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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笑了笑,“好,爹等你回来。”他笑得那样安详,我却几欲落泪。
和众人分别,我和阮雨踏上回程。临别,庆之道,“蕖之,别忘了,这里也是你的家。事情妥当,早些回来看父皇。”
我道,“我会的。庆之,你保重,替我照顾母父。”
庆之郑重应下。我们骑马走了很远,回首,他依旧立在那里,直到一切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没更了,懒惰还真有惯性,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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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回京一日 。。。
沿途回大逆,民众皆在议论大胭人的狠厉不仁。战争历来残酷,阮雨问我对三皇女出征如何看待。我认为她必败无疑,心中觉得逆安帝这样去削弱三皇女的势力,苦了百姓。
回府的时候,福音一脸欣喜。福婶急问我我爹的病情,我据实告之。福音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安慰我,“小姐,如今尚书大人能够陪在你爹爹身边,他一定很幸福。”福音的话总是很简单,却很真切。我笑了笑,“是的,如今母父相伴,最好的事,莫过于此。”福音憨憨的笑道,“小姐可算回来了,我新近学了煲当归羊脊骨汤,你和阮雨公子喝着都很合适。”
我舒展了一下久骑的筋骨,直道,“赶紧的,阿音。好汤好茶备上。”福音抿着嘴乐道,“知道了,很快的。小姐先沐浴吧,一会就好。”领着阮雨去沐浴,他咬着红唇,半天低道,“箫能,你说我是不是也该学学煲汤?”
我轻咳一声,“你学也成,不学也成。”
阮雨沉默了一会,扬眉一笑,“要不我们一起学?”
我试了试水温,让他赶紧沐浴。他瞟了我一眼,嘟囔,“到底学不学?”我赶紧道,“不就是去学厨吗,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陪你。”
他笑得分外灿烂,“本就是舞刀弄油的事。”我替他解开头发,细细用水清洗,“等将来太女顺利登基,我完成了答应女帝的事。想做什么,我们就去做什么。”
他凝视着我,“箫能,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和你在一起。”他的话让我无比喜悦,他海藻般的黑发在我的指间滑过,我忍不住喃喃,“青丝红颜,契阔千年。”他凝视我,眼波流转处华光闪动,良久,我听到他一句轻嗔,“痴人。”
◇
◇
回京面圣,逆安帝问我,“家人可好?”我答“尚可”。她称我回来的及时,让我勤练武功,不久当会赴边抗敌,我诺。
去看了太女逆娴,她有些消沉。我问她,“殿下,您的身体还未痊愈吗?”逆娴研着一方墨,垂着眼睑,“本宫早已痊愈。”
我直言,“殿下,那您为何没有请命去雁南关?”
她沉声:“箫侍郎,你当知这是母皇的安排。三皇妹自动请缨。原本,我也不愿与她们争什么。”
见太女兴致不高,我闲谈了几句,就告了退。出得宫门,我忍不住担忧。箭在弦上而不发,骑虎难下亦无谓,太女如今这番模样,这种境地,逆安帝让我扶持她,还真是为难我。接触太女越久,我越发觉得她不是淡泊,反倒是灰了心。我心中虽然纳闷她会是这等心境的原因,但也不愿探究。
刘谨死了,雁南关失守,想来赤朱必很难过。听闻此番他也是自动请缨去雁南关,但女帝未答应他的请求。出了太女的宫殿,已快到用晚膳的时间。想了想,我去了赤朱的府上。一份清粥,两碟小菜。我见到赤朱的时候,他正用膳。想起他以前在雁南关和我烤野羊,大块吃肉,大杯喝酒的样子,我不禁叹人事多变。赤朱依旧黑瘦,但精神并不颓废。他见我来了,不禁欣喜,“蕖之,你终于回来了。”
我笑道,“阿朱,你吃的好清淡。我方才还在想我们以前曾大块吃肉,大杯喝酒。”
赤朱眼眸一暗,“是啊,那是在雁南关的时候,潇洒无拘。近来我忧心雁南关,胃口不济,所以清淡些。蕖之,你用膳了吗?”
我摇头。赤朱盛了一碗小米粥递给我,“尝尝,蕖之,雁南关的主食也是小米。”
我接过粥,喝了一口,道,“阿朱,雁南关一定会收复。你不要太过忧心。”
赤朱看着我,眼神明亮,“蕖之,那是我的故土。你觉得靠三皇女,可能吗?”
我不避讳,直道不能。赤朱眼中有些悲愤,“蕖之,你也知道不能。可这天下一局棋,雁南关就成了弃子。我心中怎不悲痛?”
我只好劝道,“阿朱,这只是暂时的事。”
赤朱道,“若是可能,我情愿是在那关城,洒尽热血。”
赤朱的话听的我无话可说,当日千里赴京,有女帝的调遣,也有对我的期盼。如今,他该是意冷心灰。我不是他的良人,这政局也让人不那么从容。然而身为知己,我还是回道,“阿朱,不管你怎么看,我庆幸覆巢之下,你未在那雁南关。人在,一切尚存。”
赤朱叹道,“蕖之,你说的有道理。那么多将士的血债,还等着我去讨回。再多任性的话,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陪着赤朱喝完粥,吃完小菜。聊了很多,都是政事。临别告辞的时候,我想了想,还是将要娶阮雨的事告诉他。赤朱听了,也看不出神色,他道了句“恭喜,蕖之,你的执着,终于有了回报。”我想起当日曾和他说过的话,“阿朱,我虽然辜负了你的心,但始终会是你的知己。”
他笑了笑,“不能比翼,能够对饮,也还不错。”我不再劝他再觅良人,国事当前,他没有那份心,我呢,也要安顿好我的亲人爱人,赶赴征程。人生不是生来享受,我如今只希望风雨过后,可以回归我平淡的幸福。
◇
◇
我踏着月光回到府上,福音不在门口。福婶却守在一旁,见到我,急忙道,“主子,四皇子来了。”逆拥来的这么光明正大,我倒是没想到。我还在奇怪,福婶又道,“阮雨公子也回来了。两个人现在在喝茶。”
白日沐浴完,用了膳。我去了宫里,阮雨回了京郊无情宫。这辰光阮雨是该回来了,想着他和逆拥第一次正面相对,我仿佛看到刀光剑影重重,冷言讥语成堆。
我加快脚步,来到正厅。福音立在一旁,见到我,如释重负。逆拥和阮雨果然都在喝茶。我还没说话,逆拥已经开口,“箫能,你这么藏着掖着的男人,本宫当是个宝贝,原来是个伎子。”
我看了眼阮雨,逆拥又道,“他的声音这么特别,你当本宫听不出。”
我道,“殿下,您目光敏锐,分毫不差。这位就是我要娶的夫郎阮雨。”
逆拥不悦道,“都说青楼男人善于蛊惑,箫能,你真是个没定力的,还真的要娶他为夫。”
我坦言,“殿下,两情相悦,人之常情。届时一定请您喝喜酒。”
逆拥斜目,“你真要纳他为侍,我也不管。娶他为夫,我不答应。”
阮雨侧目看着我,一脸不悦。我轻咳一声,道,“殿下,臣母父都同意了,您胸怀天下,就别操心臣的家事了。”
逆拥站起身,哼道,“本宫说了不准,你且记住,本宫之话,绝无戏言。”说毕,跃上屋顶,飞檐走壁离去。
阮雨冷笑道,“箫能,我两的事,何时轮到逆拥插手?”
我看着阮雨,“雨儿,他也就说说,你不要在意。你爹在京城吗?”
阮雨口气缓和,“我爹在的。他今日问了亲事。”
“我明日去提亲,你看如何?”我笑道。
阮雨脸一红,走出正厅,丢下一句,“随你。”我见他有些羞涩,不禁心情大好。
福音抿嘴笑了笑,对我说道,“小姐,你总算回来。方才我还在想,殿下和阮雨公子会不会打起来。”
我笑道,“他两那么矜持的人,真动手怕也困难。”
福音点头,“晚上阮雨公子回来,我和他一起进小姐的院子,没想到殿下来了,就在小姐的书房里。”
“嗯。”我应了声,这才是逆拥的风格,不走寻常路。
福音续道,“阮雨公子察觉到书房有人,推门进去看。
殿下质问,‘你是谁?’
阮雨公子道,‘这是我妻主的府邸,殿下您怎么不坐正厅’。殿下当时脸就黑了,‘原来是你。’
阮雨公子应道,‘是我。’
殿下不再和阮雨公子说话,对着我道,‘福音,带本宫到正厅。’我就领着殿下到了正厅。
阮雨公子跟着过来,让我备茶招待殿下。我给他两上了茶,他们两就那样对坐着,一言不发。”
我一听阮雨没有受委屈,笑道,“阿音做的很好。”
福音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小姐,殿下的话,不像戏言。”
我道,“阿音,你家小姐的话,也句句当真。”福音笑了笑,“小姐心中有数就好,我待会让我娘给你准备彩礼。”我笑着点头,出门去找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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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那些年那些事(一) 。。。
阮雨的爹爹会在京城,在我意料之中。备了彩礼去提亲,阮雨的爹爹看都没看礼单,只拿了历书,指着一个黄道吉日,问我该日迎娶如何?我一看是下月初八,距今不过半月。有福婶和福音在,当能布置妥当,遂应下。
阮雨爹爹道,“雨儿那日便从青云绸缎庄出嫁。这绸缎庄做他的陪嫁,箫能,你该知道如何写雨儿的身份。”
青云绸缎庄是顺安城赫赫有名的绸缎庄,想来也是无情宫的产业之一。阮雨的身份,除了无情宫的少主,也许还会有其他。我想这也没什么,我要的,毕竟只是这么一个人。阮雨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我何必再多问。我回道,“伯父,箫能明白。”
阮雨的爹爹看了看我和阮雨,嘱咐,“雨儿,临出嫁前三日,你记得要回青云绸缎庄。”
阮雨红着脸应道,“雨儿明白。”
阮雨爹爹又道,“箫能,如今有战事,你和雨儿的亲事,不要太铺张。”我称是。阮雨爹爹有些感触的说道,“比翼鸟,连理枝,既相知,莫相离。”阮雨闻言,红了眼圈。阮雨爹爹难得一笑,“好了雨儿,你也是个刁蛮任性的性子。既是有人愿意收了你,也答应了一心一意待你,你就不要像寻常男儿哭哭啼啼。我阮醇的孩子,胜却人间无数。箫能,你福气不小。”我自是笑道,“箫能知道,雨儿能嫁我,这是天大的福气。”阮雨又想哭又想笑,最后只好瞪了我一眼。
那天从京郊回城,夕阳如橘。送彩礼的家侍嘻嘻闹闹,阮雨满面春风,在我一旁。我心中暖意融融,几乎忘了,这是有些严寒的初冬。
第二日下朝,逆安帝留下了我。御书房里,她支开了侍人。以我为她研了三个月墨耳濡目染的经验判断,女帝郑重其事,一般都没什么太好的事。我垂首立在一旁,暗自揣摩。
逆安帝道,“箫侍郎,听闻你要成亲?”
我回道,“承陛下关心,臣的确准备成亲,婚期下月初八。”
逆安帝道,“半个月后就成亲?好像挺仓促。不知娶的谁家公子?”
“是顺安城青云绸缎庄的大公子。”我答道,抬头看了看女帝。
逆安帝不动声色的问道,“是吗?朕怎么听说,你看上了一个伎子,要风光大娶。”我正视女帝,“陛下,可能有人弄错了。”
逆安帝道,“箫侍郎,你是在说朕的耳目有差?”
我道,“陛下,臣不敢。不过臣知道自己要娶的夫郎是何人。”
逆安帝沉默不语,半响,她道,“拥儿说,愿意下嫁于你。你觉得如何?”
我自是觉得不妥。逆拥口口声声不准我娶阮雨,他的心思一向难猜,我也没料到他居然会和女帝重提亲事。犹记当日,他拒亲之时毅然决然。如今他要下嫁我,不知又是什么安排。我的心思,女帝并非不知。她如今又这样问我,还真是看不懂。
我道,“陛下,臣之心思,一如当日,不敢高攀。”
逆安帝看着我,目光锐利。我神色平静,倒也坦然。逆安帝冷道,“落花虽有情,流水却无意。没想到,朕又遇到这种事。”
女帝话中有话,我不知她心思,只能沉默。寂静了很久,逆安帝像是下了决心,斩钉截铁道,“箫能,朕决定了,下月初八,你迎娶拥儿。”
我仿佛被雷劈到,脑中轰鸣。片刻,我跪下道,“陛下,臣恕难从命。臣一生只娶一人,此人已在我的府上,臣不会负他。殿下的厚爱,臣无福消受,还请陛下明鉴。”
逆安帝道,“箫能,君无戏言。若不是拥儿执意,朕倒不觉得你是良配。如今你只管回府准备,没有商量的余地。至于你看上的男人,为侍就是。”
闻言我站起身,“陛下,臣不会娶殿下。”
逆安帝深深看了我一眼,“箫能,你敢大不敬。”我发问,“陛下,亲事怎能强人所难。”逆安帝道,“世事本就不会尽如人意,在你和拥儿之间,朕要顾全的,是拥儿。”
我拒绝,“陛下,人心怎能勉强。”
逆安帝道,“箫能,当日你不愿担负重任,如今不还是做了兵部左侍郎。拥儿的好,你并非看不出。好了,不要再多说,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