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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清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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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一吻:“你不是说真爱永远不会哪个什么褪色吗?你从来不让我真碰,所以啥时候的你都是新鲜的。”我一笑不在说话,只将头埋入他怀里……
回到屋里,云舒又不见了!!
我急急跃上屋顶,心里念叨着:“我的舒儿啊!你可别又去惹乱子!”
果然,她一身黑衣,蹲在胤祥卧室对面的屋顶上。还好,我看看四周,喜字还是喜字,门也是门,没有什么大闹后的痕迹。
“舒儿,”我由她身后,轻声唤她。云舒似没听见。我转到她前面,才看见,云舒好看的脸上全是泪水!“舒儿,你这是干吗?”我举起衣袖为她拭泪,“好好的,又哭什么?回吧,难不成你还要在这里偷听胤祥的洞房?”云舒呜咽道:“雪姨,我想不通啊!”我拉起她的手:“没什么好想不通的,走,跟我回去,别在这里偷看!以后,胤祥自然是你的!”云舒又看了一眼胤祥的卧房,才与我一道离去。
天气越来越热,康熙带了他的一拨拉女人和几个阿哥去承德避暑山庄躲避暑气,胤禛亦在随侍之列。
府里少了个主角,清静了许多。
本来,康熙让胤禛回来告诉我,希望我同去,也好有个人时时说着话。我却道身子不大舒服,推脱了。
近日的参汤味道越发奇怪,想来,已不是那日的“雪魄还颜”了。不过下的却是另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富积型毒药,等在人体内累积到一定剂量,用药引子来激发就可致人死命!难道她们换着法子要拿我试药不成?我也没再点破,横竖我和云舒百毒不侵,不怕的!
晚间,墨香照例端了参汤进来。我接过,细细一品,心知又是下了药。饮尽,不动声色对墨香道:“这阵子的参汤是越发的难喝了,难道都是些参须熬的?你找大福晋寻些好参吧,我这段时间身子不大舒服,需得好好补补。”待她答应着出去后,我进里屋,拉过正专心绣花的云舒窃窃道:“就在今晚,咱们给她们端个底朝天!咱们喝她们的慢性毒药也喝了有几个月了,我也忍够了!前日给我们喝那‘雪魄还颜’加蜂蜜水,足足有一个多月。被我点破,还不死心,又换了‘青云回魂’!不过,说实话,这些驻颜毒药,也只有我们那里的下等鬼女才用,到底是谁给她们的?”云舒放下绷子,笑道:“管她们的,今晚你跟她们揭穿了,也就了事呢。”又埋头专心女红。我笑道:“其实,继续喝,也没什么的,就当美容吧。”便出去了。
外间,墨香已经回来,手里拿了一个尺长的锦盒,内有好大一棵野山参。给我看视:“小姐,这是大福晋给的。说是长白山上千年老人参,最是补人。明儿,我亲自给小姐拿只山鸡炖了,可好?”我一笑:“随你。”
第二日午膳,桌子中央,青花汤盆里,热气腾腾的鸡汤香气扑鼻。云舒心急,已灌下一碗汤去。随后,乘丫头们不注意,对我低声道:“果然是算准了,‘青云回魂’不可与鸡同时食用。”我笑道:“吃吧,不碍事的。”一只两斤来往的山鸡共计被我吃掉翅膀一只,被云舒扫荡了剩下部分,片羽不留!
晚上,却听汀紫急急进来,满头满脸的汗。我悠闲喝着饭后的茶,云舒拿把小银勺,幸福地挖着半边西瓜!见状,我问道:“什么事?慌成这个样子?”汀紫忙着说:“小姐不好了!前院住水云间的主子爷去年才纳的小福晋病倒,听她屋里的丫头们说,好象是中毒。”“怎么回事?你不要慌,喝口水继续说。”我让墨香递杯茶给她。汀紫灌下茶水,一抹嘴,继续道:“今儿晚上,小福晋吃了大厨房做的人参鸡汤,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两眼发直口吐白沫,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我故意大惊道:“怎么会有这种事?”云舒接口道:“难道是人参鸡汤有问题?可雪姨和我今儿中午都吃的这个,没事呀。”我起身,扶了墨香的手:“走,看看去。”
水云间,是钮祜禄氏的住处。她自嫁来,那拉氏就安排她住这里。
我进去时,那拉氏等人都在,以焦急的神情面对床上的钮祜禄氏。我径直走到床前。钮祜禄氏双目圆睁呆滞,嘴角不时有白沫涌出。那拉氏嘴里不断念佛:“我的天爷,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啊!爷不在家,小福晋就这样,爷回来,我还怎么交代呢 ?”年氏、耿氏都忙拿话劝解着。
我拿起钮祜禄氏的手腕摸摸脉息,乱而无力,再翻下眼皮,充血,典型的“青云回魂”与鸡同食带来的后果!人参在这二味里,充当了催化的角色,能加速两者的反应,使毒性发作更快。
我将钮祜禄氏的手放下,对那拉氏道:“大福晋,太医来看了怎么说的?”那拉氏拿帕子抹抹眼角的泪珠儿:“太医说没救了,不知道是什么毒……唉,我怎么给爷交代啊!”边说边又擦拭着泪花。我淡淡道:“何不请城外白云观的张明德道长来看看?他是最能妙手回春的,我那时病得那么重,也是他治好的。”那拉氏忙一迭声叫人去请。
我转身回屋,只叮嘱汀紫注意这边的情况,随时通报我。
两个时辰后,汀紫来回道,张明德道长果然神通,只为钮祜禄氏灌下一颗药丸,约摸半顿饭时间,钮祜禄氏大吐一场,直到胆汁都吐出来了,方才停止,人也逐渐恢复了神智。现在又请太医来看过,说没什么事了,只是需要静养,吃些清淡饮食调理,很快就能复原。我问道:“张道长呢?”汀紫答道:“已经回去了。”
三更天,我和云舒在夜的掩映下,来到白云观。
明狐正在打坐,见我来了,忙拜倒。我扶他起来,奉茶落坐后,开门见山道:“这‘雪魄还颜’、‘青云回魂’是不是从你这儿流出去的?”明狐爽快道:“是我。”“你好糊涂!”我一拍桌子,茶碗都跳起来,“这些东西是能乱给的吗?”明狐不以为然道:“我拿来换钱的,一本万利的生意哦!本钱又低,效果还不错。不过我是给她们讲清楚不能和哪些食物一起吃的。就是停了也要过三月才能吃那些禁忌食物。天知道,那个钮祜禄氏怎么就混吃了。”
我怒道:“你知道吗,那些女人拿这个来害我!前段时间,天天给我吃‘雪魄还颜’加蜂蜜水,被我识破,又换了‘青云回魂’,吃了半月,再给我喝人参鸡汤!我要是吃出事了,你自己掂量着办!”明狐赶忙跪下,叩头道:“请大公主息怒!请大公主息怒!小狐知错了,明日就停止做这趟生意。还请大公主原谅。”我口气缓和了些:“明狐,你一向是忠心不二的,千万不要被这些小利吸引,坏了大事。”明狐伏首道:“小狐明白!以后再不敢了!”我点头道:“你的差使办得好。我日后自然也好抬举你。”明狐顿首道:“谢大公主提携!”我方道:“起来吧,若是再犯,我定不饶你的。”明狐爬起来,笑道:“大公主,小的都记下了,再没下次了。”
又和明狐谈了些八阿哥的想法,我和云舒才回府歇息不提。路上云舒问我:“雪姨不觉得墨香有点奇怪吗?”我淡然道:“不碍事的,一蛤蚤还能把被子顶翻吗?且留下她,我要逮着幕后最大的黑手!唉,其实逮着也没多大意思,她们对我都没什么影响。”
到中秋节前,胤禛回来时,钮祜禄氏也大好了,也没人在胤禛面前提,这事儿就这么遮掩过去了。我的食物里再没出现过任何毒物。
冬去春来,宫里传出德妃娘娘的意思,胤禛屋里这几个老婆虽然生养了几个孩子,可最后都没养住,娘娘担心胤禛的子嗣,又替他寻了个女孩子,是什么贝勒家的亲戚,指给胤禛做侧福晋。
 因是娘娘的意思,不敢马虎,府里大张旗鼓办了一场,将新娘迎进门。
 云舒早不知道和胤祥去哪里了。可怜胤祥的福晋兆佳氏孤零零地和一群福晋们闲扯。
 我一身淡蓝色滚金边的旗袍,发髻上一只五彩水晶凤凰,凤口的金步摇摇曳生姿。随意端了杯酒,独自坐在花园的回廊下,看花枝上的两个麻雀嬉戏。 远远地,胤提走过来了。
 我忙扔了杯子,翻身而起,快走,我得躲开他。回头让我家四醋看见,今天这婚宴估计大家都别吃了。
 “雪姑娘,你怎么老是看见我就躲呢?我十四是老虎要吃你吗?”胤禵的声音永远都是戏谑的。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逗我!我那么像会被逗的人吗?
 见他兀自坏笑紧跟在我身后,我索性转身面对他:“十四爷,你若是老虎,我还可以打死剥皮当褥子。可你偏偏是尊贵的十四阿哥,我就啥也不能做了!”胤禵大笑:“你的嘴这样厉害,四哥能受得了?”他靠近我,微笑道:“难得见你穿得娇艳,平日都太素了。这样打扮挺好。”我对他暧昧的眼神,回敬一个大白眼:“谢谢十四爷。没什么事,我就告退了!”胤禵忽然道:“其实你心里很难受吧?今天四哥娶亲,你看起来那么落寞。”我死死盯住他,口气冷漠:“不管你的事!”胤禵继续坏笑:“说中心事了?着恼了不成?”我又气又好笑,一跺脚,转身欲走。
胤禵却拉住我,正色道:“别不高兴了。男人都妻四妾的,你一个个去怄气,哪里怄得过来。由她们去吧,谁又能一生专宠呢?常言道,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己一个也难求。你心里知道四哥时常惦记着你,就够了。”我被他的话惊住了,平日只当他是个总喜欢玩笑的人,不料竟能说出这番话来劝慰我,一时无语。胤禵又缓缓道:“你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怎么就参不透这些呢?”我抬头,笑道:“多谢十四爷今日的提醒。”胤禵的脸上又恢复了贯常的玩世不恭笑容:“雪雪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真是美人一笑百媚生!”我对他抿嘴一笑,回身自去了。
 我的听凇馆,今日冷清异常。小丫头们都被放到前院看戏去了。跟前只有墨香一人伺候着。
 我洗过澡。慢慢喝着一碗燕窝汤,墨香小心问道:“小姐可看见了今晚的新福晋?听说是个美人呢。”我笑着摇头道:“没见着呢,反正是个女人吧。墨香,今晚就我们两人,我到要问你个事儿?”墨香惊讶,忙掩饰了问我:“小姐要问什么呢?”我盯着墨香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告诉我,前儿参汤里的药是谁指使你下的?”墨香的眼里有惊慌闪过,故作平静道:“小姐……”我继续字字掷地有声:“说,你若说出来,我可念在往日情分上饶了你。若是不说……”我手心暗暗发力,“啪”——盛燕窝的成窑斗彩碗被我生生捏得粉碎!燕窝汁流顺着我的手腕往下流。墨香见状,忙要替我擦拭,被我冷冷挡住:“先说清楚。”
墨香横下一条心,跪在我面前,叩头道:“小姐素日待奴婢不薄,奴婢都是三九天喝凉水,点滴记心里!大福晋初时拿了那些药找到奴婢时,奴婢死活不干……可是,可是奴婢是王爷府里的家生奴才,奴婢的老子娘兄弟现今都在王爷的外庄上……”说到这里墨香泣不成声,叩头不止,“小姐,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我顺手捞了张纸擦擦手,淡淡道:“必是大福晋拿了你家人要挟你?你也是傻了,早该来告诉我,我自会替你做主。我虽不是你府里的正经主子,但这事我完全能帮你……唉,你也是个聪明人,就做出这等事来?可见,我平日是错看了你。”墨香顿首,大哭着抱住我的腿:“求小姐看在奴婢往日尽心服侍的份上,饶奴婢这回吧。”我看看她满是泪水的脸,冷笑道:“我不会怎样你,但我身边也不能留你了。你今夜就收拾了东西去大福晋那里吧。说我撵了你,料她也不会为难你。其实,你们第一次下毒,我就已经尝出来了。不过没有点破,我一直在等你悔改。钮祜禄氏中毒当日,我本可以揭穿你们,我也没有,是怕你的正经主子下不了台,拿你顶缸。如今这事也过去大半年了,也可以开发你了。”墨香哭喊着:“小姐,留下奴婢吧。奴婢往后定然更加尽力,再无二心。”我闭目养神道:“去吧,就说你在我这里做错了事,失手砸了我心爱的东西,被我大怒撵了。我是不会再留你的,我最恨背叛的人。”说完,不再理她。
 墨香抱着我的腿又哭了一阵,见我无动于衷,方抽噎着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又来给我磕了几个头,起身欲去。我开目叫住她:“墨香。”她惊喜地回头,又跪下来。我起身去里屋拿了个小包裹出来,递给她:“拿着吧,这里是五百两银子和一支玉簪。你伏侍我一场,没什么好赏你的。簪子给你做个纪念,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墨香复流出泪来,抖索着接过包袱,又磕了几个头,哭着去了。
 我忽然感觉到疲倦,倒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这样的日子,虽不及我当年的生活那样累人累心,却细细碎碎的闹心。时不时冒个小泡出来,惹得人心烦。
云舒回来了,脸上红艳艳的。见我闭目坐着,跑来凑到我跟前:“雪姨,今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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