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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倾城-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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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鸢想要笑,纵声狂笑,还想将眼前这张嘴脸撕得粉碎,但是她拼命的克制了。你的补偿又算得了什么?重要的人已经远去,不会再回来了!上天让你再次遇见我,是因为终于听到了我的怨恨,让我出现在你的面前,让你用更深的痛苦来偿还自己欠下的债!

“陛下……”羽鸢低喃,扬起轻微的笑容,假装她还是从前的她,一如十年之前。

“叫我的名字。”

“耀。”【写着写着,我自己都起鸡皮疙瘩了,哎~~】

羽鸢将头靠在元君耀胸前,倾世的容颜埋在他层层的衣袍之间,是她不喜的龙涎香味,额角刚好抵住他的下颚。

元君耀看不见此时这刻毒无比的表情,低头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吻在额上,是怜惜与珍爱。

他以为他得到了,却不知,有的东西,错过了,便是永远。一世的鸿沟,怎能轻易逾越?

他越是温柔,羽鸢的冷笑的唇角扬得越高。樱花常在一夜之间迅猛地开放。突如其来,势不可挡。然后在风中坠落。没有任何留恋。这是早夭的花,即使挣扎也逃不过宿命,与其徒劳,倒不如随风飘落,划出完美的弧度,在世人眼中留下完美的影像。

他轻轻的拂去落在羽鸢头上的花瓣,“你还喜欢四弟,对么?他明天便要大婚了。”羽鸢闻言一怔,才想起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他接着说:“我会一直在这里,一直等你……”

“不必再等了。”她抬头,垫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元君耀,我恨你!你将他推向了另一个女人,只因为你知道了我就是那个人吧?呵呵!

十日樱花作意开,绕花岂惜日千回?昨宵风雨偏相厄,谁向人天诉此哀?

忍见胡沙埋艳骨,空将清泪滴深怀。多情漫作他年忆,一寸春心早已灰。

  薄礼

一夜之间,金色的邶宫已经悄然裹上了一层红妆。站在凤至殿前的石阶上向下看去,御花园中挂着的红绸与大红宫灯格外的耀眼,仿佛身在【奇】一年前,自己出【书】嫁的那天。物是人非【网】事事休,欲语,却无泪,因为早已流尽了。

钦天监卜出的吉时是巳时,到了时辰,宫中便响起了欢愉的鼓乐声,在羽鸢听来,却是一种刺耳的噪音。换上了只有节庆、大事才会穿的繁复礼服,整整九件衣服裹在身上,若不是乘了凤辇,要走到勤政殿,只怕是后背都要湿透。

站在白玉阶的顶端,与元君耀并肩而立。这里是邶宫可以登上的最高处,放眼望去,前朝各殿也是一片红色,触目惊心的红,灼得她想要闭上眼睛。

“怎么了?不舒服吗?”元君耀似乎觉出了羽鸢的不耐,关切的问。

“是阳光太晃眼。”她淡笑,将落寞掩饰得很好。

这时,羽鸢很想别过头去瞥一眼斜后方的元君煊,只要一眼,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看着一步之遥的两人,元君煊从未觉得朱红与墨黑是这样的般配,自嘲着,假装什么没有看见。司尤心中何尝不难受?又一次失之交臂,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曾经纠缠不清,今天,便是一个了结。

……

鼓乐声渐大,一支吹吹打打的队伍从面前的东边出现,渐渐近了,后面就是是从别馆接了迪云雅的队伍。

身着大红喜装的迪云雅带着凤冠霞帔,那张飞扬的脸被细密的珠帘盖住了,但她的笑意却掩不住,这一刻,她是幸福的吧,羽鸢想。

在喜娘的搀扶下,迪云雅一步步走了上来。一直僵着不动的元君煊终于迈步,在迪云雅走上最后一级的时候,他正巧走到她面前。上等绸缎制成的彩头,两人各执一端。

羽鸢都不知道这冗长的礼节是何时结束的,她只觉得是如此的漫长,就像是过了一世。终于熬到了礼官说出“礼成”的那一刻,心中苦涩无比,他,已经是旁人的丈夫了。迪云雅依旧笑着,在羽鸢看来,是一种同情、嘲讽和得意交织而成的复杂情绪。浑浑噩噩的回到凤至殿,开始装扮。这样的大事,宫宴自然是少不了的。

白皙的肌肤上涂了一层蜜粉,青色的没带到了末端,微微向上扬起,又用银签挑起些许胭脂点在眉峰处,轻轻晕开。眼睑微微向上的地方涂了铜色的香膏,雍容华贵。红唇轻启,呵气如兰。

之前的宫宴,羽鸢从未如此浓妆艳抹。到了殿上,果然惊艳了众人,就连新娘的一身大红也没能盖过这股风头。但那才是羽鸢最喜欢的颜色,她愿意用这人人都想要得到的凤袍去换,因为不喜的东西,即使价值千金,她也不屑一顾。

“你今天格外的美。”从羽鸢走进来的时候,他就迷了眼,到了近处,更加挪不开目光。

“因为陛下在这里啊。”她巧笑嫣然,拉着元君耀的手入座,又耳语几句。这可羡煞了下面苦苦期盼圣宠的三千佳丽。

坐在第一席的凌千辰见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不轻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开席没多久,新人便起身向帝后敬酒,借着这个当口,羽鸢笑了起来,“今天晟王与王妃大婚,本宫也没来得好好准备,小小薄利赠给王妃,算是一份心意,可不要嫌弃才是呢。”说完,向如萱使了个颜色。

众人一听,心想皇后不是和晟王之间有点什么吗?现在这么好心的向王妃送礼物,不由得好奇,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如萱捧上来的盒子。

看到这只精致而下场的雕花木盒,元君煊一下就怔住了。待到羽鸢亲手拿起来,再缓缓打开,果然,是那只银步摇!

顶端是银片攒成的木兰花,硕大无盘,却有生动而不呆板。纹理细致,一丝不苟,每一片花瓣都精巧得令人发指。花蕊处还有一只栩栩如生的蜜蜂。在花朵的背后,垂下五颗银珠,珠子下面又各缀了三股银丝铰成的流苏,显然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在羽鸢所有的首饰里,毫不夸张的说,这算是数一数二的了,虽然材质并不是高贵的黄金。

“谢皇后娘娘恩典。”迪云雅笑着接过了。她得到了她想要却无法要的东西,即使现在屈于她的地位之下,又有何妨?

看着他们携手走下玉阶,又接受众人的敬酒,羽鸢一直笑着,笑得脸都僵掉了,不知怎么才能收敛这虚伪的笑意。

“一别数日,相思入骨,情难自抑。曾言:不负如来不负卿,煊不曾忘记。”他的话,他的笑,他的怀抱,他的好,都如过眼云烟一般,就像香炉中的袅袅烟气,终将化为乌有。

  宴罢

短短的一个月,各种事端扑面而来,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心,好累……

此时看着眼前的歌舞升平,那些晃动着的影子,五彩斑斓,瑰丽奇幻,显然是精心准备的,可是羽鸢却没提不起半分的兴致。

又过了一会儿,内监轻摇手中的铜铃,便有十九个腰挂双头鼓的伎人登上了殿中的方台,站定。

随着渐大的乐声,他们开始有节奏的拍击腰间的鼓。整齐的动作甚至会让人觉得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只不过是自己眼花了,才出现了这么多一样的重影。

配合着乐曲,鼓声的节奏拿捏得很准,带动这气氛也渐渐热烈起来,众人纷纷击节饮酒,慢慢将整个宴会推向了**。终于快结束了呢,羽鸢在心里念叨。

羽鸢拿起斟满的金樽,是因为瞥见凌千辰正在向自己举杯,恰巧这时元君耀也拿起了手中的金樽,看向羽鸢。她浅浅一笑,与元君耀碰杯,金属交击,震动从手中的杯上传来。凌千辰捏紧了五指,恨恨的一饮而尽。

曲终宴罢,众人欢送晟王与晟王妃离去,终于熬过了这晚。

“陛下。”正要离去,内监得了外面传来的消息,赶忙小跑着跟上,在元君耀面前低声说了几句。因为在另一侧,所以听不真切,羽鸢只是在心里猜想着。

“朕要去一趟御书房,你先回凤至殿吧。”元君耀温柔的笑着,就像、他一样。这,真的是他吗?

“夜深了,陛下要注意身体啊。”自己也有些不像自己了,不是么?

登上凤撵,在帷幔放下的那一刻,撑了许久的雍容笑意立刻被疲乏的神色替代了,细细描摹的妆容依旧精细,不曾有半点花掉,还是盖不住一脸的苍凉。

……

羽鸢平举着双臂,宫人们立刻围拢过来,将这厚重的衣服一层层褪去,只留下贴身小衣,再套上舒适的寝衣。卸掉面妆,洗尽铅华。

“娘娘,甜汤准备好了,要用些吗?”

“不必了,你们退下吧,本宫有些乏了。”

“我来帮您散发髻。”如萱挥退宫人,然后走过来。

“不必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休息去吧。”

“是。”

当走在最后的如萱也退出去之后,寝殿里一片寂静。

将最后一个发饰拔下,随意的仍在妆奁边上,一头长发披散了下来,脖子轻松的不少。“你打算在那里站多久?”羽鸢没有转身,只是偏着头整理头发去,顺带着冷冷的问了一句。

一阵低低的笑声传来,脚步声自窗前传来,纱幔被掀开,下面缀着的银铃轻摇“你怎么知道我在?”

“这不重要。”

“如果你说心有灵犀,我会很高兴的。”

“如果只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跑一趟,你不嫌累么?”

“要是你对我有对他一半的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羽鸢没有应,已经累得不想开口了。凌千辰走到羽鸢背后,双手环将她圈在怀里,埋首在秀发间,熏的是梅花香。

“我会想办法得到军中探子的名单。”

“我以为你改变主意了呢。”凌千辰箍得更紧了,生怕会弄丢。

“不会。”至少这一刻不会。垂下的手慢慢抬起,按在他的手上,十指相扣。

……

元君耀来的时候,夜宴已经散去两个多时辰了,快到子时。

“陛下,娘娘已经歇下了。”

“恩。”与君要挥手,示意宫人们退下,自己轻轻地走到寝殿前,推开了们。

看见榻上已经熟睡的人,夜明珠莹莹的光辉洒下,一片静谧。他坐下,很轻很轻,生怕惊起了梦中人。

“阴谋与算计不适合你,我只想你一生幸福安乐。”【哎呀哎呀,其实写到这里,我立马就想到了“天下壮丽江山,吾与你共享,世间轰烈快事,吾与你分尝,惟有灾难,吾一人独挡!”容恬~~呜呜~~】

是么?羽鸢纤长的睫毛抖了一下,还以为是她睡得并不安稳,元君耀伸手在羽鸢脸上轻轻拂过,却不知她一直醒着。

他无声的褪了衣袍,将锦被掀开一角,宽广的胸膛将那安详的睡颜揽过。

羽鸢的心狂跳,因为如若他再进一步,便会发现瘦削的锁骨处有一道吻痕,殷红如胭。

  赏花

大婚之后,司尤踏上了归途,凌千辰同往,也算是护送。

同一天离去的,还有已经病故的夏婕妤,以此为终结。关于她扑朔迷离的身份的传言也就渐渐淡了。

到了离开的那天,羽鸢只是站在凤至殿外的玉阶上遥望,明明知道看不见。阿夏朵,那个心境淡得像月下泉水一样纯粹,容颜又如天边晚霞一样炽烈的女子,她似乎是唯一一个到这黄金囚笼里走了一遭又离去的人。真切的看透了人心险恶与帝王的寡情,决心要离开。

“谢谢你帮我向他说情。”临行前一晚,阿夏朵夜访凤至殿。她始终不愿意用“陛下”这个在她看来饱含着罪恶的称呼。

“是我自作聪明的将你卷进是非,这只是我在赎罪。你打算去哪里呢?”

“天下之大,浪迹又何妨?”她洒脱的笑了。

“一路顺风。”

“不见。”

“不见。”

……

废黜了瑛夫人之后,右相并没有因此而失势,依旧和左相平分秋色。有人不解,羽鸢却心知肚明,因为这样,他便不必担心外戚专权了,这绝对是元君耀此生最大的忌讳。

“半个月了,你怎么没动静?”淑妃坐在桌边,一面嗑瓜子一面说着。

“什么动静?”羽鸢站在鸟笼前,用象牙细板逗弄着一只全身雪白的鹦鹉,顺手从桌上抓了一把瓜子投在食槽里。

“兰瑛、兰碧啊。”

“不着急。”

“你不急我急,已经九个月的了,要是孩子落地,华云殿的宫墙就困不住她了。”

“她就算出来,也会先对付兰碧。至于兰碧么,现在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陛下宿在你宫里的时间最多,不是么?”

“那是因为你在守丧。”

湘妃冷不丁的一句,羽鸢的眼角微颤,“我早就说过没有和你争的意思,这段时间我帮你的还少了吗?”每每在凤至殿用了晚膳,元君耀都想要温存一会儿,不过羽鸢一直都用守丧推诿,将元君耀“撵”到流萤殿去,想想不时看到碧贵嫔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淑妃可没少偷着乐。兰碧越发的意识到自己中了羽鸢的圈套,心中小小的不甘被推波助澜的言语和事件放大了不少,但自己终究是太冲动了,翅膀没有长硬就像要翱翔蓝天,离了兰瑛,她的确不是对手。

羽鸢微怒,虽说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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