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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学-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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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又被他那滞后性幽默惹得笑起来,也就是说,有森一郎在,一个笑话可以笑三次。

虽然是日本人,森一郎在本质上却很朴素。比如说,他抽烟的时候酷得像个牛仔,我们都叫他“牛仔酷”。他对这个称号颇有微辞,不时地教导我们:“你们不能光注意别人外表,你们要感受那种发自内在的酷。”我们听了他的教诲,十分惭愧,于是改称他为“内酷”。他还是不满意这个称谓,骂我们是“只关心穿着打扮的庸俗人群”。

谁说吹牛不是素质教育?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人已经来齐,就去校园里逛逛吧。蒋进来得早,昨天有师姐陪他逛过,他就勇敢地充当了向导。

“这里是思源湖。很漂亮是吧?不过师姐说,独自一人少来这种地方,不安全。”

“为什么?”

“师姐没说。”

“那边是物理楼——闵行校区最高的建筑物。师姐说,没事不要去爬那个楼顶,尤其是晚上,不安全。”

“为什么?”

“师姐没说。”

“前面是包玉刚图书馆,师姐说,里面很有趣。”

“为什么?”'  。。'

“师姐没说。”

敢情这师姐是家教做多了,专给小同学留问题的。也说不准她是要学大师,尽讲些有头无尾的话,让后人自己去摸爬滚打,继而在几年后带着无比崇敬的口吻说:“大师有言在先啊。”

从校门口走到宿舍的路有两条:大路和小路。大路会经过教学楼、食堂和女生宿舍;小路则绿茵葱葱,似乎静得有鬼无人。我已经打算好了,哪天头发洗得干净,心情愉悦,就走大路;哪天想浪漫一把,就走小路。这是我进大学来第一个长远的打算。

夜里,我们在宿舍的地板上铺一些报纸,坐在上面吹牛。

曾小明的普通话带着浓浓的东北音;唐文的普通话是发音不清,偶尔会东拉西扯;我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时常感觉表达不到位,只能辅以手势;小马的倒是挺标准,但他很少说,只是抿住嘴听我们讲,然后呵呵地傻笑。

大伙儿对我的云南背景似乎很感兴趣,总是不停地提问题,尤其那个唐文,简直就是标准的《十万个为什么》。

“你们家是不是住竹楼?”

“我们住草房,山区的人才住竹楼。”我尽量满足他的求知欲。

“你们家养孔雀吗?”

“养,当然养。我们不养鸡,蛋也吃孔雀的。还有大象,出门不打的,骑大象。有一天我骑着大象去看电影,把它拴在电影院门口。谁知道影片太长,那家伙等我等得打起瞌睡来,一下站不稳,把人家的墙靠塌了,害我赔了二百五,回家后就饿了它三天。”

“真的?”

“你去了就知道。”

“你们那儿海洛因很多,是吧?”

“是啊,在米店里卖的。”

“你们那儿的治安好吗?”

“当然好了,我们也是法制社会呀,杀人要写检讨的哦。”

“哎,真是太神奇了,有机会一定去云南看看。”唐文嘴上这样说,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想:云南这小子想必没有开化,往后的日子里可要防着点儿。

“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当然咯。你们听过云南十八怪吗?”我问三人。

他们摇摇头,等着我往下讲。

“俗话说云南十八怪,见了你别怪。这第一怪:火车没有汽车快。”

“为什么?”

“因为云南都是山,铁路都修在半山腰上,自然跑得慢了。”

“还有呢?”

“第二怪,三个蚂蚱一盘菜。”我的话一出口,看见曾小明显出难以接受的表情。“第三怪,草帽当锅盖;第四怪……”念完十八怪,我也奇怪了,自己原来出生于这样一个风情万种的地方,要不是出来看看,还以为全世界都一个模样呢。

“鞍山怎么样呢?”唐文又转过去问曾小明。

“我们家就是个巨型的工厂。以前还是很繁荣的,这几年下岗的工人比较多。”

说到下岗,几个孩子沉默了。

“现在工人日子不好过啊,当官的照样大鱼大肉。”一直不说话的小马忽然讲出一句。

说到贪官,唐文又想起什么,问我:“红塔集团的褚时健不是你们那里的吗?”

“是啊,他家和我家只隔了个广场。”我终于对唐文讲了句真话。

“鞍山的冬天很冷是吧?”唐文接着问。

“还可以,就是出门麻烦一点。”曾回答。

“路不好走吗?大雪堆到膝盖,刺骨的寒风割在脸上,一不小心,还会被冻起来的冰面滑倒。是啊,这路的确不好走。”唐文自言自语地做了一番分析,看来他对东北的理解明显胜于云南。

曾小明乐呵呵地看着唐文,说:“你的,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更麻烦的是人的自身问题。”

“衣服穿得太多,行动不方便?”唐文接着分析。

“不,出门要多带一件东西——小木棍,以防上厕所的时候有液体冻成冰柱,要一边释放一边敲。”

“哦,我明白了,你们必须不停地敲击自己的腰杆,天太冷,人的新陈代谢总是很慢。”

“我敲你的头!”曾小明被唐文的创造性思维吓坏了,打算天冷的时候带唐文到东北跑个厕所,他会什么都明白的。

“扬州,来一段吧。”唐文把话题转到小马身上。

小马看起来早有心理准备,不过他只是抿住嘴笑,不言语。

唐文急了:“你倒是说啊。”

“不,今天我不说,等带你们去扬州玩的时候再慢慢地介绍。”一听就是深谋远虑的孩子。

“白天蒋进说物理楼顶有学问,让我们没事不要去攀爬。我最喜欢找刺激了,要不哪天半夜溜上去看看。”唐文向大家提议。

“我估计那里八成是闹鬼。”曾小明说。

“况且,夜里物理楼肯定关门的。”我说。'  。。'

“那没关系,爬进去。这才是大学生该有的样子嘛,蔑视权威,挑战未知。靠,听着都爽!”唐文说话的时候大手四处乱挥,我们不得不紧张地避让着。

“我觉着,梁上君子的事情,能少做就少做,最好别做。记得初二的时候,我跟一位同学回家玩。谁知走到了家门口,那人却说,他没带钥匙,必须爬进去。我说,你爬吧。那小子又借口脚痛,让我代为之,并且向我许诺,爬进去以后可以先打开冰箱拿一根冰棍吃着,然后再来开门。那时的我虽然身手敏捷,但思维比较简单,没考虑什么就爬了。进去才发现,一位和蔼的中年妇女坐在客厅里打毛衣,看电视。她见我一边拍着裤子上的灰,一边往客厅的冰箱方向走,就主动向我招呼,问我从哪里来。我说自己是本地人,从楼底下来。那秒钟,她若不是嫌我太小,经不住折腾,估计早拿钢针把我钉在了墙上。最后,她让我下楼把她儿子叫上来,当着我的面暴打了一顿,草草地了结了此事,我也才侥幸捡了条性命。”我对这段历史记忆犹新,并且至今怀疑那小子的脚痛是个假事。

“哈哈哈哈,若是到了物理楼顶,有活人打毛衣也就罢了,千万别是一个女鬼在打毛衣。”

唐文仍然想去一趟。

我们就这样天南海北地聊着,熄灯的时候,爬上床去接着聊。初出家门的孩子们,对一切都那么好奇。大家讲了许多,才知道各地的风土人情真是相差甚远——就像那天夜里,我与室友,与同学,在宿舍,在食堂,在教室,在路上,不停地说,笑尽人间可笑,叹尽世间沧桑。正是这许许多多的言语,构成我大学生活的主要内容,它的影响,丝毫不弱于书本。

几天后,我们召开了第一个班会。我欣喜地发现,班上的女生还是那么多,那么漂亮。离开高中的时候,我曾经对酒当歌,感叹从此不再享受男女一比二的待遇。而且有位过来人警告我说,交大这种理工科学校,僧比粥多,狼比羊多,你要做好出家的准备。今天到现场一观摩,才发现那哥们儿纯粹在瞎掰——班上九个男生,二十个女生,仍旧是一比二,和高中时没有区别。

看来俺不虚此行!(注:笔者读文科。)

领过新书,算是大学生了。但我还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始一段轰轰烈烈的大学生活,每天要么在宿舍里消磨,要么去校园中闲逛,像个幽灵。对于其他新同学呢,我们彼此间好像暗夜里提着灯笼相遇的两个人,看得见,却不知对方是谁,各人抱着各人的习惯和打算,想去触探对方深处,又怕对方筑起防卫的高墙,让你吃砖头。

大学的传奇在哪里?我带着这个问题,开始了那段求索的日子。

阅兵式结束,短暂的兵役也结束了。我们欢呼着拥向连长,然后七手八脚地把他抬起来,对着天上就扔。扔出去以后,大家又相互招呼“快闪!快闪”,连长简直吓坏了,以为我们想拿他砸夯,在空中惊恐地叫着:“你们,你们反了不成?护驾要紧!快来护驾!”其实,大家怎么舍得让可爱的连长摔在地上呢——八只手扔上去,早有九只手在下面等着。

第三章:有一个理想

行军水壶

原以为兵役是可以免除的,没快活了几天,却接到这样的通知:周末提前回校,准备军训。 家里有个行军水壶,据说是自卫反击战的时候,父亲作为先进后勤标兵的奖励。斑驳的壶背上,印着鲜红的五角星,下面写有“自卫还击”四个字。我觉得背着它像个八路军,因此小学中的每一次春游总要带上它。那时候人太小,偌大的水壶挎在肩上,背带显得奇长无比,走起路来屁颠屁颠的,像个小八路要去埋地雷。尽管如此,同学还是羡慕我这个宝贝,因为他们只有塑料水瓶子,比起我的行军水壶自然逊色很多。于是,有的同学按捺不住景仰,请求替我背水壶,其实都想借那东西陶醉陶醉,过一过小八路的瘾。这种时候,我会审视对方良久,觉得那人有军人潜质的,就说:“拿去吧,好好爱护。”若对方太那个,我只能委婉地拒绝之,但忘不了鼓励他几句:“下次春游再说吧,每个人都有机会的。”说着拍拍他的肩,那眼神分明在告诉对方:“努力,你就是好同志,尤其是今后不要缺作业。” 一个水壶树立了我的军人情结,中学以后成了军事迷,原本就不多的零花钱全交给了家门口的邮局,换回一本本《兵器知识》、《航空知识》、《舰船知识》。而且,对军事的关注成为我至今坚持的东西,坚持得有些变态。 想到即将来临的军训,潜意识又开始骚动了。

操练

参训前夕,学校分发了军装、水壶、小板凳等物品。我们穿上草绿的军装,有的人看起来倒也人模人样,有的却和土匪压根就没区别。我认为天下最难穿出去的衣服非军装莫属了,尤其在中国。因为过去革命片子放得太多,塑造了不少反动形象,从土匪到国军到汉奸到鬼子,谁要是穿着军装又不够整齐,一不留神就和这些反面形象对上了号。好比我,身材瘦削,走路猥琐,纵有千般爱国热情也免不了一副“国军”像。小马就不同了,虽然瘦,但是长得黝黑,像个小通信兵,我看他对着镜子不停地夸奖自己“蛮好蛮好”,于是也凑到镜子

旁边说:“分点地方给我照照吧。”毕竟这是生平第一次穿军装,我当然羞涩地期待着镜中的自己会有点形象,起码比校警更威武。然而,抬眼的结果令人失望透顶,把我气得大声叫道:“小马。”

“到。”

“你代表党和人民。”

“好。”

“把镜子里那个土匪给我毙了。”

“是。”

“啪,啪……”

“啊,呀……”

穿好军装,乘着月色,我们被拉到操场和教官见面。操场上没有灯光,只见一高一矮两黑影,先是客气地自我介绍,然后就开始骂骂咧咧:“从今天开始,你们不是学生了,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能像读书时候那样我行我素;军人以吃苦为人生准则,没什么痛苦是不能忍受的。我们从来只听说过有人闲出了骨质疏松症,却没听过有人累死在训练场。从今天开始,谁要是不好好干,给连队丢脸了,我们会让他更丢脸,听见没有?”这最后一句像用大铁锤砸出来的。教官声音那么大,得到的回应却软弱无力:“好!”“是的!”

“听见了!”“对的嘛!”

这下黑影不乐意了,似乎是矮的那个喊起来:“怎么了,都是些女人吗?声音给我大一点。听见没有?”

“听见了,呀……”

“呀个屁!再大一点。”这厮很难伺候。

“听——见——了。”

“还要大。”

“听——见——了。”我们被他搅得没办法,声音一次比一次响。直到他满意的这最后一次,上帝也被吵醒了(上帝住在欧洲,这时正是西半球的清晨)。

第二天开始正式训练,起床号吹得特别早。我们把魂留在床上,只拖着僵硬的身体去集合,这就是所谓的离魂大法。两个教官早就军装笔挺地站在楼下,提着小喇叭直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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