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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级危楼-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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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被门挡住的誓言
那串被雪覆盖的再见
“月光倾城” by 老狼
闹了半天,简行一疲倦地合上了眼睛,翻个身,把脸埋在之夏肩头,迷迷糊糊地说了声:“我爱你。”居然真的睡着了。
之夏全身一僵。终于有一颗流星从头顶滑过,光华转瞬即逝。
进入晚春,夏日的酷暑已经可以预见。这一年,似乎比往年都要热。
之夏去图书馆看书,树影斑驳地在页面上摇晃。因为想要清静,她去的是旧楼,中央空调不起作用,只能把窗户大大地开着。风一阵一阵吹进来,带着花朵的香味,这里虽然热一些,也算是种补偿。
外面天井角落里有情侣在窃窃私语,说到甜蜜处一起笑起来。之夏把落到腮边的头发挑到耳后,不经意地往外张望,却看见是室友郭云和一个男孩子。
她把书合上,微微有些发愣,想起一些陈年旧事。
这个男孩子是前几天来的。他来之前宿舍里女孩们都取笑郭云太过紧张。之夏听了几次才知道,原来男孩是郭云青梅竹马的恋人,郭云对他一直念念不忘。说起他,郭云的一双眼睛流光溢彩,不会骗人。
之夏想,原来当年郭云和于真闹矛盾另有原因。虽然自己最后仍然得手了,但是真相与自己想的略有偏差。跟所有聪明人一样,陈之夏偶尔会犯自以为是的毛病。再比如对辛唯,她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异样。
那么会不会,她在判断有些人的时候,也同样一厢情愿了呢?她猛然警醒,决定把这个教训时时刻刻记在心里。
看了看表,已经到了和丛恕他们约着去买书的点,她起身收拾东西,背着书包慢慢地走了出去。
老远就看见丛恕坐在花坛边上,正在拨手机。从她看见他到她走近,他连续拨了两个电话,似乎都没有人接,在那里眼神发直神游天外。
“发什么呆?”她笑嘻嘻地过去拍他的肩。丛恕帮她把书包扔到自行车把手上挂着,只是呵呵笑了两声。
他刚从医院回来。检查一切正常,他当然松了一口气。可是又很自然地开始担心林婕有没有事。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林婕都没有接,也许从那天起,他们俩的纽带就被一个残酷的现实给割断了。只是这些话太难以启齿,他对陆桥和之夏都不能提一字。
之夏也隐约猜到事情和林婕有关。她并不欣赏丛恕过分宽厚太为他人着想的性子,总觉得这样下去他会被很多事情纠缠得不可开交。可是她自己不就是因为被丛恕同情怜惜而成为他的朋友的吗,所以也没有立场说什么。
两个人都有心事,一路无话。
经过大气科学系系门口,之夏突然想起自己本来该去领一份材料,便对丛恕说:“你等我一会,我上去马上就下来。”
没想到电梯坏了,只能走楼梯。三楼全是老师的办公室,少有学生去。之夏下楼时转过拐角去上卫生间。
“她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有人笑着在里面说。之夏认得这声音,是系里的一个女老师,年纪三十左右,教过之夏他们一门课。
她心里念头一闪,推门的手又缩了回去。
“可不是吗,当初走的时候不情不愿,不过想着至少能嫁金龟婿,也就懒得折腾了。”另一个声音接口,似乎是系里办公室的一个工作人员。
两个人说话声音都低,却含着不可抑制的笑意。之夏立刻知道她们说的是谁。
“她平时看着挺会做人的。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听说她在那边的日子也不好过。”
“不知道了。连系主任都保不住她,可见不好惹。”
之夏听见冲水的声音,连忙放轻了脚步悄悄后退,从一道侧门溜下了楼梯。
真关心孩子的父母怎么可能会对孩子这么久的异样毫无察觉?
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花了眼,陈之夏因为嫉妒而黯然神伤。丛恕真是个幸福的家伙,不犯错是父母的宝,犯错也是父母的宝,被保护得那么周到。
而她陈之夏,无论做对做错都无人关心,所以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
她走出门,丛恕正站在树荫下乘凉,见到她露出雪白的牙齿:“陆桥发短信来催了。快走快走。”一面跳上车子去,把墨镜往鼻子上一架,神采飞扬。他总是这样生机勃勃,很快就能把自己从低沉中打捞出来。
之夏心里本来有点犹豫,此刻倒下定了决心。
何必告诉他呢?看着他快乐轻松的样子,她至少可以相信,这个世界是有人能得到幸福的。

过了两天周宛过来。出事之后她身体一直不太好,饶是这样,也坚持咬牙四处奔波找工作。她实在是个能干聪明的女孩子,被好几个单位录取。拿到录取通知书后,跟辛唯来找之夏一起出去吃饭。
“干杯。”之夏举起啤酒杯。
周宛笑笑,三个人碰杯。
“你最近身体还好吗?”辛唯问。
“还行。就是老做噩梦。我躺在雪地里,一直流血,张嘴想叫救命,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周围没有一个人来救我。”周宛轻描淡写地说,好像在讲别人的事。
辛唯和之夏对视一眼,心下难过。
“你会选哪个单位?不会离开这里吧?”之夏岔开话题。
“不会。待遇最好的一个单位还是这里,而且我想准备出国办手续什么的,还是在本市方便,离学校近,跟老师也容易见面写推荐信。”
“那就好。”之夏由衷地说,“你要是走了,我们都会舍不得。”
周宛低头笑:“你们俩也要毕业的,难不成大家都留在这里?”
说着三个女孩就伤感起来,聊起今年剧团还有几个人要毕业,明年陆桥辛唯丛恕毕业了,就真的不剩什么人了。而之夏最惨,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别说这些不开心的话了。”周宛一笑,振作起来,两手同时捏了捏她俩的脸蛋,“丫头们,我们班明天租学士服照相。你们来跟我合影吧,打扮得漂亮点。”
周宛发了话,他们哪敢不从。第二天她们俩都穿了裙子,化了淡妆去找周宛。一看周宛,她穿着衬衫长裤,外面披黑色学士服,金色印边,头发理短了,极其英姿飒爽,倒把她们俩衬得太女孩气。
周宛一手搂一个,笑着说:“看看我,左拥右抱的,可有福气了。来帮我们拍一张。茄~~子!”
那是她们唯一一次合影,照片上周宛好像一个骄傲的男孩子,搂着两个笑靥如花的少女洋洋得意。将来的某一天,之夏会坐在那小小的空间里取出这张照片,阳光无声地照在上面,反光晃眼得人的表情都快看不清楚了。
她用指尖一点一点地把照片撕碎,碎片落在脚边的阴影里。
“陈之夏,该上庭了。”女警察一边开锁一边叫她的名字。
她平静地站起身,嗯了一声。
只是现在,没有谁想到这结局,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
(三十二)
学期眼看着又要结束了。大家都忙着复习考试,去剧团的次数也少了。好容易聚在一起一次,自然玩闹了个够。之夏他们心细,发现程澄和陆桥又不对付,只是掩饰得很好罢了。
“这次又为啥吵架?”去吃夜宵的时候,丛恕跟陆桥勾肩搭背,问。
陆桥闷笑两声,过了好久才被他们套出话。原来陆桥一直在帮人写剧本,却不是什么正式的渠道,而是给电影学院的学生捉刀。这个学生家境不错,就是成绩差,高考分低得一塌糊涂,最后家里找关系送到这个小电影学院念编剧,混个大学文凭,说出去也好听。此人进了大学终日游手好闲,不知怎地跟同样游手好闲的陆桥认识了。陆桥还比他多个特长,两人一合计,一个出钱,一个发挥兴趣爱好,皆大欢喜。哪知却被程澄发现了,十分生气。
“我写着挺开心的,没什么不好,她就跟炸锅似的,一直念叨我。”陆桥叹口气,掏出烟来抽。
最敢教训他的本来是周宛,现在因为关系尴尬,也不便发表意见。倒是丛恕乐呵呵地说:“你以后就打算朝这条路发展的话,现在练手也没什么不好。”
几个女生都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陆桥喝了一口啤酒:“老子给他写的那个剧本,让他在学校里得了一个小奖。不是我吹,咱这水平,虽然业余,但是胜在有想法。”
这倒是有目共睹。大家都替他可惜,但是谁也帮不上忙。不过据陆桥自己说,因为这次写得好,他代笔的那个学生十分高兴,放话说要帮陆桥找人推荐。他家里也是有点关系的,否则也不会让他混进电影学院。
这种旁门左道的路子虽然让在座几个都感觉很不妥,却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说着话,陆桥啃着鸡腿抬起头,眼光一扫,表情顿时凝滞,随即眼神里出现几分凶狠,配合着那一嘴油光,特别像一个梁山泊的好汉。
之夏他们回头一看,江和正和一个相当抢眼的小姑娘手拉着手走进来,有说有笑的,突然感到好几道目光射向他。他打了个激灵 ,看清楚人,脸色立刻如死灰一般,低声对那个女孩说了句什么,两人匆匆离去。
周宛垂下眼睑,神色平静。那一顿饭大家吃得沉闷,很快就散了。
之夏和辛唯想陪周宛回宿舍,被她断然拒绝。看着她的背影,之夏叹口气:“没想到,她对江和感情这么深。”
辛唯笑了笑:“有些人是日久生情的,可能她自己都没发现。”
之夏不语。跟辛唯聊感情?还是算了吧。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要刻薄地问一个:“你是怎么追我小叔的?跟比自己大十多岁的男人拥抱接吻是什么感觉?”
那天晚上陆桥也没闲着。他跟丛恕去了核物大四男生在的楼,一脚踹开房门,也不说话,抱着手看着江和。
江和同寝室的男生正在打牌,都愣了一下。还有人仗义,很横地说了一句:“想干嘛?”陆桥眼一斜,冷笑数声。丛恕笑眯眯地朝前一站,扫视一圈,说:“咱哥儿几个出去聊聊?让人说说私事儿?”
陆桥的泼皮相加上丛恕不经意流露出的狠劲一时倒真的震住了人。陆桥笑着对江和勾勾手指。
江和苍白个脸走出来:“你们想干嘛?”
“放心,老子不动手。”陆桥嘴上说着,却一手去提他的领子,江和瘦弱,在陆桥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心又虚,只觉得陆桥的唾沫星子都喷到了自己脸上,不得不别过头去,嘴里却在低声为自己辩解:“如果你喜欢了很多年的人突然对你说她也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呸!男人就得像个男人!你他妈的要变心可以,可是唧唧歪歪的拿家里不同意说事儿,老子鄙视你!傻逼,有种做还没种承认了?”陆桥声音低沉地笑,说完了手一松,江和趔趄着后退数步。旁观者竟没有一个人再说一句话。
“废物点心!”陆桥扔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出了楼一阵风吹过,他却打了个哆嗦,心里乍然涌起一个念头:“我他妈的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我对着程澄也是一缩头乌龟。”
“骂得好。”丛恕还在对刚才陆桥的义举颇为赞赏。陆桥神色一黯:“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儿。”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白干。虽然酩酊大醉,他还记得去周宛宿舍的路,蹒跚着走到楼下,躺到在花坛边上。
每天清晨周宛总是最早出来的学生,尤其是那件事情以后,她更加坚持每天早起跑步。这一天她虽然一夜失眠,还是挣扎着起来穿上运动衣和球鞋。刚走到门口,觉得脚有点发软,不免后悔自己逞强,想折返回去,却一眼看见陆桥,心里一惊,忙奔过去推他:“你怎么了你?”见他脸色难看得要死,胡茬邋遢,还浑身酒气,又气又急,声调都扬高了。
陆桥睁开一双血红的眼睛,认出是周宛,呵呵地笑着坐起来:“没事,没事,就在这里躺……躺一会。”
已经有工人开始在楼门口打扫,不断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周宛只得伸手托住他的手臂:“走,我送你回宿舍。看你醉成什么样了。”
“我没醉。”他突然冷静下来,把手抽开,眼神阴郁但是清明。
周宛沉默一会:“那我去跑步了。”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用劲奇大,她疼得差点掉下眼泪:“陆桥,你发什么疯?”
“我想跟你谈谈。”
周宛情知躲不过,只好说:“行,我们换个地方说。”
他们不约而同的向着礼堂方向走。这一路谁也没有说话,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头。
他们踏上石头台阶。墙壁上藤萝绿得森然。
周宛掏出钥匙要开门,却觉得肩膀一痛,很快就被陆桥抓着转过身,后背顶在墙壁上。她的手下意识地往后一撑,摸到层层叠叠的叶片。而陆桥的唇已经压了上来。
无声地挣扎当中,陆桥的唇被咬破了,鲜血流到两人嘴里,阵阵腥苦。
周宛摸到陆桥的头,毫不留情地扯着他的头发。他却不管不顾地继续吻着。
“你他妈的放开我!”周宛终于得到机会,尖利的声音划破清晨的宁静。
陆桥停止了动作,却还把她圈在手臂和墙之间,低着头喘着粗气。
周宛挣出一只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狼狈地站在那里,嘿嘿地笑了,盯着她的眼睛,极其缓慢地说:“我爱你。”
“可是我不爱你。”她并不回避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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