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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你采了这么多小笋子回来,今日我帮你剥那壳都剥了好一阵子。”简亦非看了看台阶上的那个脚盆,里边高高的堆着小笋尖儿,白白嫩嫩的,就如纤细的手指尖儿,点点的挤在一处。
只有许宜轩却依旧在咂摸彦莹的话,话里头有些不相信的意思;“你怎么知道豫州城里就没酸笋卖?你又怎么知道旁人炒的那酸笋炒肉末很难吃?”
“不是找你帮忙吗?”彦莹瞥了他一眼:“不愿意帮忙就拉倒。”
见着彦莹似乎生气,许宜轩有几分紧张,赶紧换了一张讨好的脸:“我问错了还不行?你放心,过了十二三日我保准去豫州城里替你问那酸笋的事情!”
“就看你有多大能耐了,事情折腾得越大,我这酸笋就越能卖得动!”彦莹满意的眨了眨眼:“我相信世子爷你的能力,这对于你,简直是小菜一碟不是?”
许宜轩被彦莹吹捧得飘飘欲仙,洋洋得意的点了点头:“可不正是这样?小爷保准让豫州城的酒楼家家寻那酸笋来做菜!”
“那就多谢了。”彦莹笑眯眯的朝许宜轩点了点头:“许世子真是太好了。”
豫州城并不算很大,只是州的架构,青石路面都有些不平,脚踩到上头,有忽高忽低的感觉,若是骑着快马,一路嘚嘚的跑,那便不知道这种滋味了。
“那位公子是谁?穿得实在气派,还骑着这般神气的高头大马。”街道上几个行人交头接耳,望着那奔跑着过去的高头大马,眼中充满了羡艳。与牛羊比起来,这马可是金贵物事,家中不是钱多得烧手的都不会去马来代步,就连豫州城里的几位富户,家中也就一辆马车,大部分人家,是宁可让仆人抬着轿子满城跑的。
反正豫州城也就那么大,横竖一起不过十多条街,坐着轿子兜一圈,不过半个多时辰,一般说来又没有急事,不如在这城里慢慢悠悠的转着,还能看到出来卖脂粉的小媳妇大姑娘,花红柳绿的站在街边,那着胭脂盒子与那货郎讨价还价。
许宜轩并没有在意街边行人的议论,与简亦非一道带着几个护卫,望豫州城的酒楼赶了过去。
肖姑娘交代的任务,自己可得好好完成才是,免得她小看了自己。许宜轩今日特点让秀云将自己打扮得格外富贵,这样也能让酒楼得老板更重视一些。
进了城不到几步路,就见着一家酒楼,从外边看着有些破旧了,招牌上头蒙着一层灰,瞧着声音可能不是太好。许宜轩皱了皱眉头,让护卫进去打听有没有酸笋炒肉末这个菜,酒楼的掌柜懒懒的抬起眼来:“酸笋炒肉末?没有!”
连续跑了几家酒楼,都回答说没这个菜,许宜轩心里便愈发好奇,众人一路走来,不知不觉就到了豫州最繁华的东大街来了。几个护卫东看看西望望,就瞧见了一块大招牌,上边写着“如意酒楼”,黑底金字,那酒楼有三层,绿树掩映下垂下来一串串小小的红灯笼,看起来还颇有气势。
“世子,这个该是豫州最大的酒楼了。”简亦非左看右看,见门口停着两辆马车,一楼的大堂里已经坐了几桌人,点了点头:“已经快到晌午吃饭的时候了,咱们便干脆到这里吃了饭再回去。”
“好,就听师父的。”许宜轩点了点头,翻身下马,门口站着的伙计笑着将他们迎了进去,瞧着许宜轩这通身的气派,点头哈腰的问着:“几位客官,要不要去楼上雅间?”
“没长眼睛不成,赶紧前头带路!”几个护卫吆喝了起来:“这还用问?”
伙计见着几个护卫凶神恶煞的模样,不敢再多嘴,战战兢兢的带着许宜轩他们到了雅间,垂手笑着问:“几位爷想吃点什么,我先报下菜名。”
一长串菜单从伙计的嘴里吐了出来,背得很是麻溜,一个停顿都没有,伙计报完菜名,喘了口气,一脸期盼的望着许宜轩:“这位爷,想要吃什么?”
“酸笋炒肉末。”许宜轩眉毛都不抬,淡淡说道。
“好嘞,酸笋炒肉末!”伙计探出身子朝下边喊了一声:“雅间二号要一个酸笋炒肉末!”
掌柜从柜台后边探出身子来,圆滚滚的肚子几乎搁不住,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句:“钱小四你发昏了不成?我们这里哪有酸笋炒肉末这个菜?”
伙计敲了敲脑袋,忽然才反应过来,张大了嘴巴看了看许宜轩,有几分尴尬:“这位爷,我们这里没有酸笋炒肉末这个菜。”
“我不管,你刚刚分明说有的!”许宜轩将桌子拍得砰砰响:“你不报这个菜名,小爷我还能想得出来不成?告诉你,小爷我今日就想吃这个菜!”
伙计的伸出一只手挡住了自己的嘴巴,他什么时候报了这个菜名?不会吧,如意酒楼里没这个菜式,自己怎么会报出来呢?他愁眉苦脸的望了望许宜轩,见他一脸不痛快的模样,转身走下楼到了掌柜身边:“掌柜的,那位客官一定要吃酸笋炒肉末。”
掌柜的一把将伙计推到一旁,眼睛瞪了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都来两个月了,还不知道机灵点,人家要吃酸笋炒肉末,你难道就不会说咱们酒楼还有别的招牌菜?赶紧推荐几样上去就行了。”
“掌柜的,你说得倒轻巧!我见那公子爷戴着紫金冠儿,身上穿着得袍子瞧着就名贵,脖子上还戴着一个璎珞,明晃晃的耀花了我的狗眼!”伙计委委屈屈道:“要不,你自己去瞧瞧就知道了。”
“一副胆小怕事的蔫吧样!”掌柜的从柜台后边走了出来,就如一个圆球一般,滚着往楼上去了。走到雅间门口,探头望了望许宜轩,心中也是一咯噔,这位公子爷穿得着实珠光宝气,就连林知州的公子都没他这般派头。
不由自主,掌柜放低了声音:“公子,小店没有这酸笋炒肉末这道菜,还请公子爷另外点一道菜,如何?”
“没有这道菜?”许宜轩“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拍着桌子喊道:“揪着他的耳朵从窗户里塞了出去!”
掌柜的唬得全身打颤,一张大饼脸上的肉不住的在抖动:“这位公子,有话好说,莫要动粗!这虽然是二楼,滚下去也会伤筋动骨的。”
“我又没有让他们将你扔下去,我只是想让你自己看看你们酒楼门口那副对联。”许宜轩一手推开了窗户,朝掌柜的吼了一声:“你们酒楼这也没有那也没有,吹牛皮倒是有,还是顶尖儿的!”
门口有一幅对联:喝尽东西美酒,尝遍南北佳肴。
“这对联的意思,不就是说你们酒楼能做全了南北佳肴?”许宜轩拿着筷子敲了敲桌子:“小爷要吃酸笋炒肉末,快些让厨房里给小爷去做了端上来!”
☆、闹场
肉嘟嘟的脸盘子上几乎找不见小小的眼睛,额头上一滴滴的汗滚得又急又快,掌柜的脚边上,已经有了黑黑的一块水迹。他心中不住的抱怨,老板为了招揽生意,特地弄了一幅这样的对联挂到门口,没想到来了个寻事的小爷,捉住这副对联不放。
他瞅了瞅,许宜轩身边还坐着一个年纪大些的,心里想着,这该是这位爷的兄长?他朝简亦非作了个揖:“这位爷,你就劝劝令弟,别再为难小店了。”
简亦非正眼都没瞧他:“废话少说,快些去做了来。”
肖姑娘的笑脸仿佛就在眼前,嘴角弯弯,脸颊上还有两个梨涡,一双眼睛水汪汪的,随便扫过来一眼,都让他觉得心里头好一阵砰砰乱跳。她拜托的事情,肯定要做好,可不能让他失望。简亦非极力压制住自己想要劝许宜轩放过掌柜的那种心思,努力装出一副冷漠的模样来,看得掌柜的心里头抖了抖,瞧着这位公子是个和气老实模样,怎么一开口也是冷得能结冰?
抖抖索索的滚去了厨房,掌柜的对着几位大厨道:“快快快,想想看,酸笋炒肉末怎么做?上头有两位公子要吃呐。”
厨子挠了挠脑袋:“这该怎么做?酸笋?没听说过。”
掌柜的急得脑门上头冒汗,一想着许宜轩那紫金冠头就发晕,那紫金冠上一颗硕大的明珠,瞧着就知价值不菲,这人肯定是富户人家宠坏了的公子哥儿,自己可得罪不起:“你赶紧想想法子,只要按着他说的,用那酸笋做菜就够了。”
一个厨子不声不响的弯腰去橱柜里寻东西,掌柜的眼睛一亮:“你可想到了好主意?”这厨子是如意酒楼的大厨,他做的菜在豫州城可是出了名顶呱呱的好,他开始找食材了,那说明肯定有几分把握。
“还能有什么好主意?且几片冬笋,将肉剁碎成末,多多的放些醋就够了。”厨子拿起刀子,嗖嗖嗖的便将冬笋切成了薄薄的细丝,掌柜的瞧着他那胸有成竹的模样,总算是放了心,迈着一双被大圆肚子拦住的小短腿,骨碌碌的滚回了柜台。
厨子果然有些真功夫,从准备食材到下锅到出菜,差不多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伙计拿了红漆托盘将菜送了上去:“公子,你要的酸笋炒肉末来了。”
许宜轩与简亦非互相看了一眼,有几分惊诧,想着彦莹的叮嘱,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拿起筷子来,夹了一筷子酸笋到嘴巴里咀嚼了几下,伙计满脸欢喜的望着两人,心里想着这可是酒楼里技艺最好的厨子,难道还能做得不好吃?
简亦非皱了皱眉,这就是豫州城最好的酒楼?他皱了皱眉毛,摇了摇头:“不怎么样。”本来想按着彦莹交代的大喊难吃死了,可是这菜也算不上难吃,忠厚老实的他,好像有些说不出口,只能说句不怎么样就算了。
“怎么这般难吃?”许宜轩将桌子一拍,气鼓鼓的望着那伙计:“还说你们如意酒楼是豫州最好的酒楼?就这水平,也好意思说最好?”
这碗酸笋炒肉嘛,如果摸着良心来说,许宜轩只能承认勉勉强强还算凑合,但是他可是身负重任的人,怎么能也和那憨厚老实的师父一样,老老实实的说话?他用手指了指那碗菜:“赶紧端出去给街角那个小叫花子吃,拿这菜给小爷吃,真真是岂有此理!”
伙计大吃了一惊,望着许宜轩身子不住的发抖:“这位公子,这样不太好吧?”
“什么不太好,小爷跟你说,明日我还要来,就是要吃酸笋炒肉,要是你们酒楼做不出我想吃的酸笋炒肉,以后你们就别在豫州混了!”许宜轩一双手抱在胸前,脖子上那个璎珞不住的在闪着光,衬得他一副十足的纨绔模样。
“谁敢在爷的地盘上撒野?”忽然从门口传来一声大喝,众人回头一看,就见一个穿着绸缎衣裳的公子哥儿,身后带着几个看家护院模样的人站在那里。这公子长得很有特色,二十来岁的年纪长成了四十来岁的脸,大饼脸上有几颗芝麻,眼睛特别小,似乎跟没有睡醒一般,根本就看不到他的黑眼珠子。
伙计见了他,如获救星,赶紧走到他面前行了一礼:“大公子,这有人闹事。”说完瞄了许宜轩一眼,脸上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神色,仿佛在说,让你闹,终于有人出来收拾你了。
这位公子是豫州知州林应平的大公子,大名唤作林勤勋,这如意酒楼,就是林勤勋的岳父家里开的,因为有朱应平这块金字招牌,基本上将豫州富户的生意全部给包了圆儿,生意自然就红火了。
许宜轩瞥了一眼门口的林勤勋,一点都不害怕,拍了拍自己的饭桌:“现在这里是小爷的地盘,谁敢过来撒野?”
林勤勋站在门口,鼻子几乎要气瘪,自从跟着老爹来这里上任,他便习惯了在豫州城里头横着走的生活,哪里有人敢这样对他!
他迈着两条结实的腿往许宜轩这边走了一步,伸出手来指着许宜轩道:“竟然敢这样与爷说话,你、你、你,你爹是谁?快些报上名来!”
“你莫非要拼爹?”许宜轩白了他一眼:“你爹又是谁?”
“我家老爷的名讳说出来可要吓死你!不过是个被惯坏了的富家公子,竟然敢在如意酒楼里头放肆!”一个家丁很狗腿的上前一步,伸出手拍了拍胸脯,那神色,仿佛林应平就是他亲爹一般:“我们家老爷乃是豫州知州林大人!”
这话才说出口,许宜轩就朝身边一个护卫呶呶嘴:“去,拿了这难吃的酸笋炒肉扣到那头猪的脑袋上去。”
护卫答应了一声,抄起盘子就朝林勤勋奔了过去,林勤勋听了许宜轩的话,唬得脸色发白,伸出手来指着他,抖抖索索的喊道:“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没有王法了不成?”
“王法?小爷的话就是王法!谁让你自己上来找事!”许宜轩不耐烦的看着林勤勋连连后退,赶紧催促那护卫:“你快些,莫要让他跑了!”
护卫上去,一把揪住林勤勋的衣裳,林勤勋大骇,大声叫着便往外跑,怎奈那衣裳被护卫揪得紧紧的,他用劲一挣,一个圆胖的身子就从茧绸衣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