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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新娘-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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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皮毛晒着。当然也饲养一些牛羊牧畜,但没有北方那么庞大的数量。在东北一带,渔猎与游牧是辽人生活的方式。同样的也成为这一带胡汉杂处的民族特色。这应该与大辽施行汉化有关吧!
  但是清楚可见的,即使胡汉杂处,汉人仍是较无地位的。不过,倒也没有君绮罗想像中的毫无人权,形同贱民。
  然而这些汉人与中原内的汉人仍是有差别的!他们不承认大宋的政权。
  这些汉人生长在燕云十六州的领地中,历代以来战事不断,朝代更来替去。可以说是受迫害最深的一群无辜的人民。赵匡胤虽灭了北汉,却无力取下燕云十六州,也可以说,这块中原版图并不属于大宋。更不曾接受过大宋所施予的任何保护与好处。在辽太宗粗暴的掠夺烧杀后,这块土地曾经一度无主,更是任人宰割。
  直到当今皇帝耶律隆绪登基后,厉行汉化,善待汉人,举办科举考试,不再以掠夺的心思对待这一批生存在自己版图下的汉人。建立南北二院,北院契丹官治理契丹人。南院则由汉人治理汉人。安抚了民心,才使得汉人自愿投向辽国,以辽人子民自居;即使北院官的阶级仍高居南院官之上,但是在这种时代这样的恩泽已够使汉人感激了。
  快马奔驰了六天,已达上京。
  在上京。耶律烈有一处别馆,气势虽不及王府的威武,但精致而讲究,里头还摆了不少中原的陶瓷书画;就其建筑而言,颇有胡汉特色。
  「夫人,你歇歇吧!在马背上待那么多天,稍睡片刻会舒服一些。」
  五个女侍中,就以冬银最为细心俐落。十五、六岁的孤女,胡汉混血儿,在辽族中没有任何地位,多年前被老王爷捡回,才有了安身立命之所。因为她的俐落与勤快,才被耶律烈送来成为君绮罗的随身女侍。当然,她会汉语也是重要因素之一。
  直到现在,耶律烈仍以为君绮罗不会说契丹语。
  「不许叫我夫人。」
  「可是……」
  君绮罗收回眺望天空的目光,坚定的看向冬银。
  「叫我小姐,或其他的,就是不许叫夫人。」没名没份的,她岂担待得起「夫人」二个字!
  「是的,那你回房休息吧!眼看就要下雪了,族长交代别让你着凉的。」
  「退下!」君绮罗沉声命令。
  那不容置疑的气势让冬银呆了会后,立即恭身道:「是。」将披风轻披在她身上后即退下了。
  君绮罗举目四望,依着记忆寻到了后门的所在。这别院再大,到底也不及江南君家瑰丽的建筑。要摸清地理位置很简单。
  中午进来时,她打量过四周,这附近有一个热闹的市集。
  这儿是上京,离外长城非常的近。她必须知道由此到达外长城需要几天?
  只要能进入外长城,到达云州有更多汉人的地方,要联络到家人就不困难了。
  如果她没记错,在顺川、兴川二地都设有君家的布庄。可是这一条捷径,一定会被耶律烈轻易的找到,那么她势必要绕远路由外长城内向东走,取道山海关而入。但是那样一来,她会逃得倍加辛苦。
  悄悄拉开后门,却猛然倒抽口气咄罗奇像座山似的填满了后门入口。
  「君姑娘,你要出去?」
  她咬住下唇,不语。
  「若你想见识北地风光的话,少主回来一定会带你去的!你一个女孩儿家,干万别乱走,这地方有些男人是很孟浪的,见你独自一人行,随意欺人的不在少数;尤其,你不是辽人。」
  她转身回房,会有机会的!她不断安慰自己!在转向厢房的廊道时,猛然,她停住步子,一双美目直直的看向花园对面的赏花亭中。
  是耶律烈!他回来了,并且带回一个北方美人;她不是黔黑粗糙,而是健美娇嫩,是无论在外形或身高都足以配得上耶律烈的那类美人。
  一身的红裘袍,手上握着红色的皮鞭,雪白的裘帽上旧着数朵红花,爱慕的目光直接的投射在耶律烈的脸上;而他正悠闲的坐在栏杆上,表情深沉的回视那女子。
  老天!她在做甚么?君绮罗抓紧披风领口,仓皇的自问着。他带女人回来与她何干?她为甚么会觉得心疼?像被狠狠 了一巴掌,又似是心口在淌血……
  这是好情况不是吗?他有了新目标,那么她的逃脱将会更顺利!
  拥着不定的心,她加快脚步想尽快穿过长廊回房,但是……
  「喂!你是谁?」红裘袍美人用着契丹语扬声对她叫着,口气娇蛮。
  她根本充耳不闻,反正她「不懂」契丹语。她的步子没停,眼见可以在转一个回廊后回到房中;但更快的,她却跌入耶律烈倏然出现的怀抱中。
  一旋身,她的腰被高举起来,坐到长廊两旁高高的横木上,双脚悬空。君绮罗从来不知道自己有惧高症,现在她知道了;她只要看到长廊外头比长廊地板低了三尺的石板地,她就无法自主的按住耶律烈的肩颈。
  「她是谁?」
  「她是……」他笑看她一眼,才转身以契丹语告诉那少女。「我的爱人。」
  她浑身颤抖了一下,他回过头,轻抚她的脸。「冷吗?」
  「不冷!」她推开他的手,身体摇晃了一下,连忙又搂紧了他。
  「我真喜欢看你这模样。」耶律烈放开原本扶着她的腰的双手,满意的看到她拉紧他。
  「故我下来!」她脸色苍白,微征泌出冷汗,低低的在他耳边道:「我……我……」
  他的眼神瞬间柔似秋水,抱她入怀。
  「可怜的小东西。」
  「烈哥哥!」红袍女孩忍不住娇嗔出声,她不能忍受这种忽视、与他对别的女展现温柔!
  「青蔻,你该回宫了!」
  「不要!我要留下来晚膳。我与皇额娘请示过了!」耶律青蔻挽住他手臂,不满地叫:「她该不是不会走路的瘸子?为甚么要抱着她!」要不是碍于心上人在,她早一鞭子抽过去了。这个不要脸的贱民,胆敢依入烈哥哥高贵的怀抱!
  「啊!我舍不得让她走路呀!况且她轻得像是可以飞起来似的。」
  「我也不重呀!你为甚么不抱我?」她用力扯他的手;那女人若敢再倒在堂哥的怀中,她真的要打人了。以着她仅懂的汉语词汇指君绮罗,说:「你,滚开。」
  「青蔻|我要生气了!」耶律烈脸色沉了下来。
  「你为了那女人生我的气!」耶律青蔻尖叫出声,抽起红鞭挥了过去,目标是想抽花那女人的脸。除了那张脸,她根本一无可取!
  啪!
  她打到了耶律烈横挡着的手臂,将他左臂抽出血丝,也划破了衣服。他抢过她的鞭子。「胡闹!」
  「你……你……我要告诉皇兄!」青蔻公主猛跺脚,眼泪豆大的滴了出来。
  「咄罗奇,送公主回宫!」
  「是!」咄罗奇连忙奔过来。
  而青蔻公主早已冲向大门而去。
  他无言的抱她回房。
  「少主…你的手臂!」冬银低呼了出来,连忙翻出药箱。
  耶律烈放下她后,看着自己的左手臂,舔了一下血丝;那丫头该好好打一顿,愈来愈骄纵任性!
  「少主,奴婢替你上药……」
  「不必,你退下。」他挥手让冬银退出去。
  君绮罗有些明了的看向他。
  「你是故意在她面前对我亲热!让她以为你心中有人?」这足以解释刚才他特别温柔的原因了。她居然会有晕眩惑,实在是太可笑了。
  耶律烈淡淡扫了她一眼,独自走到桌旁,将拉高袖子的左臂浸入水中,洗涤流出来的血。她总是有法子将他的善待想出一个合理又别有用心的解释。他若想控制怒气就得别理她的问题。她是个相当聪明的女人,聪明又世故,并且爱憎分明,永远不会原谅错待她的人;也不相信会有人平白对另一个人好。她不愧来自君家;也是因为她有着高明的经商手腕,否则不会如此难缠。
  可是,也正因为她的难缠、冷傲,以及坚强的意志才真正吸引住他。
  乍见时的美貌是感官直觉上的娇艳;但是,如果她是个软弱、或毫无个性的女人的话,也许他连碰也不会想碰她。
  在他二十五年来的岁月中,女人对他而言,并没有占着重要的地位,甚至是无足轻重的。每年各国进贡的美女多不胜数,可汗皆会赐与各部族夷离董,但他从来不接受美女。虽说君绮罗的美貌少见,但绝对不是独一无二的。可以与她相较的美人,他见过几个,但是总引不起他占有的心思。
  她是个矛盾的组合体,拥有脆弱的形体,却比任何女人还坚强不屈!那种心志力量,几乎可以与他这个大男人相抗衡。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以她那薄弱的身子,傲然的生存在北方艰难的气候环境中吧!
  她是朵寒梅,不及牡丹华丽,不比玫瑰娇艳,但却独独能在霜雪中展颜怒放。小小的,淡淡雅雅的,不与百花争春,不与秋月咏情,独力抗拒霜雪。
  这样的一个女人,她的心是珍贵的。他想得到她的心,也势在必得,即使穷尽一生,他也无怨无悔。
  她盯着他的手臂,他似乎没有上药的打算,一迳儿的坐在椅子上看她,像在思考着甚么。
  她绞着手指,眼光总是不争气的看向他的手臂。血又流出来了!他是故意在逞英雄气概的吗?
  再钢筋铁骨的身子到底仍是肉做的,那有受伤不会疼的?
  还是被那女孩打过的伤分外舍不得让它太快痊愈?
  「你扮男装几年了?」他问出令她意外的问题。
  君绮罗迟疑了一下,才道:「四年。」
  「没人发现!」
  她摇头。这人为甚么突然对她的过往好奇了起来?之前除了逗弄她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举动。
  他起身改坐到床沿,搂她的肩膀入怀。
  「你一定表现得让君成柳恨不得你是男儿身,所以一直不让你嫁人是吗?」
  「不!是我决意不嫁人的。我不要让任何一个男人来当我的主人、主宰我未来的生命。」她双目炯炯的迎上他;用着美丽而坚定的眼睬,诉说着她是自己的主人。
  耶律烈扯开了笑意,得到了他要的答案。
  「原来,你不是拒绝我,而是拒绝全天下的男人!」
  「没有差别!」
  「是吗?至少我的挫败感不再那么深。」
  「你的血滴到我衣服上了!」她低首瞪着雪白锦袍上的血滴,多得像已死了一条人命似的,他的血会流光口「再换一件袍子不就得了!」他不在意,反倒像是很有调情的兴致,直想亲吻她的粉颊。
  她忍不住低叫:「你为甚么不止住它?」
  「给女人打出的伤口死不了!」
  「是吗?那我也来划一道血口,让你的伤口有个伴!」她拿过桌上的剪子,做势要戳他的手。心中就是气不过他那不在乎的模样,更气不过自己的在意!
  他大笑着躲开,迳往床内缩,像在取笑她没那个胆似的。她爬上床,右手拿剪子,左手成拳;明明床榻就那么点大,不难打到他巨大的身形,可是她就是沾不到他的衣袖。
  终于抓住他一片衣角,却正好是他手臂的伤口,想刺也刺不下手,打也打不下去,就这么个迟疑让他抱了个满怀。
  「啊!」而她却吓飞了剪子,又被耶律烈快手的接住;否则剪子落下来的地方绝对是正对着她的花容月貌。
  他将她压在床榻上,吁了口气。
  「你是我见过最悍的女人。」
  「我不是!」她拒绝他的说法!甚么形容词她都可以接受,但她自认没有泼辣这一项「美德」。「我可没有你那青蔻公主那般娇蛮。」
  「当然!她年幼无知,没有你的成熟风韵,也沉不住气。」他吻住她,意图很明显,他想要她。
  君绮罗推着他的身子。
  「不要!你受伤了,而且,大白天的……」
  「这不是理由!你这是欲迎还拒吗?」他毫不领情,那一双转为墨蓝的眼眸充满期待的兴奋。
  欲迎还拒?她咬住牙关,狠狠瞪着他。
  「就让你血流到死算了!」
  「多体贴的话儿哟!够味!我喜欢!」他豪迈大笑,一手挥开了床柱上的挂钓,雪白的纱帐像波浪一般的垂落,立即盖住满室搪旋风光,更不让渐升的瑰丽霞光偷瞧。
  渐渐失落的两颗心紧贴对方心口,互诉着不能言传的情意……
  ※     ※     ※
  冬雪时刻,花园内不再有百花争艳的景象,只有梅林一隅缓缓绽放的清香怡人心性。梅林下,笙歌正起,琴声悠扬有若天籁;数十个着羽衣霓裳的美女随着乐曲轻盈地舞动。是这场初雪冷瑟中缤纷的彩蝶,使人不觉地忘了寒冷的低温。
  「听说昨儿个,青蔻那妮子在你那边撒野?」一个着黄袍汉服,外披裘袍的年轻男子,带着笑意开口。但即使语气亲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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