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牛骸肮灰奁匕憧吹匕！�
迟了。
从那一刻开始，果果就闷闷不乐，好像受伤的小兔子，再也不撒开子雍的手，哪管是她爹地去洗手间，她不也撒手。好说歹说松开手，守在洗手间门外，哭着重复一句话：“妈咪不要果果，妈咪要弟弟，爹地要果果，爹地不要弟弟。”
白天这样，晚上睡觉也不放开子雍。子雍没法子便同太太商量暂时搂着果果睡觉，七夕不得已也只好同意。两个人原以为小孩子的情绪就像雷阵雨，一会儿就过去，果果的情绪还真是雨，只不过不是阵雨，是梅雨。
她这一罢就罢着子雍快四个月，圣诞前夕子雍接到大威的电话，以辞职相挟要求子雍回国参加圣诞年会。
回国本不是难事，只是因为新生儿乘做飞机会伤害耳膜，无奈之下，七夕做出个大胆的决定，由子雍带果果先行回国。
沈芝果回乡记（一）
子雍极力反对七夕的决定：“七夕，不能行。我不回去，我不能把你扔在这里。David他吓人的，他不会辞职。七夕，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我是谁我心里清楚，尚未达到精神领袖的境界。”
“多多，公司的事情我不大懂，可是，董事长荣誉宴这规矩是老太爷那个时候立下的，你没有权力改。再说，公司里头的人们总是担心你的身体状况，你这么长时间不露面，大威哥哥一定没有理由服众才着急请你回去呢。多多，你听我的话，你必须回去。”
“七夕，不然我们一起回去，咱们家五口人一起回去。宝宝不能飞行没关系，咱们坐火车、乘船回去。跟飞行比起来是慢些个，可是也不会太久，两个礼拜准能到家。”
“两个礼拜！两个礼拜以后新年都过去好几天了，到那个时候你回不回去还有什么意义！”
“那就不回去。”
“那就是离不开我才不回去是不是。好吧，把两个宝宝留在这边，我跟你回去成不成。”
“不成。七夕，你不可能会舍得扔下宝宝。再说，来回折腾再把奶水折腾回去，这个，我没法子解决。”
“多多，你明知道，你还不听我的话。”
“行，多多听话，不过，我不能领着果果，多多自己还需要人照顾呢，我再把她摔了，我再把她丢了。我摔倒再把她吓着。七夕，难道你现在真的不关心果果的安危？”
“多多，我相信你。没事。其实，你现在就是行动慢一些个，果果懂事，她不会出闪失。你怎么会说我不关心果果呢，我是对你有信心，对果果有信心。不然，你劝说果果，她要是肯放开你，你就一个人回去。”
“好。多多试试看，我闺女懂事，识劝。”
沈董事长闭门备课三日，胸有成竹地坐在沙发上搂着闺女开始劝说工作。按照计划他准备从头说起。
“果果，今个晚上咱们换个法子，爹地不为果果讲Grimm's，爹地为果果讲讲grandpa’s好不好。”
“不好。果果喜欢听papa’s。”
别以为papa’s是果果和子雍之间的语言，其实这是外来语，来自果果的妈咪，果果缠上爹地以后，爹地每天晚上哄她睡觉之前一定为她讲格林童话，果果的笑声引来哄宝宝入睡、才腾出空闲的妈咪，七夕听着子雍的讲述想起她自己小时候，子雍也为她讲过同样的故事，她倒生出些醋意来，本能地希望子雍只讲给她一个人听，她哄果果说道：“果果，妈咪告诉你，其实Grimm's不很好听，爹地最拿手的是讲他自己的故事，果果，你请爹地为你讲他自己的故事，讲爹地和妈咪的故事，papa’s，papa’s，可好听呢。”
“爹地讲papa’s。果果爱听papa’s”
“好，爹地讲，爹地讲Grimm's用英文讲，讲papa’s用中文讲好不好。”
不讲爹爹的事情就不能讲到公司，不讲到公司就不能讲到年会，不讲到年会果果怎么会同意放他回去。必须讲！
“果果，grandpa的故事可好听呢，没有grandpa，就没有papa，没有papa就没有果果。果果懂得不懂得。”
“懂得。没有果果，就没有弟弟。”
“嗯，果果说得对。先有姐姐才有弟弟。果果说得对。”
“妈咪喜欢弟弟，妈咪不喜欢果果。爹地喜欢果果。果果爱爹地。”
子雍咽下到嘴边的话语，不敢再提离开果果回国的事，至少今个晚上不能。
沈芝果回乡记（二）
晚上九点半，子雍哼唱着lullaby陪果果入眠，浑厚低沉的声音让果果感到安全，她入睡之前把着子雍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果果比弟弟乖，爹地不要离开果果”
“果果乖，爹地答应你。”他真心地回应着。
确认闺女睡熟之后，他挪到轮椅上准备找太太亲热去，自从两个小子成功登陆以来，七夕就变心转性不像从前那么样贴着他，还顺水推舟地把他拱手相让给果果，老这么着怎么成，反正他自己觉着不成。
夫妻二人在走廊遇上，不约而同地相互问道：“睡了？”
七夕点着头扑向子雍，扯着他的胳膊往轮椅上爬试图去亲他，轮椅失控去往后退，吓得子雍慌忙落下车闸。
“七夕，小心点，再摔着。”
“多多，我想你了。多多，你要我。”她亲着他说道
“乖，到你房里头说话啊。”
“我不。先亲你。”
“亲，进屋里头再亲，整个晚上都让你亲，亲够行不行。”
“亲不够。”
“乖，下来跟多多进屋去，还是想多多在这儿要你，不过在这儿只能演silent movie啊，来……”
“进屋，我不要跟你演silent movie，多多，今个晚上你要让我唱出whistle register才可以停下来。”七夕坐在子雍腿上，任子雍载着他进屋。
“嗯，多多跟你二重唱。七夕真有先见之明，当初装修出这间隔音房来。”
“多多，你装糊涂，你明明知道这间隔音房是练琴使的。”
“不糊涂，过来让多多弹一回。”
几个乐章弹下来，女音乐家唱得淋漓尽致，她满足地贴在子雍身上，说道：“多多，对不起这些个日子冷落你。你不好受是不是。”
“有点儿，多多还以为七夕移情别恋，喜欢小男生去了。”
“多多，你真傻，有营养的饮食要荤素搭配、五谷俱全、蔬菜水果什么也不能少。从我小时候你就告诉我不能偏食。”
“多多以为你现在只吃素呢。”
“嗯，那不是因为才生完宝宝减肥嘛，我嘴馋你也不是不知道。多多，你跟果果谈得怎么样了。”
“七夕，你看你才把多多放火炉里头，又浇下冰水来。多多不回去行不行。”
“多多你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带果果，还是不带果果，回不回这个问题已经不是问题。我请大嫂也跟你们回去，这样行不行。”
“那怎么行。宝宝不能没有自家人看着，七夕，不能行。”
“知道，我找焦桐姐来帮忙。”
“什么？你找她来帮倒忙，不能行。”
“怎么不行，她那时候是因为写论文才粗心大意的。”
“她？她像果果那么大就这样，反正你要是请她来，我指定不回去，没商量。”
“多多，听你的话，要是帮手不是二姐，你有可以答应带果果回？”
“……”
“嘿嘿，多多，其实我请来二嫂和三嫂一起来帮忙，明个就来，这下你放心回吧。”
“七夕，万一果果她在路上想你怎么办？”
“那你就立马回来，这样行不。”
“行。”
一桩大事就此决定，归期定在三天之后，父女二人还有绿绮、James一同返程。
临行前，沈芝果小姐站在弟弟们的小床前炫耀着：“姐姐跟爹地回家去啰，还有大姑姑也回家去啰。咱们家可大了，爹地和大姑姑爱果果，不带你们回去。因为姐姐乖，你们不要乖好不好，妈咪喜欢乖宝宝，妈咪喜欢果果，拜托你们不要乖，不要一点乖。”
出发那天子雍力排众议坚定要求带上果果的宝宝推车，他见七夕不解的样子，将她拉到一旁小声说道：“七夕，你别怪多多，多多抱不动她，又不喜欢让旁人抱她，有车子就很方便，可以代替多多的手杖，还可以把大姐解放出来。”
“James他力气大，果果要是累了，由他抱着多好，谁像你那么事多。”
“唉，多多知道，就是心里过不去。不说了，果果，跟妈咪再见”
“妈咪再见，妈咪，弟弟不要乖。”
众人听着都笑起来，子雍上车以后，对坐在身边的果果说道：“果果，弟弟也是咱们沈家的宝宝，沈家的宝宝都乖，先有姐姐乖，弟弟向姐姐学习也会乖。”
“弟弟乖，弟弟听姐姐的话是乖孩子。”
“那果果跟弟弟说什么话了？”
“不要乖，爹地喜欢乖宝宝，弟弟不乖，爹地不喜欢，爹地只喜欢果果一个人。”
“果果 ，爹地保证喜欢你，可是爹地也喜欢弟弟们，爹地不能对果果说谎。”
果果闻言撇嘴要哭，她那双大眼睛平时就水汪汪的，这会儿因为难过眼里含着眼泪，更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绿绮搂过果果嗔怪道：“子雍，你说你还没到家呢，就让果果伤心，你就不能随着她说一回？”
“姐，不可以对小孩子说谎话。不过，说实话，我喜欢果果是比较多些个，你说怪不怪，我看着她就会想起她妈咪小时候，一模一样，你看她伤心的样子都跟七夕一样。”
“这还没走出二十里地呢。我看七夕让果果回来是当替身的。”
“姐，你知道的，七夕她是无以替代的。”
“知道。全世界都知道。也不知道果果什么时候会懂事，接受有弟弟这个事实。”
“这个事不着急，毕竟他们血脉相通，让她自己慢慢接受就好。只要她产生安全感，不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就好了。”
“子雍，回去你是怎么打算的。你们爷俩跟我回家去住去，家里人齐伺候你们方便些个。”
“姐，我还是回自己家出入更方便，只是还要麻烦你陪着我们，还要从大哥那里借个厨子过来。照看果果的人David已经找回来，就是以前看过果果的那些人，姐你只管看着她们就行。”
“年会结束你们不是还回美国嘛，兴师动众的用不着。”
“姐，就是只回来一天，也不能让果果受委屈。”
“难怪果果罢着你不撒手，不管大人还是小孩，你对她，她们都知道，姐只怕你把她娇惯坏了。”
“姐，你说她妈咪也是我一路娇惯过来的吧，坏了没？”
“有你一直跟着坏不了。不过果果不同，她早晚是要离开你的，上哪找跟你一样这么宠着她的去。”
“我不认同姐的说法，难道我害怕果果嫁不去，就要虐待她不成，那我们家果果岂不是从小到大都要委屈地活着？”
一路上，果果安静得不像是个不满三岁的小孩，空乘们满世界飞，见过无数小宝宝，像果果这样的还真少见，小姑娘长得清清爽爽，皮肤水水嫩嫩，粉白粉白的。脸颊长着上一对深深小酒涡，一双黑黑亮亮的大眼睛，长长弯弯的睫毛。吃有吃像，坐有坐像，不吵不闹，怎么看都像是个大号时装娃娃。
空乘们有心去哄果果玩，可是看到坐在她身边的子雍一副冷峻的模样，仿佛一座难以逾越的冰山，她们暂时打消念头，准备伺机而动。
机会终于来临了。那座冰山酷先生起来去洗手间，只剩下绿绮陪着果果。
“这个宝宝真是太可爱了。”空乘上前对绿绮说
“果果，谢谢姐姐。”
“谢谢姐姐，thank you 。”
“可以告诉姐姐你的名字吗？”
“我叫沈芝果，我爹地姓沈，我妈咪叫泽芝，我是他们的果实。”
“真乖。果果小姐多大呀。”
“果果三十三”
空乘有点迷糊，心想原来人无完人这句话也适用于小孩子，长得这么漂亮，可惜不识数，她伸出一根手指问道：“这是几呀”
“是一。”她自己开始一根根地加手指数起数来。
绿绮在边上解开迷团说道：“她识数，我们家孩子的岁数是按月数论的。”
“哦，难怪。果果小姐，姐姐可以亲你吗？”
“不行。”
“为什么呀？”
“爹地，妈咪，姑姑亲果果。亲人的亲字，亲人亲果果。”
“哦，姐姐懂得。哎哟，果果的头发真漂亮，又黑又亮的。姐姐也想有果果这样的头发。”
两人正聊着的功夫，James搀扶着子雍回来，空乘起身让位。
果果看见子雍回来，拉起他的手兴奋地说：“爹地，去洗手，不是去领弟弟。爹地只喜欢果果。”
子雍听到果果跟他说的这句话不禁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这些日子果果罢着他的理由。原来丫头是怕这个，难怪把着他不撒手，真是个可爱的宝宝，这么想着他突然间父爱泛滥成灾，凑过去忘情地亲起女儿来。
空乘看着这座有感情的冰山深受感动，说道：“沈先生，您女儿真漂亮。”
“谢谢。”子雍点头道谢，不再多说一个字。
空乘自觉是外人，转身打算离开，只听果果喊着姐姐将她叫回来。
“还有什么事吗？果果小姐？”
“姐姐，爹地洗头发，爹地洗头发黑又亮。”
“好，谢谢果果，姐姐回家去也请爹地洗头发。”空乘感觉眼睛有点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