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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
沉吟着思忖了片刻,胡律师实在受不住刘凝婉充满期待的恳求目光,毅然道,“好吧,我想想办法。”
刘凝婉破涕为笑,“要打通关节,钱不是问题。”
胡律师点点头,望望刘凝婉殷切期盼的目光,踌躇了片刻,长叹一声,终于没有将那一句“你不要期望过高”说出来。
目送胡律师的背影匆匆离去,刘凝婉无力的一下萎顿在沙发上,绞着手指,再度陷入了彷徨。
她痛悔自己没有看住女儿,在得知女儿犯了事后,她虽竭力运用手段想阻止女人再干傻事,可总归晚了一步,现在大错已成,她却无能为力,这让她感觉痛苦极了。
丈夫王守信的态度也让她痛苦不堪,王守信在得知女儿出事的消息后,惊怒之下将她狠刮了一通,“我早说过你不能这样宠着她,由着她任性妄为,那样迟早会出事,现在果然出事了吧?为个男人把自己搞到这步田地,我王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我不准你插手过问此事,她既有胆子做,就得有为自己所犯的错承担后果的觉悟!”
那一刻,刘凝婉的心瓦凉瓦凉的,这就是自诩深爱她的男人!在他心中,原来女儿的生死还远不如自家脸面来得重要!
丈夫薄情如斯,刘凝婉失望极了,同时不期然的想起另一个薄情的男人——陆英豪,想起过往的山盟海誓转眼成空,想起女儿为个不爱自己的男人铸下如此大错,刘凝婉心底那个恨啊,一方面对女儿恨铁不成钢,另一方面,则将陆嘉铭,陆英豪,邹颜挨个怨了个遍,就是他们,将自己的生活搅得混乱不堪,除了痛苦还是痛苦!刘凝婉紧咬着牙,眼中迸射出仇恨的火焰,这笔帐,她一定要替女儿,替自己讨回来!
王守信匆匆从外面回来,见到她脚步不停,抛下一句话,“快点准备准备,打扮得漂亮点,今晚老陈家有生日宴。”
刘凝婉恹恹道,“要去你自己去,我没空。”
王守信硬生生止住匆忙的步伐,凝神探究的打量她片刻,撇撇嘴,漫不经心道,“不去也好,听说老陈也给那头下了帖子,我还真怕你到时候沉不住气,坏我大事。”
那头,指的便是陆家,王守信说完,留神注意着刘凝婉的反应,果然,她闻讯眼前一亮,却故作踌躇的样子,沉吟片刻道,“我仔细想想还是去吧,如若不去,没得那陈老粗又怪我们礼数不周。”
王守信凝神盯了她片刻,缓缓笑起来,“你要这么想那是最好不过了。”
翌日黄昏,葛闪优游的躲在办公室里打怪,时不时还喀嚓喀嚓啃着薯片,秘书忽然推门而入,“葛经理,你要我盯的陆氏出现新变动。”
几乎就在秘书推门而入的一瞬间,葛闪飞快的将薯片拿文件盖住,眼睛一本正经对着电脑,他神色肃穆,似乎正在为某个难题犯难,闻言清了清嗓子道,“哦,知道了,回头我会登陆陆氏网站。”
秘书强忍着笑,竭力忽视他嘴角的薯片碎屑,“我刚查过陆氏网站,上面还未公布有关消息。”她艰难的做出一本正经的表情,可还是控制不住嘴角的微微抽搐——忍笑忍的。
“哦?”葛闪悄悄关了网游界面,从电脑前抬起头,“既然还未公布,那想来不是重要消息吧。”
“不,正好相反。”
葛闪不解。
“陆氏董事长夫人突然召开记者招待会,将名下股份全部捐献给希望工程!”
“捐了就捐了,打什么要紧……”葛闪挥挥手,忽然神色一凝,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面面相觑一秒,葛闪快手快脚打开Google搜索了一下,果然,他看到邹颜顶着异常苍白的一张脸,以一种决绝悲壮的姿态毫不犹豫的签署了有关文件。
“搞什么?这一笔下去,就把老大该得的股份也轻易送人了?”葛闪不平的喃喃自语,抓起电话便拨给嘉铭,然而电话响了很久,始终没有人接听。
“这一家子到底在搞什么?”葛闪一头雾水。
“打给嘉铭么?”祺瑞不知什么时候晃了进来,静静看了他片刻,轻轻道,“现在尽量不要去骚扰他。”
葛闪像个女孩子似的扑闪着一双牛眼睛,一脸惊叹,祺瑞这小子竟然也会有温柔的时候耶!祺瑞耶!多么的不可思议!
祺瑞别过脸,没理会他谐趣的目光,只静静道,“他老婆出事了,生命垂危。”
“啊?”葛闪的嘴张大得可以吞下整个鹅蛋,“他老婆……苏妹妹,生命垂危?那老大他岂不是要……”
祺瑞凝重的点点头,两人一时都没吭声,空气沉沉的压下来,让人感觉格外的压抑。
此时,N市人民医院的急症监护病房外,华楚透过玻璃窗悄悄打量一番里面的动静,扯扯一旁小三的衣袖,轻轻道,“两天三夜了,他这样……不会出事吧?”
小三默不作声扫了眼病床旁的嘉铭,自他见到苏雅起,整整两天三夜,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更不曾合眼休息一会儿,不过,他面上还算镇定,即使医生下达病危通知时,他也是平静的接过病危通知书,然后——平静的一把撕成碎片!
可是,即便如此,所有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深沉的绝望,一种无法言说却深到极致的痛苦。人最痛苦时会怎么样?有人悲泣,有人哀号,有人放纵,有人借酒浇愁,也有人,一颗心在寂静中碎裂成千万片,面上却始终平静如恒。
小三默然注视半晌,良久,深沉的叹了口气。
一直以为,小雅是大哥的,所以对嘉铭的意外闯入,他起初根本无法接受,甚至,他的态度是排斥的,直到上次小雅受伤,他看到他当时的眼神,以及他的表现,他才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和小雅还是有些相配的,尽管私心里,他还是暗暗希望大哥能和小雅凑一对。至于现在……他想,他是真正放下成见了。
不管将来如何,在这一刻,他由衷希望,他和她能幸福,完满。
身后忽然传来一丝动静,华楚转身,看到周子安,“大哥。”
周子安点点头,他似乎憔悴了许多,眼中布满血丝,待他走近时,华楚敏感的闻到他身上飘来淡淡的烟味,虽然很淡,也并不难闻,她还是惊诧的瞠大了眼睛,大哥几年前不是已经戒烟了么?怎么现在?
她转眸望望自家老公,小三似乎也察觉了,几不可见的微微皱了皱眉,“大哥?”
“把天天抱来,我们必须激起她最大的生存欲望。”周子安目中绽出坚毅的光。
之前怕天天年纪太小会接受不了妈妈住院的事实,所以一直将这消息瞒着,现在想想,小家伙或许会给小雅带来多一些的生存希望。
正在这时,他们看到嘉铭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也不知对方跟他说了些什么,嘉铭忽然脸色遽变,身子微微摇晃了下,手机自手中滑落,重重掉到了地上。
“嘉铭。”小丝在电话中惶急道,“你在哪里?你快回来,你妈妈……你妈妈她刚跟先生狠狠吵了一架,然后跑到房间里反锁了房门,服毒自杀了!”
这消息犹如压坏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狠狠击中了嘉铭的心,他怔怔站在那里,脑袋一片空白,耳朵里一遍遍回响着,“服毒自杀……服毒自杀……”
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一个正徘徊在生死边缘,另一个则永远离开了人世,他的心忽然一阵剧烈的绞痛,痛得他不由自主弯下腰,仿佛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锥心之痛,莫过如是。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大结局(一)
周子安弯下腰看了看天天,小家伙双臂紧紧抱着苏雅的胳膊,早已经睡沉了,他不由微微叹了口气,将天天接来后,小家伙刚开始看到苏雅惨淡的模样还有些惊疑,不过小孩子毕竟是没心没肺的,一会就扑着爬到床上将她好一阵折腾,一个劲在她耳边嚷嚷,妈妈妈妈快醒醒,天天要看大火车,大飞机……
可惜,天天最后折腾得累了睡了,苏雅还是没有一丁点反应,周子安期盼的目光不觉暗淡了几分,转头看看其他人,俱是满脸的失望之色。
嘉铭拿蘸了水的棉签轻轻湿润苏雅干涸的唇,她因为泡在冰水里的时间过久,被发现时全身几乎已经冻僵了,被送到医院时医生说,幸好发现及时,若是再晚上个把小时,这人非得呼吸衰竭死亡不可!可饶是如此,她还是到现在都没能醒过来。
一想到这个,嘉铭的心就忍不住开始滴血。
“苏姐,求你快醒醒,店里的生意现在可好了,老客户都在念叨你呢,说好久没见你推新菜式了,还有没有你镇着,店里就我一个人还真兜不转,还有贝姨,她现在养成了一个很不好的习惯——说话都要将大锅铲挥得呼呼响,害我们得时刻担心和她说话会有生命危险,可是我们谁也劝不动她,苏姐,你快醒来劝劝她吧,她最听你劝了,我们的小命就全靠你来拯救了,苏姐……”
华楚说着说着,眼圈不自禁红了,晶莹的泪水扑簌簌落下来,大家心中更加黯然,嘉铭脸上涌现深刻的痛楚,装着专心湿润她的*,深深低下头去不让大家看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一时间连病房里的空气都似乎带了一种悲凉的味道。
小三最先受不了房中压抑的气氛,忽然恼怒起来,气势汹汹将主治医师从办公室揪了过来,指着床上面目惨白的病人质问,“你干什么吃的,为什么她到现在还不醒?”
身材矮小的主治医生被他像小鸡一样提着,战战兢兢将苏雅的病情详细解释了一翻,一长串专业名词从他嘴里吐出,令小三听了更加冒火,“什么颅内出血,脑水肿,电解质紊乱,你说的这些我*的统统听不懂,我只问你,她什么时候醒?”
主治医生被他气势所慑,头上开始冒汗了,嗫嚅,“这个……不好说,她有可能明天醒,也有可能永远……”
几道雪亮的目光刷的射过来,仿佛寒刃出鞘,令人遍体生寒,床边拿着棉花棒的男子阴鸷目光扫过来,带着无尽的凌厉杀气,“也有可能永远什么?”
他阴森森的问,声音异常沙哑,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似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主治医生的小心肝莫名的颤了几颤,脑中蓦然浮现出食人族生食人肉的情景,不由倒吸口冷气,他毫不怀疑若自己一言不慎,对方极有可能会将自己当场生吞活剥。多年以后,当主治医生向朋友回忆起此时情景时还心有余悸,并赌咒发誓说,他确实看到那男人开口时有一道白光从他雪白的牙齿上闪过……
可是当时,他吓得根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幸好那男人早已自顾自转过头去不再看他,让他感觉头上的压力蓦然减轻了好多。
打发走医生,大家都有些沉默,夜已极深,可是谁都没有离开的打算,最后还是周子安理智,让小三两口子先回去,他留下来照看,毕竟快年底了,苏雅不在,店里的生意还是要顾,小三夫妻纵然满心不情不愿,最后还是不得不走了。
周子安还想劝嘉铭去休息,毕竟他已经那么久没休息了,身体吃不消,可是后者固执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他只得担忧的蹙紧双眉,任由他去。
夜色深了又慢慢变浅,重症监护病房里静悄悄的,值班护士拔掉苏雅手腕上的针头,暗暗吁了口气,今晚最后一瓶点滴终于挂完了,她悄悄觑了眼占据床两边的两个男子,一个温润如玉,一个霸气深沉,虽然形容憔悴,却依然让人怦然心动,她瞄瞄病床上的女子,面容惨白,头上因受到重创,为方便伤口料理,伤处的秀发被剪掉了,代之的是厚厚的绷带,小护士不自觉轻轻叹了口气,幸福的女人!若换作她,死也甘愿啊,只要有这样的极品帅哥为自己心疼。
嘉铭用药棉替苏雅紧紧按着手腕,满心满眼都是心疼,短短几天,她似乎瘦了很多,原本纤细的手腕愈加纤细脆弱,握在手心里只得那么小小的一圈,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断掉。
“囡囡,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丑死了,半边头发没了,要是这样走出去,人家会以为你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嘉铭紧按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将她脸侧的乱发拨到耳后去,沙哑破碎的声音里透出浓浓的难过,周子安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眨了眨,眼眶一热,镜片上已是一片朦胧,好像有一片浓重的雾气罩住了自己眼睛。
小护士却在那咦了一声,盯着不停跳动的心电图,脸上掠过讶然。
嘉铭仿佛承受不住心头那份愈积愈浓的痛楚,神色凄恻,缓缓垂下头去,凄声道,“今天我妈妈去了,如今在这世上我就只剩下你了,你若一天不醒,我就陪在你身边一天不吃不喝,你若醒来晚了,我撑不住,就只能先到奈何桥上去等你了……”
床对面的周子安蓦然一惊,为他话语中透出的浓厚的灰暗绝望,更为那个噩耗,*妈竟然没了?就在今天?他还来不及表示什么,只听小护士在那惊呼,“呀,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