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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种药生香-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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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奥娜也笑道:“这就是你糊涂了,要是终身不娶,只是少了儿媳妇,他还是他父母的儿子,要是做和尚是要出家的,那就连儿子都没有了。你说这招厉害不厉害?”
  
  五月被她逗乐,心情轻松不少:“果然厉害。”
  
  菲奥娜收了嬉笑的表情,又道:“既然冉公子都说让你放心去考,你就利用这次机会好好地考入太医院。总不见得为着一点点可能去放弃这么大好的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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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两步

  
  身边所有人都说她该去考;五月又是真的渴望进入太医院,便就此下了决心去考。
  
  三月下旬的某日清晨;五月带着赵尚书的推荐书来到太医院,一如预料地顺利通过了院医士官的初试。接下来就是由院使或是院判来当面考核了,五月在房内等待了没有多久,门外就进来四人,她赶紧站了起来向他们福了一礼。
  
  进来四人中,当先一位年纪较长;因保养得宜,所以虽然须发皆白,脸上皱纹却并不多,只眼角嘴角的笑纹较多;脸色红润,眼神温和,双眸并无老年人常见的混浊,显得颇为清明。
  
  老人身后紧跟着两个中年男子。其中较年轻一人,胡须与大部分头发尚是黑色,两鬓却是雪白一片,许是思虑较多所致,给五月留下了较深印象。他看上去不似前面的老人那般随和,神情肃然,眼神锐利,嘴角微微下撇。
  
  另一个中年男子年纪稍长,相貌平平,无甚特别之处。
  
  在这三人后面稍右侧跟着的便是刚才替五月进行初试的院医士官,他走在最后,进门后向五月道:“这三位是本院院使与左右院判大人。”
  
  五月颇觉诧异,常理来说,平民学医者多由院判来考试,院使亲自来考试已是少见,院使院判一起来,则更为奇怪了,就算是赵尚书推荐的医者,也不见得就能惊动这三位大人同来考试。
  
  老人见五月讶异神色,呵呵笑道:“老夫前段时间听一位同行说,安京城里有位叶大夫,替活人剖开胸膛,对他的心进行手术,最后还把胸膛再次缝起来,居然将那人的心疾治好了,心中好奇万分。今日听闻来考试的就是这位叶大夫,年纪还特别得小,老夫和林院判就跟着周院判一起来了。不过叶姑娘可以放心,老夫只是来看热闹的,不是来考试的,今日考核全由周院判做主。” 
  
  五月连忙道:“那次手术学生只是助手,主刀另有其人,学生不敢居其功。”
  
  吴院使笑道:“原来如此,不过这么奇异的手术,即使是助手,也非常人可为,叶姑娘是过谦了吧。”
  
  “并非学生谦虚……”
  
  吴院使摆手道:“先不说此事,我们先办正事。”言毕他向右侧让了一下。
  
  周院判便是两个中年男子中年纪较轻,两鬓雪白的那位,此时他板着脸跨上一步道:“叶姑娘所做开胸手术是西医的手段,今日要考的却是中医的医术。”声音刻板,一字一顿。
  
  五月点点头:“周大人请出题。”
  
  “若是有位病人,初起恶寒发热,无汗、头疼、鼻痒,时流清涕,咳嗽气急,继而胸膈烦闷,喘促加剧,喉中哮鸣有声,咳吐、稀痰,不能平卧,俯伏方舒,面色苍白或青灰,背冷,该当如何治疗?”
  
  “当用小青龙汤加减,若痰多稀薄色白者,加干姜;咳喘有汗者,加五味子;喉间痰鸣如水鸡声者,加射干。”
  
  题目并不难,问过几个病例后,周院判又问五月是否会针灸之术。五月答会。周院判便举了一个病例,并给她一个软皮垫,让五月说明该如何针疗,并实际展示入针手法。
  
  几个问题下来,五月始终对答如流,即使周院判脸上神情亦变得和缓起来,他转向老人道:“吴大人,下官已经问得差不多了,您看……”
  
  吴院使摆了摆手道:“今日你是主考,你定吧。”
  
  周院判点头称是,随后便对五月道:“叶姑娘,你已经通过了,由明日开始可以入外教习厅学习。”
  
  五月心中欢喜,虽然她觉得自己应该能过关,却也没想到会如此简单顺利。不过毕竟面对几位院使院判,她不敢太过放肆,便微笑着向他们行礼道:“学生知道了,谢过三位大人。”
  
  五月告诫自己,入教习厅学习还只是第一步,只有通过每三年一次的礼部大考,才能真正成为太医院的医官。让人高兴的是,今年五月份恰好有一次考试,她入教习厅的时间刚刚好,若是晚了两个月的话,就要再等待三年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向吴院使等四人告辞,正要迈步出门,却听身后一声惊呼:“吴大人!”
  
  五月回头便见背对着她的吴院使摇晃着站立不定,马上要晕倒,周院判立刻上前扶住他。她见此情景,便赶紧回到房内,只不过房里几位都是资深的太医,自然轮不到她上前诊治,她便静静站在一旁候着。
  
  这时周院判已经扶着吴院使坐下了,另一位林院判也急忙走过去,俯身替吴大人诊脉,一边皱眉道:“吴大人头晕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抬头见五月还在,便用极快语速对她吩咐道:“你出门左转,过了走廊后右转,第二幢房子就是药库,赶紧去开一付十味温胆汤合半夏白术天麻汤,药库对面那间房内就可以煎药。煎了药后立即送过来!”
  
  “学生这就去。”五月记住药库位置与方子,急急转身,迈出两步后停了下来,回身略带疑惑地说道:“十味温胆汤合半夏白术天麻汤健脾化痰,主证眩晕体胖,身倦乏力者。但学生观吴大人身材削瘦,面色发红,并非脾虚痰盛之症,头晕治宜清泻肝火,用龙胆泻肝汤是否更合适?”
  
  那双目紧闭,还半躺在椅子上晕眩着的吴院使,突然发出一阵大笑,把五月吓了一大跳。
  
  “两步,哈哈哈,很好,很好!”吴院使边笑边张开双眼,坐直了身子,双眸清明,哪里有半点晕眩发作的样子?“老夫这脸红是憋气憋出来的,哈哈哈!” 
  
  林院判也笑道:“自从用这法子考试以来,叶姑娘是所有学生中反应最快的一个了,只走了两步。”
  
  五月这才恍然,原来先前的问题都是假的,让人放松了戒备,以为已经通过了考试。实则吴院使的突然“发病”才是真正的考试。
  
  周院判点了一下头道:“医者并非背熟医书就可,若不能实际运用,与书呆子何异?”
  
  来考试的医者,有些人出了门便发现不对,也有人只顾记住药库位置与所用方子,不去思索院判吩咐是对是错,直到药煎完都不曾觉得有何不对的地方。
  
  当然来考试的医者大多医术本身是过关的,其中有些人虽然觉察出不对,却因刚刚通过了考试,马上就要进入教习厅学习,面对院判不敢提出异议。然而汤药不对症,不但贻误了病情,更有可能加重病情,这些医者却因怕得罪院判而不敢指出,其实他们不仅仅是不能录取进太医院,他们已经失去了作为医者的资格!
  
  这一题,考的不仅仅是医术水平、临场应变,还考量了医德。
  
  ?
  
  出了太医院,五月忍了许久的笑意终于从嘴角浮起。她本就年轻,在里面时为了显得老成持重一些,便不敢大笑,即便是听闻吴院使赞她很好,也只抿着嘴浅笑。此时面对等在外面的隽修,她终于可以完全显露自己的喜悦心情了。
  
  冉隽修见了她的笑颜,已知她过了关,他也被她的喜悦感染,微笑着迎上两步:“从何时开始入教习厅学习?”
  
  五月道:“明日就开始了。”
  
  “这么快?”冉隽修略一思忖道,“明日开始你就要住在太医院内了,来了安京后你其实也没有好好逛过。现在还有些时间,我们先去肖恩那里告诉他这个消息,再去城东街市逛逛可好?”
  
  五月点头道:“好。”
  
  菲奥娜知道五月今日去考太医院,便在肖恩处等消息,一见五月满脸笑容地进了诊室,便冲过来给她一个拥抱:“五月,我就知道你可以!”
  
  五月知道她热情,不过被她一下抱住还是有些不惯,好在菲奥娜马上就放开了她。五月浅笑道:“还早着呢,礼部考试过了才能成真的医官,现在还只是医学生。”
  
  菲奥娜道:“你一定能考上的!”
  
  肖恩笑着叹息道:“五月,祝贺你!我为你感到高兴,却为自己感到遗憾。”
  
  五月正色道:“在教习厅学习也有放假啊,到时候我来考你金针练得如何了,你可不能松懈啊。”
  
  肖恩道:“这你放心,我每日都会练习的。”
  
  五月与他们热切地谈了一会儿后,冉隽修轻声提醒道:“五月。”
  
  五月应了一声,便与肖恩和菲奥娜告辞:“明日就要进教习厅了,我还要回去准备,先走了。”
  
  肖恩笑着点头与她告别,菲奥娜却有些不舍,拉着五月到诊室另一边去说悄悄话:“你明日就住进太医院里了?”
  
  “是啊,除了旬假之外,只有等肄业了才能出来了。”
  
  “那你和冉公子的事怎么办?”
  
  五月极轻地叹了口气道:“他过几日就要和他二哥一起回南延去,也不知能不能说服他父母。”
  
  ?
  
  陶壶街本就在城东繁华处,他们出了教堂后索性不坐车了,步行走过两条街就是街市所在。这里因靠近东门,所以从安津港口而来的海商较多,是安京城内最为喧哗热闹的地方。
  
  他们随意逛着,路过一家商铺时,一个伙计正招徕着生意:“西洋新货,蓄水钢笔,不用磨墨,吸了墨水就能写啦!”
  
  他见五月向他望了过来,便拿着一支黑乎乎的笔在纸上涂画,一边更为卖力地介绍起来:“不用磨墨就能写字的蓄水钢笔,随身带着最是方便。姑娘,你总不能随身带着文房四宝不是?这蓄水钢笔只要吸足一次墨水,就能写许多的字了。你瞧,不用蘸墨就能写。”
  
  石砚在后面小声嘀咕着:“我们家少爷就是随身带着‘笔、砚’的。”
  
  冉隽修见五月对这笔颇感兴趣,便问道:“店家,这钢笔卖多少钱一支?”
  
  伙计喜道:“七百钱一支,送一瓶墨水。”
  
  五月吓了一大跳:“这么贵?”
  
  “不贵不贵,一点儿也不贵。要知道上好的湖笔也可以卖到上千文。姑娘可知这钢笔是从多远的地方运过来的?海上要走好几个月呢!”
  
  五月摇摇头,她还是觉得贵。
  
  冉隽修却道:“店家,买两支钢笔,额外再加两瓶墨水。”竹笔闻言立时上前付钱。
  
  等买了笔,他们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后,冉隽修道:“这钢笔携带方便,你去教习厅时就带着用吧。”
  
  五月这才知他是为她买的,她想说一支普通的笔只需几文,这么两支钢笔可以买一大筐毛笔了,怕是这辈子都写不完,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好。”
  
  一路在街市上逛过去,五月悄悄伸手入背囊,从玉佩洞天里取出一只荷包,这是前几日她趁着晚上闲时偷偷绣好,本想要送给隽修的。
  
  这荷包是鸦黑的缎子面儿,角上缀着一条金色的穗子,上面绣的原来应该是两条戏水的金鱼,但是连五月自己都觉得那不似两条金鱼,倒像是两条大眼睛毛虫,在荷包上扭来扭去地爬着,一付快活模样。
  
  她虽捏着这荷包,却不好意思拿出来,思来想去还是不要拿出来献丑了,却听冉隽修道:“这家的蜜饯很好。你尝尝,若是喜欢的话就带两盒去教习厅,晚上无聊时吃着解闷。”
  
  她放了荷包抽出手去接蜜饯盒子,谁想那荷包的穗子缠在她手指上,被一下子带了出来,扑地一声掉在地上。
  
  竹笔“咦”了一声:“叶姑娘,你东西掉了。”
  
  五月想赶紧捡起来藏好,冉隽修却先俯身把那荷包拾了起来,拿在手里仔细瞧了瞧,抬眸问她:“是你绣的?”
  
  五月大窘,点了一下头便想从他手里抢过来。
  
  冉隽修将手往后一缩,躲开了她这一下,紧接着就把荷包往怀里放。
  
  五月急道:“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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