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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阿拉斯加冰川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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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许走……”
“不走,”他朝她微微一笑,“爸爸就在这里等着你。”
小桥恨不得使出凌波微步的功夫,百米冲刺似地奔回到卧室,在淋浴间手忙脚乱抹了一把脸,又急匆匆地冲了出来。

月色那么好,蝉鸣声如同浸了水一般清明悠扬,她的心里却升起一种奇怪的恐惧感。
一步,又是一步,也不知为什么,郦小桥小心翼翼地放轻了脚步,直到凉台尽头的那个背影映入眼帘,这才轻轻吁出一口气。
父亲的并没有回头,手里捏着那只落了灰尘的旧风筝,轻声说道,“苏芬,你要去陪我么?”
小桥一愣。“爸,是我。”
郦东君闻声侧转过身,朝着女儿望了望,“哦,原来是你。”
“妈妈也上来了吗?她知道你回来了?爸,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都说你失踪了,那些生意是怎么一回事?”
郦东君忽然爬上白石栏杆,颤巍巍地站在天台的最高处。
“爸!你要干什么!”
“阿桥,我走了。”他的面孔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中,“照顾好自己。要记得,谁都别相信。”
说罢,微微一笑,翻身堕下天台。

暗沉沉的空气中连一片衣角都不剩。小桥捏着拳,指甲几乎刺进手心里,探头望,栏杆下什么也看不清,只有儿时常玩的旧风筝荡悠悠地飘在夜风中。
她面无血色地靠在扶栏边,眼看着那只风筝逐渐幻化成阿佳丽的面孔。那泰国女人的怒容慢慢扭曲,又似乎变成了元仰松和林苏芬拥抱的样子。
四肢被不知名的力量死死压住,怦怦的心跳声如海潮般涌动,电光火石间她意识到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这是一场梦,即使在睡眠中她都知道它是一场噩梦。
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却无论如何都挣不出梦魇的魔力,手足发麻,浑身冰凉,似睡非醒地一直耗到东方发白。

清醒后得到一个好消息,昨夜在凉台见到的“父亲”确实来自自己的幻觉。
坏消息随之而来。
母亲由元仰松陪着去了曼谷,回来时捧着父亲的骨灰盒——他早在几天前已经死在住宅的地下室——那道门被意外地锁住了,因此没有人能够及时察觉到他的死亡。
猝死的原因是糖尿病引发心肌梗塞。好吧,至少验尸官是这么说的。
东南亚夏季湿热,尸身早已呈现巨人观,林苏芬在辨认的时候只怕是吃了些苦头。
小桥再也没有见过阿佳丽。
她突然养成搜索泰国网站的习惯,泰叻报,曼谷邮报,泰国每日新闻……文字一概是看不懂的,只不过浏览图片而已,独自一人看得津津有味,后来有一天,在某家网站刊登的新闻照片中看到了熟悉的脸。
乱纷纷的街道边躺着许多人,其中一位年轻女子胸口染血,棕色的眸子睁得大大的,却没有生气,像两个空空的洞穴。
小桥在网上用翻译软件把那篇稿子译成中文,译得前言不搭后语,大约可以看出是曼谷街头发生了枪击事件,造成9死7伤,警方声称可能涉及北部帮派的仇杀。
阿佳丽。
虽然没有名字,但小桥知道一定错不了。

那美丽而蛮横的女人也死了。她没有抢先找到郦东君,不知是不是很失望。
日子渐渐热闹起来,讨债公司派来的员工像走马灯似地轮番上门,郦小桥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从父亲那里“继承”了如此之多的债务。他们在院子外热火朝天地工作着,彼此受雇于不同的东家,却一样尽心卖力,让人由衷感到讨债是一项历史悠久却又不断焕发出勃勃生机的产业。
花样每日翻新,好在寡居的祖母一直住院,家里只有林苏芬和小桥而已,两个人都假装听不见真实世界的喧嚣。
外面那些人闹得累了,也会坐在树荫下休息,或者到不远处的便利店喝点什么,小桥怀疑他们在一定程度上也给附近的街道带来了商机。
倒不如适时地引入配套服务,譬如饮料代购,或者推销棍棒,高音喇叭,附赠擦汗的湿巾……
病态的幽默感就是那个时候培养出来的。
可惜林苏芬并没有这样的心境。她出门购物的时候车被人砸了,手机遭到定位跟踪,有个阴阳怪气的人一直威胁要绑架郦小桥,除非她说出银行卡的密码。
邻居们恼于日益严重的噪音骚扰,纷纷投诉,连亲朋好友都在背后指指点点。林苏芬觉得人言可畏,下定决心在市郊买了套旧公寓,彻底搬离这个地方。
她没有和女儿谈过郦东君的死亡,也没有再提到阿佳丽,这件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结了。
小桥原本只有七天假期,一延再延,足足拖了一个多月,直到元仰松赶来帮忙,处理妥了善后事宜才返校,然而终究错过了期中考试。
新同学都觉得郦小桥有点古怪。
她会在课上作报告的时候突然停下,怀疑自己的手机在响,但其他人什么都没听见。
所谓的“铃声”跟十月三号那晚的一模一样,悠扬乐曲回荡在耳畔,不论更改多少回铃音都不管用。
她睡不好,只要一阖上眼,那个影子就悄悄地爬出脑海,似乎是双目失神的阿佳丽,又似乎是父亲靠在凉台边微微一笑。
“谁都不要相信……”影子伏在她肩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的确,还能够相信谁呢?小桥半梦半醒间自嘲。连听觉都会骗人。
风筝在暗夜中上下翻飞,嗡嗡作响,一千只蝉拉长了声音叫嚣,“知了——”“知了——”
只怕是无人知了。
对付噩梦的唯一武器就是安眠药,后来她发现酒精的效果比思诺思更好,临睡总要喝很多。
一些东西改变了,小桥不再是中学时代那个丽泽明亮的女孩子。

郦东君留下的烂摊子自有元仰松来收拾,他去学校看过小桥几次,某种意义上开始扮演起保护人的角色。小桥疑惑元仰松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关照,或许是为了林苏芬?
想到这里,未免觉得有点恶心。
可是连父亲都有阿佳丽……
元健之也是这时候出现的。他回国探亲,在叔叔家遇见了郦小桥,于是故事变得很简单,他爱上小桥了,建议她出国念书。林苏芬也希望女儿能够换一个环境,远离流言蜚语,元仰松当然乐意承担她的学费。
至于小桥,她完全没有任何意见,只想避开所有人。
花了整年时间准备申请,大二前的暑假,小桥跟着元健之去了加州。
大学新同学本就不熟,中学的老友也不知道小桥的行踪,她刻意回避他们,而他们也未必会持续不懈地打听她的消息。友谊是需要投入成本的项目,谁都不可能永远处于被关注的位置。
哦,对了,还有傅越明。临走前她见过他一面。
那时小桥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同傅越明联系了,他呆在多伦多读书,每月用打工的钱买花给她,却总是得不到回音。
暑假到了,傅越明从加拿大飞回南城。
“小桥,你……”
梧桐树绿油油的叶子在他身畔投下阴影。
没有解释,女孩子只是踮起脚尖,轻轻揽住他的脖颈。
“越明,我要走了。这个还给你。”
还了他一个青涩到极点的吻。

第八章 剪不断,理还乱

小桥断断续续说到凌晨,懒洋洋地靠在床边,几乎要睡着了,白瑗起身把她手边的空瓶拿开,若有所思地问道,“来洛杉矶之后,就不跟傅越明联系了?”
“是啊,不联系了。”她打了个呵欠,随口嘟囔道,“这里多好,一个熟人都没有,也没有知了……”
“知了?”
可不是么,这里的夏季漫长而干燥,却没有回忆中萦绕耳畔的昆虫吟哦。蝉都懒得唱歌了吧,连苍蝇也变得迟钝起来,飞得那么漫不经心,傻头傻脑。
白瑗等了半天不见她回答,叹口气道,“说真的,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你父亲的事并不是你的错,没必要用那么极端的方法把关心自己的人都赶走,一个人躲到这里来。”
停了停,又说,“打算就这样放弃生活吗,未免也太意气用事了。谁没有过去,别管以前发生过什么,将来才是重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十二岁那年独自来美国?……因为空难,当时我父母坐在同一班飞机上。之前他们彼此间连话都不说一句,死后却分不开了,是不是有点讽刺?见鬼,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其实我的意思是,把那些该死的过去都抛开吧,从现在开始,好好过你的生活。”
“算了,就这样也挺好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信心。”小桥把脸埋进松软的抱枕,含糊不清地说道,“以前总是很有自信的……想想真有意思,那会儿每逢考试,不会做的选择题就随便猜一个答案,从来都没有猜错过,其他人都很羡慕呢……现在不行了,一点灵感也没有……”
“说什么呀,这跟考试有什么关系!”
“总之就是没有自信了,不知道该选什么才对。对自己没信心,对其他人也没信心,也不知该相信什么才好……”
白瑗嗤了一声,“那你之前干嘛要跟元健之在一起,难道对他有信心?”
“当然没有。但是我不爱他,所以不怕选错……可是那样也不对,我不能毁了他的生活……”
沉沉的呼吸声响起,白兰地终于发挥作用,小桥蜷缩着四肢陷入昏睡。

白瑗站起身揉了揉肩膀,朝卧室的门口望去。
“我可以进来了?”男人的声音很平静。
傅越明斜倚在门框边,沉默地望着墙角里琳琅满目的玻璃瓶子。原来他见到元氏叔侄之后一直不放心,晚上跟白瑗通了电话,听说小桥受伤,立即就赶来了,正遇上买药回来的白瑗,于是一同来上楼探望。
刚才白瑗进屋的时候本想说傅越明也在客厅,可是一眼看见白兰地瓶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倒把他给忘了。现在见小桥已经安睡,这才想起客厅里被怠慢的客人,有点不好意思。
“啊,你一直没走!刚才的话都听见了?”
傅越明温和地笑了笑,径直走进房间,到了小桥床边,弯下身看着她紧闭的双眼。
女孩子睡得很熟,睫毛顺着眼睑的弧度微微颤动,嘴唇微微开启。傅越明心想,这样安详的睡颜,原来是碎裂后勉强补辍的面具。
她现在正陷在怎样的梦魇之中呢,那个萦绕不去的影子是不是又一次前来造访了?正如她醒着的时候,在那些俏语和笑容之后,一颗心究竟是在自嘲还是沉默?
傅越明半跪在床边,仔细地掖了掖小桥身上的薄被。
难怪她会有低血糖。难怪她如此热衷于美食,却还是一味地瘦下去。难怪她没有安全感,那一晚,非要把那只熔岩蛋糕提前消灭……
难怪她拒绝他,却给不出合理的理由。
郦小桥素来自信,从小没有遇到过像样的对手,好容易撞上一个,偏偏就是她自己。
傅越明皱起眉,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颊,白瑗在一旁忍不住说道,“喂喂喂,我还在这儿呢,别搞得这么肉麻好不好……”
傅越明站起身,“请你帮我一个忙。”
“行啊,不过你也要帮我一个忙,作为交换。”
“你知道是什么忙?”
白瑗耸耸肩,“不就是小桥的事么。她醉后失言,自然不希望刚才的话被第三个人听见,放心,我不会告诉她你今晚来过这里。至于要你帮我的忙……”
“没问题。”
“你知道是什么忙?”白瑗有点诧异。
“不就是泰山的事么,”傅越明扬起一只眉毛,模仿着她的语气,“他最近总是躲着你,放心,我会帮你约他见面的。毕竟他是你的堂兄,都是一家人。”
白瑗的脸色一变,过了一会儿,轻轻说道,“其实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算了,都是我在自讨没趣,他平时理都不理人的,我只好处处找他麻烦,就为了多说几句话而已……”

第二天是礼拜六,白瑗中午才起床,看见小桥愁眉苦脸站在冰箱前找水喝。
“昨晚喝醉了,头痛得要命……”
“你还说呢,我费了好大劲才给你的手止上血。”
小桥抬起胳膊看了看,只见两块创可贴交叉着拼成了一个斜斜的V形。
“你那个秘密基地被我给抄了,酒瓶也都清理掉了,以后不许再喝,晚上睡不着的话,就过来跟我聊天,保管聊到你眼冒金星呵欠连天!”
白瑗一甩利落的短发,像爆豆似地向她宣布道,声音却一如既往地清甜悦耳。
小桥心里感动,又实在有些尴尬,只得装出玩笑的样子朝她凑过去,“哎呀,白大小姐真好,来,给咱家香一下……”话没说完,昨天扭伤的脚踝不小心嗑在冰箱门上,痛得她龇牙咧嘴。
“唉,你小心点!”
“……那个,瑗瑗,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些家事……”
“嘘——”
白瑗立即打断她,捏起自己的拇指和食指,顺着嘴唇线条虚拟着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小桥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凑过来真心实意地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室友。
“哦对了还有,昨晚好像有人来过?”
“嗯,我记得那位老先生姓元。”
“不是他,我是说我睡了之后,好像听见你在和谁说话。”
“做梦的吧,”白瑗面不改色地吞下一口酸奶,随手翻了翻水槽边的人物周刊,“哟,黛米摩尔又传婚变了……”
小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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