是因为我刚才贸然闯入冒犯了你,我跟你说声对不起。但我自始自终只是担心你,并没有任何轻薄之意。我知道你讨厌我,不想看见我,只是你身子不好,应该让人照顾。现在,别闹别扭了,让我照顾你,好吗?”她彻底会错了意,以为段云岫那么生气,果然还是在意之前的事,所以才讨厌她的碰触。
恍惚的段云岫并没有全部听清萧子妍的道歉,但“你身子不好,应该让人照顾。”这句话对于他简直是火上浇油!他儿时身子不好,所以特地拜师学艺,练得一副精湛武艺,势要保护他的家人。但此时!他终于明白了过来。凤栖山有多高,他又怎么可能侥幸存活?!之所以是被萧子妍从留香阁这种勾栏院救回,甚至中了春、药的原因也全部能解释清楚了!
因为这不是他的身子!身体的原主人早在逃跑中耗尽了力气,离开了人世而他诡异地以这具身子重生了,在一个陌生的女尊国重生了
段云岫低低地笑着,眼里满是悲凉和无奈。
真正的他死了,在落下悬崖的时候就摔得粉身碎骨!他所有的一切随之都没了!这个陌生的身子让他如何去见爹娘?!这个走几步路就气喘的破身子让他如何在保护念玉?!
他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为何老天要让他寄存在他人的身上苟延残喘呢?!
瞧见萧子妍一脸怜悯施舍的摸样,段云岫怒气更甚。
“滚!”他拿起刚才害他滑了一跤的肥皂直直朝着萧子妍的脸扔去,怒道,“别管我!滚!”此时的段云岫被自己早已死去,并且借尸还魂的事情震惊极了,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有些口不择言,准确的说,整个人有些莫名的歇斯底里,似乎再借着发怒宣泄自己忐忑不安的情绪。
“这是我的家”
段云岫不顾满身狼狈,踉跄地朝门口走去。
萧子妍心慌道:“你去哪?”他如此歇斯底里,恐怕是癔症发作了。这样病弱不堪的身子怎么能出门?
“不用你管。”
萧子妍握住他的手臂,急急开口:“你还欠我药费呢,怎么能这样一走了之。”话一说出口,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这个笨蛋,明明是关心他,为何说出口就是深深的埋怨呢?
“你当初就不该救我!一死百了,我现在未必这么痛苦不堪!”他低哑的声音含着一丝痛苦的哭腔。
此时由于一颗骄傲的心被真相刺得千疮百孔,这位从小到大几乎没哭过的少年,第一次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段云岫扭头,凤眸冷清如深潭,但映着朦胧水汽,仿若染上了一层令人怜惜的雾气,好似他眼中有一汪春水,氤氲着那张苍白的脸颊莫名的红晕。
萧子妍不由更加决定眼前这位貌美的少年身患癔症。癔症患者时常发泄情感,时哭时笑,吵闹不断,有时候甚至双重或多重人格。
等等,红晕?
萧子妍用手捂着他的额头,惊呼道:“你发烧了!别逞强了!”
段云岫想挥开她的手,但双眸半睁半合,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这幅破落的身子比段云岫想得更为病弱不堪,当夜,心情抑郁、满心苦闷无法宣泄的段云岫发了一场高烧,整个人如火一般滚烫着。
作者有话要说: 云岫童鞋要被当做神经病开始治疗了(你滚)不过云岫童鞋还没发现自己穿越的可悲事情,等发现了,嘿嘿嘿已经不是当做神经病了,已经彻底成了疯子了= =
云岫大怒:后妈!!!我灭了你!
容子:亲妈都不得了,我对子妍是亲妈!让她又搂又抱、又吃豆腐扑倒你,占尽了所有女主想做不能做的事,我多亲妈啊!╮(╯▽╰)╭来来来,云岫童鞋,多吃点肉肉,吃多了肉肉才能胖起来,才有有机会反扑子妍啦~否则一辈子只有被压的命~
云岫哭诉:言月抢我戏份,抢我眼球,抢我读者!快让我恢复武功灭了他!
容子:嗯,亲妈已经把他冷藏了。
云岫:不愧是亲妈!
容子:不过,等他酝酿好后,会把你气CRY的~~类似喝好几坛醋吧~╮(╯▽╰)╭
☆、豁然开朗
烛光摇曳,满是药香的狭窄房间里,萧子妍正搓着锦帕,绞干后敷上了段云岫滚烫的脑门上,顺手抚了下他惨白、满是痛苦挣扎的脸颊。
还是那么的烫这烧怎么一直不退呢
段云岫发烧的期间,萧子妍一直为他擦身换衣,因为/‘文/湿漉漉的衣/‘人/服黏在身上/‘书/对身体极其/‘屋/不好。他额头上冰冷的锦帕更是每隔一炷香便换上一块,她忙得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
这烧一直烧到次日凌晨,烧了整整四个时辰,一晚上段云岫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地躺在床上胡言乱语着,一会喊冷,一会喊热。喊得最多的,自然是爹,娘,念玉
尤其是喊着念玉时,他的手向上一伸,竟紧紧地抓住了萧子妍的衣袖。萧子妍扯了扯,发现他拽得极紧,甚至极其不安。他嘴里迷糊地喊了几声,萧子妍轻轻俯下、身,只隐隐约约听道:“念玉对不起爹娘孩儿不孝破败之身”
睡梦中,他的身体轻轻颤抖,肩膀耸动,似拼命忍住已经冲到眼眶的泪水,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呜咽地低声哭了起来。
萧子妍见他哭得伤心绝望,连忙拿着锦帕为他擦眼泪,谁知,眼泪越流越凶,很快,整个锦帕都湿了。
其实,段云岫睡梦中喊的是:“念玉,对不起,大哥没用,不能保护你。爹娘,孩儿不孝,这幅破败之身无颜见你们”然后,他想到自己已死,借尸还魂不知如何与亲人相见,便在梦里压抑地哭了起来。
从小大到,段云岫从未哭过,也只有这次,巨大的打击使他在梦里不断地宣泄着自己积压已久的烦闷情绪,最终这一切都化成泪水缓缓地流淌了下来。他这么要强,也只有在梦里能哭得这般放肆,却不知这一切都被萧子妍看在了眼里,心疼不已。
但萧子妍联系着他昏迷前说的那句“你当初就不该救我!一死百了,我现在未必这么痛苦不堪!”立刻脑补了另一层意思。他边哭边喊着不孝和破败之身,果然是极其在意自己为他解□、坏他名节的行为,否则也不会洗个澡竟将自己的身子用力擦得青青紫紫,满身狼狈,甚至在梦里哭得那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