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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阿绣。”
南宸虽然说是对她不冷漠,但是绝对不是很有耐心。
南绣知道他不耐烦了,很乖的坐回一边去。
因为种茶很讲究气候和水土,所以在北方是很少有精选的好茶,他们南家每年都把上好的春茶成批运到北方,以前都是南家老爷雇佣镖局的人护送,后来南宸接下这项任务,这是南绣第一次跟着商队运茶。
这辆马车异常的宽敞,坐了两个人,还有一张很小很矮的桌子,上面放着茶和简单的糕点。另外桌子边还有一沓沓厚厚的账簿,这是供南宸路上的消遣。
傍晚,商队驻扎在一个小湖边,冬青带着一队人马四处巡逻着。不管是太平盛世还是兵荒马乱,土匪贼子永远不会少。
珏玉被绑了一个下午,终于被人拎下马车,扔在冬青面前。
她倔强的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冬青,乌黑清亮的眸子有着王者的凛冽。冬青微微震住,一个娈童,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也许是在以前豢养的主子身上学来的。
“看什么,等过了栗阳就放了你。”冬青也没了杀她的念头,看着她的眼睛,不知觉的把内心的想法告诉她,说出来以后,又觉得不解释不行,“现在是不会放你走的,免得你真是贼子哨兵,这是为了我们的安全。”
珏玉咬着嘴唇,没有答话,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
只要解开我,只要一炷香的时间,谁也追不上我。
她心里暗想着,看着在一群枣栗色马中得红缨小马,琢磨着要不要放弃它,以后有机会再来牵回去。
南家。她不陌生,在她很小的时候,每年春末夏初已经初冬都要护送他们南家北上,不过几年前,这项业务已经终止了。
但是这一笔大交易并没有给桀御山庄带来太大的影响,事关她二哥是个经商奇才,现在他们桀御山庄不仅仅是走镖,还兼营着酒楼、客栈、当铺甚至是官差驿站。
她被绑着放在草地上,初夏尖尖的草刺的她一阵阵皱眉,却无可奈何。
不知道冬青跑到马车里说了什么,南宸从来里面走出来。
珏玉看着这个俊逸冷漠的公子朝自己走来,直直走到面前,她看着他狭长、耀眼的黑眸,下意识的挺直腰,想把自己最好看的一面展现出来。最起码,不是现在像个十月肥蟹那样五花大绑着。
“公子,就是他。”
但是她的担心绝对是多余的,南宸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脸,甚至是整个人。他凑到跟前,珏玉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清新的劳丹脂香。
南宸修长白皙的手在她背上用地一按,一阵钻心的疼使得她尖叫出声,额上马上冒出密密麻麻细小的汗珠。
“你做什么!”
珏玉觉得这应该是点穴,但是她不懂点穴,所以不能确定。
南宸只是轻轻瞟了她一眼,并不理会,而是低声对冬青说:“解了他。”
冬青一点异议都没有,而是掏出匕首,很快的划断珏玉身上的绳子。
珏玉的手脚被绑了一个下午,已经没有任何知觉,解开了束缚后,慢慢的才麻痹起来,但是这点麻痹都比不上背上的刺痛。
她无力的揉着手脚,咬牙切齿的说:“南宸,你这不是君子所为。”
☆、三、任性的南绣
她无力的揉着手脚,咬牙切齿的说:“南宸,你这不是君子所为。”
“公子的名字是你能随便叫的吗?”冬青皱起眉头,并没有奇怪为什么她知道南宸的名字,事实上,只要在商道上,南宸的名字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珏玉没有理会冬青的话,他在她背上按的舀一下,几乎抽光了身上的力气。
“原来南茶的公子,便是这样欺负人,我总算见识了,你对我做了什么,好让我日赴黄泉,也好明明白白。”
南宸斜眼再次瞟了她一眼,眉目间充满了不耐烦。
“到栗阳便帮你解开,十日到不了栗阳,自会解开。”
珏玉暗自提了气,却发现自己仅剩的那点可怜的内力都没有了,而且强要运气,丹田便一阵刺痛,这下她真的连跳也跳不起了。
但是她还是在安慰着自己,只要保证安全,其实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别被山庄的人找回去。她敢保证,只要被抓回去,就算是疼的她流蜜的亲爹,都会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腿。
一个没见过的侍卫舀着一碗饭走到珏玉面前,说道:“吃饭吧。”
珏玉看着他手里的饭菜,要是平时,这样粗糙的饭菜,哪能入得了她的眼。但此时此刻,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就算是一碗粗糙的饭菜,也是美食。
她结果,朝面前的人甜甜的笑。
婴儿肥的小脸,红扑扑的小脸笑起来,像蘸了糖碎的糯米团子,甜甜腻腻,让人的心都化掉。
那侍卫的脸一红,搔搔头跟着笑,紧接着敲了一下自己,喃喃道:“看到个娈童也脸红,红个头啊。”说完就走开了。
她听到“娈童”二字,俏丽的脸黑沉下来,眼里凛冽的寒光朝他射过去。那人被她的眼神震慑了一下,讪笑着离开。
她随便的填饱肚子,看到冬青在不远处认真的擦拭着佩刀,放下碗走过去。
冬青感觉有人朝自己走来,抬起头看到是她,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带着警告的口吻说:“别以为我家公子对你不管不顾就是默认你随便走动。”
珏玉听了他的话,低头看了看周围,在看看自己,浅笑说:“我现在不是在四周走动吗?”
冬青是个一条筋的人,被珏玉顶了一下,顿时语塞起来,气急的说:“谁说你现在是在乱走啊,你还在我的视线范围以内,这就不算!”
也许是珏玉这样像甜腻腻的糯米团子的脸,也许是她从被绑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奇怪的行为,也许是他家公子和小姐都不在意这个人,总之她的待遇一点都不像刺客。
“你说了算。”她不想和他吵啊,绝对没完没了。
“喂,还不知道你名字呢,报上名来!”冬青觉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最先要做的就是知道名字。
珏玉黑亮的眼睛转了转,说:“苏家小九,苏小九。”
“真的?”冬青有点怀疑。
珏玉睁着大眼,定定的看着冬青,说:“真的,要是一个人连自己的名字都抛弃,还算什么。”她说的很真诚,毕竟苏小九也算是她的名字。
“就算现在是太平盛世,穷苦人还是有的,我爹娘生的多,养活的少,我排第九。村里算命的老头儿说,人贱养好活,所以我爹给我取名就叫小九。这你,你看,我爹娘怕我活不成,把我当女孩儿养,还给我打了耳洞。”
珏玉想,这明晃晃的耳洞总有一天会被人看到,好不如直接说出来的好。
冬青本来认真听着,但是珏玉说道耳洞的时候,把身子前倾,像是要把耳洞给他看清楚。
一股清幽幽的香气飘到冬青的鼻子里,他黝黑的脸唰的一下全红了,好在黑的太过头,不太易看出来。
“知道了。”他爆喝一声,把珏玉推开,手里的佩刀差点掉地上。
珏玉看着他的表情,嘴角弯起,耿直的人有耿直的坏处。
“那么,大队长,我的包袱呢?”
“哼,我们堂堂南家会讹你这东西!”冬青不屑的说,朝身后的下属说了句,很快她的包袱就回到手中。
她仔细看了看包袱,没有解开的痕迹,松了口气,她可不想那么快让人知道自己的女子。三哥说,江湖虽然豪情,也险恶,特别是对于年轻女子,尤其这样。
“包袱舀到了,我到湖边洗澡。”珏玉故意说的很轻,很闪烁的样子。
“想凫水偷跑吧,到马车上洗,我让人备水。”冬青像是看穿她的计谋,有点得意。
其实这才是珏玉想到的,见过那家大闺女喜欢在这商队驻扎的湖里洗澡。
南茶的商队,运茶的马车加上做人的马车,少说也上百辆,一队随行的少说也几百人。所以一天才走那么六七十里地,走了三天也不急红缨小马轻松跑一天。
玉食珏玉坐在一堆杂货上,扯着麻绳,不慌不满的编织各种简单的手链。
这是以前在山庄里,看门老头儿的胖媳妇教的,她总是扯很多麻绳,编织一些手链,再穿上一些劣质的玻璃珠子舀到市集去买。
珏玉有个习惯,就是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发呆已经无聊呆坐,这样的字眼绝对不会出现在她身上,一定要找点事情做。
护着南绣的守卫打开马车的门,对她说:“我家小姐来了。”
南绣足足磨了她哥三天,才得到他的准许,去看看刺客,还吩咐了两人同行,免得出岔子。
珏玉挑起眉,想着上次在马车上探头说话的女子。要不是她,古板木讷的冬青说不清会直接让她身首异处。想到这,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衣服。
在自己对面坐下的,是个还未及笄的女娃,梳着两个包髻,插上鎏金镶翠的钿花。
南绣对上她的眼,就一顿深深的失望,不由哀嚎出来:“怎么是个白脸小生,你们是不是被哥哥收买了,随便找个人来打发我啊。”
还是个小女娃,免不了任性点。珏玉看着眼前虽小,却长得如花似玉的女娃,想必她在家里的地位很高,被宠的无法无天了。
☆、四、谁下的毒
还是个小女娃,免不了任性点。珏玉看着眼前虽小,却长得如花似玉的女娃,想必她在家里的地位很高,被宠的无法无天了。
“就是我,除了刺客,那还能窝在这杂堆上。”珏玉耸耸肩,淡淡的说,“小姐,总不是所有坏人看起来都丑,也不是所有好人看起来都美吧。”
南绣是懂非懂的点头,把手一摊,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好吧,我信你说的。那你表演一下刺客是怎么样的吧。”
她最后一个话音还没落下,“嗖”的一声,一枚小小的银针从珏玉身上射出,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枚小小的银针从南绣的脸旁划过,定在身后的木板上。
“大胆!”
“来人!”
侍卫们的眼力还是很好的,马上拔出刀,挡在南绣前面,小小的马车挤得水泄不通。
南绣惊了一下,发现自己没什么异样,笑起来喝道:“退下,全退下!”
“小姐。”小婢颤抖的拉着南绣的手,想把她拉下马车。
但是她却很烦躁起来,甩手给了她一巴掌,重重的说:“都给我退下去!”
见到主子发火,小婢不敢说什么,喃喃的站在下面,而侍卫们也退了下去。
“不错嘛,这就是刺客。是不是像哥哥说的那样,来去悄无声,一招夺命?”南绣拔了好一下,才把入木三分的银针拔下来,笑嘻嘻的看着珏玉说。
不懂武功。
她看着南绣纤细无骨,指肚一丁点茧皮都看不到,下的定论。
一怒一笑,这就是南绣,极不稳定的性子。
珏玉都看在眼里,不过看她对自己好像没什么戒心,到也安心点。她比南绣强不了多少,轻功使不出来,就是一个普通人和身上装设的暗器。
不过她感觉到,这南绣,对她没有危险,只不过是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对新鲜事物的好奇罢了,要么顺一下心?珏玉想着,开口道。
“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自己是刺客,我在密林休息,是你家那笨冬青无端端把我抓起来,你那哥哥还要把我杀掉……”
“但是我救了你。”南绣眨眨圆溜溜的眼睛,狡黠的说。
珏玉不想看她那得意的样子,“你只是为了祈福。”
“但还是救了。”
如果说没有武功的南绣有什么过人之处,那就是牙尖嘴利。
南家一年要北运茶叶两次,春末夏初一次,初冬一次。
珏玉对南家不陌生,因为之前南家运茶都是雇佣她家走镖,多年来一直无事。而在前几年,南家突然说不用帮他们走镖了,南老头子说,茶行的生意慢慢的都交给他儿子去做,再加上越来越太平盛世,走镖的需要越来越少。
这也是二哥为什么在好几年前就包揽了客栈、当铺、酒楼等的经商来做。
苏泓每每看到苏延那么热衷于经商,财源滚滚来的时候,总是嘟囔着说,几百年来桀御山庄镖局的名声总有一天会葬在他手里的感慨。
不过能混在商队,比独自一人行走来的安全。想必她爹和哥哥们已经知会了所有属下的客栈,店铺,只要她一投宿,等于自投罗网。
想到此,珏玉打定主意,先待着日后再想。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说准许我待在这里?”
南绣眨着眼,想了好一会,才说,“准了。”
自那以后,南绣和南宸磨了很久,她也搬了地方,住进一辆干净有软被褥的马车。
南绣时不时会跑来这里,问她一些奇怪的问题,好在以前三哥总是把走镖的趣事和她说,要不是,依照南绣这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