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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寒门贵女-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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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信风闻言蓦然抬眸:“别吃张叔给我准备的那份啊,否则真跟你急。”

言诗诗走出一半,回过头讪讪的笑着:“你急啊,还怕你不成。”

秦夜瞪她一眼:“别贫嘴,快去。”贴着楚信风坐过去,拿胳膊肘儿怼他:“抽不抽?”

楚信风侧首推回去,中间插上一句:“什么时候打算专门去医治你这条胳膊,不会真想就这么废了吧?”

秦夜眯着眸子将烟点上,吐了两口烟圈轻描淡写:“治不治有什么区别,请的也都是最好的医生,别人就能有什么不同了吗?”

楚信风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半倚到沙发上挑眉:“怎么把人找回来的?那俱残骸怎么回事?”

秦夜轻微笑着:“哪里是找回来的,要知道在哪儿一早就去找人了,何必等到现在。这个鬼丫头,自己找回来的。还记得那个MIGA的董事会成员景风么?是他将人救走的,假象也由他一手制造。”

话已至此,楚信风也就明白个七七八八了,如果不是跟秦夜有铁打的交情,能有这样将人偷龙转凤的机会,他也干。

“打算怎么处理这事?你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吧?”

秦夜飘飘的转头看他:“你是?”

楚信风起身向餐厅走,边走边道:“我不是,所以乐于助人,有帮忙的地方倒可以说一声。”

秦夜掐灭手里的烟,抬了抬下巴:“别说,还真有用得到的地方。这两天估计太平不了,诗诗我怕顾及不上,你先帮着照看两天。”

楚信风回过头,俊眉耸得老高:“帮人家拖家带口的事我不干,天生就不是当后勤的料,想冲锋陷阵是吧?我们两个换一换。”

秦夜轻微的一声笑,起身过来同他勾肩搭背,唤着一起去喝两杯。转而才道:“我能干的你可以么?清清白白的世家公子,还是别被拖下水的好。放心吧,我媳妇现在安份的很,半分鬼灵精的主意不会出,只要你的人手能远远的看着,就相安无事。”

楚信风点了点头,也是一本正经:“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好吧。明天把她调过去继任前职。你觉得把人交给我,放在哪里最安全?”

自然是他楚信风的左右,这个男人看似风流魔力,实则血腥得很。但凡他出口敢说担保安危,便也是肯拿命去护的。

从秦家出来,已快接近十二点了,几日来跟秦夜都是难得高兴,推杯交盏喝了不少,出来时醉意微然。

秦夜胃不舒服,这几天糟蹋得够劲,言诗诗夺下杯子,让张管家将人扶上去吃药休息。不放心楚信风一个人开车,派了秦家的司机跟出去,楚信风立在车前吹风回神时,人就从身后冒出来了:“楚少,少奶奶让我送您回去。”

“少奶奶?”楚信风喃喃细念这一字句,忽然说不出的滋味,就连语气也随之飘忽不明。

司机哪里懂他们这些人的风花雪月,肯诚的点了点头,补上一句:“是啊,我们的少奶奶吩咐的。”

秦夜坐在位置上闭目小瞌,喝得太猛了,头疼。朝车窗上撞了两下,大有以毒攻毒之感,然后漫不经心地转过头问那司机:“你们少爷跟少奶奶平时很好?”

司机心直口快:“是啊,好得很呢。从没见过少爷这么服帖一个人的,少爷看着面冷,对少奶奶也很严厉,可是那股纵容的劲头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少爷听过谁的话啊,老太太在世的时候也时常拿少爷没办法,少奶奶脾气一上来,就敢直呼着少爷的名字大呼小叫,想干什么还不都是随心所欲……”

他说得兴致勃勃,楚信风转首望向窗外,奈何地钩动唇角。尤记得当时两人一起去靠山屯,那时的秦夜有冲天的魔性,就像没个万儿八千年的,谁也降不住。如今呢,不过回眸一瞬的时间,世事都变了,唯他秦夜变得最彻底。情动这一说,果然魔力非凡,也不是哪个人都有遇见的命。

一回到别墅就给人事部打电话,实在不是谈工作的正点,可是顶头上司交代下,谁敢说半个不悦,再累再烦也得笑意迎合。

就连言诗诗都没反应过来,两人这是唱得哪一出,之前秦夜当着多少人的面信誓旦旦,楚信风的这个秘书咱不干了。不过喝了一顿酒,睁眼就成职业女性了。

楚信风那副管事婆的嘴脸又回来了,时至今日还是喜欢跟她过不去,一早就打电话催:“言诗诗,夜跟你说了吧?你现在归我管,上班就得有个上班样,别把你秦家的阔太太风范带到工作中来,快点来上班,多少工作等着呢。”

言诗诗不过刚睁开眼,电话铃声就鬼哭狼嚎的叫起来。被他一喊也有些蒙,愣愣的看了眼时间,彻底咆哮:“楚信风,你精神分裂是不是?也不看看几点,想死么?”啪一声挂断,跟着又躺下了。五点半都不到,就算秦夜提了一嗓,今天再过去帮楚信风打理下业务,也没必要搞得跟催命似的,按点上班,不迟就是了。

秦夜翻了个身,将人揽进怀里,仍旧闭着眼睡得朦朦胧胧,懒懒安抚:“乖,再睡一会儿。”

言诗诗往他怀里挪了挪,寻一个舒服的姿势,还是不满的嚷嚷:“楚信风有病,全家都有病。”

秦夜散慢地抬起眸子,似笑非笑地钩动嘴角,凑过去吻她睁大的眉眼:“嗯,他是有病,没正常过。上班就乖乖的上班,别学他那一身毛病知不知道?”

言诗诗表情亢奋:“秦夜,你这么说我就不愿意听了。我是那种人么,我的意志有多坚定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么?”

秦夜神色郑重:“你说你的意志?”

言诗诗顺理成章的“啊”了声:“是啊,我的意志。”

秦夜挑了挑眉,要笑不笑:“还真不敢恭维。”

言诗诗抡起拳头要打人,电话又神出鬼没唱起来。言诗诗疯掉的心思都有了,猛然从他怀里坐起身,对着电话一通嚷嚷:“楚信风,你怎么不去死?有点公德心么?嗯?……”声音一下低靡,就连嗓音也微弱下去,转折太过突兀,以至于困意斐然的秦夜也跟着来了兴致,撑起头笑咪咪的看着,料定她撞到了哪尊大神。

还真是尊大的,言母对于言诗诗清晨就气息火爆的事免不了一顿教训:“不是我说你啊诗诗,你还小么,能跟人这样说话?”

言诗诗苦着脸歪身枕到秦夜身上,小脸紧紧的皱到一处,对着他无声的抱怨撒娇。启音软软的认命:“妈,我不是不知道是你么,否则……”

“还有理了是不是?跟谁也不能这么说话啊。你刚才是吼信风呢吧?我在秦家时,楚信对我没少照顾,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言母难得有机会说教,听到女儿的声音就格外上劲。

“妈,你知道错了,但你不知道那个楚信风有多烦人……”嘟嘟囔囔的不敢多说,快速岔开话题:“妈,你这么早打电话过来有事吗?”

言母本就高昂的声音更加响亮,像蓦然遭受电击:“诗诗,你没什么事吧?我听……怎么听人说……你出事了啊?”

言诗诗神色一震,笑着跟她打哈哈:“你又听谁说的啊?我好好的呢,正想着找个时间回去看看你。别信别人说什么,这年头的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有一点儿好。再说,我若真有什么事,秦夜能不第一时间通知你么?”

言母想想也是那么回事,无疑安心许多。她只将话说了一半,实则听到的消息是说她出了事故,死了。电话一接通就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莫说多生龙活虎,一刹间心也就安下大半。

秦夜俊眉一蹙,从她手里拿过电话,浅笑迷离的劲头退去,礼貌和绚:“妈,谁跟您说什么了?”

言母一听秦夜的声音,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跟着笑起来:“没有,没有……妈才不信那些人胡乱说的话……”

秦夜温和接上话:“妈,您要是不放心,今天我把事情都推了,带着诗诗回去看看您。”

言母一颗心算彻底着地儿了:“不用,不用,你们工作重要。妈又不是两三岁小孩儿了,耳根子不软。诗诗说得不错,你们有什么事,还不先跟我说啊。都别来看我,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再去。”

秦夜跟她周转着唠闲话,精神头十足的说些逗弄的事,转眼隔着听筒的两人就已笑得一团和绚。

挂了电话,言诗诗夺来过,胡乱的谬赞:“秦夜,你真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我妈这样的人物都能被你三言两语的拿下。小女子敬佩不已!”

拱手作揖的时候被他一把扯进怀里,翻身压住,贴着脸吹气:“跟我唱曲是不是?”

言诗诗痒得受不住,不安份的来回翻滚:“老公……老公,我错了……我错了……”

秦夜停下动作不跟她胡闹,安安份份的抱在怀里,说事:“今天让张叔安排印喜帖的事,这两天就送过去,让妈放心。”

他这样做可谓有心,没人比他说相安无事更让言母觉得可信,婚礼的日期再一敲定,言母的心想不尘埃落定都难。

“可是,不觉得太仓促了么?你这边的事都处理完了?”他跟景风的事短时间内一定会张罗出个说法,时间又怎能说得准。这个时候谈这个事,不太适合。“反正她也已经信了,不用这样也没事。”

秦夜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再预期不定的事,只要他把时间拿捏好了,就不会轻易改变。张口啃她的脸颊,像饿得就快发疯的狼,直引得她花枝乱颤的没骨气求饶,才摆正神色说正事:“时间上没有问题,这一点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到楚信风那里盯两天的班。”

“为什么非得让我去他那里上班啊?”

“楚信风昨天就差抹着眼泪求我给他找个得利干将,听说手头工作一团糟了。我就想啊,若提到干净谁比得上我老婆,好歹朋友一场,就去帮帮他,全当打发时间了。”

帮帮楚信风倒没有什么,左右言诗诗也并不想闲着。可是,转而又是踌躇:“秦夜,我想带你去找找医生再看一下手臂,说不定就有奇迹出现呢。”现在放弃希望,岂不就真的耽误了。

“嫌我?”秦夜几乎一刹就一脸严肃。

言诗诗以为碰到他的痛触,残缺对秦夜这样的男人恐怕是团巨大的阴霾,就算旁人不会用异样眼光看他,他自己也会永远介怀这事。往怀里一滚一蹭,转眼乖得猫一样,贴合着他的心坎,软软的说话:“乱说是不是?你见我哪只眼睛嫌弃你了?倒是你秦夜,要敢半路跑了,看我不天涯海角的追杀你。”冷冷的举着眸子,一时间无比的像模像样:“真想把你的腿也打断,就把你锁在家里,谁也不见,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秦夜定定的看着她,半晌没有情绪。

“你怎么了?我说错话?”言诗诗皱眉作思考状,真有些慌神。

秦夜将人收紧怀里,不心动是假,不感动也假,听到她这话比吃了蜜还甜,倒情愿断胳膊断腿沦为她的禁裔,见不见人于他秦夜而言并不多么重要。

“言诗诗,你是个妖精,收了我的骨头可知道有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

秦夜含住她一双明亮眼,声音轻恬:“要么爱,要么死,想离开独立我秦夜存在,是想也不要想的事了。”

言诗诗伸手环住他的腰,意态坚定:“这一点你放心,找个长期饭票多么不易,跟养猪是没得比的,我死都不会放手。”

楚信风太久没见她,不找点事情就觉得手痒痒。事实上手边又真的无事可做,思来想去把杯子推出去:“再泡一杯咖啡。”

言诗诗从沙发上抬头,忠言提醒:“楚总,这已经是您喝得第五杯咖啡了,确定不换点儿别的什么?”

楚信风脸面一下黑了,眯着眸子义正词严:“言诗诗,你理由很多是不是?让你做点儿事能不能痛快点?”

言诗诗讷讷想,她这还不够痛快么。哪一次不是依言照做。可是,眼见他跑了两次洗手间,就不忍不说他这个喝法有些脑残了,简直闲到没事找事。再者,咖啡不能当饭吃,想撑死也不能用这一招啊。

奈何楚信风要脸面,做出的决定不喜欢更改。修指叩动两下桌面:“快去。”

言诗诗虔诚地将第六杯奉上,笑吟吟:“反正快到中午了,喝饱了算。”不知昨晚是哪个人喝大了,说错了话还是传错了话,说楚信风忙得脚打后脑勺鬼才信呢。

楚信风明摆着跟她较劲,优雅端起杯子,一昂首灌下去了。一脸挑衅地看着她,起身拉着人就走。

言诗诗不明所以,哇哇的叫:“你干嘛啊楚信风?想去洗手间对不对?拉着我做什么?”

楚信风不回头,轻笑了声:“不是中午到了么,去吃饭。”

很久没跟楚信风一起吃饭了,细想起来两个人单独吃饭的时候也不多,做他秘书的那段时间大部分是他去应酬,就捎带着她一起去蹭。知道她不热中那样的场合,时不时盯着她看一眼,见人吃饱了,找个借口又顺带把人捎回来。整场下来,蹭饭的意图实在明显。

言诗诗缓慢咀嚼,随意说:“前几天看到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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