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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怀谁不乱-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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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寻暖张口欲反对、抗议,可是他话里的痛苦和某些字眼却奇异地点中了她的心结。
  你不知道待在这个家里却永远被排拒在外,永远被当成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是什么样的滋味……她知道,她也尝过那种滋味。
  无论怎么努力,怎么抗争,怎么大声嚷嚷,都没人看见,没人在意也没人在乎。
  “我也是邢家的一分子,我也想为邢家做出贡献,可是从小爹娘看重的就只有大哥,邢嬷嬷和老师傅们赞美教习的也是大哥,就连下人们也势利跟地只跟着大哥身后转,根本就没人搭理我。”邢仲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颤抖而含怒的冷笑。
  “就算没人搭理你,就算你被漠视,可你也不该偷传家宝卖给死对头!”她回过神来,拒绝被动摇心志和立场。“平常自家人斗自家人,在家里内乱也就罢了,可一有外敌,炮口总得一致向外才对,否则岂不是教外人有机可乘吗?”
  “我承认我是气疯了,因为深觉遭受不公平对待,所以才故意偷了传家的天工刀具要去卖给死对头。”他露出苦笑,“但是我也付出代价了……两年来,我像是被世人放逐、遗忘了,邢家上下几乎都当我死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
  “过去被当作影子我也认了,可是现在,大家却把我当成个死了的人,人人见了我都当没见过,好像我真的死了,是一缕亡魂回到故居……”
  风寻暖没来由地一阵心虚了起来。
  因为她也是“人人”当中的一个啊。
  “我只是想要当一个有参与感、真正的邢家人啊……”他悲伤地把脸庞埋在双掌之中,肩头微微抖动着。
  那个流里流气、跩得二五八万的家伙……是在哭吗?
  风寻暖有些不知所措地咬了咬下唇,犹豫着究竟是该溜还是该上前安慰好?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半晌后,她清了清喉咙,“如果你真的想要参与邢家的事务,想向大家证明你真的改过了,你可以努力去做啊,毕竟……行动可以证明一切嘛!”
  啐。风寻暖你这是临阵倒戈吗?你怎么还真的安慰起了这个曾经带给心上人莫大打击的混蛋?
  她心底突然有些矛盾挣扎了起来。
  “是吗?还有人会相信我,给我机会吗?”邢仲抬眼望着她。
  冷冷道:“像你,风家的大小姐,见了我还不是迫不及待想闪人?
  在你心中,我定是跟堆垃圾一样令人厌恶吧?“
  “呃——”
  邢仲豁然起身,脸庞闪过一丝深沉的悲愤,“算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么多?你们——都是一样的。”
  “喂喂,你这样讲是什么意思?”她眨巴着眼睛,呐呐地望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
  第8章(2)
  那一天邢仲的表情、邢仲的话语,不断在她脑海里回荡着。
  她还是很讨厌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也没法不去同情他。
  也许是因为……有些“同病相怜”吧!
  尤其眼见两个月过去了,她依然在邢家当个小学徒,除了学会如何把大木头刨得圆滑干净光亮外,其他本事也无长进。
  虽然知道学徒最少得熬个三五年才能够再学进一步的技术,可是她没有三五年的时间,她连三五个月都等不了了。
  距离花轿交件的期限剩下二十来天,想必没有她在家里“碍事”,爹爹和师傅们都进行得很顺利吧?
  “可恶的爹爹,压根都不管皇上在圣旨上写明了,是要风氏凤轿坊的‘新任’掌事来雕制公主花轿嘛!”
  在派了阿香回去偷偷打探消息回报后,她的心情就更闷了。
  听说整顶百年红樟制成的花轿主体已经快要完成了。
  轿帽以大红珊瑚为底,绣有凤凰牡丹,寓意富贵吉祥,轿帘呈波浪形,以绛红缎面锦子为主,边缘以金线银丝团团纹出喜,当中绣的是五彩鸳鸯……嘻,真是俗气到不行!
  “为什么不是凤凰就是牡丹,不是喜字就是鸳鸯呢?”她真是心痒难搔,喃喃道:“要是由我主导,肯定能做出一顶天下无双、闻所末闻、见所未见的惊艳大花轿的!”
  唉,虽然她大半辰光都耗在邢家,可是无论如何,公主这顶花轿她是非参上一脚不可,就算没时间全程雕琢精制,她说什么也要把最重要的——那两面轿窗上雕花纹饰的主权抢到手!
  “可究竟要怎么做,大公子才会愿意教我邢家的雕刻啊……”想到烦躁处,她冲动得直想仰头对月长啸。
  就在这时,风寻暖的眼角余光蓦然瞥见小湖的另一端,像是有个长瘦身影缓缓走人湖水……有人要投湖自尽?
  风寻暖悚然大惊,想也不想拔腿飞奔冲了过去,嘴里一迭连声大喊:“喂喂喂!干什么你?”
  月色昏暗,可她总算及时飞扑过去死命抓住了那人的颈项,硬生生给拖了回来。
  “放开我!你、你到底在干什么?”“获救”的邢仲又惊又怒,喘嗽呛咳、气急败坏地挣脱了开来,愤怒地瞪着她。“咳该咳……”
  咦?是邢二公子?
  “啧,早知道就不要那么鸡婆了……”风寻暖自言自语,随即皱起眉头,不爽地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不能解决,非要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不可?”
  “谁……谁哭哭啼啼了?”邢仲勃然大怒,脸色瞬间涨红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指着他湿了半身的衣衫,鄙夷道:“还说没有?你不是要投湖自尽吗?不然三更半夜的,玩水啊你?”
  “干你什么事?”他满腔怒火突然被浓浓的懊丧取代,颓然地坐倒在地上,哑声道:“我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要死也别挑这里,这小湖是本姑娘三天两头必经之路,我才不想老是半夜撞鬼咧!”她没好气地道。
  “你!”他心头火起,再度怒目瞪视。
  “我什么我?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证明自己是邢家人吗?
  这就是你的证明法?为本来就惊悚怪谭传奇一箩筐的百年邢家老铺再添一桩鬼故事吗?“她嗤笑道。
  邢仲简直快气炸了,忿忿然转过头去,不理她。“你不会懂的,根本就没人懂,也没人能帮得了我。”
  “你不说,谁知道怎么帮你?”她的声音不禁缓和了下来。
  也许是这几天她特别注意到他在邢家的确备受孤立,也或许是他那天说的话,令她生起了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风寻暖心下盘思着,假若自己真能帮上他什么忙,或许有助于他早日洗心革面,为邢家做出一番成绩来,这样大公子也就不必再为这个不思长进、不学无术的弟弟头疼了。
  “你怎么可能帮我的忙?你不是和他们一样,恨不得我早早滚出去吗?”邢仲怀疑地看着她。
  “我现在还是啊!”她哼了一声,“不过谁教你是大公子的亲弟弟?”
  “你真的愿意帮我?”他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少废话,到底讲不讲?”就算他是不折不扣的混蛋,可她也从没见过比他更婆婆妈妈的混蛋了。
  “我想要学我们邢家的雕刻之术。”邢仲眼神满是向往之色。
  “我也很想学你们邢家的雕刻之术啊……”风寻暖再一次感同身受,心有戚戚焉……随即清醒过来,不悦地瞪他,“喂,你耍我是不是?”
  “耍你?”
  “邢家雕刻之术乃是不传之秘,你身为邢家子弟不会不知道。”她气呼呼地道:“而连你都不会了,你还指望我帮什么忙?”
  不就是存心讥讽她当学徒当到连半点雕刻皮毛也没能学着吗?
  “虽然我也是邢家子弟,可我哥哥从来就不教我,也不让我看祖传雕工谱。”
  他脸色瞬阃黯淡了下来,“我知道是自己早年不学好,让大哥失望了,可是我现在已经悔改了,我真的想为家里做点什么……”
  “那跟我一样,从学徒当起啊。”她理所当然道。
  “不,”他怏怏然地开口。“我已经没有时间可以虚掷浪费了,如果不能在最短时间内学得雕刻之术,证明我也是个有用之人,我不再是个人人唾弃的败家子,恐怕……”
  “恐怕什么?”
  “在未能让大哥对我刮目相看前……”他缓缓低下头,落寞地道:“恐怕邢嬷嬷便已说动了大哥正式将我驱逐出邢家。倘若真是这样,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个家了。”
  邢嬷嬷……风寻暖心念一动,想起难缠又固执的邢嬷嬷,不禁也默然了。
  “就算我勉强愿意帮你好了,可是……我要怎么帮你?”她犹豫迟疑地问。
  邢仲望着她,好半天才强抑喜悦地开口:“邢家祖传雕工谱由我大哥收着,我希望你能偷偷帮我拿出来——”
  “你要我偷雕工谱?”她惊骇地大叫。
  “嘘嘘嘘——”
  “嘘你个头啦!”她瞪着他,“我看你是存心挖坑给我跳的吧?
  居然叫我去偷你家的不传之秘?我风寻暖要是那种下三滥的偷儿,早两个月前我就动手了,哪还轮得到你怂恿?“
  “我也是邢家子弟,只是想要学自家的技艺,难道这也有错吗?”他避重就轻地反问。
  “那你自己去拿呀,干嘛叫我偷?”
  “邢嬷嬷不准我踏进大哥房里一步。”他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受伤感。
  她登时无言。
  “你……可以帮我吗?”他满眼恳求之色。
  月光下,他脸庞彷若蒙上一层苍白光晕,刹那间像透了邢恪……想起邢恪,她心头一热,那个“不”字便再也说不出口。
  三天后,风寻暖揣着忐忑不安又深深内疚的心情,依邢仲所言,真的在邢恪房中的匣子底找到了那本邢家祖传雕工谱。
  那卷古色斑驳的秘谱藏在怀里,却像是烫得慌。
  “我警告你,抄完了就得赶紧还回来,我不想大公子误会我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偷他的传家秘笈。”她压抑心下惴惴,取出雕工谱,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听到没有?”
  “谢谢你!”邢忡双手颤抖地接过那本雕工谱,迫不及待藏入袖子里,喜不自胜地笑了起来。“将来若是我能为邢家扬眉吐气,你就是第一大功臣——”
  “我不是什么功臣,我只希望你真的做到自己答应的事,不要再让你大哥为你担忧操烦了。”她语重心长道。
  其实风寻暖心底对他是好不羡慕的。
  因为他是男儿,可以理直气壮地学习祖传技艺,还能继承家业……她也有相同的理想和抱负,却一直未能得到任何人的援手与帮助。
  所以下意识地,风寻暖不由自主将自己的心愿投射到他身上,于是有种“帮助他完成梦想”,也就像是圆了自己的梦想一般。
  然而风寻暖做梦都没想到,只是出自一时热血沸腾的义气和激奋之举,却替她惹来了无法收拾的滔天大祸。
  第9章(1)
  翌日。
  风寻暖站在铺子里,对着一具以南洋福衫造就的喜材发呆。
  听说这是京城姜王爷特地为老王妃准备添福添寿用的喜材,周围以罗钿玉石镶嵌着连绵不绝的“福”字,喜棺之首,还请大公子一定要雕上老王妃最爱的兰花。
  她伸手细细地抚过那数笔淡然雕就,却是气韵华贵、幽然若山谷花仙。
  大公子真的好厉害,每一笔每一划每一道,或是幽静从容,或是飘逸出尘,或是福圜静满,朵朵花卉各有姿态,更生神采,且天然无矫饰。
  她以指尖描绘着那或深或浅的刻纹,想要藉此加深印象,铭记于心,找一日也好自个儿来摹仿效法一番。
  其实在偷取雕工谱交给邢仲的时候,她心底真有想翻阅偷看的冲动,但是良心与自尊依然严守分际、寸步不让……
  不告而取给邢仲是一回事,再怎么说他好歹也是个邢家子弟,可是她风寻暖虽是与大公子两心相许,但目前终究是个外姓人。
  “唉。”她总觉得拜师这件事已是遥不可及了。
  “叹什么气?”一只大掌落在头顶上,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风寻暖抬眼,恰恰望入他含笑的眸子里,心先是一暖,随即一个抽紧。
  他……可知道了吗?
  不不不,一定还不知道,否则依他的性子,早就开口问了吧?
  “大公子。”她面上堆欢,笑容却有一丝颤抖。“你今儿也这么早?”
  “还有些细功夫待收拾,所以便早点来了。”邢恪目光温暖地注视着她,“你呢?早饭用过没有?”
  “……用过了。”她眼神有些闪烁。
  昨儿偷了他的雕工谱后,她心底便空空落落,彷彷徨徨了起来,总觉得心虚不安且不自在,哪还有那个心思和胃口吃饭?
  现在她只求邢仲赶紧把谱抄完后,交予她还回去,那么她这颗吊在半空中忐忑难安的心,才能踏实地回到自己的胸口里。
  “暖儿?”他伸手捧起她有些苍白的小脸,眉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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