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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都随意点吧。”
秦风站到台阶上，放眼望去，第一排是正式厨师，戴着的是高耸的厨师帽，第二排则是打荷或者切配的厨工，帽子相对扁平。看了一圈，秦风暗地里承认，所谓企业文化，真不真先不说，至少还能维持表面的精神状态。
“罗副厨师长没来吗？他有没有向谁请假了？”秦风发现罗峰并没有在场，他已经被发配到面点间担任副厨师长，所以，后半句话，秦风专门问了韩斌。韩斌则犹豫了一下，接着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道：“可能他家里临时有事……”
“我只问他请假了没有。”秦风完全公事公办问道。
韩斌立马老老实实说道：“没有。”
秦风点点头，说道：“相信昨天大家都知道了，昨天内网公布了厨房间新的制度。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制度比以前严格了不少，但是，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来找我，让我把制度再放宽一些……可能是因为我新上任，大家还没有摸清楚我的脾气，那么，我在这里再次重申一遍，对于新制度，如果有更富有建设性的提议，现在可以当面提出，如果是合情合理能够说服我的，我可以马上做出修改。”
还别说，真有人举手说道：“秦总厨，可不可以取消一千字的学习心得？”下面一片哄笑，笑过之后，倒是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共鸣，你一言我一语纷纷附和此一提议。
秦风也笑了，他说：“这个提议无关制度本身，所以也不存在修不修改……”
如此一说，下面就歇菜了，厨房间陷入一片沉默。
秦风点头说：“那好，我换一种说法，反对新制度，宁愿恢复以前状态的，请举手……”等了一会儿，秦风发现没有人举手，就带着蛊惑的语气说道：“可能你们有各种各样的顾虑，我们可以进行无记名投票……”
“不用了，秦总厨，没人想要和钱过不去，新制度是严格了一点，可奖励也多，我们算了一下，真要照您说的执行，每个人的奖励工资，每个月要多两三百块钱呢。”说话的人是昨天参与烹饪白扒广肚者之一，他的说法应该代表了所有人的心声，几乎所有人在他说了之后也开口附和，中心思想还是拥护秦风新制度的。
秦风笑着说道：“的确，没人会和钱过不去。不过，我也在此提醒你们，自由散漫惯了的人，一不小心触犯条例，弄不好，一个月下来，工资不但没有增加，反而会减少……但是，我很有信心，没有人会因为被扣钱而学某个人，不打招呼就无故旷工，为什么呢？”
说到这里，秦风卖了个关子，在下面之人脸上扫了一圈，看到自己所说的话吊足了他们的胃口了，这才慢悠悠说道：“因为，我会给你们搭建一个自我发展的平台。”
“什么是自我发展的平台呢？”秦风继续说道：“正如你们在成长过程中，父母为了你们有一技之长，能在社会上立足，花钱让你们去学厨艺，这是自我发展；有人为了求职的时候薪水更高，自费报名考更高等级的厨艺证书，这也是自我发展……我就是要搭建这样的一个平台，让大家一起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从今天开始，我会把我这些年的厨艺心得拿出来与大家分享，同时，我也会走访一些中原菜名家，与大家一起研究和改进我们在烹饪传统中原菜之中的不足，说实话，中原人烹饪不好中原菜，说出去挺丢人的……”
下面响起了善意的哄笑声，笑声过后，也不知是谁起头鼓掌，然后，鼓掌声响成了一片，除了那些上了年纪的，几乎所有人都在发自内心赞同秦风提出的自我发展平台。厨师这一行当，那才是真正的活到老学到老，而且，随着厨艺的精进，越老还就越有价值，别的就不说了，只看自己供职的酒楼，杨可仁，那是被前任总厨打入冷宫中的人物，可人家手上有活，换一任总厨，照样能够东山再起。所以说，秦风的这番话，才真是说到了大家伙的心坎里，能让自己的厨艺水平有所精进，花钱都愿意，更别提是酒楼免费提供这么一个平台那么的鼓舞人心。
最后，秦风说道：“所以，我认为的企业文化，就是我们的厨师，和企业一起成长，一起发展，大家一起赚钱，赚大钱！”
再一次掌声响起之后，有人试着问道：“秦总厨，您说得这么好，可你会不会把昨天烹饪的小鲍鱼共享出来啊？”
“为什么不呢？”秦风风度十足地反问道。
下面响起了一阵阵惊叹声，所有人都几乎不敢相信秦风的表态，原因很简单，昨天秦风烹饪的十人份金汤鲍鱼紫菜卷，剩下的全都被厨房里的人瓜分掉了。别出心裁的烹饪方式，以及那种彻底征服味蕾的口感，无不使人相信，在厨艺界里，是存在有外人难以接近的不传之秘。而秦风，之所以能够年纪轻轻成为酒楼总厨，相信有一大部分原因，正是他的独门手艺，或许，这份厨艺还是四大厨艺世家赖以称霸厨艺界的杀手锏也说不定——这些想法几乎是所有人私底下交流之后唯一能够得出的结论。但在现在，随着秦风的反问，也就意味着，只要是酒楼厨师，都有机会当面讨教神秘的世家烹饪技艺。
“秦总厨，我们举双手双脚拥护你……”
＇0279章＇。分流
秦风用他的厨神套件再一次烹饪了金汤鲍鱼紫菜卷，同时解答了在烹饪过程中，旁观学习的厨师所提出的所有疑问，包括为什么要冷冻之后再一次高温蒸一遍，如果不走这样的流程，对口感会产生怎样的影响等等。演示完毕，品尝过的人再次发出阵阵惊叹，因为自己做不到，所以彻底拜服在秦风的厨艺之下，经此，秦风不但让所有人口服，也让大多数人内心也服服帖帖。
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该正式暖灶开炉，秦风把这里的管理职责移交给杨可仁，然后把面点间厨师长韩斌单独叫到角落。
面点间的正式厨师——或者叫面点师，加上韩斌一共才三个人，当然，这三个人是有面点师职业资格等级证书的，即使是算上被秦风发配过来的罗峰，其实他的证书是属于中式烹调师、而不是面点师。但是，这只是一方面，实际上，在面点间担任主要面点加工工作的，更多的是一些没有证书的服务员，这就好比某些事业单位，干活干大头的往往是那些没有编制的临时工。
所以，秦风把韩斌单独叫到一边之后，首先询问他，如果酒楼增加供应早餐，凭现在面点间这点人手，是不是够用。韩斌也没有客套，他实话实说，现有人手，包括正式面点师以及无证帮工，单独供应早餐，那肯定是够了的，但是，如果提供早餐供应，这部分人起码要大清早四点前后起床上班，那么，供应完早餐之后，他们是不是还有足够精力在接下来的午餐与晚餐时间投入到工作中来呢？
韩斌摸着鼓鼓的肚子，一脸苦笑着说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其实吃得真的不多，可就是因为饮食没有规律，一日三餐更没有规律。起得又早、睡得又晚，外人看我们。总认为我们贪嘴贪吃所以才吃得这么胖，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这个我懂……”秦风也是干这一行的，因为年轻，所以身材看起来还没走样，可真要几十年站炉立灶这么下来，最终也逃不了这一身厨师身板。他若有所思道：“韩厨师长，你先回去吧，我再和花总商量商量。”
离开厨房间。前往二楼行政楼的路上，秦风再次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礼遇，只要是厨房间工作人员，不管是戴厨师帽还是厨工帽，看见他经过，总是主动地贴墙而立，把宽敞的大道让出来，那些年纪轻轻的，甚至于，有些面相看起来年纪比他还大的厨师。看见他，总是会自发鞠躬行礼。
得到了这番礼遇，秦风也不再感到迷惑了。总的来说，虽然现在的社会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厨师专门学校，但在厨艺界、以及大部分的手艺界，仍然具备有传统的师传徒、徒传孙习俗，可能磕头入门这种封建糟粕不再提倡，然而，某些传统，如入门礼，带上猪后腿正式位列师父门下。逢年过节带上礼物到师父家的门上拜见，等等。仍然是得到保留着的。秦风搭建的平台，以及他亲身亲手师范。这在那些虚心好学之人眼里，隐隐把他当做师父看待了，所谓的“学高为师”，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大家都随意点吧。”对此，秦风没有过多拿捏，总是含笑侧身而过。许多传艺的师父，多年以后都不受徒弟待见，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老派手艺人讲究一个严师出高徒，这句话当然没错，错就错在现在是新社会了，还有多少人的思维停留在旧有的传统之上呢。所以，在这一点上，秦风有着足够的自知之明，既然不指望他们像传统的徒儿对待师父那样的尊敬，那又何必拿捏自端身价呢。
到了二楼，秦风没有进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先问李如萍，花总在不在，在的话请通报一声。这主要是他考虑到，公事方面，还是正规一些的好，这也是为下面的人树立好榜样。李如萍倒是习惯了这样的求见方式，忙道：“稍等。”然后打了个内线电话，不一会儿就放下电话，道：“花总请您进去。”
花海哲看见秦风进来之后，他还问了一句，道：“想来就来嘛，不用搞那么正式。”
秦风就笑了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面继续下去，而是问道：“你没下去训话吗？”
“训话？说的是企业文化吧……”花海哲摇头说：“让我去给那些大妈大婶训话，我是没这么好的胃口……”
秦风也笑了起来，他说：“这些大妈大婶，你打算留下来还是怎么办？”
“当然不能留，秀色可餐这句古话从三国时期就开始流传，我们做餐饮行业的服务员，不说长得多漂亮，至少要年轻吧……不过，现在的麻烦在于，超过五十岁或者已经到了法定退休年龄的，这个容易，一刀切，打发她们回家，那些还没满五十岁的，要是直接炒了她们，可能会闹事，我正为这事头疼着呢。”花海哲说着话，摸了摸额头，叹息着晃了晃手里厚厚一叠打印纸，道：“你倒是迅速，厨房的新规章顺利出台也顺利推行，我这边还没理清头绪呢。”
“那你先把这个先放一放，我和你谈一下早餐问题。”
“哦？有腹案了吗？”花海哲大喜，正了正身子，道：“说来听听。”
正在这时，外面的李如萍又打进来内线电话，告诉花海哲说，新来了一位财务总监求职者，据说是猎头公司介绍来的，花总是不是面试一下。
秦风就说：“要不，我稍后再来？”
“不用，还是你先说吧。”早餐供应好了，可以为酒楼增加一大笔利润，所以，这方面花海哲更为上心，连财务总监面试也都放在一旁。
于是，秦风说道：“嗯，我询问过面点间的厨师长，他手头正式的有职业资格等级证书的面点师其实只有两个，其他都是编外。不过，手艺应该没问题，面点制作。主要是一个手熟。面点间供应早餐，现在唯一的难题在于人的精力限制。你也知道，大清早三四点钟起床，的确很折磨人……”
“是啊，要么增加人手，可这么一来，劳务成本支出就要增加，相应影响到最终利润……难啊……”
“所以呢，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秦风探了探身子。说道：“你可以把那些上了年纪的大妈大婶组织起来，先在面点间接受培训，手艺成熟了之后，一律划归面点间管理，以后推出早餐供应，主力人手就是这部分分流人员。我算了一下，这部分人员到了面点间，只供应早餐的话，每天上班时间相应减少，而收入明显要比做服务员高得多。她们应该会愿意的。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另一种更省事的处理方式。就是直接把底楼大堂和面点间在早餐时间段打包出租，把待分流人员组织起来，以独立公司的形式承租我们的大堂和面点间……不过，后一种方式，我们的支出会减少，管理压力也会大大减轻，还会平白得到一笔租金，但是，分流人员因为单独组织公司了。经营性支出的压力会比较大，他们未必会选择这种方式。”
“不错嘛……”花海哲拍案叫绝道：“你的方案几乎把我现阶段的难题都一次性解决了啊……下午组织开会。先提供他们第二套方案，不行的话。我在把第一套方案拿出来。”这一点上，花海哲尽显资本家本色，他一再提醒秦风，在下午开会之前，两套方案千万不能泄露出去，一旦被人探听到了口风，那不用说，酒楼分流人员肯定不愿意选择第二套方案。
实际上，如果能够一次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