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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兮福兮-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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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容宽心情不错,不屑计较我的粗声粗气,抿着嘴:“要不要帮忙?”

我哼了哼:“荣享呢?”

“她说要去买瓶好酒。”

“她就不怕又过敏?”我嘟囔着,屈下身,试图把火力关小些。不过搞了半天都没成功。

“笨手笨脚。” 叶容宽轻轻在身后说着,侧过身帮我。两个人贴得太近,灼热的呼吸,搅得我有些慌乱。他顺势环住我,脸贴近我的脖子,只是短暂一刻地停滞,就被他不容迟疑地吻上。我站立不稳,后腰突然抵着坚硬的流理台角,感到有一阵剧疼。我轻叫一声,这才使叶容宽停下动作。我揉着腰,负气地推开他说:“你有病啊。”

叶容宽面带愧色,伸手替我轻柔:“还好吧。”

我不理他,转身欲拿起汤勺,尝一尝海鲜汤的味道。只是手里一滑,勺子从指间脱落,叶容宽也急忙抽手营救,只是越帮越忙,勺子还是执意地掉在了地上。两个人相视而笑。我笑着指着他的衬衣:“你最好把汤汁擦一下吧。”叶容宽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楼上右手第二间是我的房间,里面有洗手间,你看看柜子里有没有干净的布。”我不放心地在他身后交待一下。回头入了厨房,尝了尝咸淡,还不错,就端着汤锅,放到餐桌上。白白地桌布,让我猛然想起那个盒子。

“糟糕。”我拍着脑门冲上二楼。

进了洗手间一看,还好,叶容宽只是拿着手纸蘸水轻轻地擦拭他的衬衣。悬在半空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

“怎么了?” 叶容宽抬头看看我。

“没事,我关心一下。你弄完了,就下来喝汤吧。” 我若无其事地说。

叶容宽点头称是。

只是我刚一离开,洗手间里就传来一阵零乱声。

我回头:“没事吧?”

“没事,你为什么总是把柜子塞得这么满。” 叶容宽语气有些责备。

我探头一看,果然壁柜里的一堆日用品一股脑地掉了一地。而我那诡异的内衣赫然在列。眼睁睁看到叶容宽蹲着身,一个个拾起。此时他正困惑地拎起我火红丝裙。

我的脸腾地就红了。叶容宽有些异样地看着我,我顿时手足无措,心慌慌低着头,就像小时候被外婆抓到偷吃罐子里的糖果一样。气氛煞是难熬。

“东西总是乱放,难道外面的衣柜还不够大?” 叶容宽心平气和地说着递给我。我心急火燎地夺过去,恨不得立刻把它化为乌有。

叶容宽神色如常,摆好柜子里的东西。挑了块白布,一丝不苟地印干衬衣上的水迹。而我就势把内衣胡乱地塞入床头柜里,捂着胸口喘粗气。

“汤快凉了吧。” 叶容宽平静地在身后点拨。

我尴尬地点点头,随着他下了楼。

“那个是乔以婉硬要送我的礼物。我也不好意思不收。”我如坐针毡,反复斟酌,低着头边喝汤,边强作镇定地解释。

“什么?” 叶容宽喝了口汤问。

“就是那个你刚才捡到的衣服。”我极力辩解,什么记性!

“噢。” 叶容宽点点头,“我还以为你是想给我惊喜,准备晚上特意穿给我看的呢。”语气平缓,仿佛在聊着天气一般。

我更窘了,大口大口勺着汤。

“难怪……”叶容宽放下汤碗,抹了抹嘴说。

我僵在那里瞪着他。

“难怪……尺寸有些大。”

可惜我一口汤没来得及咽下,很不幸地喷在叶容宽辛苦擦拭半天的衬衣上。

我真大方,喷得毫无保留。

                  第69章 丑表功4

面对衬衣上的“银河系”,作茧自缚的叶容宽万般无奈,换上我递给他的白T恤。而不久,荣享也抱着酒回来了。三个人虽各怀鬼胎,但一顿饭还是吃得其乐融融。

饭罢,荣享借口替我洗碗,跟我进了厨房。

“啊,你们真厉害啊。” 荣享一边摆着碗碟,一边神秘地说。

“什么。”我糊涂地问。

“别以为我不知道,姓叶的连衣服都换了。你们真是分秒必争。” 荣享不平地说。

“没有,他的衣服被汤弄脏了。”我好心解惑。

荣享哼了哼:“欲盖弥彰,乔以婉都说了,那是极好的春药。”

我啼笑皆非:“别听她瞎说,也不过是件内衣。”

荣享满足地看着我:“啊,原来是内衣啊。乔以婉果然妙人有高招。”

我一听,这原来是在匡我话呢。气馁地想:圈子圈套,谍影重重啊。

“你要注意立场。”我正色说,“不要大厅广众地乱认姐夫。”

荣享切了一声,从冰箱里拿出一桶冰淇淋走了出去。

不久又折回:“不如我今晚去Lisa 家避避风头?”说完乐颠颠地跑开。

我气不过,扯下围裙,也跟了出来,开始胡言乱语:“你太客气了,叶容宽和我都说好了晚上回绿园小区。总不能给你添麻烦呀。”看到不远处的叶容宽:“叶容宽,你还愣着干嘛,赶快沐浴更衣啊,今夜待寝。”说完,走上楼梯。一到房间我就后悔了,为啥我总是这么冲动,和荣享较什么劲。

“整天说话不经过大脑。” 叶容宽有些幸灾乐祸地在背后嘲弄,“江米,你也该长大了。”

“要你管。”我趴在床上,瓮声瓮气。为了免费的设计图,我已经使劲浑身解数了,如今听天由命了。我翻过身,看见倚着墙的叶容宽说:“叶容宽,你要杀要剐,一句话。痛快点。你要是不愿意,咱俩就地解散。我时间有限,耐心也有限。我还想抓住青春的尾巴呢。”

叶容宽失笑:“你可真大言不惭。”说着在我身侧坐下,“你的工作怎样了?”

“半死不活,勉强糊口。”我继续翻身趴着。

“现在知道辛苦了。” 叶容宽轻声打趣。

“再苦也苦不过你叶大市长啊。”我闷声说。

叶容宽也躺下身,搂过我:“原来你也知道。”我俩就相拥在床上,呼吸均匀,此时无声胜有声。

半响,我轻声地说:“叶容宽,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错在哪里了?” 叶容宽问。

说实话,我的确不太清楚。我决定大面积撒网,于是含糊地说:“我不该惹你生气。”

“具体点。” 叶容宽用命令的口吻打断。

我琢磨了几秒钟,语气诚恳地说:“我知道你工作忙,不该给你添乱。我知道你为我好,不该以德报怨。我知道你心胸宽广,不该小鸡肚肠。我知道你一心向善,不该不给你机会。”

“所以呢?” 叶容宽略显欢快地问。

“所以。”我用手肘支开他,半撑起身体说:“所以,叶壮士,你现在归我管。本尊会好好保护你。今夜相逢四气爽,绿林好汉多倜傥,满天星斗换银两。保护费你分期还是一次付清?”

叶容宽掩面长叹:“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迎来我一阵很猖狂地狞笑。

至此,我和叶容宽再度冰释前嫌,握手言和。

下了楼,荣享正抱着冰淇淋自娱自乐地看着盗版《海军罪案调查处NCIS》。我特意在她面前晃了晃,志得意满,在她耳边轻声地说:“好孩子,别玩了,好好替本宫画图吧。”

荣享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地叶容宽,欲言又止:“你厉害。”

为了防止她说出一些妨碍我和叶容宽长治久安的话,我急匆匆地拖着叶容宽出了豪宅。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叶容宽只羡鸳鸯不羡仙。而赵允芝也开始日日盘算如何早日抱上“男”孙,她体恤我每日奔波,隔三差五和叶容宽提要给我换工作。被我屡次挡下,我当时一脸正气:“这不太好吧,很容易让人以为是以权谋私。”我私底下的想法是不能让叶容宽干涉我的内政,否则一点后路都没了。还有我的房子还没搞定呢。

赵允芝有些不依:“总不能这样天天去挤地铁吧。”

“是公交。”我在一旁更正,“那条地铁路线还等着叶市长的批示呢。”我不失时机地拍着叶容宽的马屁。

叶仲修倒是有些欣赏地看着我,说:“年轻人多吃点苦也是应该的。”不过他显然看到了一边有些愠色的赵允芝,改了口,“要不还是买辆车吧。”我的贤惠心开始剧烈颤抖,好东西啊,才几天就能让我空手套白狼。我可不可以要迈巴赫!荣享自从去了趟车展会以后多次和我提及这个名字,关键是匪大长篇中也曾念叨过的贵族车。

“我决定了,要和厉狐狸申请一辆,纪念永远逝去的六一儿童节。”荣享庄重地说。

我也心潮起伏,试探地说:“不会又是一辆粉红的吧。”

“你怎么知道!” 荣享用知己的眼神望着我。

想到这里,我兴冲冲地望向叶容宽,只是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哎,看来没戏。

“她还不会开车。” 叶容宽突然凉凉地说,“以她四肢的协调性,应该很难学会。”

我体育不好是老皇历。当初毕业时,为了练800米达标,我没少被叶容宽调教。

“叶容宽,你侮辱我们脑力劳动者。”我不顾一切地抗议。我是头脑发达,四肢简单不行吗?

“嗯,的确,比起你的头脑,你的四肢其实已经很发达了。” 叶容宽似乎猜透我的心思,又添了一句。

我悻悻然低下头。回到绿园小区,我就和叶容宽闹起小别扭,没吃过猪肉,就没见过猪跑?我退而求其次,决定诈辆自动档的奔驰小□ART。叶容宽耐心听我半天唠叨,抬头看着我说:“结了婚,我就给你买。”

他又来这招,自打我和他重修旧好以来,叶容宽差不多事事都与复婚挂钩。我耐心和他周旋,我的理由很充分,我那套单身公寓还没彻底到手呢。不能为了他的名分,失去我的房子。

叶容宽冷笑:“你要我等三十年?!”

“没定会有什么契机呢?”看着叶容宽有些想入非非,夫凭子贵的样子,我又正经地说:“也许我发了财,能一次付清房贷。”

“那还不如等三十年呢。” 叶容宽显然不相信我会成为比尔盖茨型的富豪。

狗眼看人低,我负气地想,扯开被子,背对着他躺下。

荣享说过,一辆迈巴赫就差不多抵过她荣家半付江山。“如果你给买迈巴赫,我就和你复婚。”我赌着气却说得很轻,但在宁静的夜里饶是清晰,宛如魔音。

叶容宽一直沉默,我等不及他的回答就很快地昏睡过去。恍若间,觉察到身后的他翻过身,温和的气息袭在我背上,若有若无地叹息,口气难得沉重:“江米,你到底在怕什么……………………”

                  第70章 丑表功5

我到底在怕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显然叶容宽很厌恶我不想结婚的理由,在他看来不伦不类,马上历史重演,我们迎来了几天的冷战。

事实上,我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这种浅层次的哲学问题。连日来的催货,等货,点货,交接等一系列的“实战演习”以及到底是涂防水防晒霜还是防尘隔离霜,是UV重要还是SPF重要等一系列的“忘我追求”已经让我从泛泛的空想崩溃成为一步一个脚印的实干家。在此同时我的思想境界无时无刻不附着着朴素辩证法,从深层次探讨了“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我的想法太高于人的心灵,太脱离精神世界,不经意间给我带来了一个很大的危机,让我亲身体验了一下人类道德价值。

清晨,我被急促的铃声惊醒。待我辨别出这不是叶容宽的电话因为他出门在外,而是我自己的电话时,我才很不情愿地按下接听键。原来是工地上的事。运输队负责人老潘急促地告诉我,因为负责运输的司机疲劳驾驶,在国道上与另外一辆运货车相撞,人被送往了医院急救,而一车货因为翻落在田间,非但破碎不少,同时还遭到沿路的村民哄抢,损失很大。我愣在当场,运输公司是我找的,公司小张推荐的,价格很实惠。我犹如五雷轰顶,顿时没了主意,我第一时间反映:到哪里去找回那么多失去的马桶? 而间接后果是工期会被延长。那样的话损失会更大。我差不多是从床上滚落般,急匆匆地赶往当地医院。

到了医院,急救室里完全没有清晨时分的宁静,而是犹如农贸市场般熙熙攘攘。望着全身裹满纱布的司机,和医院一长条的急救费,我五味杂陈。由于当时贪图运输价格特别便宜,运输合同也是草草了事,更谈不上什么复杂的甲乙双方医疗保险赔付条款。运输队负责人老潘已经被交警叫去问过话,说什么不但是违规驾驶,负全责,车辆还超载了,短短一条两个多小时的运输路程,竟然被罚了近万块。老潘也不容易,被政府征用祖上留下的土地后,就自己承包了一个运输队,有一顿没一顿,以游击的形式四处揽活,而肇事司机是他亲友中的某个小叔子。看着老潘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心一软,很自觉地垫付了肇事司机的医疗费。更可怕的是相撞的另一辆运货车的司机抢救无效,命丧黄泉。整整一个清晨,耳边萦绕着死者亲属撕心裂肺地哭喊声,而我和老潘被部分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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