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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族嫡女-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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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眼珠老妇真是悔不当初,若她当时不贪财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乌兰珠公主,你也知道我现在还维系着冉溥的法术,一时半会儿很难再对另一个人使用法术,这样若冉溥恢真了记忆,你也不能拿此为借口要杀我?”她讨价还价。
    “放心吧,都一年多了,他要恢复记忆早就恢复了,看来他也不太想要那段记忆,只可惜了谢芙那样一个美人,哈哈……长生天还是公平的,他们俩逼得我走投无路,我也要他们夫妻一辈子也不能再恩爱。”乌兰珠的脸又再度扭曲起来,“那个人可不是舟溥,我只是要他不能背叛我而已,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很管用,我又怎么会舍得杀你?”
    白眼珠老妇的那双诡异的眼珠子转了转,一年多了,她感觉到冉溥的意志渐渐地要压制她的,与其到时候再与乌兰珠周旋,何不让她再度依赖她?于是也诡异地笑了笑,“乌兰珠公主,愿我们再度合作愉快。”
    “你别给我耍什么花样?要知道你的命捏在我的手里。”乌兰珠把手指捏得“劈哩啪啦”地响。
    白眼珠老妇整了整身上的衣物,那背部的疼痛越发地痛起来,呲了呲牙,“那个人是谁?”
    “羯族的巴尔珠王。”乌兰珠绽开一抹笑道,当年那个男人未称王的时候可是向她求过婚,但是当时的她心高气傲没答应他,现在他的日子虽然不似以前那般好过,但也比她强,他毕竟还是一族的王。
    在广阔的草原里奔跑准备赶回平阳的冉溥眉头也一直没有松开过,多次的夜里他都做着一个梦,梦里都有一个娇小身材的女子或嗔或痴或笑地对他,那背影很像谢芙,但他又不敢肯定是不是她?多少次他都想要冲出梦中的迷霉,但都跨不过那道大堑,只能知道那是一段对他非常重要的记忆。
    想到谢芙,这个他心底最为愧疚的小女人,不知这大半年来她可好?
    阿一自从伤好后,倒是默了许多,他一直自责着自己没有尽到一个护卫的责任,想到北地郡的妻儿,更为愧对谢芙。“将军,就要回到平阳了你不可再这样紧皱眉头,夫人会难过的。”现在他都不敢看谢芙的脸,那浓得化不开忧愁的眼睛让他不知道回北地郡后如何面对阿秋,他让她的郡主难过了。
    冉溥的眉头这才松开了些,“只可惜还是没有抓住那个老妇,不然一刀砍了她,兴许这个古怪的法术就可以解除了。”他握紧手中的拳头。
    阿一却是更为帐然了,每攻打一次匈奴,他都会让人搜索那个古怪的老妇,但都一无所获,“可恶,真不知道那个老妇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平阳的春天还是比较干爽的,偶尔会下几场雨,但不如洛阳的雨水多,这天刚好又是春雨绵绵的天气。
    谢芙披好身上的氅衣站在城楼上,看着那远处太原的方向,他传信说明天就会回到,自太原一别,将近大半年没再见到他,不知他可好?一阵春风吹来,夹着蒙蒙细雨吹乱了几许鬓边的细发。
    “夫人还是放宽心为好。”萧先生叹息着从后方走近她道。
    “萧先生,你不是说我是他的天命女吗?但是为什么只要我们一有亲热的举动,他的头就会痛?难道不应该是更快恢真记忆吗?”从离开北地郡前来寻夫开始,她的心情就没有好过,每天都拼命压制住自己的心绪。
    以前有仗打还好,她不用想那么多,现在羯族龟缩不太挑衅,而士兵要休养生息,也不好再开战,闲下来之后,那心情就像这绵绵春雨一般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萧先生听得出她的情绪越来越坏,“夫人不知听过这句话没有?批命者不批本身命,没有人能算得出自己的运程,同理,正因为夫人自己本身是那关键,所以才不能更快地唤回将军的记忆,夫人应该更有耐性……”
    “耐性,耐性,萧先生我听够了。”谢芙忍不住低吼了一声,可以接受两人的离别,但她接受不了两人的疏离,“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在原地等,而他就是怎样也回不来。那种等不到人的心焦,萧先生是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的。”说完,她即转身离去,不再看向那人回来的方向,她是人,她也会累的。
    萧先生回头看着那落寞而萧瑟的背影,惟有再度叹息一声,这场折磨已经够久了,抬头看了看老天,它什么时候才放过一对有情人?看来光等老天的启未没有用了,他再度看了看那大道,眉尖深锁。
    冉溥的大军却是提前到达了平阳,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大后方,脸上都裂开了笑容。他看了看前来迎接的杨雄等人,搜寻半天,却没有发现那个娇小的身影,眼底有着一抹连他自己也没发觉的失望。
    “将军在找夫人吗?”关翊道。
    冉溥的脸上没有表露出情绪,而是状似平淡地问:“她还好吧?我记得有给她去信,说是我们这两天就会到。”
    “将军认为夫人会好过吗?这大半年来您给她写过多少次信?信里有对她的关怀吗?若只是讨论战术的那种信不提也罢。”关翊忍不住为谢芙抱不平,原本以为将军即使不记得了,但也会对夫人在字里行间表现出一点点关心才对,但有一次她趁着谢芙不注意,偷偷看了一眼那随意放在长案上的信,信里只有寥寥几句,皆是在说军中事,并没有一般夫妻中应有的亲昵之情
    “我从来不知阿翊你也如此多愁善感?还是她向你抱怨的?”冉溥有些微微愕然地道。
    “将军看来是失忆失得很彻底,夫人是什么个性的人?她不会是个随意向人抱怨的人,只是我们大家都在为她难过而已。”关翊也不怕会惹怒他,眼眉一挑地道。
    冉溥顿时沉默了,其实他心里何尝没有对她的想念?一旦闹暇下来,他就会想过她,想过在太原的那次亲热,她的嘴唇柔柔的,至今似乎仍记得那温度,不期然地伸手摸了摸唇,“我去看看她。”说完,他大跨步离开。
    关翊看到他走远了,脸上这才露出一抹笑。
    “你故意这样说好让将军去找郡主吗?””阿寿不期然地走近她道。
    关翊耸茸肩,“我说的有错吗?将军能得到一个这么好的妻子本就该好好地待她,而不是以失忆为借口不关心不过问,还是你也想念你的阿杏丫头?”最后的话有几分酸溜溜。
    阿寿不知她为什么要扯上阿杏?但仍是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关副将,你是一个好人。”
    关翊正想要再说什么,突然听到许章唤她,她这才与阿寿摆摆手,转身离去。
    越接近那房间,冉溥的心情就越沉重,脚下的军靴发出的声响也越来越轻,有着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面对那个小妻子,这么久,他仍找不出该如何与她相处?站在房门前几度要推开门,但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小女人?
    门“咿呀”地从里面拉开,阿静惊愕地看着冉溥,“将军什么时候回来的?郡主还说您明天才会到。”
    “刚刚。”冉溥随口道,脸上的急切与焦虑却隐藏起来,“夫人呢?”
    阿静叹息一声,“郡圭正在屋子里,她让我去给您安排另一个房间。”说到这里,她的眼中也有几分责备地看了眼冉溥,轻转身出门,把这空间留给这对夫妻。
    冉溥放轻脚步走进内室,顿时闻到一阵酒香味,眉尖皱了起来,临近傍晚,她窝在房里喝酒?顿时顾不上放轻脚步,加快步伐走近她,果然看到她趴在窗台前,自斟自饮,双眼迷朦,看得出她喝醉了。
    谢芙倒了倒酒,伸手把那酒杯端起来喝了喝,一滴酒也没有了?她的眼中有几分迷感,又倒了倒,还是没有,遂把那酒壶扔到一边,大声嚷道:“阿静,再给我端一壶酒来?阿静……”她有些歪歪扭扭地欲站起来,但最终又无力地跌回原位,趴在案上,“拿酒来。”
    冉溥的心里顿时如被刀割一般,那疼痛令他的腰弯了起来,她怎么可以这样虐待自己?深深呼出一口胸间的浊气,他上前去把她手里的酒杯拿开“你喝醉了。”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喝醉了?”谢芙歪着头道,那双美丽的星眸因为染上了醉意更显得朦胧了,“我跟你说啊,呃,我,我没醉,这酒是好东西,你说我怎么现在才发现它是好东西?”她又打了个酒呃,“人家常说……一醉解千愁,确实是啊。”
    “你喝醉了,这里风大,来,我抱你到床上休息。”冉溥弯腰正要打横抱起她的时候。
    她却一把抓着他的衣领,“溥郎?”  那双星眸微眨了眨,然后又格格笑出来,那笑容里有着自嘲,“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不,不,他不记得我了,不记得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呃,你知道吗?自从找到他之后,“她歪了歪头,一副要说秘密的样子,低低笑了一阵,“他……他一次也没有叫过我的名字,没有,一次也没有,对,他的信里都正儿八经的……”
    冉溥伸手爱怜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庞,眼里有着莫名的情绪在闪,其实他何尝不想写一些关心她的话?但写下的信很快就被他撕了去,总觉得自己那副儿女情长的样子很可笑。都没有想过她会失望,会难过,关翊说得对。
    “……阿芙……”他试着唤她。
    谢芙那惺松的醉眼愣了愣,然后才又抓着他的衣领一副他欠揍的样子“你不是他,不是他,他在私下里都很少叫我阿芙的……”一把将错愕的他推开,她的眼睛又那般忧愁地看着窗外暗下来的夜幕,“他总是唤我一声……小丫头……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是小丫头了,所以他也不在了。 ”
    她的声音幽幽的,仿佛来自他那遥远的梦中。
    “所以你别学他,因为你不是他,不是我的溥郎。”她回头突然一脸严肃地道,那眼里的神采明亮了一会儿后,很快就黯了下去。
    这一刻冉溥的心是震憾的,她的样子就像清醒无比一样。
    谢芙却在此时歪歪扭扭地起身,“我要让……阿静……去拿酒……来……。”
    冉溥看到她起身后歪扭走了两步,都跟跄了一下,险要跌倒,顾不上发愣,忙上前一把抱起她,“小丫头,你真的醉了。
    谢芙的身子却是本能的一震,愕然地抬头一脸惊喜地看着他,“溥郎你终于回来了。”她的双手圈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你知道这段时间阿芙是怎么走过来的吗?你坏,这个世上最坏的人就是你……”她突然握拳狠狠地捶着他的后背。
    那种放纵一直被压柳情绪的她此时却哭了出来,像孩子般地在他坏里嚎啕大哭,“溥郎,你说过此生不负我,会对我好一辈子,阿芙都记在心里,为什么说过的话却不算数?为什么?”
    她一声声的质问打在他的心上。犹如那滂沱大雨打在芭蕉叶上,“阿芙……小丫头……是我不好……”他难过地道,是他自私了,只顾着手头的大事忽略了这个小女人的心情。
    谢芙哭了一阵,突然一把棒着他的头,带着酒香的唇印上他的嘴,小小香舌在他愕然之际伸到他的嘴里轻轻搅动着,挑逗他的感官。
    他的大掌也紧紧地搂住她回应着这个吻,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又再度袭来,这次他却没有停止,而是义无反顾地回吻着她。
    一吻过后,她睁着迷蒙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俊脸,手指轻轻地划过他刚毅的脸庞,“溥郎……”她的头又似要靠近他。
    就在冉溥以为她还要再吻他的时候,她却是头一偏醉倒在他的肩上,不过此时她的脸上却是漾着一抹甜甜的微笑。
    冉溥抱着她倒在床上,想要拉开她环着他脖子的手,却是无论如何也拉不开,良久之后,他不再做那徒劳无功的事,搂紧她的娇躯,拉过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
    在黑夜里,他仍是睁着眼睛看着她那甜美的睡容,“阿芙……小丫头……”他一遍又一遍地学说着这两句话,不想再看到她难过,如果实在记不起往昔,为什么不从这一刻重新开始?
    渐渐地他也坠入梦乡当中,在那梦里仍有一个女孩在娇笑着, 而他仍追逐在她的身后,她就像那阳光一般吸引着他的目光。
    就在他要抓住那个女孩之时,突然头一歪措了空,他这才清醒过来,睁了睁眼,却看到怀里的小女人早就醒了,正在用她那双大眼睛看着他。
    “阿芙……小丫头,睡得好吗?”他小心翼翼地把昨晚练了很久的称呼说了出来。
    谢芙的眼里的先芒突然闪了闪,但又很快黯淡下来,从他的怀里挣脱,“叫我阿芙吧,现在的你怎样学都不会是他?别再刻意去学了,我真傻,其实你与他虽有同一张面容,但你都不是他,我不该在你身上找他的影了。”说完,她转身下床准备穿上鞋子。
    冉溥愣然了一会儿,什么叫我是他,又不是他?看到她要走,忙抓住她的手,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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