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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第9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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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绝对是从明皇朝根本统治利益出发考虑的。一则是通过先帝的自责和纠偏,以挽回朝廷和皇帝权威;二是,在位的当权大臣,可以高举《遗诏》,以先帝末命行之,立即采取一系列措施,大刀阔斧的除旧布新、拨乱反正,以嘉靖皇帝的名义,扫除嘉靖时期的荒唐。这其实也是为先帝,对世人进行最后一次欺骗,让人感觉似乎他在驾崩前的一刻,尚有幡然悔改之心,尚有罪己自责的勇气,借以缓和普遍存在于臣民心中的愤懑,稍微恢复他们对朝廷和皇帝的信心。

然而这种几近全面翻案的大转舵,是需要冒很大风险,是需要有很大政治勇气的。因为这样做,不但冒犯了刚咽气的先帝,而且也必然开罪了,所有在嘉靖朝迎合谄媚、邀宠得势的文武大臣、方士之流,甚至会给世人造成一种,他徐阶忘恩负义、诋毁先帝以自保的印象。

但徐阶在权衡之后,仍然义无反顾的做了,这其中,固然有他为自己洗白,收买人心的意思,但最主要的,还是顺应天理人心,尽一个定策老臣、两朝宰相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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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那些人却用《遗诏》来攻击他,如果说他们不明真相也就罢了,偏偏他们都是从那个时代过来,深深享受到《遗诏》所带来的好处二位……张齐是言官,隆庆是皇帝,恰好是得益最大的二者。

这种颠倒黑白、吃着奶骂娘的行为,怎能不让徐阶越想越气?如果不做一辩解驳斥,他恐怕憋屈出毛病来。

宰相的尊严不容侵犯。于是当日,徐阶便写了一封很长的奏疏,于次日呈上,向皇帝、也向满朝文武辩解。

对于曲事先帝与草拟《遗诏》的问题。徐阶辩白道:‘当初自己并无谏止先帝的能力,而曲事者也不止自己一人。而《遗诏》本意并非诋毁,而是为先帝挽回人心,为今上建立恩德,也为了朝局平稳。’

对于与严嵩相交‘前恭而后倨’的问题,徐阶辩解道:‘虽然微臣当初和严嵩同为辅臣,但他的职位高于臣,年纪也长于臣,他的所作所为,臣岂能违抗呢?但是微臣并没有一味顺从,对他的一些不轨之举,当初微臣曾经多次从中劝谕调停。后来严嵩事败,那是御史弹劾、法司公审、先帝圣断的结果,岂是微臣攻击所致呢?至于说臣和严嵩是亲家,但古人就有以国家为重而大义灭亲的说法。按照张齐的指控,难道微臣要置君臣大义于不顾,而以私人亲友之谊为先吗?臣不认为这是君子之道。’

对于指责他‘不理边事’的问题,徐阶辩解道:‘只有古代的宰相才能兼理军政。到了宋代时,宰相就已经不能参与兵事了。而我朝革除丞相、设置六卿,将兵事全权委托给兵部,内阁的职责只是票拟,如同科道官员的职责只是建议一样。作为阁臣,微臣恪守自己的本职工作。

而边关事宜一经兵部批准,中间所行走否切实有力,责任在于督抚等边臣,不是微臣所能代为行之的。如果按张齐所奏,臣岂不是越俎代庖,这实在与臣所职掌不合。况且去岁万全右卫一役,乃百年未有之大捷,不知‘废弃边事’一说从何而来?’

辩疏的最后,徐阶按照国际惯例,表达了乞休之愿。皇帝未予批准,并下旨安慰徐阶,要他安心工作。

与此同时,群臣对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张齐,展开了口诛笔伐。连几位部院大人也按捺不住,加入了弹劾张齐的行列,一时间弹章竟达三十余本。隆庆下诏严斥张齐,并将张齐调出京城,以示严惩。

但群臣余怒未息,吏部尚书杨博上奏,议将张齐革职罢官。杨博的奏章举足轻重,张齐看来难逃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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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晚,大概会两更,但不一定,明早再看吧,勿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二四章 不如归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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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很快驳回了他的辞呈,这样徐阁老心里好受一些,但他不能马上回去上班。别忘了当初那些言官弹劾高拱时,其中便有一条罪名‘一欲挽留,即复出视事’,这在世人看来,是权欲太重的虚伪表现。

所以徐阶仍然待在家里,已经递上了他的第二封辞呈,并正在写第三封,等那封被驳回后,再把这封递上,以示自己并不贪恋权位,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而皇宫里,隆庆皇帝正因为百官的过激反应,而深感愤怒和恐惧。这不过是自己的一次试探,竟然惹得京中百官、六部九卿一起上疏,要求挽留徐阶、并把张齐说成是大奸大邪、十恶不赦之人。其指桑骂槐的意味,皇帝就是再迟钝,也能感受得到。

虽然迫于压力,将张齐外调,但隆庆心里,却愈加感觉他那句‘天下人只知有阶,不知有陛下’,说的一点就没错。只是面对群情汹汹,几乎要集体罢朝的架势……尤其是连先帝留给他护国的杨博也加入其中,让他不敢冒此大不韪,只能违心挽留徐阶,但皇帝心中的郁闷。可丝毫不比徐阶差。

小蜜蜂停止了采蜜,变身为逮着谁蛰谁的大马蜂,一时间,乾清宫中风声鹤唳,宫人们全都瑟缩小心,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唯恐忤了皇帝,白吃一顿棍子。

这种时候,陈宏自然须臾不离帝侧,隆庆屏退左右,定定的望着他道:“难道朕这个皇帝,就拿徐阶没办法吗?”

陈宏虽然确有受人所托,但在他心里,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皇帝,才是第一位的。之前他的所作所为,也大都是为了隆庆考虑,现在也不例外,便如实答道:“现在看来,他在朝野的声望太高了,如果皇上强行撤掉他,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他压低声音道:“六科廊有封驳权,如果上谕被驳回来。皇上的颜面会不好看。除非……”

皇帝刚要失望,却听陈宏话锋一转道:“如果他自己想走,群臣自然无话可说。”

“他能自己想走吗?”皇帝指着那份徐阶的自辩疏道:“你也看过这个,通篇都在叫撞天屈,没有比这更假的辞呈了。”

“是……”陈宏点点头,低声道:“老奴有个办法,说不定能行。”

“讲。”

“您可以让张师傅去问问,徐阁老到底是个什么想法。”陈宏声音低低道。不愧是练过葵花宝典的老太监,出招又阴又毒。

“让张师傅去问?”皇帝一愣,寻思了好一会儿。不由摇头道:“这太不妥了吧?”其实应该说,这太无耻了吧。

在人家上了辞呈之后,你还派人去问。你到底是真想走,还是假想走?你说人家还则咋回答?难道说,不是,我逗你玩呢。

徐阁老只能说:‘是真想走。’但这还在其次。关键是让徐阶彻底明白皇帝的态度,倒要看他会不会装傻充愣、死皮赖脸下去。以士大夫那点臭清高,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徐阶哪还有脸再呆下去?

这个法子,只有两个字能形容,那就是‘无赖’,不愧是太监想出来的。

然而皇帝本身就是天下头号无赖,所以隆庆对这法子,并无什么抵触之感,唯一觉着不妥的,是他的‘张师傅’,这样对待师相的话,恐怕会很为难。

“皇上,老奴知道您爱护张师傅,”陈宏知道隆庆的想法,便沉声道:“但老奴以为,您要是真爱护他,就更应该让他走这一趟。”

“为何?”隆庆皱眉问道。

“一来,借此可以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不走向着皇上。”陈宏道:“二来,胡宗宪一案后,张师傅虽然未受牵连,但总有些闲言碎语,这时候您给他以信任,让他去完成这项使命,就没人再敢说三道四了。”

“唔,有些道理。”隆庆不禁领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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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隆庆和心腹太监秘议驱阶时,徐阶府上却来了位不速之客王襞王东崖。

听说王襞驾到,徐阶竟亲自出迎,把他接到正厅奉茶。以徐阁老如今的身份,除非是皇帝驾临,否则朝中还没有,需要他如此隆重接待的呢。但朝中没有,并不代表在野的也没有,这位王老先生虽是布衣,可徐阶却不敢稍有怠慢,因为他是泰州学派的掌门人,也是当年统合王学,全力支持徐阶上位之人。

按理说,徐阶还得喊他一声师叔,只是他现在身份贵重。所以两人以平辈相称。

“想不到灵济宫一别,今日又见到东崖先生了。”今年的灵济宫讲学,王襞也应邀前来参加,和徐阶已经见了几面。原本王襞说出了十五就会离开,徐阶已经提前为他践行,现在都正月十八了,所以他才有此一说。

“本来是要走的。”虽然比徐阶年轻十岁,但因为长期奔波讲学,显得和他年纪相仿的王襞道:“但听说存斋公遇到些麻烦,便留下来多待了几天。”

“倒让东崖操心了。”徐阶随口敷衍着。心中却暗暗嘀咕,泰州学派向来不干涉他的政事,只要求他在发展心学上出力。所以双方关系一直融洽,徐阶也没有觉着头顶还有个太上皇。

但现在,对方显然不只是串门来的。

果然,就听王襞道:“操心倒无所谓,担心却有一点。”

徐阶知道王襞性情直爽,向来有啥说啥,所以也不跟他兜圈子道:“不知东崖有何见教?”

“原本有些话,不是我们这些野人该说的。”王襞道:“但仆与存斋公相交二十年,不能眼看着你走错这一步。落得不可收拾啊。”

“你我相交莫逆,这又没有外人,”徐阶捋着胡须,面色沉静道:“但讲无妨。”

“正月十六,我在一位弟子那里,看到了通政司明发的一份弹章,内容是弹劾存斋公的。”王襞轻声道。

“是,有这么回事儿。”徐阶点下头。

“还听说,存斋公第一次请辞,已经被皇帝驳回,您又上了第二次?”王襞问道。

“是。”徐阶依旧点头道:“老夫的自辩疏,不知东崖见了么?”

“正为此疏而来。”

“如何?”徐阶问道。

“恕我直言,大大的不妥。”王襞沉声道。

“愿闻其详。”徐阶不动声色道。但心里颇不痛快。

“存斋公质仁秉义,曾施大德于天下,天下万民也感恩戴德,都盼望您能一直显赫荣耀、善治万事,享尽天年。”王襞上来先拍马屁,然后话锋一转道:“然而古人云‘日中则移、月盈则缺’,现在您已经位极人臣,一呼百应,权势甚至超过了当初的严嵩、而且据朝野传说,您在老家的财富,也超过了严嵩,说您如日中天,一点也不为过,所以存斋公这时,就该吸取严阁老的教训,避免日幕月缺的悲剧。”

“你是说,我的自辩疏会致祸?”徐阶缓缓道:“老夫可是向皇上请辞的。”

“如果真要请辞,那就该在辞呈上坦诚自己的过失,真正将自己的命运,交给皇帝裁决。”王襞一针见血道:“您却在奏疏上,极力为自己辩护,既然认为自己无错,又为何要请辞?若是皇帝答应了您的辞呈,岂不沦为昏君?我说大大的不妥就在这里,要挟的味道太重。”

“老夫确实有些欠妥。”徐阶面色微变道:“但东崖也不必太过担心,被劾请辞,都是题中应有之义,无伤大雅。”

“存斋公这样想,恐怕就危险了。”王襞正色道:“您立身朝堂几十年,所见弹劾当朝首辅的奏章,有过几次明发?”

“不多……”徐阶这下表情凝重了。

“不是不多,而是极少。”王襞道:“因为首辅身为百官之师,又为皇帝操持国务,皇帝理应爱护,对于无凭无据的弹劾,大都留中不发……对这一点,您肯定比我清楚。”

徐阶缓缓点头道:“不错。”

“当今又是位少有的温和之主,”王襞道:“他现在却公然将这份弹章明发,其意若何,相信存斋公不会不明白。”

徐阶淡淡点头道:“这是对我不满的表现。”

“然而朝中百官,却公然上本,要求皇帝挽留存斋公、严惩那言官张齐,听说一日之内,便有二百多本递上去。”王襞道:“这固然体现您的威望,但见朝中大臣一面倒,纷起支持存斋公,于皇帝会作何感想?这不正印证了张齐那句‘天下人只知有首辅。不知有陛下久矣’吗?”

“是老夫的不是……”徐阶脸色开始发白道:“不应该任由百官上书的。”他当时一时愤懑,也存了跟皇帝置气的心,想要让隆庆看看人心向背,所以听说百官上书,并未加以阻拦。

‘自去岁以来,老夫竟妄自尊大、反应迟缓、昏招频出……’徐阶不禁暗自伤神道:‘看来是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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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夫该如何应对?”徐阶心情沉重的问道。

“自古以来,和国君交恶的大臣、恋栈权位的权臣,就算本身侥幸得免,也会祸延子孙。”王襞道:“杨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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