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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曾收得弟子,手底下只有两个童子伺候,这日子过得真是凄凄惨惨。
这日正在打坐哩,忽然觉得心神乱跳,知道不好,伸出指头掐指算了算,竟然混沌一片,燃灯心惊,正要出洞,只见手下一个童子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师父,不好了,不好了,西方教二教主准提道人来了。”那童子慌张道。
“准提来了?”燃灯道人听了这名字,叫了一声苦也!
自打自己在这灵鹫山安了家,准提道人没事就来转转,一坐下来没二话,就却自己改换门庭加入他西方教,并且允诺只要燃灯答应,日后让他做西方教的上古佛。
燃灯道人性格耿直,最烦那反水的叛徒货色,若是别人,早一巴掌打死,可准提道人乃是圣人,修为在他之上,得罪不起,故而燃灯道人只是屡次拖延。
每一次准提来,都是好酒好菜的伺候,末了还要给准提奉献许多的金丹宝器,时间长了,燃灯道人听了准提的名字就头大。
“快快迎接。”燃灯硬着头皮要出洞府。
手下那童子哭道:“师父,今日那准提道人不知为何,凶神恶煞一般,刚入山就拍死了师兄,若不是我腿快,恐怕也早已经遭他毒手。他口口声声说,今日如果师父不加入他西方教,他就要杀人灭口。师父,可如何是好?”什么?”这话把燃灯惊得目瞪口呆。
不会吧!这准提道人虽然可恶,但每次过来也都是好言好语,今日如何二话不说就打死了自己的童子?着实可恶!
燃灯道人火冒三丈,出了洞府,果然看见准提道人站在高天之上。
“道兄,你为何打死我童子?”燃灯道人看着准提,怒道。
那准提冷冷一笑,大声喝道:“你娘的燃灯!老子劝说你加入俺们西方教,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月了,你这货敬酒不吃吃罚酒!那阐教对你狗一般,你却还要去抱人家的臭脚!俺们给你个上古佛做,你竟然乐意!今日俺来,就是要句准话!这西方教,你入还是不入?!”
那准提道人站在云端,须发喷张,气势吓人。
“入又怎么样,不入,有怎么样?!”燃灯道人气道。
“入了,你便是俺们西方教的牛人,不入,今日俺一发结果了你!”准提道人凶悍无比。
“道友,何苦来?”燃灯道人知道自己不是准提的对手,打起来恐怕自己凶多吉少,可要他加入西方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只能说说,看准提道人能否罢手,想了想,道:“此事关系重大,我须禀明教主才能。”
“少拿元始的名头压我!你这灵鹫山乃俺们西方教的地盘,元始也管不来!你地盘在俺们西方教,户口就应该是俺们西方教的人!”准提道人一口回绝。
燃灯道人听他话语里面毫无妥协之意,心里也慌了,忙道:“道兄何必苦苦相逼呢。你这西方教,俺是不能加入的,这灵鹫山,随是你西方教的地盘,俺可自开天辟地以来就再次修炼,怎能让于你?”
“那就没二话了!”高天之上,准提道人冷冷一笑,打了道印,喝道:“燃灯,今日俺斩了你的狗头!”
准提道人话语未落,只见一道白光从准提身后飞出,直冲燃灯而来。
“阿也!不好!”燃灯道人见那白光凶煞无比,自己抵挡不了,急忙闪在一旁,身后那童子挨个正好,一颗好大头颅被斩下,会飞魄散。
“准提,莫逼我发飙!”燃灯道人见此情景,也是勃然大怒,大手一托,一座三十三层黄金宝塔从手中流光而出。
“呵呵,区区破铜烂铁,也赶在我面前卖弄!给我破!”准提道人手指一点,又一道白光飞出,正打在那黄金宝塔之上,宝塔哀鸣一声,飞回了燃灯道人袖中。
“燃灯,拿头来!”准提道人又一声高喝,那白光又倏忽飞来!
可把燃灯吓得够呛!往日里,并没有见过准提道人有这么个奇怪的法宝呀!燃灯心里纳闷,准提的法宝他清楚,最厉害的便是那七宝妙树,为何今日这家伙不用七宝描述对付自己,反而是这奇怪的白光呢!
燃灯急忙躲了过,那边却又有几道白光斩来。那白光来势迅疾,燃灯躲闪不过,肩上一疼,被斩去了一手臂!
“燃灯,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思考。明日我再来,若是不曾,别怪俺不客气!”准提道人伤了燃灯,一溜烟去了。
“苦也!”燃灯转身见两个童子死了个干净,自己又伤在准提道人之下,入得洞府来,看着自己这家园,真是伤心欲绝。
“想俺燃灯修炼亿万年,也是个准圣,在阐教被元始那家伙欺负,在这里又被准提欺负,真是惶惶入丧家之犬!羞煞我也!”燃灯这叫一个郁闷。
按下燃灯在洞府愁眉苦脸不说,且说那准提道人,飞离了灵鹫山,按下流光,现出一个尖嘴挫腮的道人来,不是那陆压是谁。
“世仁呀,刚刚出手狠了点吧。”陆压落地苦笑。身边又现出了黄世仁的身影。
“若是不狠,如何才能够让燃灯感恩戴德的把灵鹫山献出来?”黄世仁看着陆压道人,嘿嘿一笑。
各位看官,准提道人虽然是牛人一个,但如何会如此对待燃灯道人?方才那准提道人,便是陆压所化,伤了燃灯道人的那白光,乃是陆压道人放出的斩仙葫芦,燃灯道人老实人一个,哪想到会是这么回事。
“师父,白脸唱完了,如今该是唱红脸了。我先上,你跟着,按计行事!”黄世仁低声道。
陆压道人此刻是彻底服了这个徒弟的手段了,笑道:“没二话!”
黄世仁呵呵一笑,别了陆压道人,大摇大摆,晃晃悠悠直奔灵鹫山而来。
他并没有直接去燃灯道人的洞府,而是自山下盘旋而上,一是为了给燃灯足够的时间郁闷自己好下手,另外一方面,也是顺便观察这灵鹫山的山山水水,毕竟日后是自己道教的总坛。
从山下,一口气走到了半山腰,黄世仁真是越看越喜,乐得呵呵大笑。
“大哥?”正乐着呢,忽听见身后有人唤自己。
黄世仁转过来脸去,却见那山崖之后,转出了个人来,看着自己,兴奋异常。
“哎呀!真的是大哥!大哥,你怎么到灵鹫山了!哈哈,想死我了!”那人,哈哈大笑,欢喜得要命,奔着黄世仁扑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阿豹敲边鼓,黄三骗燃灯
且说黄世仁这贱人,和陆压冒称准提道人干了燃灯道人一票,白脸唱完了开始唱红脸,披着一身火红色的骚包道袍,一路晃上山来。
还没到山腰呢,就听见背后有人唤他大哥,一头撞了过来。
搞得黄世仁吓了一跳,以为谁他娘的敲自己闷棍呢,拽出风雷棍就要敲过去。
“大哥,我呀!我!”那人也是吓了一跳,赶紧停住脚步,满脸的堆笑。
一个山羊胡三角眼尖嘴猴腮的道人,骑着个黑虎,腰上挂着雷公鞭,不是那申公豹还能有谁?
“哎呀呀,原来是贤弟!”黄世仁看见申公豹,收了风雷棍,张开双臂,拥抱了过去。
“贤弟,想死俺了!”
“大哥,我也想你呀!”
两个贱人在半山腰上搂搂抱抱,一样的猥琐,一般的无耻,让人看了真是不寒而栗。
这申公豹,自从上次和黄世仁见了一面结拜成了兄弟之后,二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申公豹听黄世仁的话,在西昆仑做了卧底,时不时的给老黄传递消息,这货本来就是个聪明的家伙,改换了之前的模样,对姜子牙客客气气,对那阐教十二上仙也是恭敬有加,马屁乱拍,搞得阐教人都觉得这货脱胎换骨了,对他自然印象也就好了起来,如今日子也算是好过。
“贤弟,你怎么跑到灵鹫山了?”两个贱人客气了一番,黄世仁问道。
申公豹呵呵一笑:“大哥这话问的,俺现在在西昆仑没什么事情,阐教那么多人中,就副教主对我不薄,所以没事的时候就过来串串门子。”
“俺看你是来学燃灯的道法的吧?”申公豹的花花肠子,黄世仁怎能看不出来。
“嘿嘿嘿嘿。”申公豹坏笑了一通,默认了,又道:“大哥,你不在东土逍遥快活,怎么跑到灵鹫山了?”
看着黄世仁,申公豹真是佩服得要命。想一想,自己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那修为真是丢人现眼,可如今呢,不但成了大罗真仙,而且他创立道教的消息如今已经是传遍了仙界,有此等的好运气,让申公豹眼热的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当年拜了这么个大哥。
黄世仁叹了口气,道:“还不是逃命么。”
“逃命?”申公豹一愣。
“如今俺立了教,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东土都快要混不下去了,这才跑到西边来,一方面是躲避一时,二来么,也是想找个仙山作为俺道教的总坛。”黄世仁呵呵一笑。
“哦,原来如此。”申公豹何意聪明,赶紧道:“大哥莫非看中了这灵鹫山?”
“此山叫灵鹫山?”黄世仁装出吃惊的样子。
“不错。”申公豹点了点头,道:“大哥若是看中了此山,便不太可能了,这里是燃灯道人的洞府。”
“原来如此!可惜,可惜了。”黄世仁一拍大腿,做出无限惋惜的模样,又道:“无妨,俺对燃灯前辈是万分的敬佩,既然来了,何不去拜访拜访,喝一通酒?”
“大哥说得好!跟我来!”申公豹见黄世仁有意结交燃灯道人,也是高兴。
申公豹头前道路,黄世仁在后,时候不大,来到了元觉洞。
只见洞外一片狼藉,申公豹大为诧异,唤了两声,不见有人答应。
“怪事了?老师这洞府怎么像挨了抢劫的?”申公豹疑惑万分,二人进了洞府,只见燃灯道人坐在蒲团上,长吁短叹,那被斩去的手臂刚刚恢复,脸色铁青。
“老师,这是怎的了?”申公豹急忙问道。
燃灯道人抬起头看见申公豹,兀自叹了一口气,又看到站在申公豹身后的黄世仁,不由得一愣。
“阿豹呀,这位是何人?”燃灯道人道。
“哦,老师,此乃我结拜大哥,陆压前辈弟子,如今乃是道教教主黄世仁黄三太也。”申公豹和燃灯道人在阐教中穿一条裤子,也不怕燃灯知道自己和黄世仁的关系。
“你就是那黄世仁?”燃灯道人看着黄世仁,双眼一亮。
这货立了一教,搞得仙界震荡,无数人不知道紫霄宫那位道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纷纷猜测不已,真是鸡飞狗跳。
“黄世仁拜见燃灯前辈!”黄世仁恭恭敬敬的给燃灯施了一礼,这番动作让燃灯很受用。
看一看眼前的黄世仁,再想一想自己,燃灯真是郁闷呀。这小妖才不到千年的道行,竟然破天荒地立了一教,而自己呢,亿万年的修行,辈分和三清差不多,混了个有名无实的副教主,整日里受人欺负!
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娘的,天道真是不公!
刚刚被“准提”黑了一通的燃灯道人真是越想越气。
“老师,你这洞府怎么个回事?”申公豹坐下,小声问道。
他虽然不曾拜燃灯为师,可也从燃灯这里学了不少的道法,故而以老师相称。申公豹在西昆仑不招人待见,只有燃灯对他颇为照顾,故而对燃灯很是感激。
燃灯长叹了一声,也不嫌丢人,把“准提”前来威胁自己加入西方教、斩了自己手臂之事情说了一通。
申公豹听完了,只气得嗷嗷乱叫。
“好个准提!好个仗势欺人的西方教!老师,你我回西昆仑,将此事向教主禀告,让教主出来给你出气!”申公豹气得一双眼睛成了斗鸡眼。
“屁。”燃灯道人摇了摇头,道:“元始那货,巴不得我倒霉了,遇见这事情他不帮准提我就烧高香了!如今阐教和西方教打得火热,怎么可能为了我得罪他们?”燃灯道人气道。
“燃灯前辈!按资历,你老人家也是和三清和那准提一个辈分,怎么如今日子过得这么凄惨?”黄世仁这厮,在旁边也是煽风点火,燃灯道人越发气得不行。
“老师,难道你就这么受人欺负?”申公豹叫道。
“那能怎么样?”燃灯灰头土脸。
黄世仁在那边嘿嘿坏笑了一通:“燃灯前辈,俺早就从师父那里听说过你的名声,你老人家性格敦厚,修为甚高,乃天下第一正人君子,怎能被那帮小人欺负成这样!俺黄世仁看不惯,若是换成了俺,便是修为不够,也定然不会让人这么欺负!这脸面,都是自己挣回来的!你这样忍气吞声的,日后越发没有人看得起你了。”
“大哥说的是!这事情不能说善罢甘休!”申公豹点了点头,看了看燃灯,又看了看黄世仁,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燃灯被他笑得有点摸不到头脑。
申公豹指着黄世仁道:“师父,大哥乃是陆压前辈的弟子,陆压前辈乃是高人,想必便是那准提道人也得罪不起,不如让大哥搬来陆压前辈,给西方教那帮贱人说一说,说不定事情也有转机不是。”
“这”燃灯道人听了这话,心中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