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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级危楼-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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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方打听,才知道辛唯已经嫁人了,而且嫁得很好。她的老公是个富豪,在某个省份一提起来路人皆知,不但有钱,而且大笔投资慈善事业。不过他们两口子很低调,很少有人见到他们,应该是辛唯的意思。说起来真滑稽,一个曾经见死不救的女人做慈善事业。”丛容冷哼了一声。
她想起辛唯向她款款走来的样子。这么美的女人,又养尊处优日久,现在随便站在那里都如同太阳一般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小容。”她在丛容对面坐下,笑语晏晏。丛容却发现她目光略有闪躲。
该怎么对她下手呢?她现在身份地位已经不同了,要她承认自己做错的事情怕不容易。
丛容一边聊天一边飞快地动着脑子。最后她说:“辛唯姐,我自己租了车子,很想开车兜风看看这个城市的夜景,很著名嘛。你能陪我吗?”
辛唯没有理由不答应。丛容笑着起身,瞥了一眼墙上的日历。那天正好是丛恕的生日。
“聪明。”之夏一边听着,一边喃喃,“辛唯的优点是很能忍,但她不是一个能面临巨大打击的人。又做了这么多年阔太太,更娇弱了。你带她到一个单独的地方,刺激刺激她,她会受不了的。”
丛容笑了:“之夏姐姐,你一向都比我更聪明。何况,她还是你研究了那么久的敌人。你说的没错,我开车带她到海边,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告诉她那天是我哥的生日,她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雪白。我又拿出一瓶酒,跟你们那天喝的是一个牌子,说要请她喝酒。你没看到她的样子,真是立刻就要崩溃了。这么我见犹怜的女人,难怪男人都要把她捧在手心里。”
“辛唯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当时丛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还笑嘻嘻地问。
辛唯摇头,过了一会才哑着嗓子说:“你哥哥,我们是该纪念纪念他。”
“对啊,尤其是你们几个。”
“你说什么?!”辛唯下意识地扬声。
“你们几个是他的好朋友嘛,当然要纪念他。”
辛唯垂下睫毛,手指死死抓着裙摆。
“不过说真的,我哥帮你喝了那瓶酒,你是不是觉得特庆幸?”丛容冷不丁来了一句。
辛唯啊了一声,颤抖着看向丛容,目光里除了惊恐还有悲痛。奇怪,她只表现出了一些悲痛,丛容就觉得她没有那么令人厌憎了。美色的力量真是无远弗届。
眼泪在她的眼眶里转了很久,终于簌簌而下,辛唯几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桥和周宛都告诉我了。”
“是我,是我害死了你哥哥。”她喃喃忏悔着,语句越来越破碎。丛容冷眼看着她,觉得她像一个坏了的布娃娃。嫁得好又怎样,当年的重创已经让她一辈子都没法恢复过来了。得罪了陈之夏大概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丛容不耐烦听她罗嗦,直接问道:“你当时知道哪个瓶子里有毒?”
“对。”她很小声地回答。
“为什么?”
“我想,该喝那瓶酒的人是我。”她含泪抬眼,神情绝望凄楚,仿佛又回到七年前那个下着雨的夜晚,她身心遭受巨大打击,生无可恋。
“你是说,你要给自己喝酒,却没想到是我哥喝了?”丛容决定套她的话,和周宛的印证。
辛唯摇头:“如果我知道我手里那瓶才是真正的毒酒,我不会让你哥哥喝的。我知道不是。我,我本来想自己先去拿那瓶毒酒的,没想到之夏提出他们三个先选,最后一个才是我的,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拿走了毒酒。后来你哥哥进来了,他劝之夏放过我,也放过自己,然后取了我手里的酒,跟她干了。陈之夏也一干而尽。我们都以为之夏要……要不行了,所以每个人都呆呆地看着她,没想到,是你哥哥捂着胸口说难过。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瓶毒酒最后又回到了我手上。”
“为什么不去叫人来救他?你们想死可以死,但是他不是自愿的啊。”丛容厉声说。
辛唯苦笑,几乎如呻吟一般无力地为自己辩解:“我很没用,他们谁也没有动作,我就也没有。我当时心慌意乱,又难过,又恐惧,又吃惊,情绪已经接近了崩溃的极限。”
“崩溃?”丛容冷笑,“那你们还可以若无其事的走了。”
辛唯无辞以对,隔很久才说:“也许是因为,当你想死又没有死成,求生的欲望就特别强烈吧。那的确是极端自私又懦弱的行为。至少,我们应该在事后坦白一切。只是,那种冲击太大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也完全不可能互相之间商量,大家都不想再看见对方吧。”
“你说毒酒到了你手里,会不会有人事先知道而换了呢?当然,那是陈之夏,她最先拿的酒,又最恨你。”
“不可能。”昔日恩怨已经烟消云散,辛唯甚至开始为之夏辩解,“他们都背对着我,互相监督,怎么可能看到呢?”
丛容苦思片刻不得其解,只好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看着我哥哥咽气了,就各自回宿舍了?”
辛唯稍一犹豫,别过脸很轻地答:“是。”
“你们真是冷血啊。”丛容轻叹,“陈之夏呢,她也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哥死?”
辛唯出了一会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我不想再谈这个问题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我可以自己叫车回家,不麻烦你送我了。”
眼看着她就要拉开车门,丛容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还在隐瞒什么?陈之夏当时到底在干嘛?”
辛唯紧紧地闭着嘴。
“呀,你居然还保护起她来了。啧啧,是不是你对她一直很愧疚?那么我哥呢,你就不对我哥愧疚吗?如果她是无辜的,你就该告诉我真相。辛唯,你不能让家属一辈子蒙在鼓里,让我二伯二伯母永远不知道事实是怎么样的。如果她是有罪的,你更该告诉我真相,你忍心让我哥哥就这么死了,而凶手一辈子逍遥法外?那是一条命,一条命啊!”丛容高声喊。
辛唯再次哭了:“小容,你哥哥后来应该是知道自己喝了毒酒的。他一直看着之夏,那种眼光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周宛和陆桥都没跟你说吧,我们不能说啊。你哥哥最后的愿望,就是陈之夏没事。我们都知道,我们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再辜负他。”
丛容的手猛然松开,无力地垂落。
“送他走最后一程的,是陈之夏。她让我们先走,自己留了下来。我回去以后很担心。也不知道你哥哥最后到底怎么样了,就在大家去礼堂的时候赶到礼堂想找她。发现你哥哥果然已经……却没想到她好像全然忘记了发生什么,直接在听到噩耗的时候晕了过去。之后我们几个都没再碰面,因为实在没法再面对彼此。后来我读过一些心理方面的书,才知道之夏那种症状是遭受了巨大创伤后的自动遗忘。”
“遗忘?”丛容喃喃重复,嘲讽地笑了,“就这么忘了?”
雪白的海浪冲到沙滩上,身后是璀璨灯火,前方是漆黑的汪洋大海。丛容放声大叫:“就这么忘了?”声音很快就被海风吹散。
没有答案。

“你不想让我忘记,所以你回来找我了,对吗?”故事叙述到这里,之夏终于明白了。
丛容笑笑:“是,周宛和辛唯都试图联系你,警告你。我告诉她们,做为死者家属,我有权利从你嘴里亲自听到真相,否则大家就鱼死网破。他们也没有贸然行动。”
“你跟踪我,观察我,准备伺机而动。你想……报复?”
丛容冷淡地说:“我不知道我想怎么样,我想先知道真相。”
“孟昭是你安排的吗?”
丛容讽刺地笑了:“你真以为我有这么大能耐?”之夏在她明亮的眼眸里看见自己小小的影子,也明白过来。世界上到处是这样的男人,没有孟昭,也会有别人出现,刚好照出陈之夏阴暗的欲望。
陈之夏无从辩解,只是心里有一件事情最放不下,所以迟疑地问:“那么……”丛容明白了她的意思,马上说:“我对行一的感情是真的。这只是巧合而已。当然,很顺便,你说这是报复也行。”
之夏默然。
丛容看着她悲伤但是平静的脸,感叹道:“你知道吗,你们这几个人现在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在周围的人嘴里都是特别好的人,做的好事比别人都多。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我有没有猜到真相。只是久而久之,我开始认为,所有的善良都起源于残忍。”
之夏长叹,泪水顺着还在微笑的嘴角滴落到桌上。
“你,真的忘记了吗?”丛容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辛唯所说的那种创伤后遗症,的确是真的。那在医学上叫做创伤后应激障碍(注:PSTD),是说人在灾难性心理创伤后出现的各种症状,如连续噩梦,反应迟钝,恐惧回避等等。当然,大脑选择性地把整件事情遗忘就是其中一种。不过,我接受了一年的心理治疗,后来还是慢慢记起了发生过的事情。尤其是最近两年,我相信,当时的所有细节我都已经回忆了起来。”陈之夏抿了抿嘴唇,又笑了笑,“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敢去你哥哥的墓地看一看,之前是隐约觉得害怕恐惧,后来就是没脸。”
“既然想起来了,为什么不说出真相?”丛容紧追不放。
之夏安抚地看她一眼:“你不是想听那天发生了什么吗?那让我从头告诉你吧。”
夜,已经很深了。雨也越下越大,现在看向窗外,所有景致都朦胧在雨幕里。在这个世界上不知名角落的另外三个人,也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八年前的那一天。
那漫长的一天发生了很多事,而所有的事情相互作用,成了没法解开的死结。
陆桥记得他站在街边的那个瞬间,只差一点点,他就踏了出去。司机开窗对着他大吼:“大清早的,找死啊?想死一边儿去。”他有种想狂笑的冲动。死又怎么了?他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他是个垃圾,是个废物,全世界都否定他,他也只能否定自己。所以他走回宿舍,床下有好多平时攒起来没吃的,医生开给他的安眠药,他统统装到瓶子里,又去买酒。
周宛记得她在路灯下徘徊,疲倦到了极点。她不想回家,不想去面对那一堆她无力解决的问题,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本来已经看到了光,却眼睁睁地看着门一点一点合上。而最残忍的,是在门合上的瞬间,她瞧见了别人的幸福,幸福到让她吃惊:为什么,我会这么不幸福?未来黑得跟墨汁一般,完全没有希望。命运待她如此冷酷,努力和执着又有什么用?她一次又一次地问着自己,回到了她熟悉的,曾经带给她短暂欢乐的礼堂。
辛唯记得她的眼泪仿佛永远不会流干。全身的水分都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天黑了,天亮了,她完全不知道其意义。她该投靠谁?母亲?是她亲手让母亲对自己绝情。陈卓?是她亲手推走了他。没有未来,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爱情。原来她是那么一个可怜虫。面对命运她如此渺小卑微,以至于让她渴望一份永久的黑暗。
那晚没有月亮。
陈之夏记得她走进小礼堂,辛唯在身后控诉:“我的确错了,错的离谱。只是真正伤害你的人并不是我,你何必一定要赶尽杀绝呢?因为我是个弱者,你只能找弱者下手,对不对?那些真正不给你机会,不让你好过的人,你却无可奈何。”
她全身一僵,没有理会,继续朝前走。那是她生命里最黑暗的一段日子,整个世界都背弃了她,除了丛恕。可是命运又要把丛恕从她手里带走。而她最痛的,却不是失去,是即将眼睁睁看着丛恕病重,痛苦至死亡。
舞台上有人在喝酒,是周宛和陆桥。之夏很自然地跳上去跟着一起喝,一分钟后,辛唯也来了。她无暇跟她计较,只是咕嘟咕嘟地往嘴里灌酒。
一道雪亮的闪电从窗边划过,头顶的灯骤然一暗。
陆桥嘿嘿地笑了起来,环视一圈那三个脸色惨白的同伴,可以想象自己的样子也不会好多少。
“陈之夏,你来干嘛啊?”他大着舌头问。
之夏想了想,说:“我小叔走了。我刚送走他。”
辛唯没有抬头,却很明显身体震动了一下。
陆桥仿佛在欣赏他俩的痛苦,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又看看周宛,笑容渐渐由残酷变为悲怆。
也许是酒精的缘故,也许是这个舞台曾给予他们太多的维系。这个刹那,他们突然感受到自身的痛楚和他人的痛楚是那么相似。
陆桥喃喃喟叹:“活着,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下一秒钟,他突然发狂一般站起来,指着他们三个,“滚,快滚。让老子一个人呆着。”
辛唯和之夏都吓了一跳,却坐在那里不动。周宛却也突然跳了起来,骂了一句脏话,指着陆桥的鼻尖大声吼:“你他妈的在衣服里藏了什么?”
之夏看过去,果然发现陆桥外套的里面有个瓶子。周宛已经扑了上去,陆桥纵然牛高马大,也是一个趔趄,塑料瓶子落在地上,咕噜噜滚到舞台漆黑的角落里。
听见药片在里面响动的声音,他们都已经知道那是什么。
周宛扬手一个耳光:“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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