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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家可归-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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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抄家。我们就下山去找你,老二发现你几个舅哥不对头,就知道事情不妙”宽哥说:“我是祸不单行,那个丫头是不是怀孕,我不知道,和她睡的不是我。我们文化馆九月二十八号晚上联欢,大家都喝酒了,我不敢多喝,怕嗓子受影响。喝到晚上十点多了,有几个人还不走,我先走了,我看见徐磊没走。那丫头起初緾着我,看那意思是想和我睡觉。她还一边和徐磊调情,我挺烦她,就先走了。我走后可能他俩出事了,她不愿意嫁徐磊?想嫁给我?那也得是我的种儿才行。”
王老大问:“我们不关心你的私生活,金子是怎麽回事?”宽哥答:“我把一袋碎金子放在鞋里忘了,他们抄家时翻出来。”王老大说:“你平时挺谨慎的,怎麽把金子带回家了?”宽哥给白云的金子,白云不要,宽哥就把金子藏在一双鞋里,那鞋一直没穿,他就忘了。王老二插言:“他想给相好的,没给出去,是不是?”宽哥说:“咱们说点儿正经的,我那几个舅哥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这次吃了亏,是不会罢休的,无论如何要把金矿停了,别让他们找咱们的麻烦。你们最近也不要进城,我怕他们报警。”王老大说:“现在矿坑挖得太深,我也总耽心出事。现在咱们也挣不到钱,拖着也没有必要,早就应该给它停了!有个煤矿小老板找我们俩好几次,问我们要不要去他那里挖煤?”宽哥说:“也好,带上在咱们金矿干活的几个伙计一起去,我伤好了也跟你们去挖煤。”王老大说:“你在家养伤,等伤好了再说。”
王老二问:“你家是怎麽被抄的?”宽哥答:“我正在文化馆开会,那丫头哥哥拿着个垒球棒进了会议室,要用棒子打我,被当众拦下,他骂我流氓,指责我弄大了他妹妹的肚子。当时没人相信,他妹妹在我们单位没人要,长得太难看。那丫头的哥哥又到我家大门外大吵大闹。街坊临居都出去看热闹。我媳妇正在家里吃饭,听见他在门外骂我,就跑到文化馆找我,我怎麽和她解释,她都听不进去,生着气就骑车回家了。她回娘家搬救兵,她几个哥哥就来了。他们白天抄我的家,晚上到文化馆找我。
当时我正和徐磊在我的办公室里喝酒,我大舅哥进屋叫我,我就跟出去,我出了文化馆的大门,就被人用麻袋套了头,他们把我的嘴堵上,放进麻袋里,用绳子系了麻袋的口,把我扔在拖拉机上,带回石嘴乡。他们怕被人发现,白天把我放在三舅哥的躺柜里,不让我吃饭,不让我睡觉,也不让我喝水。直到我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把所有的财产、女儿都给我媳妇,他们才让我喝水。”
王老大问:“你的摩托车也丢了?”宽哥答:“放在白云家的墙外,那几天帮她干活儿,我就没有回家,一直住在办公室里,她家离文化馆近没有骑车。”王老大说:“我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你没事,让她把摩托车推进院里。”宽哥嘱付道:“就说我在你家住,别说我挨打的事,不叫她来,等风声过了再说。”王老大点点头去堂屋给白云打电话。王老二问:“你娘知道你出事了吗?”宽哥答:“我不清楚?可能不知道。”王老二说:“不如叫白云去一趟你继父家,告诉你娘你在山上我大哥家,也让她老人家放心。”宽哥同意。王老二追到堂屋,告诉老大。老大给白云打电话,叫她放心,宽哥找到,他在王老大的家里。

白云自从回到家,因耽心宽哥一宿未曾合眼。王老大再不来电话,她就打过去了。王老大在电话里告诉她,宽哥已经找到,现在和他们在一起,他挺好的,让白云放心。宽哥让白云去张县长家一趟,告诉宽哥的母亲,说宽哥有事住在山上,住几天就回家。还让白云找县文化馆的馆长给宽哥请假。
白云打完电话,下了办公楼,去三趟街的县文化馆。路过电影院时她看见徐磊站在脚手架上,正在画电影广告画。白云叫了一声:“徐磊。”徐磊看见她说:“你等我一下,我有事儿找你。”
徐磊下了脚手架,俩个人一起走进县文化馆一层,徐磊办公室。徐磊的办公室很小,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办公桌,一把椅子。白云坐在椅子上,徐磊放下手中的调色板,洗洗手,用毛巾擦干。他坐在床上问:“知道宽哥在哪儿吗?”白云答:“知道,我找你母亲给他请假。”白云问:“这麽冷的天颜料不动吗?”徐磊说:“就画一会儿,心里特烦不知怎麽排解。”
白云问:“说说看,出什麽事啦?”徐磊答:“是我和黄玲玲睡的觉,她要有孩子也是我的。”白云真是吓了一跳,这麽稳重一个孩子,怎麽出现这种问题?白云问:“是咱们在乡下睡炕的那天吗?”徐磊说:“不是去山上玩儿的那天,那天我们都喝醉了。是我们文化馆联欢的那天晚上出的事。”白云问:“你想要她吗”?徐磊答:“不想,是她主动的。她不是赖宽哥吗?我不知道怎麽办?”白云说:“你想让我告诉你母亲?”徐磊点头称是。白云答应,她去县文化馆二楼找馆长。
徐磊的母亲是画家,是淮河那边的人,具体是哪个省市的人,白云不十分清楚。她普通话说得不好,看见白云找她很吃惊,她问:“你就是徐磊常提起的白姐,还给我们家送过葡萄。”白云说:“对,我是白云,葡萄是我自已种的吃不了。”她在坐在一张椅子上,不知道自已先讲哪件事好?
徐母问:“你找我有什麽事?”白云答:“展小宽请几天假,崭时上不了班。”徐母问:“他在什麽地方?”白云答:“石片梁山上。”徐母说:“出了事就想逃避,躲的了初一,还躲的了十五吗?”
白云说:“还有一件事,我说了,您一定不能生气。”徐母问:“你说的事我还会生气?”白云说:“您先说不生气,我才敢说呢。”徐母承诺不生气。
白云说:“黄玲玲的孩子是您家的血脉,徐磊让我和您说。”徐母听了气得一张脸煞白,双手直哆嗦,过了好大一会儿,她问:“小磊真是这麽说的?”白云点点头。徐母问:“这件事都谁知道?”白云说:“我知道,我想宽哥也可能知道。您儿子和您知道,我想黄玲玲她自己也知道。如果宽哥不娶她,她也许会说实话。”徐母沉思良久说:“你告诉展小宽让他在山上多住一段时间,我找当事人谈话,把问题彻底解决。”
白云走出县文化馆,她不知道徐母用什麽方法解决这件事,也许让黄玲玲流产?她在徐母眼皮底下干活,居然勾引她的儿子,真是不想活了。
白云吃完晚饭,去东山脚下宽哥继父家。宽哥家在徐磊家旁边,两家的房子,院子以及大门都是一样的,只是大门报箱上的人名不同,一个是徐父的姓名,一个是张县长的名字。
白云按门铃,开门的是展母,她问:“你找谁?”白云问:“您是展小宽的母亲?”她答:“我是他妈,你有事吗?”白云心想,我就在这里说了,不进屋。她说:“小宽让我告诉您,”下文没有出口,她就被展母拽进大门。
展母把她请进客厅,让她坐在长沙发上,给她沏上茶,端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说:“你说吧,家里没有人。”白云说:“他让我和您说,他在山上一户农民家里,一切都好,不让您惦记。”展母说:“他惹了大祸,他和武装部长的女儿有了孩子,那家不干,非让他离婚娶她。”白云说:“过几天您就知道,您儿子是清白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宽哥的,是谁的自有分晓。”展母问:“你说的是真的,我儿子没惹事?”白云答:“我向毛00保证,真不是他的。”展母说:“我得告诉他爸,这几天他都气坏了!气得茶不思,饭不想。”
白云要走,展母不让她走,她问:“你和我们小宽很熟吗?他不给我打电话,他给你打电话?”白云承认他们很熟。展母问:“你知道他一天到晚都在外边干什麽事吗?他媳妇总到我这里告他的状,说他外边有女人不止一个。”白云说:“他没有女人,他和几个男人关系特好,经常在一起。”展母问:“那些男人是什麽人?是好人吗?”白云答:“是他在下边唱戏认识的农民,他们都特实在,人品好极了。”展母这才放心,她问:“你叫什麽?”白云答:“我叫白云。”展母笑了说:“你就是白云呀,和我们小宽的担挑是亲戚,小宽和我说过你,他说你人品特好。”白云说:“我没有他说的那麽好,我回去了。”展母不舍,非让她再坐一会儿,说给她削苹果吃。
这时宽哥的继父回来了,看见家里有客人,他又不认识,他笑眯眯地问:“你是谁呀?”展母抢着说:“她就是小宽常提起的白云,韩春生的堂妹。”张县长点点头,问:“你是来送小宽消息的?”白云想,还是他继爹聪明,都能猜到你干嘛来了。展母说:“她真是来送消息的,小宽石片梁山上的朋友家里。”张县长笑着说:“一看送消息的是谁,就知道他在外边绝对不可能干坏事。”展母问:“为什麽?”张县长笑而不答。白云起身告辞,走出了张县长家。
白云听明白张县长话里的弦外之音,当县长的都和他一样精明吗?他猜出了她和宽哥的心思,可能也知道宽哥心里有她,所以他认定宽哥不会和黄铃铃乱搞。白云并不知道宽哥离婚的事情,所以很怕别人知道她喜欢宽哥,听到张县长的话中话时,她很羞愧。

王老大一拳把宽哥的大舅哥打到在地,又一拳打在了宽哥二舅哥的门面上,他把二舅哥的鼻子打流血,眼睛周围打肿。他用一只脚把他三舅哥踢翻在地,三舅哥的小腿只听得“咔嚓”一声就像树杈被撅折一样,他的腿骨折了。三位舅哥从地上爬起来时,王家兄弟带着宽哥早已走远。
三个男人忙从地上爬起来,老大去叫邻居的男人开拖拉机,老二骑摩托车追出去。老三的腿折了,腿疼得他,不得不在自己屋里的炕上躺下。要不是他腿疼,他说什麽也不能叫展小宽这麽跑了。
女人们正在翟老娘屋里看电视,听见外面有动静,都从翟老娘的屋子里跑出来,才知道宽哥被人截走。老三被人打断腿。翟老娘和一帮女眷都慌忙到老三屋里的炕上坐着,询问老三的伤情。大家都说得马上送老三上医院。翟老娘当下叫三妮去大队,给二妮翟桃女打电话。三妮忙不迭的去了大队,把发生的事告诉她的二姐,她二姐放下电话就星夜往家里赶。
翟老娘、翟老爹和女眷们,等着二妮回来商量这件事情怎麽办?这边翟老大、翟老二一起从外边回来了。他们进了老三的屋,看他的腿伤。
翟老大说:“他们往沥水河乡的方向去了,老二差不点儿就追上。他都追到山上了,山上树太多,没有亮,看不见路,也看不见房子,不知道他们躲在哪条山沟里。老二不敢再追,就返回来,我们追到半路,碰上老二,一起回来了。”翟老爹问:“你们干什麽坏事了?让人打成这个熊样儿?”三个人不敢说实情。老二说:“也没干什麽,就是问展姑爷一点儿事。”翟老爹问:“你们不是说展姑爷在他母亲家呢,怎麽在咱们山上?”翟老娘也吃惊不小,问:“他来也没吃饭,他在哪儿待着的?”几个大男人吱吱唔唔谁也不敢说实话。
正在这时候,翟桃女回来了,进门就看见她的几个哥哥被人揍的鼻青脸肿,气的不行。心想自己的男人在世时,家里是何等的威风。男人去世了,一家人就开始受人欺负,这世上还有公平吗?想到这里不尽一阵的心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翟老娘说:“你来了就好啦,他们三个把展姑爷弄上山来,问了半天谁也不说实话。”桃女问:“你们到底惹什麽事了?”翟老大拿出逼小宽签字的离婚证明,搜小宽家时翻出的装金子的黑绒布袋。他把黑袋子递给桃女,桃女接过袋子,倒出金子来看,说:“这一点金子也就值一百多元钱。”她把金子从新装进袋子里,装进上衣口袋里。问:“金子是哪儿来的?”大舅哥答:“我们从展姑爷家搜出的,他放在鞋里了。”翟桃女问:“你们怀疑他挖金子?”翟老大说:“你说他要是没有钱,为什麽老去苏州?他有钱为什麽不管咱们家,咱们家很困难,他管过一次吗?哪次有事不是二姑爷管呢,大姑爷早些年也管,他这个人是不是该挨揍呢?我们把他打的皮开肉绽,他也该吃一点苦头了。”大舅哥的一席话,气得桃女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桃女问她的妹妹:“你在离婚证上签字怎麽不问问我呢?”宽哥媳妇说:“就是想吓唬他呗!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外边胡来。”桃女说:“你用这种事吓唬他,你在离婚证书上签了字,就有法律效力了,你们已经离婚了。”三妮说:“他不会和我离婚,我的丈夫我了解。”翟桃女说:“你了解他多少呢?”三妮说:“女儿是他的心尖儿,他怎麽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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