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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 作者:雪舞冰凝(封推vip2013-12-10高人气高推荐完结)-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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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迟,却是早些处理了的好!”

    这事远黛与他说了已不止一次,百里肇自然也不在意,便随口答道:“你是这府中的女主人,这些事儿,也不必问我,只自己看着办便是了!”

    随意说了几句闲话,眼看着时候不早,二人各自盥洗了上床歇息。这一段时日的同床共枕甚至是相拥而眠,早让远黛习惯了百里肇的气息,也不再如初时那样窘迫。

    远黛静静躺着,不言不动,却无由的并没有太多的睡意。今儿所发生的这些事儿,对她而言,毕竟还是不能全无影响。这会儿,她甚至会忽然的想,自己与百里肇成亲其实也没多少日子,但当真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只是不知这些事儿,会不会是一种预兆。

    她这里正胡思乱想着,却忽然听百里肇唤了一声:“远黛……”声音不大,似是怕惊醒了可能已睡着的她一样。远黛有心不予理睬,然迟疑了片刻,却仍是鬼使神差般的答应了一声。

    “在想什么?”静夜之中,百里肇的声音比之白日更显低沉、柔和得多。

    没料到他会问出这么一句来,怔得一刻之后,远黛才道:“我在想……最近的这些事儿!”

    听得这话,百里肇仿佛轻轻笑了一声,笑声却低得几乎听不见:“你是想说,最近仿佛发生了太多事情了,可对?”远黛不答,只算是默认。等了一刻,未能等到远黛的回应,百里肇便径自的说了下去:“只等这个月了了,我们便去绿萼岭,这里,只由得她们闹去!”

    他说的很是平淡,仿佛只是在说着今儿天气很好一般,然而这话听在远黛耳中,却无由的便觉出了一丝隐藏的冷意,冷得几乎刺骨:“王爷……不想追究吗?”。良久,远黛才轻声问道。

    “追究?”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百里肇的语速极慢,几乎像是在细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一样,而后,他却低低的笑了:“我若失败,又何来追究,我若成功,又何须追究!”

    默默听着,好半日,远黛才忽然叹了口气,慢慢的道:“王爷说的极是!”

    这话一出,百里肇也是良久不曾言语,许久许久,就在远黛几乎以为百里肇已然入眠的当儿,他却陡然开口问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问的甚是含糊,远黛却仍清晰的知道,百里肇想要问的是什么:“初见王爷的时候……我几乎以为我又见到了他……”远黛的声音极是虚渺,几乎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为她难得一见的伤怀情绪所染,百里肇竟有片刻的失神。

    “但我很快就知道……王爷并不是他……”远黛的声音幽幽淡淡的重又响起:“王爷……虽失落,但胸中还有一口气、一份执念;而我义父他,却早没了这份心思了!”

    “可是因为廖皇后?”百里肇试探的问着。虽说南越与大周相隔万里之遥,但有些事儿,却从来都不为距离阻扰的。对曾经极为关注南越的他而言,更是如此。

    “是吧!”远黛淡淡的、不置可否的应了这两个字。

    百里肇本也没指望能从远黛口中得到什么肯定的回答,只因他知道,早在十年余年前,南越廖皇后便已过世。远黛与她,即或是见过一两面,也绝不会留下太多的印象。

    “远黛……”百里肇忍不住的又叫了一声。

    听出他话语之中的迟疑之意,远黛终忍不住,睁开明眸,偏头看了百里肇一眼。这一看,却恰恰看入了百里肇幽邃得仿佛可以溺死人的黑眸之中,没来由的心下一颤,远黛勉强摁捺下有些慌乱的心,匆匆别开眸子,抿嘴道:“王爷还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在南越,可还有什么牵挂没有?”斟酌良久,百里肇才徐徐问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零四章 牵挂

 第一零五章 此心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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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零五章 此心安处

    不料他会问出这么一句来,怔了一怔之后,远黛毕竟也还是没有回答,只冷淡的反问着:“王爷忽然问起这话,用意何在?”不悦之意却已明明白白的透露了出来。

    百里肇为之一顿:“你回平京已有三年多了!”他慢慢的道,语气似乎有些不稳,却依然的说了下去:“而我知道,那人去世之时,南越正在庆贺新帝昭平登基!”

    屋内寂然无声,良久良久,才自传来远黛不无讥嘲的言语:“王爷的消息果真灵通!只是王爷或许并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早已不在郢都了!”

    郢都,正是南越的都城所在。

    这话虽然看似与百里肇所问全然风马牛不相及,然而百里肇依然从中寻觅到了他所想知道的内容。广逸王一脉与新帝昭平并不相睦,以至于广逸王在很久很久之前,便已为远黛留下了一条后路。而在重病垂死之前,更是早早令人一路护送远黛往大周而来。

    事实上,在得知了远黛的身份后,无需遣人前往南越刻意打听,百里肇也能从过去他所知道的一些零零碎碎的信息之中拼凑出远黛早年的经历。

    南越广逸王有一女,这在南越虽非尽人皆知,但也绝不算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在百里肇的认知中,知晓广逸王之女并非他的亲生女儿,而是义女此事的人只怕并不多。

    月色透入纱帐,便愈发显得朦淡,衬得远黛肌肤愈白,那双静静垂落的长而翘的鸦睫所划下的两道优美弧线也便愈发显得触目惊心,事实上,若非那双长睫仍在不时的轻轻颤动,百里肇几乎便要以为远黛已然沉沉的睡去了。忍不住伸出手,百里肇轻触了一下那道长睫,下一刻,一双清明如三秋之水的眸子已然睁了开来,宁淡平和的静静注视着他。

    很是自然的收回了手,百里肇慢慢道:“远黛,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将来有那么一天,你会与自己的故国为敌?”事实上,远黛如今正在做的事,似乎已是如此了。

    水色红唇微微一弯,弯出一个不无自嘲的弧度,远黛淡淡应道:“故国?不瞒王爷,我如今还真是不知道,这大越与大周,哪一个才是我的故国?若是可以,还望王爷指点迷津!”

    既然问起此点,百里肇自然不会全无准备,定定的看向远黛,他道:“在我看来,你对南越的感情应该远胜于大周!”这一点,只从远黛平日的一些言行,百里肇便能够清楚看得出来。

    偏头看向百里肇,良久,远黛才自一笑,却抬了手轻轻按住自己的心口处:“此心安处是吾乡!大越虽好,没有了亲人,便也什么都不是了!”说过了这一句,远黛已自重新阖上双眸:“我累了,王爷自便!”很显然的,这一次,她是打定了主意,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微微倾身过去,百里肇张臂,将远黛轻轻环入怀中。

    远黛也不言语,只在他怀中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可以睡的更舒服些。这一天下来,虽然其实并没做什么事,却只让她觉得疲惫,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疲惫感。

    而这种疲惫,也让她错失了百里肇那若有所思的神情。

    …… ……

    次日远黛起身之时,却早日上三竿。

    文屏早守在屋里,见她起身,便忙上前伏侍,且轻声的禀道:“今儿辰时才到,钱嬷嬷就过来了!杜若姐姐见王妃还不曾醒,便吩咐了让她在廊下候着!”

    远黛也不在意,文屏这么一说,她便这么一听,却是连眉头也未曾动得一动。文屏见状,自然也就不再多言,只安静的伏侍她盥洗、梳妆。及至盥洗、梳妆毕,又用过了早饭,眼看着时间堪堪已到了巳时正,远黛这才抬眼看向早已过来侍立在一边的杜若:“请钱嬷嬷!”

    杜若答应着,便忙快步的走了出去。不多一会的工夫,却已带了钱嬷嬷进来。远黛嫁来睿亲王府的第二日,阖府上下的管事之人都曾过来磕过头,所以对这个钱嬷嬷,她倒也能认出。

    钱嬷嬷看着也就五十上下年纪,满头乌发一丝不乱的高高绾起,脸上淡施脂粉,衣着打扮更是恰到好处,既能显出她管事嬷嬷的身份,又绝不至让主子见了心生不快。

    依文屏所言,钱嬷嬷已在廊下足足的侯了一个半时辰,时间也着实不算短了。然而这会儿她进屋见礼时候,除却面色略觉苍白而外,言辞、行礼仍是中规中矩,不见分毫怨气。

    见她如此进退有据,便是远黛,也不由的在心中暗暗的赞了一声。微微一笑,她温和的道:“有劳嬷嬷久侯!”一面说着,便又向一侧的文屏道:“看座!”

    钱嬷嬷听得这话,忙摇头推却道:“不敢!王妃面前,哪有奴婢的位置!”她这里正说着,那边文屏早答应着,从一边搬过一张锦杌过来,又笑吟吟的请了钱嬷嬷坐下。

    钱嬷嬷仍不肯坐,只是连连摇手道:“折杀奴婢了!”

    远黛笑笑,却道:“嬷嬷既是这府里的老人,又是上了年纪之人,今儿因我一时失误,却让嬷嬷在外头侯了足足一个半时辰,这会儿嬷嬷若再坚辞不坐,却叫底下人如何看我?”

    钱嬷嬷听她说了这话,忙自行礼道:“王妃既这般说了,奴婢便托大了!”一面说着,这才小心翼翼的斜签着身子在那锦杌上坐了。

    见她如此,远黛如何还不知道这位嬷嬷怕是早提防着有这一天了,因此处处小心,生恐被自己抓了小辫子。这般一想,远黛反倒息了原先的打算,微微一笑之后,又示意文屏上茶。钱嬷嬷见文屏亲自端了茶水上来,忙站起身来,客客气气的接了茶水,又谢过了文屏。

    远黛心中主意既定,便也不再犹豫什么,当即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我看嬷嬷却是明白人,想来不会不明白我今儿何以特地唤嬷嬷过来说话吧?1 38;看書;網网不少字”

    钱嬷嬷先前所以那般谨慎小心,就是不想在远黛面前露了破绽,而被远黛顺理成章的褫夺了权利去。而事实上,早在远黛过门之前,她便已想过可能会有这一日,因此府中上上下下,能打点的,她也都打点过了。然而她千想万想,也不曾料到远黛竟会如此的直入正题。

    脸皮不自觉的一僵,好半日,钱嬷嬷才勉强的道:“这个……奴婢还真是不知道!”

    远黛笑笑,也并不过于逼迫于她,而是端起手边的茶盏,慢慢的啜了一口,而后才道:“我知嬷嬷也是打熬了多年,才能有今日。既如此,嬷嬷便不该不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

    听她这么一说,钱嬷嬷如何领悟不过来,心中更明白,今儿自己这位置,是断然保不住了。她这么想着,却索性便破罐子破摔,横了一条心道:“奴婢早年在凤仪宫伏侍先皇后,先皇后过世后,便一直在王爷跟前伏侍,其后王爷开府,奴婢便又跟了出来,这前前后后,也有三十余年。这许多年来,自问办事尽心尽力,并无对不住主子之处,如今只因王妃想要任用私人,奴婢这三十年的辛苦便要付诸一炬,这叫奴婢如何心服?又叫旁人如何看待奴婢?”

    她口中说着,更索性就势一滚,已趴伏在了地上,眼泪、鼻涕也随之滚滚而下:“王妃若执意如此,只求王妃索性打死了奴婢……奴婢……生是这王府的人,死……也是这王府的鬼!”

    远黛既敢说出这话来,自然早想到了钱嬷嬷可能会用的手段,见她如此,自也并不慌张。只神情安宁的慢慢啜着手中的茶水。钱嬷嬷哭叫了一阵,见远黛竟是全无所动,心中也不免着急,暗里一咬牙,更索性爬前数步,只在远黛脚下胡乱的磕着头:“奴婢本是皇后娘娘差来这府里当差的,如今既要去,自然也得皇后娘娘点头,也算是个善始善终不是……”

    哀告的话,对远黛既无用处,她也只得使出这最后一招来。远黛乃凌府庶女,所以能够嫁给百里肇,也是萧后从中一手撮合而成,这些都是钱嬷嬷所素知的。

    她原以为远黛听了这句话后,多少也该有所忌惮,却不料这话才出,远黛已自淡淡一笑,稳稳当当的将手中茶盏放回身侧几上,她徐徐开口道:“嬷嬷既这么说了,我又岂能不如了嬷嬷的意!”口中说着,她已扬声叫道:“文屏,给钱嬷嬷备轿,送她去永华门外!”

    永华门,正是皇宫侧门之一。凡皇亲内眷、与内有旧之人,若要求见皇后,便可在永华门外递了牌子进去。至于里头见与不见,那却要看皇后的心情了。

    钱嬷嬷不意远黛竟会说出这么一句来,不觉呆在了当地,竟连哭闹也给忘了。

    那边文屏已自脆应了一声,转身便要出去。钱嬷嬷见她真要令人备轿去,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她也是久在宫中当差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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