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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梦-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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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鼻子好似要塌掉了,他的鼻梁骨是被醋泡过了,软得很,“你说什么呀,我怎么可以……”
  管忠闭上了眼睛,很疲惫地像要睡去,胸脯几乎看不出起伏,嘴里喃喃地说着,“可惜……没见到孙子……阿霄……还没……”一个个的词声音一点点低下去,最后辛听不出来,管忠的嘴唇也没有再动。
  辛仰着头,拼命地吸气,脸皱起来,胸部突突地抽搐着,泪水在眼眶里不流出来,哭号在咽喉间未发明白。辛伸直了手,轻轻地握住了管忠残缺的手,还是温热的,不一会儿,它就要变得冰冷。
  辛伏在榻沿上,无声地抽泣,双肩耸动,自责更甚于难过,若不是他当初要管忠来守东部,管忠留在湖刹什海,绝不会这样;若不是他当初没有力阻管忠返回墨兰御敌,在嚓科尔城里,管忠的伤病也能缓些;若不是他太过无用,这些年在北疆军中根本毫无势力,管忠也不会任何危险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管忠死了,朱亚死了。一间帐篷里,停了两具尸,守着一个人。
  长几上,一盏油灯,水滴状的火焰上缕缕青烟升起,静寂中消散得无影无踪。
  辛手中握住的三根半手指冰凉,榻上躺着的只是一堆骨肉,失去了气息。辛轻轻地放下了管忠的手,脑中什么都模糊了,隐约记得管总嘱咐了他什么,利用他的尸体,辛根本无法思考,想不出有什么利用的方式。
  辛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双臂将管忠抱起来,老人看似健壮的躯体竟然很轻,辛甚至感觉不到臂膀上的压迫,看着他满头枯衰的银发,他当真是病入膏肓,油尽灯枯了,身体虚弱成这样了。辛一步一顿地走往帐外,看到一片茫茫的人,担忧弥漫着,围上来的人按照一个半圆形状将辛和他怀中的管忠包裹起来。辛喘着粗气,目光从这些人脸上一一掠过,都是见证过战争的人,都是负伤累累的人,辛蓦然想起了在第一防线的那场战斗,他被迫撤离,眼前仿佛有金戈铁马,银霜白雪,似乎他将会经历倥偬戎生。辛的泪一下子汹涌喷下,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昂头放声大哭。
  撕心裂肺的哭号声冲天而放,咸泪从两道水沟中冲荡着,辛放肆地宣泄自己的情感,此刻没有别人,天、地、管忠和他,没有一丝的私心利欲,瘫软的双臂支撑住那个父亲一般的人。
  辛的哭声回荡在兵营里,每一个人都听了个仔细。不论是京畿军,还是北疆军,管忠大将军的鼎鼎名声朝野遍传,一代名将就这么去了,他们看到的不仅仅是管忠的尸身,还有那些成就他的万具骸骨,满城烟沙,风雪刀剑,一同随风飘散了。为辛的苦声触动心底的柔软,为管忠的故去怀念曾经的勇士,彼推人,人推己,又为了自己默哀。
  神伤却又不是心碎,辛足足哭号得月自东边天空行到凌顶苍穹,辛将管忠轻轻地放在地上,一个恍惚,站起身来,双拳紧攥,眼里迸出狠伐杀意,一口银牙咬得快要崩开,“本王要报仇!给管大将军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排山倒海的应和声,整个兵营的将士都激愤得握拳呼喊着。
  辛头转了半圈,看到身边人睁大的一双双眼睛里喷出火苗,他们的目光从管忠身上转移到了辛身上,一旁有一辆闲置的二轮牛车,一端用沙袋压住了。辛拨开众人,两三步登上了车,看着下面的人,只觉得胸中闷着的那口气愈来愈盛,有无穷的话要说,粗嘎嗓音吼叫起来,“将士们,勇士们,看到了吗?那些蕃岩人,那些蛮夷打到我们家门口了,他们杀害了我们的大将军,杀害了我们的节驻史,侵占我们的土地,奴役我们的同胞,你们说,能忍受吗?”
  “不能!”下面啸叫起来,“不能!”整齐的两声大喝。
  “很多和你们一样的人已经牺牲了,在前线,他们中有的失去了双目,有的失去了四肢,有的被削去了头颅,他们顽强地抵抗着,我看见过,这双眼睛,”辛激动地诉说着,指着自己的双目,颤抖不已,“他们就在这双眼睛前倒了下去,退缩,你或许能比有些人多活些时日,抵抗,你可能死无全尸,你们将再也看不到亲人,再也遇不见朋友,你们会长眠在嚓科尔草原上,你们的尸体被秃鹫分食,你们的灵魂升入天堂,告诉我,你们害怕吗?害怕那无止境的黑暗,害怕死亡吗?”辛的身子冲前探着,他燃烧的双瞳滚烫着每一颗心。
  “不怕!”此时此地,没有北疆军,没有京畿军,没有将官,也没有兵士,只有怀揣着同样心情的亢奋的忠诚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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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7。10】
更新时间2011…7…9 17:25:28  字数:3040

 【这是7月10日的更新。大家都熟悉一下这种方式啊。】
  “明天,或者后天,蕃岩人就要赶来了,我们就要去战斗,去抗争,也许我们中有人将再也看不到太阳,也许那些人的人生只剩下了几十个时辰。蕃岩人的弯刀、强弓,过了那几十个时辰,就会抡起在我们的头顶上,我们只有赤手空拳,只有一腔热血,我们该做什么?应该做什么?”辛的声音由柔至硬,由低入高,沾满鲜血的双手摊开询问地伸向人群。
  “战斗!抗争!”不知谁起了个头,此起彼伏的呐喊声浪潮般地传来,“战斗!抗争!战斗!抗争!……”
  辛举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下面的人居然非常配合地刹住了车,鸦雀无声,辛沙哑的嗓音艰难再起,“现在,每个人都回去睡觉,把精神养足,明天,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准备迎战!”
  “是!”一声响应后,人群像海水退潮一样,迅速地撤去,缩进了各自的帐篷,随即熄灯灭火。
  凛凛的寒风下,辛弯腰抱起管忠,将他带进帐篷里,动作小心地放在榻上,不忍再去看那张斑驳沧桑的脸孔,他万分无助,他无法接受管忠的死亡,也无法将消息传递给管霄,管霄此刻说不定还在黑牙高原上与蕃岩人倾力厮战,而他的父亲则在与他遥遥不相望的地方被他的敌人害死了。
  辛无力地倒在了几案旁的坐垫上,闭上眼,仰躺在管忠和朱亚之间,脑海中怎也排不开地回念起管忠的音容笑貌,记起幼时他骄傲地讲述兵临池下,横戈跃马;丰富地想象仇心腹藏,恩怨刀剑;多情地诉说风月琴笙,儿女情长;落寞地浅谈忠义之言,自欺欺人;期待地描绘归田卸甲,安享晚年。他是一个开朗的将军,是一个严格的老师,更是一个慈祥的父亲。老人家一直都盼着管霄能尽快结婚生子,传宗接代,一有空闲的时光,他便在幻想孙儿的模样,在柔和神圣的光芒下,白嫩肥软的小小身躯,颠颠地跑向他。可他的这个朴实的愿望竟到死也没有达成,可悲至极。
  辛的眼眶里又酝出泪来,管忠的心愿他会继承过来,他会帮管霄物色中意的对象,会让他拥有美满的家庭。
  这一夜,辛在两具曾经那么熟悉的尸体间,一刻也没睡安稳,不是害怕死人,是蕃岩人给他的刺激让他无法安宁。
  “管忠、朱亚殁。蕃岩军将来。”
  第二日,辛招来了江通,询问他昨夜的情况。
  “是哨兵发现的,远远地看到有两个黑影,来时两人都乘马,管将军坐着还清醒,朱节驻史已然昏过去了,将军一看到我们就从马上栽了下来。抬进来后,两人都昏迷不醒,军医给节驻史看过,说是没救了,气儿没有,脉搏也没了,将军身上伤口太多,还有不少腐肉污血,只能草草处理一下,眼看也要不行,我便要去找您,后来,您都看见了。”江通心有余悸地回忆昨晚的变故,至今仍怀疑是否只是一场噩梦。
  “就只有他们两人回来了?有没有其他人?”辛的心里抱着侥幸,如果能有不久前才与这支蕃岩军接触过的人提供情报,那战斗胜利几率就很大了。
  “没有,其实回来的只有将军一个活人。”江通把话说得绝情难听,却又的确是事实。
  辛彻底绝望了,那五千儿郎当真是去送了死,难怪管忠生气,根本就是糊涂乱做事,“你带着京畿军去嚓科尔城,不要在这里。”
  江通是直肠子,脾气不好,为人粗鲁,听了辛的话立即便恼火了,“您在说什么!我堂堂京畿军怎么能临阵脱逃!太小瞧人了。”说着转过身,不满地抗议。
  辛很有耐心地跟他解释着,“京畿军从京里来,练惯了城防战,街巷战,草原平地上的战斗方式你们没有练过,也不了解蕃岩人的作战方式,上去连肉盾都当不上,还不如回嚓科尔城去,保留实力,巩固城防,将来蕃岩人打过来也好先熟悉环境,适应城池。
  “不,”江通赤红脸膛依旧不肯息,叫嚷着,“京畿军素质高得很,草原战适应起来很快,不可以让我们当懦夫,我们也需要战斗。”说着一巴掌拍在辛面前、
  辛恼了,没人敢这么对他,嗓子一立,“你胡闹什么!京畿军本就是要填补这次丧生的五千北疆军的,你们必须服从安排,发挥优势去守城,否则就凭你们在草原上,三个也换不来一个,这是为大局着想,立刻执行!”甩袖侧身,怒气昭然。
  江通未曾见过草原上的骑兵战,只借着想象,觉得与京畿军平日里的战斗训练强度技巧差距不大,本见晋王器重依仗,一心便想要立功,“京畿军绝对能胜任,请王爷放心地让他们上战场吧。”说得冠冕堂皇,正义凛然,“军人不上战场,枉食皇粮,窝囊废一样地让北疆军出去打,我们在后面垫阵,我绝对做不出这等事来。”
  辛横了他一眼,不与他理会,抬腿迈出,走到帐外,登上临时用几只木箱搭成的台上,说,“集合!”
  不出一炷香,所有的人都到齐了。经过昨夜的一番训话鞭策,每个人脸上都有勇于赴死的熠熠光彩。
  “全军听命,一纵留守兵营,二纵返回嚓科尔城,保卫城中百姓安全。即刻执行!”辛狰狞了棉布,怒吼着部署。
  自从京畿军在江通的淫威下服从了改编,辛便将他们编入了嚓科尔守军,将原来的划为一纵,新来的京畿军就称了二纵。、
  辛的计划一出,下面切切声一片,全是从排在左边的二纵发出的,辛严厉地瞥过去一眼,立刻恢复了安静。
  “二纵从京里才来,不清楚草原轻骑的攻击方式和致命弱点,但擅长守城,二纵回去保护嚓科尔城,减少伤亡人数,保存自我实力。”辛嘹亮着喉咙向二纵见到地介绍原因,“都明白了没有?有什么异议?”
  辛回头看过,朱亚一脸阴沉,郁卒地站在帐帘外,不进不退,甚是尴尬。
  “明白!绝对服从!”二纵中齐声喝出。
  “很好,立刻执行!”辛再强调了一遍命令。
  二纵的那个官员稍稍愣了一下,立即让手下的人散开去收拾行囊去了。
  辛从江通身边走过,墨玉眸子贴着他的发线横扫过去,忽略了江通黑沉的脸,径自往前。这么一来,他跟江通算是撕破脸了,京畿军回嚓科尔城,江通却不能走,他要把京畿军交到道临手里,安然收服,而江通的火烧得越旺越好,到时一记喷发出来。
  江通歪嘴皱鼻,恨得手痒,跺脚要走,身后幽冥般的声音传来,“江通,你留在兵营里,不用回嚓科尔了。”
  江通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胸腔里像是被人掏空了,瘪瘪的,仓皇惊恐扑面而来,“晋王爷,本官是京畿军的长官,您管的北疆军,咱们谁也驾不到谁的头上。”话说得有些担忧,站不住脚的借口,更何况,辛是亲王,且被赋予了北疆军事最高权力,哪有什么是他管不了的。
  辛果然冷了温度,话说得面无表情,“哼,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本王相比,现在北疆没有京畿军,所有的编制都隶属北疆军,周毖都赞成这样的安排,你竟敢违抗军令!”周毖是那个举荐了江通的人,现下在嚓科尔城里,和道临处得很好,“给本王滚回你的帐篷,回嚓科尔城的队伍里若是有你这颗脑袋,本王就摘了它!”
  江通听他粗声恶气,眸子里泛着寒光凛凛,面上却是镜然无波,半是震愤半是惊慌,“你,你……”颤抖的手指对着辛,半天没说清楚话。
  辛自不与他多作纠缠,傲慢地迈着贵族的步子进了主帐,将江通晾在帐外。
  嚓科尔城离兵营不远,二纵捆扎了帐篷的材料,齐整了大小各类兵器,收拾了简单的辎重,辛的命令才下了一个半时辰,部队出发了。拥挤的兵营里顿时显得宽敞透亮,摩肩接踵将校场排得水泄不通的状况也随着大批人马的撤离消失了。江通耐着满头暴起的青筋,把自己藏在帐篷里,痛苦地听着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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