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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物语同人)[源氏物语]浮舟(女尊)-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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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少待毋躁。容当有以相慰,并使世无訾议。”他在打算:待大公子入冷泉院后,即将二公子嫁与藏人少将。他的意思:两女同时出嫁,未免过分招摇。况且藏人少将现在官位还低,可是藏人少将决不能像他所希望那样移爱于二公子。她自从那天傍晚窥见大公子姿色以后,时刻恋念面影,常思再觅良机。如今空无所得,日夜悲叹不已。
  藏人少将明知无补于事,总想发些牢骚,便到藤侍从室中访问。藤侍从正在阅读薰寄来的信,看见藏人少将进来,正想把信隐藏,岂知藏人少将早已看出是薰的来信,连忙把信夺去。藤侍从心念如果坚决不给,她将疑心有何秘密,因此听其夺去。信中并无要事,只是慨叹世事之不称意,微露怨恨之词而已。内有诗云:
  “无情岁月蹉跎过,又到春残肠断时。”
  藏人少将看了信,想道:“原来别人如此悠闲,诉恨也是斯文一脉的。我太性急,惹人耻笑。他们瞧我不起,恐怕一半是看惯不我这种习气之故。”她胸中苦闷,并不和藤侍从多谈,准备到一向常与商量的侍从中将房中去和他谈谈,但念去谈也是枉然,因此只管唉声叹气。藤侍从说:“我要写回信给她呢。”便拿了信去和父亲商量了。藏人少将睹此情状,大为不快,甚至生起气来。可见年轻人的心思是专一不化的。
  藏人少将到了中将室中,便向他申恨诉怨,悲叹不已。这个当传言人的中将看她可怜。觉得不宜和她多开玩笑,便含糊其词,不作分明答语。藏人少将谈起那天傍晚偷窥赛棋之事,说道:“我总想再见一次,像那天傍晚做梦一般隐约也好。哎呀!教我今后如何活下去呢?和你如此谈话的机会,所余也无多了!‘可哀之事亦可爱’,这句话真有道理!”她说时态度十分认真,中将觉得怪可怜的,然而无法安慰。尚侍想把二公子许配他,以慰其情,她却丝毫不感兴趣。中将推想她那天傍晚分明看到了大公子的姿态,因此恋慕之心如此热烈,觉得这也是难怪的。但他反过来埋怨她:“你偷窥的事倘叫尚侍知道,他一定怪你不成体统而更加疏远你。我对你的同情也消失了。你这个人真是不可信任啊。”藏人少将答道:“好,一切听便吧!我命已经有限,什么都不怕了。只是那天大公子赌输了,实甚遗憾。那时你何不想个巧妙法儿,把我带了进去?我只要使个眼色,包管他一定得胜呢。”遂吟诗云:
  “吁嗟我是无名卒,何事刚强不让人?”
  中将笑着答道:
  “棋局赢输凭力量,一心好胜总徒劳。”
  藏人少将还是愤愤不平,又赋诗云:
  “我身生死凭君定,盼待垂怜援手伸。”
  她时而哭泣,时而嬉笑,和他一直谈到了天明。
  次日是四月初一更衣节,夕雾右大臣家诸女公子都入宫贺节,只有藏人少将闷闷不乐,蛰伏沉思。父云居雁为她流下同情之泪。右大臣也说:“我怕冷泉上皇不乐,又念玉鬘尚侍不会答应她,因此和他会面时不曾提出求婚,真后悔了。如果我亲口提出,他岂有不允之理。”藏人少将依旧去信诉恨,这回赠诗云:
  “春时犹得窥花貌,夏日徬徨绿树阴。”
  此时几个身分较高的侍从,正在玉鬘尚侍面前,向他叙述许多求婚者失望后的痛苦之状。就中那个中将说道:“藏人少将说‘生死凭君定’的话,看来不是空言呢,真可怜啊!”尚侍也觉得此人可怜。因为夕雾右大臣和云居雁亦曾有意,而且藏人少将十分固执,所以尚侍准备至少须将二公子作代。但念此人妨碍大公子入院,实甚不该。况且髭黑大臣在世之时早有预定:大公子决不嫁与臣下,无论其人地位何等高贵。如今入冷泉院,犹嫌前程有限呢。在这时候侍从送藏人少将的信来,实在没意思了。中将使复他一诗:
  “沉思怅望长空色,今日方知意在花。”
  旁人看了这诗,都说:“唉,太对人不起了,这是同他开玩笑呢。”但中将怕麻烦,懒得改写。
  大公子定于四月初九日入冷泉院。夕雾右大臣派遣许多车辆及驱人前往供用。云居雁怀恨在心,但念多年来对这位异父兄虽然不甚亲近,却为了藏人少将之事常常和他通信,如今忽然和他决绝,面子上不好看。因此送了许多高贵的男子服装去,作为给侍从们的犒赏品。并附信云:“弟为小女藏人少将精神失常,忙于照顾,未能前来襄助为歉。吾兄不赐通知,太疏远我了。”此信措辞稳重,而字里行间暗示不平之意,玉鬘尚侍看了心甚抱歉。夕雾右大臣也有信去,说道:“妹本当亲来参贺,适逢忌日,未能如愿为憾,今特派小女前来充当杂役,务请任意差遣,勿加顾虑为幸。”她派源少将及兵卫佐二女前往。
  红梅大纳言也派遣侍从们用的车辆来供使用。她的正室是已故髭黑太政大臣前夫所生儿子真木柱,其对玉鬘尚侍的关系,从各方面来说都是很亲密的。然而真木柱竟毫无表示。只有他的同胞妹藤中纳言亲到,同两个异父姊即玉鬘所生的左近中将及右中弁一起帮办事务。她们回想母亲在世之日,都不胜感慨。
  藏人少将卫写信给侍从中将,罄述痛苦之词,信中有云:“我命限于今日,实在不胜悲伤。但得大公子一言:‘我可怜你。’或可赖此延命,暂时生存于世。”中将把信呈送大公子。此时兄弟二人正在话别,相对黯然销魂,往常两人昼夜聚首,如影随形。邻居东西两室,中间开一界门,犹嫌疏隔太远,彼此常相往来。思念今后劳燕分飞,离愁何以堪忍。今天大公子打扮得特别讲究,容姿实甚艳丽。他回想母亲生前关怀他的前程而说的话,不胜依恋之情。正在此时,接到藏人少将的信。他取来一看,想道:“这少将父母双全,家声隆盛,应是幸福之人,何故如此悲观,说这无聊的话?”他觉得奇怪。又念信中所言“命限今日”,不知是否真话,使在这信纸的一端写道:
  “‘可怜’不是寻常语,岂可无端说向人?
  唯对命限今日之语,略有所理解耳。”对中将说:“你如此答复可也。”中将却把原件送了去。藏人少将看到大公子手笔,如获至宝,欢喜无限。又念他己相信她命限今日,更加盛慨,眼泪流个不止。但她立刻模仿古歌“谁人丧名节”的语调,又寄诗诉怨:
  “人生在世难寻死,欲得君怜不可能。君若肯对我说一声‘可怜’,我就立刻赴死。”大公子看了,想道:“真讨厌啊!来了这样的复信。想必中将不曾另行抄写,就把来诗退还。”他心中颇感不快,就此默默不语。
  随大公子入冷泉院的侍从及男童,都打扮得齐齐整整。入院仪式,大体与入宫无异。大公子先去参见弘徽殿男御,玉鬘尚侍亲送儿子入院,便和男御谈话。直到夜深,大公子始入冷泉院寝宫。秋好皇后与弘徽殿男御均已入宫多年,此时渐见衰老。而大公子正在妙龄,容颜焕发,冷泉院看了,安得不怜爱呢?于是大公子大受宠爱,荣幸无比,冷泉院退位后安闲自由,形同人臣,生涯反而幸福。她真心希望玉鬘尚侍暂时居留院中,但玉鬘尚侍立刻回家去了,冷泉院颇感遗憾,心甚怅惘。
  冷泉院疼爱源侍从薰,常常宣召她到身边来,正同昔年桐壶帝疼爱年幼的光源氏一样。因此薰对院内后妃都很亲近,惯于穿帘入户,她对新来的大公子,面子上照例表示好感,心底里却在猜量:不知他对我作何感想。有一个清幽的傍晚,薰偕藤侍从一同入院,看见大公子居室附近的五叶松上缠绕着藤花,开得非常美丽.便在池畔的石上席苔而坐,相与欣赏。薰表面上并不明言对她哥哥的失恋,只是隐约地对她诉说情场的不如意,赋诗云:
  “若得当时争折取,藤花颜色胜苍松。”
  藤侍从看见薰欣赏藤花时的神情,十分同情她的失恋之苦,便向她隐约表示此次大哥入院是她所不赞成的,也赋诗云:
  “我与藤花虽有故,奈何未得为君攀。”
作者有话要说:  

  ☆、竹河4

  藤侍从是个忠实的人,颇为薰抱屈。薰本人对大公子并不迷恋,但求婚不遂,总觉可惜耳。至于藏人少将,则认真地悲伤,心绪一直不宁,左思右想,几乎做出非礼行为来。向大公子求婚的许多人之中,有的已把爱情移向二公子身上。玉鬘尚侍深恐云居雁对他怀恨,拟将二公子许配藏人少将,曾向她暗示此意。但藏人少将从此以后不再上门。本来,她常常偕诸姐妹出入冷泉院,非常亲睦。自从大公子入院以后,她也就裹足不前了。偶尔出现在殿上,便觉索然无味,立刻像逃走一般退出。
  今上一向知道髭黑太政大臣生前竭诚盼望大公子入宫,如今看见玉鬘把他送入了冷泉院,不胜惊讶,便宣召公子的长姐左近中将入内,向她探询原由。左近中将回家对父亲说道:“皇上生气了呢。我早就说过:这办法是世人所不赞善的。岂知父亲见解特异,决定如此措施,我就不便阻挠。如今皇上见怪,我等为自身计,亦颇不利呢。”她很不高兴,深怪父亲行事失当。尚侍答道:“有什么办法呢?我本来不想如此匆匆决定。无奈冷泉院再三强求,说的话真可怜呢!我想:没有可靠的后援人,入宫定多痛苦,倒不如在冷泉院来得安乐,因此我就答应了她。既然谁都认为不妥,当时何不直言劝阻,而到现在来怪怨我呢?连夕雾右大臣也说我行事乖谬,我真痛苦啊!这大概是前世因缘了。”他从容地谈论,并不为此担心。左近中将说:“前世因缘是眼睛所看不见的。皇上向我们要人,我们难道可以回答她说‘此人与陛下没有前世因缘’么?父亲说入宫怕明石皇后嫉妒,试问院内的弘徽殿男御如何?母亲预期男御会照顾他,会怎么样,我看不见得吧。好,且看将来事实吧。仔细想来,宫中虽有明石皇后,不是还有其他妃嫔么?侍奉主上,只要和同辈相处得好就行,自古以来都认为这是幸福的。如今对这弘徽殿男御,如果稍有触犯,引起他的恶感,世间便会谣诼纷传,视为怪事呢。”她和姐妹两人纷纷议论,玉鬘尚侍不胜其苦。
  话虽如此,实则冷泉院非常宠幸这位新皇妃,爱情久而弥笃。是年七月,新皇妃怀孕,病美人更加艳丽了。可知许多青年女公子纷纷追求此子,确是有道理的。看到如此艳丽的人,谁能漠然无动于衷呢?冷泉院常常举行管弦之会,并宣召薰也来参与。因此薰常有机会听到新皇妃的琴声。春间合着薰与藏人少将的《梅枝》歌声而弹和琴的侍从中将,也蒙召入参加演奏。薰听到他的和琴声,回思往事,不胜感慨。
  次年正月,禁中举行女踏歌会。当时殿上诸青年中,擅长音乐者甚多。选择其中优秀者为踏歌人,命四位侍从薰当右方的领唱。那位藏人少将也参加了乐队。十四夜的月亮清光皎洁,天空了无纤云。女踏歌人从宫中退出,即赴冷泉院。弘徽殿男御和这位新皇妃也在冷泉上皇近旁设席奉陪。公卿及诸亲王联袂偕来。在这时代,除了夕雾右大臣家族和已故致仕太政大臣家族之外,更无光彩辉煌的人物了。女踏歌人都认为冷泉院比宫中更富有情趣,因此表演得特别起劲。就中藏人少将猜想新皇妃必在帘内观赏,心情异常激动。踏歌人头上插着并无香色的绵制假花,却因人品而各有趣致。歌声舞态无不尽善尽美。藏人少将回思去年春夜唱着《竹河》舞近阶前时的情状,不禁伤心流泪,几乎舞错了动作。踏歌人由此转赴秋好皇后宫中,冷泉院也到皇后宫中来观赏。夜色愈深,月色愈明。皓月当空,比白昼更为明亮。藏人少将推想此时新皇妃不知如何看她,便觉全身飘忽,似乎足不着地。观众向踏歌人敬酒,好像专在敬她一人,实在不好意思。
  源侍从薰东奔西走,歌舞了一夜,非常疲乏,躺下了身子。忽然冷泉院派人来召唤她。她说:“唉,我好吃力!正想休息一下呢。”只得勉强起身,来到御前。冷泉院向她探问宫中踏歌情况,又说道:“领唱向来是由年长者担任的,这回选用你这少年人,倒比往年更好呢。”对她表示疼爱的样子。冷泉院随口吟唱着《万春乐》,走向新皇妃那边去,薰随驾同行。众侍从父家来看踏歌会的男客甚多,各处都很热闹,一片繁华景象。薰暂在走廊门口坐地,和相识的侍从谈话。她说:“昨夜月光太明亮了,反面教人难以为情。藏人少将似乎被照得两眼发眩的样子,其实不是为月光而怕羞呢。她在宫中时并不是这样的。”有的侍从听了,对藏人少将很同情。又有人称赞薰,说道:“你真是‘春夜何妨暗’啊!昨夜映着月光,姿态更见艳丽了。大家都如此品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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