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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有童话-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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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的呢喃,这辈子自记事起,不曾叫过一声的字眼,终于喊出了这声…他曾多少次在心里演习,妈妈,妈妈,妈妈…

普通人可以天天叫,时时叫,最普通又最珍贵的称呼,他却,却从未叫出口过…

妈妈,您能看我一眼?

妈妈,我考试拿了一百分,老师说要邀请家长去学校表扬,妈妈要去吗?

妈妈,你又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 …
是啊,又忘了…不,是从来没记得过吧!她的心思,从来都不在他身上,在那个抛弃他们的爸爸身上…

她的一辈子,都不曾在意过他…

现在呢?

得不到的爱,注定会消散,即使天真的以为,虽然她是疯的,起码她在他身边,那也算是母爱的一种…

她最终,最终想起了他,为他做了唯一一件事,却是死…

连表达爱的方式,都是这么极端,这么自私…

妈,为什么你从来不替我想想?你当真有在意过我这个儿子吗?

既然不在乎,那又何必生我?

这样的爱,要怎么来承受…

啊——————

他渴望的母爱,从来就没得到过。他引以为傲的父爱,也早早夭折。

他顾以牧,原来不过是最骄傲又最孤独的狼,自舔伤口,一人成殇…

——
急诊室外。

顾以致早已奄奄一息,任留白不肯放弃,拼着最后一丝清醒让医生给急救,他守在门口,怎么也不肯去休息,他也受了伤,本来不堪一击的玻璃体,此刻更是风一吹,便散了,偏偏没人劝得了他。

浅析欲劝又怕的站在身后干着急。任留白抵着墙,支撑着自己残破的身子,固执倔强的等。

“以致…以致…”

走廊尽头,蹒跚却不肯慢下来的老头紧赶慢赶,纵使以往硬朗精神的样子此刻也尽显老态,仿佛一夜之间便沧桑枯萎…

“顾爷爷…”任留白要去迎,身子却站不稳,浅析忙去扶,而顾擎天已经直接越过他们到了门口,满心苍凉的靠着那扇冰冷的玻璃门,额头紧紧抵着,心中暗暗祈祷,孩子,不要丢下爷爷一个人…

任留白别过头,心脏猛地抽搐起来,本来快衰竭的心脏被这动作一带,任留白刹那间瞳孔放大,还没来得及痛苦的嘶吼,便直直的倒了。

“任哥哥…医生,医生,快…”浅析呼吸一窒,带着哭腔失控的大喊。本就守在不远处的医生护士忙上前,额角沁着冷汗,但愿不要一个都救不了…

任留白被推走了。走廊一下子安静下来,急诊室的红灯还亮着,老态龙钟的老人死死的盯着那灯,仿佛那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之口,欲待吞噬他亲人的生命…一如当年,亲眼看到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也像现在这般,从他的眼前消失,白发人送黑发人…

门动了,灯突然灭了。

顾擎天的心,猛地一跳。

医生一脸疲惫的出来,带着能撼动人生生死大权的讯息出来,庄重肃穆而机械的声音如炼狱里的鬼差,

“抢救无效,他死了。”

“……”顾擎天一个踉跄,幸而被管家扶住才没摔倒。

而走廊转角处,一个浑身是血迹,目光呆滞的女孩子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不肯哭,不肯闹,只是定定的望着急诊室方向,一动不动,手背已经被她咬出了血痕,她也浑然不知。

“死者还有愿望…”

顾擎天哀恻的抬起自己浑浊的双眼,殷切的望向医生,他的愿望…

感觉不到痛,还是死死的咬着手,血在往下滴,她努力的往前,他的愿望…

“将自己的心脏,捐给任留白…”

“将他的身体火化,骨灰撒在他母亲曾住过的木楼里…”

“在那屋子四周,种满橘子树…”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了。。。要更新,一直滴,啃吧,慢慢啃。。。




、第四十一章 祭奠

“喂,你不知道橘子和桔子的区别吗?”

“你去买些橘子,再买些桔子,拿来对比一下。要是那时候,你还是不知道,那么,你再来找我,怎么样?”

“好。”童话点头,一个劲的点头,头无意识的往墓碑上磕,一下,一下,又一下…

有风过隙,木屋边一排排香樟木迎风不动,和林中屹立笔直的老人一样,淡出浓浓的哀恻,却又木然的盯着那女子,一直不停的磕着脑袋,磕到有鲜艳的液体顺着墓碑流下,一滴滴打在新鲜的黄土里,变黑变浓,直到消弭,依旧残留着浓重的血腥味……

“把她拉开!”老人苍老了数十岁的声音沙哑得低不可见,微微颤抖着。

几个黑西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三下两下的靠近童话,欲将其带走,却比想象的要难,她紧紧的抱着那碑,呆滞的目光没有焦距,头发散披在肩周,泪痕被新一轮的泪水覆盖,唇瓣干涩得如同沙漠里的沟壑,眼窝深陷,脸色惨白,整个人附在冰冷的石碑上,像是融为一体了,要拉开她,就是将她血肉分离,生生撕裂……

几个大男人不管如何,都不能动她分毫,否则,就是一条命。最终无奈的望向老头子,低首站在一边。

老人漠然走近,死死盯着女子。恍惚,老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诧异,惊愕,是她么?

“你……”老人颤巍巍伸出右手,食指微抬,“你,你…”

“您想说什么?”童话轻轻开口,两眼圆瞪,却依旧没有焦距,“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没用了,一切都不在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泥土已经由土黄变成了褐红…一滴,一滴…

激动的老爷子慢慢安静下来,恢复了原本仇视的眼神,“你怪我?”

童话凄厉的笑笑,不语。

“你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还来怪我?你知不知道这傻小子为了你,他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要,就连那恶毒的女人要他死,他为了你,也心甘情愿,你现在居然还怪我?你是想逃避他为你死的事实?他……”

“够了!”童话脑袋乱作一团,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干脆闭上眼撑着杯顶,“求你,不要再说了…”

她哀恻而凄绝的嘶喊,惊起一群栖树的飞鸟,让空旷的树林更加孤寂。风中飘来一阵阵阳光般清新的味道,好好闻。

以致,是你吗?

你和妈妈见面了吗?

代我向阿姨问好!

以致…你会快乐吗?

你陪着阿姨,也陪着我,是吗?

这座衣冠冢,只是你累了,想睡会儿的地方,你记得,等睡够了,就起来,还有好多人在等你呢…

以致,你会永远存在在我的身边吧,我的周围都是你,风是你,空气是你,云是你,雨是你…

“以致!!!”童话猛地坐起来,冷汗淋漓,呼吸急促得找不到接口。

一双大手握紧她冰凉的十指,轻声安抚,“又梦到了?”

童话木讷的点头,僵硬的身子直冒冷汗,头发一次次被汗水湿透,身体永远是冰冷的。

大手用温热的毛巾轻柔的擦去她面颊、手上的汗珠,微微叹气,将她扶着躺下,用热水一遍遍的擦拭着她冷透的全身,“别这样,闭上眼睛,想想其他的,”他努力想着她的美好回忆,“想想外公,当初和外公在乡下的日子…”

“外公…”童话听话的呢喃着,眼皮开始不堪重负的耷拉下来。

“外公,外公很快就会来看童童了,童童要好好照顾自己…”他柔声细腻地哄着她,害怕她又会再一次被噩梦惊醒,否则,如此反复,她会精神崩溃的…

幸好,过了将近半小时,她均匀的呼吸声响在耳畔,他才慢慢放下心来。替她掖好被子,他端着一盆已经冷掉的水出门,然后轻轻地关上,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任哥哥,你怎么都讲不听的,你才动完手术,不能这样不休息的走动,会影响伤口复合的…唔唔…”

任留白被吓得一抖,端着的水差点泼出去,气闷地白了浅析一眼,“小声点!她刚睡着。”

“我偏不!”浅析挑眉不快,“你自己都是病人,怎么还这样去照顾别人,再说了,用得着你亲自动手吗,我可以,那么多护士也行。”

“浅析!”任留白声音拉长,缓慢的语调里,带着不耐,“你去做你的事,不要在这里嚷嚷!”

“任哥哥!”

“出去!”

“你!”浅析瘪嘴,愤愤然,“她有什么了不起的,又没病又没痛,柔柔弱弱的样子看起来就让人烦,你自己身体都没好,好不容易捡了条命,你就这么不爱惜,当真是白担心你了,你真是,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我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

任留白烦躁的捏着鼻尖,将水盆一放,头也不回转身进了屋,轻声关上门隔绝浮躁,到她的床前,心也变得平静,伸手握紧她的小指,心,竟猛地跳跃起来…

一连三天,她不吃不喝不睡的抱着那块石头。起初老头子也那样陪她站着,直到后来老人的身体欠佳,险些晕倒被送去医院,她却还是不闻不动…

这样的她,谁也没办法…就像当初她出车祸,他守着她…

最终她晕倒在石碑旁大概半天,老爷子看不下去,才找人通知他,将她带走…

“不管发生什么,顾以致都是爱你的…”

“即使他死了…”

“他也依然爱你…”

“只是,或许你没有发现,那种奇妙的方式…”

“会有…替他爱你…”

天刚微微露出白肚,朦胧的光线里透着新生的力量,让人心安,沉湎在那温暖里,一动不想动。

任留白微眯着眼,透过窗帘的缝隙,出神的望着那一方蓝天静云良久。

门被推开,有人轻手轻脚的进来,在床头放下东西,一边拉窗帘,一边娇俏的喊,“任哥哥,可以起来了,可不带睡懒觉的,我煮了粥,你快洗洗,好尝尝味道…”

阳光刺眼,任留白下意识的闭上眼,往被子里缩了缩,鼻尖一暖,熟悉的味道…被子上,还残留着她的气息,清香好闻,却,怎么也不属于他…

“任哥哥,你怎么了?还难受么?”浅析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我没事。”任留白一个翻身躲过,从另一边下了床,一边穿衣服一边淡淡的道,“浅析,我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你不用像以前那么照顾我,我已经是正常人了。”

“我知道,换心手术很成功,没有出现排斥现象,一切都很顺利,我很高兴嘛,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呀,不然爷爷会怪我的…”

任留白扶额,带有深意的看了浅析一眼,转身进了卫生间。浅析傻呵呵的望着任留白的背影,一脸幸福快乐的笑,满满的四溢。

镜子里,任留白一脸水珠,冰凉入沁。

这个人,叫任留白。可,这颗心,却不叫…

陌生的心跳,为她而跳……童话……

——
中国。

“少爷,您,您就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有我们…”

“少爷,求你了,你这么折磨自己,要是老爷夫人泉下有知,他们也不会安息的…”

“……”

陆管家和宗琳双双为难。红着眼眶心疼的望着日渐憔悴的顾以牧,当他带着一个小盒子回来时,便不言不语,纹丝不动,不眠不休,一直呆坐…

夫人走了……真的,永远,离开了……

门口光线一黯,有人走近,陆管家宗琳对视一眼,眼神复杂亦无奈。

“阿牧,我给你带了我亲自做的莲蓉寿司,你吃点好不好?就一口,好吗?”

“阿姨一定不愿意你这样,你要振作起来,不然阿姨会爬起来找你麻烦的…”

“阿牧,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宗琳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对于童谣搂抱着顾以牧,很不满。少夫人到底在哪里,知不知道夫人的事,怎么也不回来?

一想到此,忍不住鼻尖一涩,眼眶又开始红了。

“童小姐,谢谢你每天都来陪少爷,但是,请你以后不用来了,少爷既然决定不举行葬礼了,那我们也不能招呼你…”陆管家板着脸,一字一句的道。

“我不用你们招呼,我只陪他!”

“童小姐请自重!”陆管家面无表情,“顾家刚刚发生了不幸的事,而此刻正是多事之秋,童小姐还是请回吧,少爷有少夫人。”

“哦?”童谣语气带了几分讥诮,“少夫人?她人呢,她在哪,你让她出来呀?自家婆婆不在了,她连人影都不见,不知去哪里逍遥快活了,还…诶,阿牧,阿牧你怎么了?你去哪里,去哪里啊…”

顾以牧突然晃着身子站起来,连停也不停的就往外走。

大家好奇而担忧地跟着他,出了大厅,穿过长廊,来到外面的喷泉广场,那里的天际,正飘着一只风筝,无声的飞着,愈飞愈高。

顾以牧突然停下,望着那风筝,愣愣的出神。

眼神瞬间变得柔和,孩子般的傻笑。思绪如同风筝线拉回到过往…

“妈妈,你看,我的风筝比爸爸的飞得高!我比爸爸厉害!”

“是是是,小牧最厉害了,爸爸认输,好不好?”

“对呀,我家小牧是最棒的!小牧,过来,喝点水,歇会儿,反正妈妈相信你,一定可以打败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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