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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决定不爱我-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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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月,他将日子过得死水一般的平静,工作,工作,工作,千篇一律,波澜不惊。时常熬夜至凌晨,然后躺在床上,明明累及,却无法入睡,只能依靠药物辅助。他想起,那次住院,她叫方静送来的一罐龙眼蜜,他一口未吃,送给杜恒了。第二天工作时,又想起来这事,问杜恒,杜恒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说:“我扔了。”
  他嘴角狠狠抽了一抽,骂道:“社会主义的败类!”
  杜恒觉得冤枉极了,“不就是一罐蜂蜜么?怎么就把我跟败类划等号了?你若是想喝,我下了班就去超市给你买一箱!”
  没错,不就是一罐蜂蜜呢,又不是什么仙丹灵药!可他偏偏就惦记上了,于是叫方静去打听。方静从孟毓那里问来养蜂人的地址,恰是在城市郊外的小山上。方静说:“苏总,您看我是今天过去还是周末过去买蜂蜜?”
  他正在翻看文件,闻言,修长的手指顿住,指尖轻轻颤了颤,随即淡淡开口,道:“不用,我自己去。”
  方静轻觉讶异,“那地方挺偏僻的,您确定要去?”
  “嗯。”
  于是方静不再说什么。
  那地方果然偏僻,他驾车,沿着环山公路绕行驶而上,下车后又步行许久,才打到目的地。龙眼蜜太甜了,甜的发腻,他素来不喜甜食,尝一口,便拧了眉,然而却鬼使神差的买了五斤,养蜂人将蜂蜜撞在密闭的透明塑料桶里,递给他,他付了两百元。那五斤龙眼蜜他吃了不过几次,某次小婶婶来家中做客,尝过后觉得蜂蜜味道醇正,说:“阿翊,你又不吃甜,龙眼蜜我带走了!正好我今儿下午要煲甜汤呢!”
  他没吭声,沉默的拿出一只透明玻璃罐,给自己留了一罐蜂蜜。
  不吃,就搁在床边矮几上,失眠时侧目看一看。
  其实,没什么用,病入膏肓的人,是不能痊愈的。
  四个月,他曾以为四个月再四个月,四年再四年,他心底的那圈涟漪,那点波动就会被时间给消磨掉,然后重新归于平静。
  可是,她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猝不及防,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觉得心惊肉跳。
  杜恒曾经不止一次劝过他,放过孟毓,是为她着想。
  而他再一次反问自己,究竟是谁不放过谁呢?
  他想起一句话,人生在世,有三样东西无法隐瞒,咳嗽,贫困,还有……爱情。你越想隐瞒,越欲盖拟彰。人有三样东西无法挽留,时间,生命,和爱情,你越想挽留,却渐行渐远。
  正如几年前,他留不住卲荀的命。
  几年后,他也挽留不得原本就不该属于他的爱。
  ……
  他明明在生气,气她为了一笔欠款就不顾安危,她也在生气,可他见她气愤的数落着他的不是,突然觉得亲近,亲近又熟悉。
  没克制住,伸出手,又一次揽着她,拉近距离。
  她被吓了一跳,身子已然贴近,他没给她逃离的机会,垂眸,吻下去。
  吻得重,仿佛是在啃噬。
  如果注定得不到爱情,至少,他拥有这一秒的心动和……心痛。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要滴温柔男二来啦,快撒花欢迎一个
  然哥:亲妈,如果木有花花肿么办?
  某声:(长鞭一挥)这么没人气,还粗来干神马,关禁闭!
  然哥:(抱大腿抹眼泪)大苏都亲了两次了,俺一次还没亲到,死都不走!
  某声:……关于亲嘴……你好像不是这一挂的……
  闻言,然哥,默默吐血。大苏,暗自窃笑。
  【最新出炉,热腾腾香喷喷嫩兮兮滴然哥卖萌求个花,乃们多多给面子哟,不然就罚他去关禁闭,哈哈哈】
  ————俺是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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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某声收下专栏吧,谢谢≥﹏≤。

☆、第24章

  Part 24
  【爱情有千百种样子;却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在一起,一种是分离。】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砰;耳畔是苏哲翊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他亲她;带着一种吞噬一切的贪欲。他双手箍着她的颈子,恶狠狠地啃着她的唇,她犹自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他也未阖目,黑沉沉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瞧;仿佛是想将她一切细微的表情及情绪刻在心底。
  她一时没有动弹;因为觉得震惊,脑海里各种烦乱的想法糅杂着,叫她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叫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与举动。
  记得书上说过,男女接吻时闭上眼睛的那一方,是沉迷,未闭上眼的那一方,是清醒。在接吻时仍旧能保持清醒的人,在这段感情当中的投入,微乎其微。
  当然,今晚这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一吻,对于孟毓而言,更像是被动承受着的强吻。
  那么,苏哲翊又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会吻她?又为什么睁着双眼?
  一个男人亲吻身边的女人,原因或许是爱她,退一步便只是喜欢她,再退一步,或许只是单纯的生、理、欲、望。
  然而,对于孟毓而言,不论苏哲翊是出于这三点当中的哪一点,都是叫她惊愕且……不能接受的。
  他身体里流着跟卲荀同样的血,他们有一模一样的眉眼,但终究不是同一人。她爱的男人叫做卲荀,而非眼前这个捧着她的脸热切的啃噬她唇的苏哲翊。
  可是脑袋懵懵的,脑海里残存着的卲荀的影子好像在渐渐走远。记忆里好像出现一块橡皮擦,将她与卲荀的那些或是甜蜜或是痛苦的回忆,狠心地、不留情面的一点点拭去。
  不能这样,不该这样。
  她口袋里的手机突兀的响起来,仿佛是一道警铃划破这黑夜长空,她一把推开苏哲翊,以迅雷之势甩了他一巴掌。
  几个月前,她也曾经恼怒的甩他一巴掌,那个时候,两人的关系似乎比现在明确,他讨厌她,而她执着的在他身上寻找卲荀的影子。现在呢?他毒舌到极点,恨不得气得她跳脚,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她,靠近她。
  “苏哲翊,你喜欢我么?”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问完之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这个问题属于禁忌的范围,原本一切都是模模糊糊不明朗的,而现在她问了,那层薄薄的纸说不定就此便捅破了。
  又有什么好处呢?
  两个人怔怔的看着彼此,最后,苏哲翊突然间嗤笑一声,一边曲着两指轻轻地磕敲着方向盘,一边漫不经心瞟了她一眼,说:“自我感觉不要太好,你有什么能让我看上的?”
  “身材?不过尔尔。脸蛋?勉勉强强。性格?自作聪明的女人最惹人眼。”
  总之,她全身上下没一点叫他满意的便是了。
  孟毓抿着唇,恨恨地瞪着他,然后突然间抬脚跨过座椅去踢他,苏哲翊刚说完话,冷不丁被她踹了一脚,犹自不可置信的瞪她,仿佛在无声指责她的粗鲁。
  孟毓的拗脾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你亲我干嘛?你这是非礼!!”
  她也不知道从哪儿来得这么大火气,总不会是因为他否认自己喜欢她?她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催眠,哪个女人无端端叫人占了便宜,都不会忍气吞声的。尽管如今这社会,大家对于“施暴者”也是看脸评判,然而孟毓气鼓鼓的怒视他,继续说,“我又不是米苒,凭什么你相亲就亲?”
  他脸都绿了,死不承认:“我没想亲你!”
  “不想亲,那也是亲了?!”
  “那你怎么办?”
  孟毓哼一声。
  “那我让你亲回来。”
  “……”孟毓吃惊的瞪他,他简直是……厚颜无耻!她生气,胸口上下起伏着,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她保持着原有姿势不动弹,苏哲翊朝她点了点下颚:“手机响了。”
  “我听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接?很吵!”他情绪莫名的焦躁。
  “不比你吵!”
  “孟毓……”他忽然眯起眼睛,露出危险的光芒。
  他绿幽幽的眼睛让她想起了山顶的狼,血狼。孟毓没忍住打了个寒颤,紧抿起唇,又暗骂自己没出息,竟然这般轻易就退却,然而一想到他方才几乎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心底勉强舒坦那么一两分。
  是吴斐然的电话,一共三通,每次间隔五分钟。
  吴斐然有轻微的强迫症,譬如敲门一定会有节奏的敲三次,所有的书籍资料必须分门别类归整好,床单被罩一律是浅蓝色,等等。
  他的声音温和依旧,正如这四月里的春风,轻拂过,叫人觉得温暖而舒适。
  “然哥。”
  “在忙?”
  “没,刚才有点事。”
  “什么时候回云佳市?”
  “要等B城这边事务处理完。”
  “很棘手?”
  “嗯……”那笔款项收不回来,孟毓睡觉都觉得不安稳。
  “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孟毓想了想,缓缓地勾起唇角,说:“我想吃你做的松鼠桂鱼。”
  电话那端传出爽朗的笑声。
  苏哲翊蹙起眉头,转眸看她一眼,恰好撞上她的眼神,她竟然朝他飞了一记白眼。他烦闷,从捕捉到听筒里传来的声音那刻开始。烦郁的摸出一包烟,打开,拿出一根,点燃,尼古丁弥漫,那点沉郁不消反涨,随着尼古丁的味道蔓延到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躁郁,无处可发。
  他突然间一掌按在汽车鸣笛上,刺耳的声音瞬时响起,孟毓立刻以手掌护住听筒,同时微拧眉,不满道:“你做什么呀?”
  他吐出一口烟雾,轻描淡写道:“电话打完没有?我没那工夫陪你煲电话粥!”
  孟毓抿唇,她虽然微怒,但意识十分清醒,目光透过玻璃窗打量周遭环境,荒凉,目测公交不通、出租难遇。迅速作出判断……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只简单的跟吴斐然道别,便挂断电话。
  这边厢,苏哲翊摇下车窗,手指一弹,猩红的一点投到地面。
  孟毓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苏哲翊发动汽车,车轮擦过地面,留下笔直的两道轨迹。
  天色暗下来,路灯灯光晦暗。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宽阔笔直的马路上,苏哲翊忽然瞥她一眼,似笑非笑,说:“男朋友的电话?”
  孟毓挑眉,斜睨他一眼,问:“你怎么知道?”
  他唇角依稀有浅笑浮现,却是意味不明。孟毓屏息,他不再看她,黑沉沉的双眸凝视着前方。
  路两旁长着高大的白杨树,一一倒退着划过。
  孟毓凝视着他的侧面脸颊,他斜勾起的唇角,那种弧度让她觉得极不舒服,并非是讽刺的意味,到仿佛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姿态。
  她沉思,他忽然开腔,漫不经心的腔调,仿佛是朋友之间再随意不过的聊天,“是那厨子吧?”
  “嗯。”孟毓无意识便嗯了一声,待她回神,瞪他,“然哥做的是投资并购,你能不能别张口闭口就叫人厨子?”
  “然哥?”苏哲翊唇角的笑,淡了些,语气却未变,“看来发展不错。”
  孟毓靠着椅背,双手抱在胸前,突然沉默下来。
  半晌,不听她回答,苏哲翊转眸看她,“刚才打电话不是挺开心的?”
  这答案,她是深思熟虑过的,在吴斐然提出交往时,她就在考虑。
  爱情有千百种样子,却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在一起,一种是分离。至于分离的原因是什么,并不那么重要。或许是曾经爱过如今不爱了,或许是从头到尾都没爱过,亦或者是一直深爱,却不能够继续。她和卲荀,便是深爱,却不能继续爱的恋人。
  所有人都告诉她,是时候moveon了。她渐渐想明白,用回忆来折磨自己,或许也是在惩罚卲荀。
  “苏哲翊,我应该感谢你。”孟毓轻轻弯起唇角,说:“是你介绍吴斐然跟我认识,他是个值得相伴终身的男人。也谢谢你告诉我,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在努力。”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骤然抓紧,浓墨色的眸底翻滚着繁杂的情绪,强迫自己放松,用最快速度的放松,不能够被她看出任何异样。不过是短短几秒的功夫,他又是淡淡笑着,说:“挺好,恭喜。”
  不会有人知道,他用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几个字。
  而他了然,他的世界已经失了颜色。
  之后,一路沉默,一直到季南晴所住小区。
  孟毓正欲解开安全带,苏哲翊说:“你想拿回欠款,有很多种方法,没必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提起欠款,孟毓立刻停住手中动作,轻叹一声:“可是我到现在连周朝一面都没见到,他一直躲着我。”
  苏哲翊沉吟几瞬,望她一眼,说:“这事你别管了。”
  孟毓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关系到我的季度奖,再说了,我还欠你小两百万呢,挣不到钱,我拿什么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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