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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的法子。我想着要不要看看国外的专家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叶慧点点头，顺便将自己碗里的蛋又挑到李志恒的碗里。她一向不喜欢吃鸡蛋，李志恒也从善如流地吃了。
“那我们就一起去纽约。把礼服给佩琪送去，顺便找找这方面国外的专家。”
听她提起礼服的事，李志恒抬起头来，有些歉意地问道：“这段时间光顾着忙着乱七八糟的事。都没有关心过你。你的设计怎么样了？”
“本来想着借着些古书研究一下古代面料的。但是我现在发现者服装设计师跟面料设计师真的相差太远。我决定还是暂时放弃沿用古代面料做礼服的打算，只利用现有的布料来。至于设计图我造就准备好了，只是差布料和裁剪制作了。这么算来，等到佩琪订婚的时候，这些礼服也该完工了。”
“那好，我也快点处理手里的工作，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纽约。”李志恒喝完汤，重又打开一本文件批阅起来。
叶慧将碗碟收拾了，看着李志恒难掩青色的眼底。心中掠过丝丝心疼，从后面揽住他的脖子，“哥哥。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一向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叔叔一定会没事的。”
李志恒将叶慧拉到面前，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轻嗅着她发间的香气，心中越发舒畅起来。
“我知道，你也不要担心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李宅。
小萱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李泽明则坐在她的对面看书，时不时还会在纸上画些什么。小萱抬头看着李泽明颇显悠闲的样子，犹豫了犹豫。还是问道：“爸爸，妈妈说明天你就要做血透了，什么是血透啊？”
李泽明笑着看了她一眼，倒是耐心地解释道：“就是要净化掉血液里面的垃圾，这样我才能健康起来。不会生病了。”
小萱咬着笔头想了想。眼中有些同情又有些担忧，轻声问道：“那你疼不疼啊？”
“不疼！”李泽明笑笑。“爸爸是军人，连战场都上过了，怎么会怕疼呢？爸爸要早点好了，然后还要去给小萱开家长会呢。”
小萱点点头，然后收拾了自己已经写好的作业，打了呵欠，便走了出去。
她前脚走了，后脚李夫人就端着热水盆进来，弯腰放在李泽明身前，准备伺候他洗脚。
“我自己来就好！”李泽明避开李夫人要为他脱鞋袜的手，只是并没有成功，还是被李夫人抓在手里。慢慢退下鞋袜，路出里面明显有些浮肿的脚。终末期肾病的一个重要病症就是浮肿，现在的李泽明开始出现了这一病症。
“我来吧，泡泡脚你也能舒服一些。”说完，已经不由分说地将他的脚放在热水里。
李泽明舒服地叹息一声，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李夫人乌黑的发顶，有种惶然的感觉。这样温馨的日子，似乎自他们结婚十多年以来，也只有他生病的这短短时日而已。这个女人，等了自己这么多年，如今自己患病，依旧是她陪在一边。果然是少年夫妻老来伴么！现在，他有些贪婪这迟来的，并且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的温情。
李夫人并不知道李泽明心中所想。此时此刻，她满心满眼都是明日他即将进行的血液透析。她没少打听，从医生那里知道了不少。血液透析，不过也是一种治标不治本的法子罢了。这还不算，还有那令人恐惧的副作用…李夫人心里满是担忧，人也变得絮叨起来，一个劲叮嘱李泽明些事情，还不知道是开导她自己，还是开导李泽明般，让他一定要放宽心等等。
李泽明吧李夫人拉起来，笑问道：“你很紧张？”
李夫人瞪他一眼，垂下头时眼里却多了几分湿润。她担心，她怎么能不担心？这些天，她到处找那些专家，找治疗的法子，可是得到的答案都不过是血透或者换肾。而根据检查的结果来说，他却不适合换肾，所以血透便成了唯一的法子。血透，不过是净化血液，且不说那过程的痛苦，单单是后来巨大的副作用，就足够让她担惊受怕了。
看着她忽然垂落的泪滴，李泽明愣了愣，手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抓住了李夫人的手。“别哭！”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轻柔。
李夫人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眼泪却掉得更凶。
“泽明，你不能有事！”李夫人倏地抬头，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不要再出来，却无法控制沾在眼睫上摇摇欲坠的泪珠，深深敲击在李泽明的心上。
“小萱还这么小，你要真的有个什么？小萱要怎么办？！”不过短短两句话，李夫人已经带了些哽咽，“小萱一生下来就跟你分开，直到她多大你才从战场上回来。只是小萱，你就欠她太多！所以你必须得好好活下去，补偿小萱，也补偿我！”
李泽明听得心酸，点点头，伸手擦了她眼睫上的泪滴，安慰道：“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没事的。”
第二天一早，李志恒和叶慧就赶到了医院。今天是李泽明第一次做血透的日子，除了李家老爷子还不知道李泽明的病情以外，其他的都到了。
叶慧就站在李志恒身边，看着迎面而来的李泽明。李夫人陪在一边扶着李泽明，而筱娆则落后一步领着小萱的手。
李泽明率先进了病房里等待，其他人也尾随进去。
“爸爸，您今天感觉怎么样？”李志恒弯下腰去问李泽明。
李泽明在李夫人的搀扶下坐下，这般做派落在李志恒的眼里，不自觉便握紧了拳头。军人出身的李泽明，倘若不是真的身体支撑不住，是绝对不会让人搀扶的。所以，这只能说明，他不好，而且很不好…
“大哥，您别担心，一定没事的。这些都是这方面的专家，一定没事的，况且你身体一向很好。”李泽辉一手揽着小萱的肩膀，看着自家大哥安慰道。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担心了？”李泽明没好气地笑骂。这个李泽辉，难道还不了解自家大哥？他是那么脆弱的人？
李泽辉看看满面愁容的李夫人，再看看眼底难掩沉重的大哥，心中叹息。要是真的是他多想就好了。他家这一摊子，他就不信他能放得下。
李泽明的眼睛在屋里人的每一张脸上慢慢掠过，似要将他们都记在心里一般。在转到叶慧的脸上的时候，原本一直带着笑意的脸却倏地疏远开来，虽然他仍然笑着，可是怎么看怎么给人一种冷漠疏远的味道。
“叶慧是吧，我还有些话要交代，所以你是不是…”话未说完，在座各位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家庭会议，非家庭成员要回避了。
李志恒眼神沉了沉，握着叶慧的手紧了紧，直接问道：“爸爸！”
李泽明却看都不看他，只是带着疏远的笑看着叶慧，似要用目光驱退她一般。
叶慧垂下眼睛，片刻后才抬起头来，嘴角是淡淡的笑，轻轻回握了一下李志恒的手，略作安抚，迎上李泽明的眼里一如既往的平静从容，“好。”转头看着李志恒，微微笑着，“我在外面等你。”轻轻松开李志恒的手，从容地走出去。
李志恒沉着脸看着叶慧出去以后，这才回头对上李泽明依旧平静的眼眸，抿了抿唇，还是说道：“爸爸，您还是没有死心么？”
李泽明并不接他的话，只是反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志恒，该是你履行自己的责任的时候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逼迫
父子俩就这么对视着，僵持不下。
良久，李志恒才耻笑一声道：“责任？我的责任我清楚，只是似乎与你认为的不太一样。”
李泽明也不恼，只是看着筱娆道：“还记得小时候那个阿姨吗？那个经常给你糖吃的阿姨？”
筱娆看了一眼李志恒，点点头，“记得，我最爱吃大白兔奶糖，每次去了，阿姨都会给我买几颗吃。小恒哥哥从来不会与我争，还会把他的让给我。”
李泽明欣慰地点点头。
李志恒在一边看得愤懑难耐，“爸爸，小时候的事，我也记得。至于我跟筱娆，我希望您不要每次都搬出我的妈妈。”
李泽明转眼看他，眼中有一闪而逝的疼惜，却快得让人抓不住，再看时却是一派祥和，“如果我说，这是我的遗愿呢？”
李志恒一震，李夫人的眼圈倏地红了，连小小年纪的小萱也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的父亲，有些恐惧的怯怯。
“叔叔，您不要瞎说，您不会有事的！”筱娆最先反应过来，蹲在李泽明膝前，眼中满是担忧与祈求。李泽明，对她来说亦叔亦父，她决不允许他这样诅咒自己，哪怕那是事实，哪怕，那是为了她的幸福！
李泽明自始至终都没有分一丝一毫的目光给周围的人，只是定定地瞧着李志恒，看着他的回应。这一次，他是要让李志恒知道，他的决心！
李志恒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眼中蒙上一层浓郁的不解与挣扎，为什么？当初他自己经历过的一切，如今却还是要让他再经历一次么？他看不透，不知道为什么李泽明在这件事上如此决绝。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相威胁！
筱娆看得出李志恒的挣扎。心中有些悲凉。再看看为了她似要与自己的儿子撕破脸的李泽明，这个待她如亲父的男人，筱娆鼻头酸涩，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珠子滚了下来，“叔叔，别这么说，您别这么说行么？我不喜欢小恒哥了，我早就不喜欢他了！您别这样！现在什么都不及您的身体重要，您什么都别管。就安心得养好身体，行么？”
李泽明终于肯将视线转向筱娆，眼里迅速聚集了心疼。拍拍筱娆放在他膝头的手背，再转向李志恒，眼里的决绝也更加浓郁。今天，他誓要逼出李志恒的一个承诺啊！
“为什么？！”再张口，李志恒发现他的声音艰涩得厉害，仿佛好久得不到清泉滋润的喉咙一般，“为什么你不惜用生命来逼迫我？”
“就因为，这是我和你母亲共同的遗愿！”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掉进得不到爱的漩涡里去！
后来李志恒说了什么，他自己也不记得了。他只知道，那天。他的人生突然坠入了黑暗当中，没有一丝光明。耳边充斥的是小时候父母的笑声与话语以及叶慧时而娇嗔，时而温柔，时而娴雅的声语…
性命相逼，他到底不是冷血。也不忍心他们的感情上浸染着亲人的鲜血与哀恸。可是。他就能舍弃这段感情，全了他的希望吗？李志恒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
浑浑噩噩地走出病房，看着满面担忧地迎上来的叶慧，他本能地将她使劲揽进怀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只要这样，他就能把她融入他的骨血，永不分离…
日子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李志恒依旧忙碌在工作中，然后时刻关注着李泽明的身体动态。然后，看明白了生命的脆弱。即便是经历了生死战场的军人，依旧在病痛的折磨下慢慢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叶慧则忙着她的设计。那天从医院回来以后，她隐隐感觉到了李志恒的不对劲，但是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虽然疑惑，但是他不说，她便也不问，只是仍旧做好自己的设计，然后尽己所能，为他做到每一份体贴。多年的默契，只需要一个眼神，就会明白对方的心意。对于李志恒，她永远无条件地相信。
日子似是平淡却又不平凡地过去。叶慧需要的布料早在黛茜的张罗下全部到位，只剩下后期的制作。与此同时，越临近毕业季，华服的设计师招募工作也如火如荼的展开。
北京服装学院的所有学子的最大梦想就是能够进入华服，这不仅仅代表着优待遇高收入，更是代表着走在国内时尚前沿，前途远大的未来。所以招聘中的竞争真的是不可谓不激烈。不过对于林菲菲来说，这次的应聘中，却有着足够的把握。这种把握不仅仅是来自于之前的一些实习合作中，她曾经有幸结识了华服的一些设计师，更是因为她的毕业设计中充足的准备与优秀的表现。倒不是说别人的毕业设计不好，只能说是林菲菲的毕业设计倾注了更多的心血而已。她足足用了两年的时间来完成这个设计，这也就是说在她差不多大二完结开始就已经着手准备毕业设计了。虽然时尚从来不是来自于准备，但是到底也是各种灵感的积累，有所准备的林菲菲毫无疑问地夺得先机，再加上后来在应聘过程中表现得可圈可点，进入华服设计部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徐庆华将这次表现得出色的几名应届毕业生直接调上来，打算配给各个设计师做助手。而另外的学生则可以直接以独立设计师的身份在设计部开始。表面上看来，似乎这些出色的毕业生是不被器重的，配给那些老资历的设计师无疑是要给他们端茶倒水，俨然就是跑腿小妹的角色。可是实际上却有些明降暗升的意思在里面，毕竟做学生的随心所欲与公司里的集体设计里有着很大的不同之处，而他们本身的能力到底有限，没有成熟的设计师带着，很容易便走偏了，更不用提其他的发展了。而且有老设计师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