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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音羞涩的挣着手腕,“小姐,你的力气好大,捏疼我了。”
哦,原来他要说的是这句,和我要说的不一样,我松开手,“阿音,你流鼻血了,是热昏头了吗?”
只见福音抽出手捂住两管鼻血,夺门而出。这孩子,我要好好说说他,男儿家不带这样莽撞的。我正想让他不要跑的这么快,突觉身上凉飕飕的,原来刚才一激动,自己立了起来,已经半LUO着在他面前站了半天。
哎,原来是我自己不体面,我懊恼的坐回澡盆里。还没泡上须臾,只见福音又跑了过来,“小姐快起来,尚书大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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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选与不选皆奈何 。。。
一听此言,我如临大敌,心知今日最后一关终于来到。快速擦干身上的水,蹭蹭穿上福音递来的衣服,我跑向了前厅。
我娘正坐在当中的太师椅上,不徐不疾的饮茶。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礼仪呢?”
我赶紧就地整了整衣衫,若树临风般走向我娘。我娘这方放下茶盅,“坐吧。什么时候都不要失了仪态,方寸,知道吗?”
我颔首称是。
我娘又道:“能儿,今儿听说你游街出尽了风头,可有此事?”
“娘,没有的事,我只是遇到了一些意外。”我低低的回道。这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八卦更是满天飞。不过几个时辰前的事,现在已经传到我娘的耳朵里。我娘一直教导我为人要低调,游街更要低调,显然今日我是没能做到。不晓得她老人家又准备怎么给我洗脑,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更加低落。
“喝了四皇子的残茶也叫意外?”我娘平静的看着我。
我看着我娘平静的目光,心知她表面越平静时私下越惊涛骇浪。于是我赶紧坦白,“娘,四皇子他扔杯子到我身上,如果我不接的话肯定会出丑。他让我喝茶,我总不能不喝。我真的没有故意招惹是非。”
我娘闻言,顿了片刻,“也罢,此事我明白了。今日你进宫,陛下封了你什么官?”
“娘。”我叫了一声,随即跪下,“今日陛下封了我个九品研墨官。”
我娘一惊,拿着茶盅的手颤了一下,一杯茶将将洒出一半。只是她很快又拿紧了杯子,没能让我见识到她彻底失态的样子,我惋惜之余,只听我娘道:“说说,怎么回事?”
我将今日进宫之事一字不落的说给我娘听,末了,我娘沉思半响,“起来吧。”
“娘,你不罚我?”我诧异的抬起头看向她。
我娘微微一笑,“此事这般本不由你,娘为何要罚你?”
我看向她和煦的面容,只觉得花也开了,草也绿了,整个天都明媚了。我娘笑起来真好看,真是,真是不愧是我娘啊。我一兴奋,顺势就爬了起来。只听我娘又道:“仪态。”
我赶紧闭了闭不小心露出十二颗牙齿的嘴巴,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能儿,陛下既然为你破了例,心中必是有她的想法。你可知将来该怎么做?”我娘问道。
“娘,能儿一定克己复礼。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我如实的回答。
我娘闻言点头,“能儿,凡事有所不为,也当有所为,你可明白?”
我点头称是,我娘又道:“如此你便去研墨吧,多练练,总不至手生,平日里这些事你总是交给福音去做,如今形势如此,你莫要贻笑大方。”
我又点头,正欲告退,我娘复道:“能儿,你既已出仕,娘盼着你能成为一顶天立地的真女子。”
“娘,我知道。”我回道。
我娘似乎有些惆怅,续道:“能儿,娘当日让你要么纳侍娶亲,要么考功名,你如今可明白原因?”
我想了想,实在不明白这两者之中有何关联,于是我摇头。
我娘道:“能儿,你已年满十八,是以成年。这无论是仕途,还是人事,都是你逃不掉的必经之路。或早或晚而已。”
我一听我娘的真实意图,心中只道中计,选与不选皆奈何,复而也知她苦心。只是这男人如虎,能免则免,遂道:“娘,你不是一直都说男人水性杨花吗?能儿不想娶亲,能儿情愿做个光棍。”
“胡说。”我娘气道,“哪有人孤独终老的。”
我道:“娘,爹走后您不是一直未娶吗?难道不是嫌男人水性杨花吗?”
我娘深深看了我一眼,“能儿,娘和你那样说是因为你从小一直找我要爹,我当年既然许了你爹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断不会不守承诺。是以只能这般敷衍你。”
“娘,可是爹真的是跟别的女人走了,不是吗?你的承诺,他早就不要了。”我吼道。
我娘给了我一个巴掌,眼中氤氲,似有泪光。我爹的事,其实已有八年未曾提起。
我捂着脸,跑出前厅。那日我研了一晚的墨,到了后来,福音道:“小姐,或书或画,小姐研的墨都足够细腻了。”
我闻言,倒头便睡。
次日天微明,我穿上新领回的九品官服,赴宫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下章妖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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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坎坷小官路 。。。
事实证明,道路都是坎坷的,不论这条路是不是汉白玉铺就而成。这天还是麻麻亮,将将透着些曙光,我按照昨日吏部尚书李大人的吩咐交待,走马上任我的九品芝麻官。
跟在宫侍的屁 股后头,我亦步亦趋走上通往御书房的汉白玉路。五官很正,身板挺直。正当我相当满意自己的仪态时,一不明物体急速向我扑来,就这气息,也知是个活物。我抓起前面的宫侍领子,飞快的闪到一旁,顿时听见宫侍尖着嗓门叫道:“非礼啊。”
我尴尬的将他放在一丈外的草地上,反身看去,原来刚才是只鹰。这鹰似乎认准了我,一扑不中,又向我而来。这下我断定它的目标是我,遂飞身再次躲开。此鹰不依不饶,身无利器,我急忙折根树枝,向它而去。'网罗电子书:。WRbook。'
此鹰被我的树枝抽中,飞起,又再次俯冲,我看准角度想要擒住它,旁边跃出一人,同时伸手抓鹰。这鹰可不是善茬,我瞥眼一看旁边这人竟是四皇子逆拥,怕他被伤着,我赶紧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一边,另一只拿树枝的手再次将鹰击出。
“放肆,放手。”逆拥与我同时落地后,便急急抽手,怒吼。
我也没想一直抓着他,遂松开手。他一脸羞恼的看着我,似乎我抢了他的钱袋子。见他目光如此之怨恨,我心道好人难做,其实逆拥的手腕摸起来手感也没比福音强上多少,比福音的皮肤要滑腻些,但论柔韧,还是福音好些。
担心那只怪鹰,我顾不上道歉,看向天空,那鹰竟改了方向,向逆拥而来。我大惊,这四皇子要是在我面前被伤到,我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仓促中我再次抓起逆拥的手,将他挡在身后。
逆拥又是一声怒吼:“箫能,你混蛋,竟敢又碰我,放开,赶紧的。”
其实他吼声发出时我已松手,他这番辱骂真是让我感叹,此人脾气甚差,且粗鲁,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不再理会于他,我看准鹰,凌空一跃,擒住它的翅膀。此鹰怪叫一声,豆大的鹰眼瞪着我,甚似逆拥。今日真是不顺,新官上任,尚未见到正主,已经被路人甲及畜生甲鄙视,不晓得这算个什么征兆。
心中甚怒,于是我拧了拧此鹰的脑袋。此鹰顿时毛一紧,眼又是一瞪。太嚣张了,明明是个被驯过的,还如此野性。估计它的主人也是个死变态。
我正暗骂,逆拥走到面前,伸出手,“把鹰还我。”
这鹰是他的?我暗暗叫苦,这男人一大早的不睡美容觉,就拿个畜生寻我开心,真是太过分。心中不悦,我还是表面恭顺的将鹰递给了他。
逆拥趾高气扬的接过鹰,顺手狠劲掐了把我的手臂,“箫能,一大早的你就抓我的鹰,摆明了和本宫过不去,这是为何?”
这男人还是个人吗?如此倒打一耙,如此黑白颠倒,活脱脱一无赖。我真的很难想象他就是咱大逆朝的传奇,坊间都传说逆拥是大逆朝这么多年来最出色的皇子,最出色的就他这样,那我朝岂不无人?看样子传言也不能全信,我不禁腹诽。
见我没答他的话,逆拥似乎有些恼怒,嗔道:“箫能,问你话呢,怎不答?”
我闻言方醒转,停止腹诽,我恭敬的答道:“殿下,臣不知此鹰是您的,要是知道的话臣绝不敢抓。”
逆拥笑道:“箫能,别人的鹰你敢抓,我的就不敢?这是为何?”
这是赤果果的刁难,看看天光,再晚进御书房便要误了时辰,心中着急,我急道:“殿下,臣今日第一天上任,时辰就要到了,您便放我一马吧,容我日后赔罪,臣先谢您了。”
“赔罪吗?容本宫想想,你今日罪过大了,一早抓皇子的鹰,扰乱宫中清净,此其一;乱折宫中树枝,毁坏皇家之物,此其二。本宫念你初入宫,先记着不宣扬。改日看你的表现。”逆拥一字一顿。
这是赤果果的勒索,我心中愤怒,一时也无可奈何,赶紧称谢。
见我如此顺从,逆拥满意的笑了。我抬起头看着他晨光下的面容,红日初升,淡金色的光晕下,他的五官深邃优美,凤目中闪烁着狡黠的光彩,熠熠一片。从他水色红唇勾起的弧度,我已看出他甚为愉悦。他的愉悦辉映着我的俯首,如同我绿不拉几的官袍映衬着他茜纱的长衫,如此的反差,如此的不和谐。
男人如虎,男人如虎啊。我心中连连悲叹。
向逆拥垂首告退,我轻轻走进御书房。逆安帝已在看奏折,状似丝毫不察门外的动静。我规矩行礼后,便站在一旁研墨。女帝不再理会我,只当我是件会动的摆设。而我,亦无声无息的立在一旁。当动则动,应静则静……
一晃三月过去,身为九品研墨官的我,终日里过着比鸡起得还早,比猫头鹰睡的还晚的日子。比他人更为凄惨的是,我无沐休日。因为女帝每日里都是要用墨的,所以我便不得歇。
正当我感叹此等苦日就此会熬到白头,我的墨也研得无与伦比的细腻调和时,我升官了。那日逆安帝下了朝,喝了盅茶,看了我几眼,道:“箫能,既然你已经学会了研墨,便去通政司理会理会吧。”
我领旨谢恩,领了参议的五品官袍,心中狂喜一片。
升官长俸禄是幸福的;比兜中多了银子更幸福的,是有了如正常人般的沐休;比可以沐休更幸福的,就是不用每天早晨在去御书房的路上,被逆拥使着种种花样堵住,而后怕误了时辰欠下一个又一个的“人情”。
想来逆拥实在是个兢兢业业的堵人高手,我进宫三月,已经在他面前足足犯下九十个不可告人的“罪过”,每日一个,而这些罪过都被他海涵,留待他日表现。这三个月,实在是也“苦”了他。如今我升官,想来他也可以睡个安稳的早觉了。
只是这九十个人情,从未见他讨要过,我不禁又有些惴惴。好在我这个尼姑是跑不掉的,我娘尚书府这所尼姑庵也是跑不掉的,于是我骑着马儿一路轻快的回家。
明日便是沐休,久违的沐休啊,想到这,我心中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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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那一片残荷尽处 。。。
作者有话要说:加一幅画而已,文没变,俺让惠予童鞋帮偶PS滴画,嘿嘿
那个沐休日,我毕生难忘。
那日,鉴于升官很快,且无劣迹,我娘对我很满意,容我一早就带了福音出门。去天童寺早早进了香,我便带着福音逛庙会。
这三个月,也苦了福音。每日早起为我备膳,每夜等我归来侍候我沐浴。平心而论,有这么一个人对自己很好,又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归来,是件很幸福的事。可惜的是,从小到大我只拿福音当亲弟弟。虽然我娘一直希望我能纳他为侍,可是我怎能娶自己的弟弟呢,这实在太荒谬。
虽然他实在很好,单纯开朗,温柔体贴,不像外面那些如狼似虎小心眼的彪悍男人们。可是娶亲,能免则免吧。
我带着福音逛庙会,看他躲在我身后,又眼馋的时不时探出小脑袋,看着各种新奇玩意的可爱样子,只道他有趣的紧。其实大逆国的民风还是很开放,男儿家单独出门是常有的事,更有如逆拥般整日招摇过市之流。只是福音很乖,从不单独出门,跟人出来也是娇憨的小男儿模样,我感叹他的乖巧,也十分担心他被将来的妻主给欺负了去。不过也不怕,有我这个姐姐替他撑腰,谅别人也不敢出格。
难得我也升了官,赚了银子,于是我乐得给福音买了一堆小面人,小零食,小挂坠,小绣样……看到他满面笑容,颜若桃李,我心情更是大好。记起答应过福音带他去听戏,逛完了庙会我又带他去梨园听了《玉堂春》。
到底是个小男儿,明明是个团圆的结局,福音还是哭得稀里哗啦,泪流满面。在他擦湿了自己的帕子,又浸透了我的帕子后,这出戏终于唱完。我和福音走出梨园,一片黄叶飘落在我的面前,我方觉已是秋天。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