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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们。”
真不知羞耻!要不是你这猪脑袋,我会到这里来,林云波刚想讥讽他几句,身旁的欧远航连忙冲她摇了摇头,拉着她闪了出去。
“你怕他?”
“不,是怕你。”
“你们都是神经病!”
“林小姐,慢走!”
这个男人脸皮怎么会有这么厚?在询问了自己一上午之后,忽然一改凶神恶煞相,亏得他做得到!一看见他立在门边,一想起他在医院和她家中对她的无礼、轻视,林云波怒火中烧。
在出门擦肩而过的刹那,在欧远航一个不留神的瞬间,林云波的“铁”拳已狠狠揍上他的小腹,而他也弯下了腰,龇牙裂嘴的冲着欧远航一声苦笑。
“你说,我是不是连枪都拿不动?”
“云波,别闹了!”欧远航拉住林云波意欲再行凶的胳膊,冲着挨揍者匆匆点了点头,然后快速出了警局的大门,后面隐约传来满堂哄笑。
“叫他臭个够!”林云波揉着发痛的手腕,后面跟着个一脸无奈的欧远航。
“远航。”
“嗯?!”
“你认识他?”毫无由来,林云波劈头盖脸的扔过去一句。
“嗯?……你……你说的是谁?”一丝隐秘的不安迅速闪过他的双眼。
林云波微微一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里面的那疯子嘛。不要骗我,你应该知道你老姐是干什么的!”
“云波。”欧远航欲言又止。
“好了!”林云波不耐烦的连连摆手:“不说他,说你吧。”回过头来,上上下下把欧远航看得浑身难受:“瞧你,一身名牌,找到好差事,还是情窦初开?”好不容易找到个小话题,希望可以活跃一下气氛。
“其实,邵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拜托,别再为这个神经病破坏我的食欲了好不好!”林云波干脆捂起了耳朵,闭着眼睛往前走,这个家伙怎么跟女人一样,婆妈得很。
“云波!”欧远航急赶几步,拦在了她面前很认真地说:“跟我回去吧。”
“去哪儿?”林云波瞪着双疑惑的眼睛向四周无目的张望起来。
“回家。”
“好啊!来,跟我走。”林云波笑着拉起欧远航扭头便走。
“不是那儿,是我们的家。妈……妈妈很担心你。”
林云波缓缓地放下欧远航的手,转过身面对面的看着他:“你好像今天才认识我。”
欧远航慢慢别过头去,每次他都无法面对她,面对她那双说不清有多少种情感交织成的眼眸:“不管怎样,我和妈妈一直都在等你,而且你一个人在外面很不安全,你也需要人照顾。”
“像今天?”林云波冷笑一声:“我想我可以自己解决。”
“解决?云波,你总是把自己个人的力量想得太大了。其实……其实你已经卷入一宗案子里了!”
林云波忽地转身便去:“我不认为我救了一个人,便会引火上身。”
“他是谁?从哪儿来?你知道吗?”
林云波站定,转过身:“我发现你的问话越来越像是里面那个神经病了!”
“……嗯……”欧远航神色一片惊慌,在这样的女人面前想隐瞒什么还真不容易:“我……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谈这些了,我们不该吵架的。一起回家好吗?”欧远航用一种妥协的目光看着她。
“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那是你的家,是你的妈妈,而我的妈……”林云波手在颈间来回摸了几遍——怎么不见了!
“怎么了?云波!”欧远航面对突然面容失色的林云波手足无措起来。
“丢了,丢了!那是妈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林云波猛的一把抓住欧远航的双臂,细细的十根手指勒疼他的双肩。
然而更使他吃惊的是她一脸失魂的惊恐,这二十几年来,从他懂事开始,这个长他两岁的“姐姐”从不曾如此惊惧过。
“云波,云波!”他不得不大声的向她吼起来。
她渐渐松开十指,两只眼睛向四周漠然扫过,她在想什么,在找什么。
“云波,你去哪儿?”
她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向来时的方向冲了过去,身后只留下欧远航焦急的呼唤声,这女人为什么总让人放心不下,总是把自己认定的东西看得珍过于生命。
警局里正热火朝天的上演着刚刚的一幕。
“头儿,那是你吗?”
“头儿,不对呀!你的英明神武呢?”
“别发愣呀,明天看你怎么向上司交待!”
“对,李坤他还要求二十四小时保护呢!”
“什么东西!凭他那些卑劣的手段,死不足惜……”
“滚开!”邵诚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功力,终于一声狮子吼,震开了所有绕着他嗡个不停的苍蝇们,然后一脸不屑的圈着手臂,环顾四周。“凭她那两下绣花功夫……”
“砰!”——一声巨响,打断了邵诚的话头,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观向前方,天,那个女人!头儿,你完了,彻底的完了!
林云波冲进了警局,直奔向刚才的那间审问室。
“我……”邵诚正好站在通往审问间的必经之道上,想避又避不了,想解释什么,又不知要解释什么。于是两人你往左,我往左,你往右,我往右的折腾了几个来回。
林云波猛的一抬头,邵诚整个人儿便呆立在正中,也许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女孩,满身内外所散发出的怒火足以烧毁一切……
还未等他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已毫无目的的奔向了右方,挤压在了一群办公桌前,面前的女人也早已不见了。
欧远航站在邵诚身边,他没有跟进去,或许他什么都知道了。
“喂!”邵诚忍不住的用手撞着欧远航的腰部,好半天,欧远航才转了过来,对着他也仅仅是一个苦笑,一个摇头而已,弄得所有的人完全是一头雾水。也许这是他们欠她的,要不,几十个全副武装的优秀警员怎么会让一个女人在他们老窝里瞎折腾?
里面终于没有了一丝动静,又停了好久,欧远航才深深吸了口气,稳步向那儿走去,审问间中仅有的一桌、一椅、一灯已倾倒于地,林云波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半边的脸,颓废地坐在地上,欧远航坚定地走过去,一声不响地扶起地,她有些挣扎,欧远航双手加大的力量使她最终放弃了留下来的念头。
邵诚想问问经过身边的欧远航,却被欧远航一丝凌厉的目光堵住了嘴,所有的人只有目送他们走出警局大门,半晌,所有的人才恢复了正常的工作,只有邵诚似乎一直都在想些什么。
一路上,她都没有说什么,欧远航几次想开口,都在她漠然的神情下放弃。
车刚停在她公寓楼下,林云波风也似地推开车门冲上楼,仍留在车内的欧远航不由得双眼一紧,红了红,匆忙低下了头。
门是敞开的,像是被骤起的狂风猛烈撞开,室内的一切更是像狂风骤雨洗涤过般的凌乱,林云波就端坐在一片废墟间,心头一片空白。
欧远航面对眼前的一切,似乎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缓缓俯身在她面前,伸手按住她的肩头,她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一丝亮光在她眼中闪出:还有医院!
她用手推开他,想再冲出去,但欧远航并没有打算让她再干什么疯狂的事,双手微一用力,她的身体坐了下去,眼中却升腾起一团急躁的怒火和疲乏的厌倦,也许后者只有他可以看见,可以感受到。
“丢了,算了,这是事实!”欧远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嗓音中的颤动。
林云波足足盯了他有三分钟,发直的双眼中才有了一点润湿。默默推开他,径直走进卧室。
“云波!”
“我要休息!”“砰”门被死死的关住了,满房子中没有一丝声音。
“你跟我回去吧!”
“至少,我们可以照顾你!云波你有没有在听……”
卧室内一片昏暗,林云波一直在听,听欧远航在门外叫着,甚至于摔打着东西,最后什么声音也没有了,黑暗中只觉得眼眶真发热,刚刚那一点强迫回去的湿润终于汇成一泓清流在脸上狂奔着。
二十八年来第一次感到这样的无助,彻底的无助,项间空空的,连一直守护在身旁的母亲似乎也远走了。没有,再没有什么可以支撑着自己去面对门外的一切,包括欧远航那么仅有的一点关怀,自己的十根手指似乎永远都合不拢,任凭着一切从偌大的缝隙中失落,失落……
“你哭了!”一种温和的声响猛然间响彻在四周空空的黑暗中,林云波张大了双眼,柔和的声浪,连绵在四周,暖暖的拥护着自己,是谁?
林云波你真的累了,从昨晚的惊吓到今天一整日的奔波,身心极度的疲倦,你是需要人照顾了,可……
当林云波走出卧室,扭亮壁灯,外面一切都归回了原位,甚至桌上还放着他为她预备的晚饭,欧远航没有出现。林云波坐到桌边,深吸一口满含着饭菜清香的空气,明天,明天自己也许得过一种新的生活,只要自己有活下去的勇气,不管丢了什么,她林云波一定可以安然立于世上。
第三章
早上八时,林云波准点进报社的大门,几乎在她后脚刚站定的刹那,满屋子的打字声、电话声、交谈声顷刻都完全从地球上消失了,静得连一根……
“对不起!我没带针,否则真可以测试一下这里的纯静度了!”林云波面对着满场恍如隔世的目光,从容的道出了她的幽默,还以一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眼光解释着这个浅显的道理。
“云……波……”一声绵延数米的呼喊终于让林云波知道这个后福“厚”在哪里,厚肥的身躯在眼前一闪,顿时连带口腔、胸腔中的空气全被挤压住了。
“荣姐!”在排除万难后,林云波终于在她厚重的胳膊弯中发出了这两个字。
荣大肥姐手一松,林云波便逃离开三丈,抚着胸口不停地喘着粗气。这就是她的搭档,形如铁塔,声如洪钟。
“云波呀!”看着她如蒲扇般巨大的手掌向自己的肩头挥来,林云波立马来了个脚底抹油,幸好自己还可以在灵活性上讨回点本,否则真不知会被她无意识的欺侮多久。
“哎呦!你死……”刚想张口痛骂瞎眼撞上的人,却一把捂住自己不安的小嘴,要知第一,是自己主动撞上的,第二,来者不好惹。她林云波最近肯定犯上了哪个霉运,要不怎可能祸事连连。
“你没死!”任死人也可以看出此话中愤怨重重:“跟我进来!”毫无回旋的余地。
林云波缓缓回首,发着求救的信息。“刷”!与此同时,所有的人便都辛勤地埋首于原来的工作中,对周遭的一切似乎不曾听闻过,只有——荣姐仍站在原地望着她。
终于肯有人用实际行动来向“人情如纸北的谬误发起总攻了,却见荣大小姐一脸肃穆,缓缓抬起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作刀状横切过项间,画外音:你没治了,引颈自裁吧!然后灵敏如狡兔般晃过数张桌椅不见了。
林云波苦笑一声,昂首步入总编办公室,天知道!那老男人该用什么法子来折腾她林云波。
“坐。”态度还算和蔼可亲,也许是她自己太多虑了,毕竟一条人命要比报纸开天窗来得重要……
“砰!”被狠狠摔在办公室桌上的茶杯很准确的飞溅了林云波一身碎珠软玉,也毫不客气的把她稳如泰山的坐姿惊得天崩地裂。
“你还好意思坐!你的职业道德哪里去了,你的献身精神哪里去了,你的身为本社员工的责任感哪去了……”
“你知道吗,当我手捧着今晨的报纸我内心的感受吗?我多为我手下这些尽职的员工们骄傲,为缝补这个天窗,我们齐心合力,排除万难,而你!你在什么地方!”
林云波正在椅子上坐着,只不过已将自己的身躯蜷缩到最小的范围的,以免再来个飞花碎玉,小雨浙沥,口水可比不得茶水!
面前的头儿顶着一圈因过分激动而放光的脑袋,手指摇晃在她鼻尖,操着变调的男高音,数落着林云波的种种罪行。
“我告诉你,大小姐,你当时在警局!开天窗就算了,你难道还要找一条花边新闻来怄我吗?林云波,我……”说到气急处,他小手一挥,霍然转身,也许在强压着那塞在胸口的话:“林云波,从明天起你可以休息了。”
林云波也是这样想的,老总,讲这很困难吗?要不我代劳如何。林云波挪了挪身子,准备开口了。
“云波。”一眨眼刚才那个气势千钧、一副非“炒”不可的雄心壮志样儿没影了?面前翩然立着的是一敦厚老者,一脸慈眉善目,她心想,是我一夜受惊耶,难不成他也因此有了毛病!
“云波,不是我说你,也实在是你失职,要不,我们来个将功补过如何?”还没等林云波吐出半个“不”字,一叠厚重的文件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悄然入手了,原来,这一开始就是个骗局!林云波呀,你是刚出来混呀,还是没断奶!这个圈套你也睁着眼睛往下踩?以前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