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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 作者:雪舞冰凝(封推vip2013-12-10高人气高推荐完结)-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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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薄薄的绡纱帐子,她可以清楚的看到石传钰,而在石传钰看来,远黛却只是模模糊糊的一团人影:“我只是觉得奇怪,你怎会忽然起兴教她们三人吹箫?”

    远黛倒并不意外他会问起这个,毕竟买箫一时,她是命李安福去做的。以李安福的脾气,又怎会不去禀告。更何况,今儿这一路之上,她这车上,七零八落的箫音便一刻没停过。

    “我教她们吹箫,只是因为,我知道,她们这一生,都不可能再出宫了!既如此,我总该为她们打算打算!”远黛慢慢的道,言语之中,却充盈着无奈。

    她心中很清楚,不管她日后会不会留在郢都,这一生,晴宁三人,都只有终老宫廷的份。只因为,她们知道的太多了。有关于她身份的一切,日后,可能都是忌讳。

    她丝毫不怀疑,只要她肯留在郢都,石传钰必会给她最好的。即便有一日相见两相厌,但过往种种,也仍会牢牢的牵缚住他们,直到一方故去。而她若是回了大周,石传钰也绝不会允许她带着从前的身份走。他或者可以容许凌远黛留在大周,却绝不会认可石青螺的身份。

    所以,不管她如何抉择,属于明珠郡主石青螺的一页,必将彻底翻过。

    至于晴宁这些知道的太多的人,石传钰肯留她们一命,已可算是祖坟上冒青烟。远黛所以起意要教她们吹箫,其实也是为了保住她们的性命。也或者,还能为她们带来不可知的际遇也未可知。

    二人就这么默然对视,无声无息的。良久,石传钰才冷笑的道:“你倒会为旁人打算!”说话之间,他却忽然的站起身来,朝床前迈进了一步,似乎想要走了过来。

    眉心不期然的轻轻跳动了一下,这一刻,远黛竟有些莫名的惊慌。贝齿在不经意间咬住了水色红润的下唇,手掌,更在无意识中深深的陷入了绵软的被褥之中。但她竭力的忍住,只以一种平淡的口吻道:“”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自残

    抬起手来,曾不犹豫的,石传钰“唰”的一声,重重挥开隔在二人之间的轻薄纱帐。

    远黛的心也随着这骤然响起的一声而揪得紧了,面上,也无法自持的闪过一丝的慌乱之色。慢慢抬眸,她看向石传钰。因是背光而立,屋内烛光又甚是昏暗,她并不能清楚的看到他的容貌,惟一可见的,是那一双燃着深黯火光的幽邃凤眸。

    那双凤眸就这么定定的看她,眸中的幽黯之光却是愈燃愈深、愈深愈燃。那样的眸光,使得原就心乱如麻的远黛愈加的烦乱无依。不自觉的轻轻挪动了一下身躯,在这样的情况下,纵是心如铁石之人,也无法不为所动,何况她的心,早已纷乱不知头绪。

    她就坐在那里,拥着一幅石榴红绣大朵折枝牡丹纹样的绫被,因已睡下的缘故,远黛身上,只穿了一套月白潞绸中衣。平滑柔顺的布料,清晰的勾勒出她宛若削成,却又圆润流畅的肩颈线条及丰挺得恰到好处的酥胸。许是因为他的举动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的面上,已没有初见时的淡漠与自持,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慌乱与强作的镇定。

    只是一眼,一股难言的火气便自他的丹田处陡然蹿起,不过瞬息,已将他本已剩下不多的自制与压抑烧得一干二净。毫不犹豫的俯身过去,石传钰一个就势,已将那个早已深深刻在他骨血中的柔软身躯拥入了怀中。幽幽馨香旋之沁入鼻内、心中,让他只觉完满。

    “青螺……青螺……”他低而深情的唤着,轻柔似飞花飘落的吻细细密密的落于远黛的鬓角、耳畔。怀中的这个女子,几乎便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看着她从瘦弱多病的小小女童一天天长大,脱胎换骨一般的成为骄傲、倔强又不失顽皮的娇俏少女。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就那么投映在了他的心湖深处,一度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所做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为她。然而有一天,他却忽然发现,她消失了,消失在他的生命中,因为他所做的一切。

    她的离去,一度令他几乎疯狂,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还有找回她的机会。失而复得的满足感,充盈在他心中。烈火烹油一般的掀起重重欲焰,生生让他只觉疼痛。

    他狠狠的、重重的吻上她的唇。她的唇细腻而柔软,却又冰冰凉凉的,让早已浑身灼痛的他觉得舒服至极。动作不自觉的轻了许多,他细致温柔的吻她。在她的唇上辗转不去,纵然那火已烧得他灼痛,他也不想、不愿伤害她。

    她也并不挣扎,只静静的卧在他的怀里,不言不动,不迎合。却也不抗拒,只是睁着双眸,静静的看他。她的眸光清宁如水。便在此时,也未染分毫尘埃。

    修长手指落在她中衣前襟的那一刻,他终于抬眼朝她看了过来。这一眼,也许只是随意一眼,然而四目相对之时。他却忽然僵住了,只因为她的那一双眸子。

    他虽算不上好色。但也绝非不通风月之人,后宫之中,他更看多了那些一心献媚的女子,自然更不会不明白,此刻她的神情代表着什么。体内的欲焰,仍在熊熊燃烧着,似乎更有愈燃愈烈之势,然而这一刻,他却已全没了兴致。颓然的缩回手来,他翻身坐起,没有看她,却只涩然一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伸手拉过早已滚在一边的绫被,牢牢的覆裹在自己身上,远黛慢慢的道:“四哥知道,我从不做无用之事!”

    他于是“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笑声里却充盈着无尽的悲凉:“先前你不也说了,我早不是当年的我了!你就不怕……”不怕我当真占了你的身子。

    远黛不答,只微垂了眸,长而微翘的睫垂落下来,在她玉一般光洁的面上划下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静寂的让人心疼:“天色已不早了!四哥,你该回房了!”

    石传钰居然也便点了头,抬手一拂床帐,他翻身下地,全无一丝留恋的掉头就走,仿佛才刚的那个人根本不曾存在过。直到房门传来重重的轰响之声,远黛方闭了闭眼,坐起身来。

    只是石传钰由此出门的这片刻工夫,她的面色却已惨白的如纸一般,眉梢眼角更轻微颤动,唇上那一抹淡淡的红润也早褪去无踪。抬起右手,她慢慢揭开覆于身上的那幅绫被,淡淡的血腥气味顿时飘散开来,她不自觉的眉心紧拧。

    强忍住疼痛,她慢慢的张开了早已鲜血横流、却仍紧握成拳的左手。一点一点的、远黛慢慢的张开看去有些狰狞可怖的左手,她的左手手心,赫然握着一枚小小的银钗。

    尖尖的钗尾早已在深深的插入了她的掌心,鲜血源源不断的自创口涌出,不过片刻,便已染红了她身上所着的月白中衣。咬牙拔出那枚银钗,远黛忍住翻涌而来的恶心感,迅速以掌中银钗封住手掌穴位,而后勉力起身,在妆台跟前坐下,打开自己随身所带的拣妆盒子,从里头取了金创药来,仔细敷在了掌心的伤口之上。

    伤口处,传来阵阵的抽痛感,让她不觉蹙紧了眉心。低下头去,她仔细的看了一回。伤口很深,超出她意料之外的深。那一刻,她毕竟也还是做不到完全的控制自如。默默的想着,却又不觉得自嘲一笑,是了,若她真能控制自如,又何必做出这等自残之举来。

    不愿再多想这些,远黛站起身来,在外屋寻了些犹且温热的清水,她取了一块纱布出来,就着温水,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将手上残留的血迹拭去。这一夜,闹腾了这半日,外床睡着的晴宁却仍没有丝毫的动静。很显然的,石传钰进屋的时候,已在晴宁身上动过手脚了。知他不会下什么狠手,深感倦怠的远黛便也没有过去惊动晴宁。

    及至包扎好了手上的伤处,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重又在床上躺下。也无力去计较染上了鲜血的床单与绫被,几乎才一靠在枕上,远黛便酣然睡去。

    这一觉,便直睡到次日日上三竿。掌心创口处,传来的钻心般的疼痛,将她从深沉的睡眠之中惊醒,微微叹息一声,远黛拖着仍自疲惫的身体慢慢的坐起身来。

    一旁的晴宁听得声音,忙走上前来,轻呼一声“夫人”后,便手脚俐落的将纱帐挂好,扶了远黛起身。远黛身子才一动,不经意间,却已扯到了左手的伤口,眉心顿然为之一攒。察觉不对的晴宁便也应声看去,这一看,顿时一惊,失声叫道:“夫人……您的手……”

    冲她摇一摇头,远黛从容道:“不妨的!昨儿夜间,我一个不慎,被银钗扎了一下!”

    夜里被银钗扎了手,显然并不太有说服力,不过就远黛目前的这种情况,无论哪种理由,只怕都难说服旁人。既然如此,倒不如省些脑筋,左右晴宁等人也不敢多嘴。

    果不其然的,晴宁一怔之后,便也没再追问什么。这会儿,柳儿已捧了盥洗用的铜盆等物进来,远黛抬眼时,不见云燕,也不多想,便随口的问了一句:“云燕呢?”

    她不问则已,一问之下,晴宁面上顿时便有一丝淡淡的红晕浮现出来,好半晌,她才不甚自在的嗫嚅道:“昨夜……皇上……召了云燕过去……”口中说着,更偷觑了一眼远黛。

    陡然听得这话,远黛也真是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何滋味,默然片刻,她才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如此……倒要恭喜她了!”心中却是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些什么一样。

    见她如此,晴宁更不敢多说什么,应了一声后,便忙上前伏侍远黛盥洗。一时盥洗完了,外头,却又有人进来。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来,远黛有一瞬间的诧异。

    进来那人,赫然竟是云燕。她仍穿着平日的衣裳,发髻亦作素日打扮,只是行步之间,颇见艰难之态。远黛如今也可算得是过来之人,只是一眼,便也看出了云燕如今的情状。

    下意识的蹙了眉头,她朝身边的晴宁使了个眼色。晴宁会意,忙取了一张杌子,让云燕坐。因远黛性子平和,少有怒容,云燕便也不甚怕她。平素在远黛跟前时,举止、说乎都有些大大咧咧的,然而今日,没什么理由的,她一见远黛,便只觉心虚得很。

    “夫人……”她讷讷的叫着,竟是不敢抬眼去看远黛。

    这会儿远黛也已稳定了心绪,见她如此,倒不免一笑,却问道:“你怎么却又来了?”按说云燕如今已是石传钰的人了,万没有让她再来伏侍自己的道理,所以她才有此问。

    云燕也是宫中出来的人,又怎会不明远黛的意思。俏脸一时烧得通红,好半日,她才轻声的道:“皇上……皇上他说……让奴婢跟在夫人身边学箫……还说……说奴婢是夫人身边出来的,将后来……他总不会亏待了奴婢的……”这一番言辞说的断断续续、结结巴巴,却与她平日的口齿便给,大不一般。

    远黛听得一阵默然,而后终于点头道:“既是他的吩咐,那便如此吧!”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旧日府邸

    远黛这边才刚用过早饭,那边李安福已匆匆过来催着启程。远黛倒也并不多说什么,便自起身上车。从锦州至郢都,徐徐行来,也不过一日半的行程。此刻天色虽已不早了,但远黛估摸着,这一路若赶的急些,倒也堪堪能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入郢都。

    她心中既有了底,李安福再来禀说此事之时,她便也并不意外。因赶路的缘故,这日中午,众人也只是在车内胡乱的用了些糕点等物。远黛手上伤虽算不得重,但因刺的太深的缘故,这一路却是疼的厉害,她深谙医理,自然明白是药三分毒的道理,便也不肯胡乱用药,只是忍着。晴宁等人都是有些眼色的,见她神色恹恹,自也不敢吹箫扰了她。

    众人一路急赶,终是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郢都。时序将将入冬,天色便也黑的早,加之这日天气又有些阴沉沉的,及至入城时候,外头却早昏暗一片,路上,也早不见了人。饶是如此,远黛也仍抬手揭了帘子,往外看了一看。

    马车一路缓缓而行,却是直奔狮子胡同去了。而广逸王府,正是位于狮子胡同。默默看着外头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色,远黛不觉神思恍惚,心中更是百味陈杂。手上一松,车帘应声落下,遮住了外头所有的景致。及至到了广逸王府门口,她也没再揭开车帘。

    广逸王府内,显然早已得了消息,王府门前,也早有人候着。

    马车直直的行到仪门跟前,方有人在外头低低的道了一句:“主子……到家了!”

    平平常常的五个字,以曾经极为熟悉的嗓音说来出来时,听在远黛耳中,却令她险险掉下泪来。强自忍了眼泪。她朝晴宁微微示意,晴宁会意,忙开了车厢,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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